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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吸引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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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不仅能掩盖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能让那些不为人知的辛秘无限膨胀,在黑夜的笼罩下肆无忌惮。
听说这场私人聚会是好些个二世祖一起组的局,主题是“多面”,不论你是Alpha还是Omega或者是Beta,在这里你都只是你。
“这主题听起来还怪哲学的,‘你只是你’,不就是整个场子都放了信息素屏蔽器,”林衡早戴好了面具,就等着两人选好自己的面具,“哲学家还没装扮好呢?”
余子钦把搭在他肩上的手拿开,对着落地镜整理了一番衣着:“话听着这么刺耳呢?是他谢准磨磨蹭蹭的,别全赖我,就他这还是联盟军校的。”
“你赖在我身上就算了,那是我大度不跟你计较,怎么现在还拉踩起学校了,你哲学系毕业真了不起。”谢准也没给余子钦机会回嘴,“是谁急急忙忙要人过来的?是我吗?是林衡吗?”
“是我是我。”余子钦知道这两人不大喜欢来这种场合,本着有人陪他一起挨骂的想法,这才不由分说地要俩人过来。
不过余子钦向来能屈能伸,况且俩垫背的都到了,做小伏低什么的也不在话下。
刚一入场余子钦就被灯光晃得直眨眼,不知名的香味萦绕在鼻尖,不远处是穿着各异三三两两的人群,有侍者递给三人一张卡片
——你想成为谁?
红,绿,黄三种颜色的胸针代表阵营,余子钦腹诽:这不红绿灯嘛,他在国外都没见过这么浮夸的Party,玩乐方面还得看本土二世祖选手。
“余少今天这么低调?”
声音还没到,倒是人快贴到他身上来了,胸针还握在余子钦手里,他瞥了眼来人胸口上的绿,忍住笑忙往谢、林身后躲。
可两人像是有默契般用手肘把他往外推,好在来人边界感十足,他也把人认出来了。
是刚回来那阵跟人跑山,他只记得那天有雨,他们也没想着在雨天玩命,于是就停下来避雨。
那场雨里有人真切求爱,旁边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的阔少跟他谈论真爱,并发出了谈话邀请:
“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
毕竟刚认识,余子钦也不好太有攻击性,他只是礼貌扯出一个微笑,然后离开。
只是想到都能起一身鸡皮疙瘩,他看着面前的人:“哈哈,是吧,还行。”难得的余子钦不知道该跟他聊些什么。
他只能反手拉住背后两支手臂,示意说要带朋友去其他区域转转,这才得以脱身,两人在他背后憋笑快厥过去了。
“这就是你最近不拉我们跑山的原因?”
“真不相信一见钟情吗余少?”
两人什么德性余子钦门儿清,他只要回一句两人指不定调侃他到什么时候。
算了,他也大度一次,今天本来就是想让两人感受感受什么叫“生活”,他今天势必要让这俩土包子见识见识新世界。
“跟紧了,两个老古板。”
国外Party看多了,余子钦还是觉得本地二世祖花样多,刚进来那会儿闪得张牙舞爪的灯只是个开胃菜。
接下来还有文艺范儿十足的画展;豪掷筹码的牌桌;涓涓细流的曲水流觞......以及困住余子钦的小型乐队表演。
“余少,你这导游可不称职啊。”林衡往乐队看了眼,“今天这场子早说明了是纯交流,你可别瞎搞啊。”
“就他?”谢准嘲笑意味的嗤声经由鼻腔再从嘴里出声,“大概是有什么毛病,从来做不到最后一步,‘游戏人间’贴他脸上都算跌份。”
“啧,”余子钦转过脸来双手抱胸,上下打量了一番谢准,“恋爱都没谈过的童子鸡别瞎点评我,我那叫感受爱,你懂吗?谁规定说要到最后一步才叫做,爱?”
林衡赶忙拉开谢准,这俩说不了几句就开怼的毛病这么久了还是改不了:“行了,他就那样,看感觉还看脸,谁知道他什么毛病。”
最后余子钦和谢准互相给了对方一记白眼才罢休,临走前林衡还是忍不住再三叮嘱余子钦别玩太大,既然刚回来就收敛点。
鼓棒落下第一声,余子钦点头挥手让两人快走。
他的视线再一次回到乐队身上,这个鼓手不怎么样,至少比不上他。
围在乐队周围的人不多,白星早发现了穿着这身机车服的男人,衣服衬出人无可挑剔的身材,他的动作随性松弛目的性却极强,像一张充满诱惑的大网从四周收紧。
倒是跟以往那些人不是一个段位,就是不知道眼前的人,知不知道这双放肆的眼早已透出面具,像是丝毫没有掩饰的猎人。
琴键声响起时,那张在灯光照耀下清晰非常的人让余子钦看愣了,那双柔情似水的眼是道不尽的风流。
别的不说,单凭这半张脸就让能人印象深刻。
一只手缓缓攀上麦架,他的声音慵懒带着诱惑,放纵,亲昵,好似在人耳边细语。
他敢肯定,面具下一定是漫不经心勾起的嘴角,或许是不设心防的笑,又或者是有着几分野性的笑。
余子钦的视线长久地粘在主唱身上,有一瞬的同频,他望进了那双黑瞳,心猛地乱了一拍。
他也见过不少漂亮的男男女女,不过大多都热情奔放,像这种含蓄却又勾人的就这么一个,像是正经人撕开了不为人知的隐藏一角,隐秘又刺激。
他喜欢一切能让他感到刺激的事物,喜欢心脏在胸腔里猛烈跳动的频率,他自己解释为觉得生活太过乏味。
比如刚才的一瞬间,不过是一个再正常不过对视,他就看到了自己的渴望。
扶着麦架的人,仿佛是悬崖边引诱人的花,即使崖边雾气弥漫你不知道该在何处落脚,即使花的出现是在示警往前就是深渊,可你还是忍不住去探索,去探求你的渴望与恐惧。
余子钦不远不近地站着等人群散去,期间他再没移开过视线,独自回味着主唱的变化:
歌曲到了情绪高点,他下意识扯了扯领带,或许是观众太过热情,又或者是唱得尽兴,他又解开衬衫的一颗纽扣露出脖颈。
细汗爬过青筋随着皮肤肌理滑下,最后他摘下手麦鞠躬致谢,余子钦感觉自己要被淹没在这一层一层的欢呼声中。
“好巧,你也选了这个面具。”
白星正把手里的电吉他递给队友,听到声音后放缓了手上的动作,他还没走?看人还保持着握手的姿势,他笑着握上去:“好巧。”
不过相触一瞬,来自另一只手的温度就抽离开来,余子钦意犹未尽地搓了搓手指。
似乎是想展现自己的体贴,他收回手臂之后又给人递纸巾:“擦擦吧,感觉汗水糊得你不太舒服。”
白星顶着那双侵略性十足的视线淡定接过纸巾,说了声谢谢后也坦然地跟人对视。
“演出很精彩,方便告诉我下次演出地点吗?”
白星耸肩:“演出时间不定,我可能没法告诉你具体时间地点,不过......我以为赛车对你来说更精彩一些。”
“比不上你......的演出,赛车的刺激上限是速度,而人,你根本无法预测下一秒他带给你的是何种体验的惊喜。”
几步外的鼓手似乎摔了什么东西,余子钦无暇分心,甚至毫不掩饰地用视线侵占白星的每一寸。
“看来你在这上面颇有心得,不过......我大概不是你形容的那种人。”白星一开始只是不想下脸面,毕竟这个场子里的人非富即贵,他招惹不起。现在队友差不多收拾好,他也能借机结束这段对话。
“是不是不该由我定义吗?”余子钦把名片递出去,语调十分有蛊惑性,“方便给一个签名吗?或者下次见面的时候再多了解一些?”
白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收下了名片。
“刚发现你哥也在。”
“你们相信一见钟情吗?”
余子钦对雨天阔少的嗤之以鼻还历历在目,谢准真想把他现在的表情拍下来,打印在纸上直接拍他脸上,这是为了人连哥也不躲了?
“他这人把面子看得重,不见得会为了我这么个小虾米来这里,”余子钦语气郑重,把手搭在两人肩上,“不过话又说回来,兄弟的爱情就靠你们了,我先走。”
林衡也跟上:“你懂的,在这种场合见到上司对谁都不好。”
“我,不是,我就很方便吗?”谢准拉不住任何一个人,熟悉的声音已经在身后响起,他想着融入人群浑水摸鱼躲过去。
没想到肩膀上已经有只手搭上来:“谢准,有时间带我转转吗?听人说你来很久了。”
余子钦很肯定接他名片的人跟他是同一类人,只讲究感受不强求以后,这种不拖泥带水也不会有后顾之忧。
怎么算不上心意相通呢?
白星跟结过工资后直接乘电梯下楼,手里的名片有些硌手,好在电梯里又个废纸篓,白星随手一扔,再抬眼时看见了熟悉的机车服。
隔着玻璃离人也有些距离,不过摘下面具后的眼神更有侵略性,白星向他点头致意,短短一瞬电梯已经达到车库。
“白队,这没关系吗?”
“反正不会再见了。”白星回复着队友,脑海里还是那张极其张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