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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当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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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子钦果然好些时候都没来找白星,连同学都在问他的“小尾巴”怎么不见了,白星惊讶怎么感觉他们和余子钦很熟悉。
同学把手里的三明治和牛奶摆在他面前,白星顿时明白了,这不是什么社团发福利,是余子钦买来送给这堂课的同学的。
“我看论坛他有一周没来了,但早餐是一顿没落下。”
“你说他心诚吧一周不来,心不诚吧又一直送早餐。”
“是啊,虽然不知道他犯什么错了,但我们吃人嘴短,就代他求你原谅他。”
白星实在没想到这一遭,只能先笑着答应然后淡定走出教室,得益于综艺的播出效果,现在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更多了。
果然有钱人的脑回路跟他不一样。
他以为上次他的直白让余子钦没面子,以至于人一周没来学校也不来乐队,还想着要不要重新招新,结果他这是......在服软?
“你就不能跟你哥服个软?”
“我都来实验室了,还不算我服软?”
谢准把手里的记录板一摔,指着余子钦的鼻子就开骂:“你躺在我公寓里都那个样子了,要不是那天林衡恰好也在,我直接用枕头闷死你!”
余子钦一时语塞,确实是他考虑不周,只想着离开学校回公寓,没想过那是谢准的公寓,更没想到他信息素逸散比之前都严重。
他本来三两天就能出去的,硬生生在实验室躺了一周,完全是因为谢准也被他连累,躺了一天才缓过易感期,他也确实愧疚。
“那你好歹告诉你哥我已经没事了!”谢准对自己被诱发易感期的是不太在意,又没有实际事情发生,谁都没损失。
但是余子觉的关心实在让他承受不住,小时候去余家就觉得他冷冰冰的,现在突然的热情更让人毛骨悚然,偏偏每次余子钦顶嘴,他都会被重点照顾。
真没必要,大不了让余子钦送几辆车给他。
“我说了,嘴皮子都说破了他就是觉得我亏欠你。”余子钦两手一摊,偏头偷看谢准平板上大数据,“咱俩不能一致对外吗?”
余子钦的手机亮起来,他看眼信息无奈向谢准吐苦水:“我都答应他常来实验室,还答应他住回家了,还不算低头?我都一周没去乐队报道了,耽误演出被除名很严重的。”
见谢准没反对,余子钦立马翻身下床迅速穿好衣服,一手撑着病床翻身过去把平板一抽:“我马上给林衡打电话,你要是觉得余子觉瘆得慌,我建议你多待在学校。”
谢准觉得余子钦的建议很荒谬,他以为联盟军校余子觉就不是畅通无阻吗?还带着他“越狱”,虽然他早想过,但估计后果很严重。
林衡也觉得余子钦荒唐,俩人都走了让他一个人面对没人的实验室是几个意思?
“白队,我没耽搁乐队训练吧?这段时间我都有在训练保持手感。”
白星看着余子钦气还没喘匀就向他解释的模样震惊到了,况且外套里的病号服根本没遮住,身边还带这个同样遮不住病号服的人。
余子钦注意到白星眼里的疑问,看了眼谢准这才解释道:“这是我朋友,他出了点事,在医院照顾他来着。”
谢准很是佩服余子钦张口就来的样子,在心里默默给他比两个大拇指,笑着跟白星打招呼,介绍起自己来。
“其实演出也不是很急,要不你们先回家换身衣服,多休息休息。”余子钦完全没提几天前的事,白星也乐得装傻,拿出好队长的口吻。
余子钦拉着谢准来就是笃定余子觉不会随意来闻大,他表现出难为情但又不得不求人的模样,在白星耳边耳语几句,期间眼神放到谢准身上几秒。
意料之中他拿到了白星宿舍的钥匙。
意料之外的是两人被越璋逮住了,一起被拎回了余家。
再见到白星是乐队演出的前两天,余子钦由越璋“保释”回到了乐队,开始了没日没夜的排练,不过话也没跟白星搭上几句。
手机上他跟白星的聊天信息还停留在:
?家里出了点事,但我真没拿乐队开玩笑?
?嗯,知道?
他不知道白星知道什么,知道他家里的事,还是真的认同他那句对乐队的认真。
那天的事没过去,余子钦心里一直这么像,他虽然不知道白星是什么态度,但这些天他好像有些头绪了。
那天然他捉摸不透的白星也是能让他着迷的,有一点白星说错了,他不只是想随便玩一玩,他挺享受待在白星身边的感觉。
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了这样一个白星对任何事物都从善如流。
他真的太好奇了。
可他好像被一堵透明墙隔绝在乐队三人之间。
他刚一张嘴,乔青回就过来跟他确定商务问题,余子钦就这么看着两人的你来我往,好容易盼着人走了,戚禾又来找白星谈事,根本没有他插嘴的机会。
他扫了一眼越璋,发现人根本不在意只自顾自练琴。
转眼乔青回又和白星聊上了。
“真没关系吗?我听说电话已经打到宿舍了。”
“真没事,我当初做乐队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白星语气平淡,似乎真没影响到他。
乔青回的眉头还是没舒展,当初就是白星太心软,家里人说怕找不到他才给他们留了宿舍的电话,哪知道还真能打到宿舍来辱骂。
好在白星平日里人缘不错,知道这件事的没几个,宿舍电话也拉黑了,可就乐队的知名度知道白星所在的学校是迟早的事。
乔青回又没法劝,这世上最难断的就是亲缘。
“别愁眉苦脸的了,我有办法解决。”
“行,那你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眼见着乔青回离开,余子钦一个快步上前,把手机往白星面前一递:“白队今晚上吃什么随便点,就当作我没来得及排练的惩罚吧。”
白星有时候确实会被余子钦的世界所吸引,好像他没什么烦恼,永远都可以这么轻描淡写地面对问题。
也许是错觉,他感觉余子钦一靠近,呲着个大牙的模样让人莫名的放松,跟之前流连在名利场里的花花公子截然不同。
他们富贵人家,都有这种随着场景改变表现方式的能力吗?
余子钦到底想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呢?
“你问问大家吧,我都行。”
毫无疑问的,余子钦很干脆地拒绝了,强拉着白星选了十几分钟的外卖,吃完饭又很厚脸皮地想要跟着一起去宿舍,这次还他被拒绝。
“上次还说带我去跑山,今天就说家里破产?”白星觉得有些好笑,也有些无奈,“你跟我玩押韵?”
“早跟你说了家里产业都是我哥的,能享受一次就算赚到,”余子钦幽幽地叹着气,“上次就是被家里逮回去受罚的,说是朋友受伤是怕没面子。”
白星知道他是在卖惨,真实情况不一定是什么样,他有一瞬间的犹豫,但想到打到宿舍的那通电话还是拒绝了。
“上次不是说了吗?骗我的人......”白星把余子钦一推朝他挥手,“这次就原谅你,下不为例。”
余子钦垂头,借宿失败,他是真的不想回余家,谢准的公寓也不能去。
第二天白星是在排练室沙发上发现余子钦的,一开门人就惊醒了,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什么又倒下去会周公了。
白星放好东西看着沙发上的人,不像是装的,真像是在排练室睡了一晚,只是这人说话真真假假有时候真不好判断。
白星到底没有打扰他,等要去叫人起床的时候鼓声似乎在房间里回荡了好一会儿。
“哟,今天这么早呢?”乔青回从门后探出脸,“看来晚上的演出你是真放在心上了。”
“我昨天通宵在排练室练,就怕拖你们后退。”
戚禾白了一眼:“就说他找着机会就邀功。”
“吃不到葡萄的人就会说葡萄酸,不努力的人就会说别人不努力。”余子钦拿着鼓棒就冲着戚禾走过去了,走到门口又摊开他的手示意白星。
白星哭笑不得:“确实不容易,今晚就靠大家了。”
这次的演出比上一次的观众多,不变的是余子钦也一直看着白星的背影,有时候他的影子会落下来夸奖他的鼓点,有时候也会落在他的头山,眼角以及手腕。
这次没有故意的划伤手心,只有几颗跳动的心在欢呼声下的共振,以及延续到掌心的麻意。
晚上聚餐时白星依旧是队长式发言,畅想未来,一步一个脚印是他的口头禅,最后发出一个不痛不痒的消息,倒是乔青回很惊讶。
“乔老板这么惊讶?白队有自己的规划不是好事吗?出去住没有门禁也方便。”余子钦把杯子跟乔青回一捧,“恭喜白队!”
“恭喜!”
......
白星就说余子钦在刚才聚会的时候怎么那么兴奋,原来是打的这个注意,没有门禁是方便他余子钦是吧?
“我为什么会收留一个醉鬼?”
“我没有,”余子钦酒醒了一半立马接过话,“我其实不是练了一个晚上,是没地方去只能在排练室将就。”
不等白星开口余子钦又可怜兮兮地说:“要是、要是白队忍心,那我今晚也勉强住排练室吧,没地方洗澡换衣服,哎~”
这声叹气是真叹到白星心上去了,他觉得余子钦现在就像只找不到家的流浪猫,他当一次好心人好像也可以。
“打地铺。”
“听白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