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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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陆廻无话可说。
好歹这人在游戏里的社交能力比他强，拜托他帮忙，应该能更快找齐另外三个队友。
嘴巴张开一条缝隙，想说的话已经爬到了舌尖，马上出来，却又被他接下来说的话硬生生给塞了回去。
“本来觉得没必要说，但看你刚才的反应似乎产生了某些误会，”川说，“其实我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账号是别人送我的。”
一道晴天霹雳轰轰烈烈落在陆廻的身上，将他里里外外烤得焦透。
“是……是吗？”新到手的社交大佬秒变新手，好在他这个账号各项数值不错，不然纯粹的新人，再帅，陆廻也会哭的。
“你是不是后悔答应和我组队了？”川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陆廻多看一眼都会心软，连忙用手挡住视线，提了口气，放下手露出笑容，说，“怎么可能，我向来说一不二，答应的事绝对不会反悔。”
“好耶！”他态度转换比翻书还快，整个人活泼得像是只摇尾巴的狗狗。
陆廻看着他高兴的样子，隐隐感觉自己才是那个被拿捏的人。
不过事到如今，扯这些也没啥意思，一切以拿到奖金为重，至于其他的，日后再说。
陆廻召唤小狗似的朝他勾勾手指，说：“好啦，收起你的尾巴，我们得去找另外三个队友了。”
“尾巴？”川象征性地扭身看向屁股，并没有什么尾巴，想问清楚，但陆廻已经拔腿向前走了，他只好作罢，紧跟着追上去。
两人并排行走，川冷不丁地来了句：“陆哥，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陆廻猛地刹住脚步，用手拉住他，两人面面相觑。陆廻一脸严肃地看着他，酝酿良久，说：“记住，在虚拟世界打听现实中的事情是大忌，不该问的不要瞎问。”
“哦。”小狗垂头耷耳，却不死心，“所以我不可以知道吗？”
这小狗怎的听不懂人话？陆廻稍有恼火，但看着这张脸又实在发不起火来，于是默默将火气压下，思忖少顷，认为他们接下来要接触很长一段时间，保不齐线下也需要见面，知道也无妨，便主动告诉了他。
“陆廻，廻是……”嫌解释麻烦，他直接发了条文字信息给他，“你呢？你叫什么？”
川看着弹出的窗口信息，在心里默默念几遍，方才说出自己的名字，“言川，语言的言。”
“哦。”陆廻反应平平，但话都聊到这了，再多了解点没问题吧？陆廻慢悠悠地走着，边走边问，“你应该还在上学吧？学业不忙吗？”
言川紧跟在他身旁，眼睛一刻没有从他脸上挪开过，“嗯，还好。”
“还好是忙还是不忙？”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说话方式就这样，陆廻觉得跟此人沟通有那么一丢丢累，“不要回答还是。”
“下周会忙一点，要处理毕业论文上的事情，等过了这周就会闲下来……”向领导汇报周计划似的，他详细地将近期安排说给陆廻听。
陆廻着实没想到会得到除了那三种之外的答案，怔愣了几秒。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间充满了尴尬和无所适从。
直到陆廻耳边出现尖锐的爆鸣声，周身像是布满燃烧的火架子般炽热，他头晕目眩，心脏噗噗狂跳，不禁脚下失衡，身子晃了下。
幸好言川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他的腰，避免了摔倒。他将他扶正，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陆哥，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陆廻勉强听到他的声音，但没有听清楚他说的什么，缓缓抬起头，滚烫的温度害得视线失焦、迷离，眼前居然出现两个言川，他晕晕乎乎地说：“你还会使用分身术呢……”
话音未落，陆廻直接原地消失，留言川愣在原地。
什么情况？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这么消失了？……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涌出来，言川唤出AI助手，向它询问玩家异常下线的原因，得到的答案是，玩家若是现实中身体出现状况，那么系统便会判定无法继续进行游戏，从而自动切断连接，强制玩家下线。
“……”
言川怔怔地站在原地，看了眼两人来时的方向，然后晃悠着走到一家商店外置的座椅前，一屁股坐下来，似乎在想什么，一会儿换一个姿势，忽然又莫名其妙地笑起来。
他扶着额头，又气又笑地说：“游戏到底有什么好玩的？生病也要坚持玩，是真的不怕玩着玩着把命玩没了吗？”
222宿舍灯火通明，火锅味浓郁，言川气愤地摘下设备，坐起来。
在下面围桌吃火锅的三位，听到床板吱呀响的动静，纷纷将目光投了过去。
“川哥，咋滴啦？是不在游戏遇见美女了，”说话的人是言川的室友刘高兴，人如其名，整天嘻嘻哈哈，高兴得不像话，他手拿筷子迅速夹起一块牛肉，塞嘴里，边嚼边说，“看你这么激动，我猜还是个大美女。”
“你眼瞎啊，”坐在他对面的肖凡，两人素来八字不合，有个话头，立刻就能互怼起来，“川儿脸色铁青得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还大美女，分明是撞见鬼了。”
坐在中间位置的宿舍长邓轩听到鬼这个字，浑身一激灵，猛地站起来，说话声音比平时低了至少有三分，“瞎说什么呢，科学社会哪有鬼，那不过是一种物理现象。”为了掩饰自己怕鬼这一事实，他迅速将话题转移到言川身上，“大川，别躺床了，快下来跟兄弟们一起吃火锅，这俩货是一点都不客气。”
言川这会儿肚里憋着一股气，满脑子都在想因为生病被强制下线的陆廻怎么样了，有没有吃药，身边有没有照顾他的人，根本不在意正在咕噜咕噜叫唤的肚子，“没胃口，你们吃吧。”
“川儿，你肚子叫得跟打雷似的，真的不来吃几口？”肖凡担心他是胃不舒服，起身去抽屉里拿了盒健胃消食片过来，踮着脚透过护栏的缝，递给他，“喏，嚼几颗就有胃口了。”
言川浅浅看了眼，连着消食片和他的手一起推回去，“我没事，不用管我。”
啥时候见他这样过，明明饿得肚子都抗议了，还在那装没事，三人相视一眼，说什么都要把他拉下床，摁在那里吃。
“你不下来，可别怪我们动手了啊。”
邓轩平时各种强度的训练样样不落，练得那叫一个身强力壮，言川虽说健身锻炼没断过，却仍比不过他，害怕他们仨弄出什么拆床板的动静，言川举手表示投降，乖乖下床。
四人围坐在小桌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言川的情绪低落，只有刘高兴一个人傻乐，一个劲儿地往言川碗里夹青菜，肖凡见状拿筷子狠狠敲了他的筷子一下，刚夹起来的牛肉又掉进了锅里。
他凶巴巴地瞪一眼肖凡，肖凡回瞪他一眼更凶狠的，“别把你不喜欢吃的菜丢川儿的碗里。”
“嘁。”刘高兴一边偷偷观察言川的表情，一边将堆满青菜的碗移动到自己那边，重新拿了个新的一次性碗放到言川跟前，“川哥，你心情不好吗？”
言川心不在焉地拿起筷子，伸向火锅，夹了一筷子空气送到嘴里，嚼了嚼。
同窗共寝三年多，三人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情绪这般低落过，简直像是和相爱多年的恋人分手了一样。
但他们都清楚地知道，言川压根没谈过恋爱，甚至连朋友也没几个，那他现在这样又是为哪般？
三人互看彼此一眼，心有灵犀地想到了他刚才在玩的游戏。
“川儿，你不会是在游戏里遇到什么事了吧？”肖凡试探性地问他。
邓轩跟着附和：“大川，你要是真遇到事了，别闷在心里，你告诉我们，我们虽然不玩那个游戏，但多少也能给你提供个建议，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刘高兴嘴里肉还没咽下去，急着附和，结果一下子呛到了，咳咳半天，没说成话。
言川倒了杯果汁，递给他，看了眼他们关切的脸庞，轻声叹了口气，说：“我在游戏里认识了个人。”
“男人女人？”肖凡的八卦之魂嗖地一下燃烧了起来，他放下筷子，双手捧着脑袋，迫切想知道后续。
“男人。”差点着了肖凡的道，言川立刻驳斥他，“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肖凡见此路不通便绕了条路，顺着他的话往下接，“你说，我们听。”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言川察觉到他那点小心思，偏不讲他想听的，故意岔开话题，问邓轩：“老邓，你玩游戏是为了什么？”
邓轩抵着下巴思考了会儿，说：“陪伴吧。学弟他喜欢玩游戏，为了陪他，所以我——”
“去去去，老邓，你不道德，这里又没有狗，乱撒什么狗粮啊。”肖凡最近正处在失恋的阴影中，见不得别的小情侣秀恩爱。
“呵呵。”言川忽然发出冷冷笑声。
三人习惯了那个被外人称作冷眼看世间的旁观者的言川，再看现在因为他人情绪变得复杂起来的言川，顿时浑身起鸡皮疙瘩。
肖凡搓着胳膊，侧身对邓轩悄悄说：“情况不妙啊，老邓，川儿好像因为那个人，精神失常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9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