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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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得了令，当即过去传话。
忠勇伯夫人待这个儿媳妇不好的事，圈子里都知晓，她不仅在家里要把儿媳妇叫到身边来侍奉，立规矩，连在外头各种宴会上，也不加遮掩地磋磨，使唤她倒个茶水，捏肩捶腿，那是常有的事。分明那都是丫鬟才干的活，她就是要使唤温玉干，瞎子都看得出来她是故意折腾人。
可再怎么样，那也是人家婆媳之间的事，是家事，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都对她这种行径颇为瞧不上，也对温玉颇为同情。
温玉初嫁给忠勇伯世子的时候，大家都认为这是一桩好婚事。温玉端庄温婉，才情出众，与杜世子堪称才子佳人，一对璧人。那时候忠勇伯夫人也只表现得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招人嫌，可没这么过分。
谁承想温玉过了门后，她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三不五时就把人叫去立规矩，好些年了也不见收敛。
今日是太后寿宴，她们没想到这忠勇伯夫人在这种场合，也要摆自己的婆母威风，一时间都有些无话可说。
谁不知道如今温家三姑娘做了贵妃，帝王独宠，她还在宫中这么折腾人家姐姐，实在是蠢得要命。
忠勇伯夫人当然知道如今温瓷是贵妃，还是宠妃，但她并没把温瓷放在眼里。温家那三姑娘她还不知道，草包一个，难道皇上还能真宠她到这份上？
正想着呢，皇上身边的高公公便来了。
“世子夫人，皇上说，贵妃娘娘许久未见您，甚是想念您，让奴才请您过去陪贵妃娘娘说话。”
高顺知道卫陵的意思，皇上既然开了口让他过来替世子夫人解围，那便是要替贵妃撑腰的意思，既然如此，他的态度就不能太软，要做给这位忠勇伯夫人看。
忠勇伯夫人听见他的语气，果真心中一惊，下意识往温瓷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扯了扯嘴角：“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玉娘，你快去陪贵妃说话吧。”
温玉恭敬地应下，跟着高顺走了。
忠勇伯夫人看着温玉背影，心里有些发虚，嘀咕道：“这皇上竟然为了贵妃，让高公公亲自过来传话。”
高公公在皇上身边伺候，那代表的就是皇上，她又怎么敢忤逆皇上的旨意？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替贵妃撑腰，敲打她？等会儿那个温玉不会跟她妹妹抱怨自己，告自己的状吧？若是贵妃听了，会不会又跟皇上吹枕头风？皇上听了，会不会因此为难忠勇伯府？
忠勇伯夫人忐忑起来，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方才不该使唤温玉。
温玉跟着高顺来到温瓷身边，姐妹二人相见，虽然高兴，却没忘了礼数，先和卫陵见了礼，才和温瓷说话。
温瓷抱住温玉，同她撒娇：“大姐姐，我可想你了。”
温玉比温瓷大五岁，家中姐妹三人关系一直都很好，温瓷是家里最小的妹妹，温玉和温檀都很宠她。温玉也许久没见温瓷了，这会儿见了面，心里也高兴得很。
温玉看着温瓷，一阵感慨：“我们小瓷也是长大了，先前阿娘还跟我抱怨，说为你的婚事发愁，结果后来忽然听说你进了宫成了贵妃娘娘，我还惊讶呢。”
不过后来仔细一想，又觉得也没那么惊讶了。
温瓷有些事没跟爹娘说过，她们做姐姐的却知道，知道温瓷和卫陵有些交情，也知道卫陵待温瓷一向很好。
“姐姐本来还担心你在宫里被人欺负，如今看着，你过得很好。”
温瓷笑说：“那可不，我过得好着呢，大姐姐不要为我操心了。倒是大姐姐你，那个老虔婆又故意折腾你了是不是？”
自从知道忠勇伯夫人故意欺负温玉，温瓷对她就没脸色了，每次都在背后偷偷骂她老虔婆。
温玉摇摇头：“没什么，一些小事罢了。”
温瓷还欲再骂，被温玉拦住：“好了好了，今日是什么场合，别说这种话了。还是说说你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吧？”
温瓷扁嘴噢了声，只好收起谩骂，和温玉说起这些日子的生活。
姐妹二人聊了几句，温瓷问起二姐温檀：“怎么今日不见二姐姐？是还未到么？”
温玉说：“小檀她前些日子有了身孕，脉象不稳，如今正在家中养胎，不敢出门，今日不来了。”
温瓷听得这好消息，很是为二姐温檀高兴：“二姐姐有身孕了？那真是太好了，她再也不用喝那些苦兮兮的药了，真好。”
“是啊，真好。如今你也有着落了，咱们姐妹三个都挺好。”温玉道。
温瓷点头，想起令安长公主的事，道：“对了，大姐姐，这回太后过寿，令安长公主也回来了。听说她的驸马年初病逝了，所以她才回来了。你知道吗，大姐姐，我觉得那位令安长公主和你长得好像！”
温玉比温瓷大，和那位令安长公主是打过交道的：“以前也有人说我和她长得像，不过我觉得，也不是很像，乍一看有些相像罢了。这话你可别到处和人说。”
温瓷点头：“我知道，这话我也就跟你们说说，哪能到处说啊。”
温瓷又拉着温玉说了会儿话，直到宴席要开始了，才依依不舍地和她分别。
宴席快要开始的时候，郑太后终于到了。令安长公主扶着她落座，众人看见令安长公主，也有些意外。
杜正楠也看见了那道身影，一时失神，久久未能回神。
寿宴正式开始，先是各路人马献上寿礼。因着郑太后并非卫陵亲生母亲，二人情分也不深，众人自然也不会太把郑太后放在眼里，所送的寿礼也就平平无奇，没什么特别出彩的。
温瓷坐在位子上，看着他们一个个献礼，颇觉无趣。她将注意力放到眼前的案桌上，还未到上菜的时候，桌上只有几道凉拌小菜，和一些点心瓜果。
温瓷尝了下点心，味道还可以，不过没有她宫中小厨房做的好吃。她吃了几块点心，觉得有些噎，给自己倒了杯茶。
入了口才发觉这不是茶，而是酒。今日寿宴上，桌上摆的都是果子酒。不过这果子酒味道不错，也没什么酒味，温瓷便又喝了几杯，将口中的点心咽了下去。
吃完了点心，温瓷又把几道凉菜小菜和瓜果也吃了，配着果子酒，味道还不错。
桌上吃食都被她吃了，温瓷百无聊赖，只好抬头看向他们的献礼。
这回是有人献舞。
只见一群舞姬簇拥着一位头戴面纱的女子缓步走近，那女子身影曼妙，盈盈一拜后便开始跳起舞。这支舞跳得挺好看，温瓷在心里夸道。
不止温瓷这么想，郑太后也很喜欢，待一舞毕，郑太后面露喜色，命人赏赐。
姚丞相这时候站了起来：“能讨太后欢心，是菁菁的福气。”
他说罢，那跳舞的女子摘下了面纱，露出一张柔情似水的面孔，竟是姚丞相的女儿。
皇后看见这一幕，脸上的笑意尽数褪去。
姚丞相看向卫陵：“臣愿将小女献与皇上。”
温瓷不由看向卫陵，这姚丞相有个做皇后的女儿还不够，竟还要再送一个女儿入宫。
众人也都看向卫陵，近来姚家出事，所有人都知道，如今姚丞相这么做，是在试探皇上的态度。
卫陵只清浅一笑，道：“既然姚丞相有这份心，朕就收下了。”
姚菁菁听得这话，当即跪下谢了恩。
温瓷这时候还没多想什么，只是又看了眼姚菁菁，心道，这姚家二姑娘的舞跳得确实好看，若她是卫陵，定然也会收下的。
她想罢，又喝了一杯果子酒。
这果子酒真好喝，比从前她参加宫宴时的酒更好喝，莫非是新研制出来的？
姚丞相见卫陵没有拒绝，收下了姚菁菁，心中大喜。
皇后却掐紧了手心，冷下脸来。
这似乎是个小插曲，过去之后，便又是觥筹交错。
温瓷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杯果子酒，只记得自己不知不觉便有些头晕，眼前的人影也变得模糊起来。
她偏头看卫陵，发现有两个卫陵。她敲了敲自己脑袋，趴了下去。
温瓷就坐在他旁边，卫陵自然一眼就看出她不对劲，叫云雀她们送她回栖鸾宫。
寿宴还未结束，卫陵还不能离席，否则太过失礼。待寿宴结束，卫陵安排好琼华殿那边事宜，便来了栖鸾宫。
温瓷喝醉了酒，一回来便晕乎乎地睡着了。云雀她们几个为了让她睡得更舒服些，给她拆了发髻，又擦了擦脸。
卫陵到栖鸾宫时，温瓷还在睡着。他在床边坐下，伸手碰了碰她发红的脸颊，不觉弯唇，她醉颜娇憨可爱。
卫陵俯身，贴上她水润的唇。
早在宴会开始之前，他就想这么做了。
卫陵正欲离开，却见温瓷倏地睁开眼。
她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就这么盯着他，眸中未见半点清明，显然还能懵。
“卫陵。”她唤了声他的名字。
“我在。”卫陵应道。
温瓷眨眼，忽然想到自己今天那种微妙的感觉，想开口问他寻求一个答案：“我有话想问你。”
“好。”
温瓷话到嘴边，又卡了壳，她想问，你是不是想亲我啊？
这句话绕了一圈，打了几个结，再从她嘴里说出来时，变成了：“我可以亲你吗？”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22】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