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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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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谈明衍嗤笑一声，脸上重新挂上玩味的笑。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是做了对不起朋友的错事但是却拉不下面子还非要坚定自己是对的中二少年。虽然你早就过了中二时期。”
薄渐川被他说得一愣，面上的冷冽几乎要绷不住。
很久没有人这么训过他了。
谈明衍比他高小半个头，靠近他的时候整个人压过来，遮挡掉所有的阳光，薄渐川没由来地觉得一阵阴冷。
他不得不又往巷口处走了一步。
谈明衍看不惯他这副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态度，弯腰时嘴唇轻蹭过薄渐川的耳垂，湿热的气息喷洒在而后，烫得薄渐川肩膀轻颤。
谈明衍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视线停留在那块渐渐红起来的嫩肉上，发自内心地笑出声来:“薄总的身体永远比你这张嘴诚实。”
薄渐川绷不住，挥拳想要揍他。
可他刚一动作，谈明衍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样，抬手轻轻松松地包裹住了他的拳头，打出去的力道被轻松化解。
薄渐川被无力感层层包裹住。
又是这样。
从谈明衍回国后，两人的关系就一直处于不上不下的状态。
谈明衍知道他所有的弱点和软肋，他每一次的冷淡和避讳在谈明衍眼中看来或许真的只是小孩子的玩闹和不讲理。
这让薄渐川很挫败。
“你到底想怎么样？”
薄渐川抬眸，撞进谈明衍的视线里。
男人专注地注视着他，因为背光，他的眸子显得格外黑，薄渐川能够在里面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倒影。
这样的眼神……太认真了。
让他承受不起。
谈明衍眨了眨眼，又恢复了他欠揍的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把主动权交我手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薄渐川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焦躁感从心底升起，薄渐川双手握拳，要很克制才能保证自己不把谈明衍的头按进垃圾桶里暴揍一顿。
特别是那股若有若无的薄荷味。
不同于那晚的呛人冰凉，今天的薄荷味带着股玫瑰的清甜，尾调多了丝缠绵缱绻的味道。
是香水的味道。
让薄渐川觉得很难闻。
他有些难堪地撇过头。
他竟然觉得谈明衍原始的信息素很好闻。
“废话这么多是真的想跟我打一架吗？”薄渐川把手从谈明衍手心里抽出，不自然地活动着五指。
谈明衍越笑越深，他微微侧头，从巷口的角度看像是被薄渐川拥入怀中。
“那——我想再上薄总一次。”
意料之中的暴起。
谈明衍挨下薄渐川的一拳，他鼻梁上的眼镜被打翻在地，镜片一角蔓延出蛛网般的裂纹，薄渐川怒不可遏地看着他。
这才是正常的反应，谈明衍想，生动的、有血有肉的薄渐川。
可薄渐川只来得及挥出了这一拳。
眩晕夺走了他的战斗力，耳鸣绵长又尖锐，他眨眨眼，在模糊的视线中看见了谈明衍担忧的眼神。
这个家伙……是在担心我吗？
薄渐川下意识地拍开谈明衍碰上来的手，可还没用力，却被谈明衍抓在手心里。
等到手触碰到薄渐川的皮肤时，谈明衍才发觉不对。
“薄渐川，你在发烧。”
醒过来的时候谈明衍并不在身边，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鼻腔，飘窗上的薄纱被风吹动，阳光筛下的不规则光斑随着飘动在墙壁上。
左手手背上扎着针，葡萄糖正在缓慢地滴落。
守在一旁的谈明衍的助理困得歪歪扭扭几乎要摔下椅子，在头即将撞上桌角时惊呼着醒过来，对上薄渐川冷漠疏离的一双眸子。
真冷淡。
助理心想，抬手按下了呼叫铃。
薄渐川看着他忙活:“谈明衍呢？”
助理替他将暖在手腕下的充电盐袋取下，又用温度计在他额头前滴了一下，拍下显示屏上的数字发给谈明衍。
做完这一切后，才松了一口气:“谈明衍被公司高层打电话叫回去开会了，指示我一定要守着您做完检查，把结果发给他才能离开。”
正说着，护士推着轮椅从病房外进来:“薄渐川，去做体检了。”
手脚健全的薄渐川木着脸看着助理朝他伸出手，要把他扶上轮椅:“……”
体检项目跟他以往做过的都不一样。
透明粘稠状的耦合剂涂抹上小腹上，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绷紧了肌肉。
医生垂眸瞥了他一眼:“放松，薄先生。”
实在是很难放松下来。
薄渐川有些难堪地别过头，他内裤被拉至胯骨下方，小腹完整地暴露在陌生人面前，探头用力挤压皮肤时，薄渐川强忍着才没闷哼出声。
“这到底是什么检查，”薄渐川这辈子都没做过B超，难受别扭得连呼吸都不顺畅，“我不需要做这些。”
医生盯着屏幕好半天，半晌后奇怪地扫了一眼薄渐川平坦的小腹，语气毫无波澜:“薄先生还是做完全套体检比较好。”
带着口罩的医生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种话，让薄渐川觉得自己可能明天就要被通知患上了什么不治之症，已经到了晚期准备等死吧。
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比癌症晚期好到哪里去。
薄渐川起身接过医生递过来的卫生纸，擦掉了皮肤上残留的耦合剂。
以后绝对不会再来这家医院了，薄渐川想。
检查结果出得很快，但办公室里医生的脸色并不好看。
斟酌许久，才开口:“薄先生有自己的Alpha伴侣吗？”
这句话一出，薄渐川当场就沉下了脸。
“邹医生在嘲笑我吗？”薄渐川扫了一眼对方胸前的工作牌，声音冷得能结冰。
他身上还带着前几天被谈明衍啃咬出来的痕迹，衬衫的领口挡不住，鲜红的齿痕大大咧咧地宣示着存在感。
医生被他吓得说话都不太利索，索性把检测报告单往他面前一递:“检测报告显示您已经进入发i情期了，如果没有Alpha伴侣，您可能需要准备抑制剂。”
薄渐川不可置信地低头，开什么玩笑，他一个S级的Alpha会有发i情期？
可那纸上明明白白地显示着:患者体内Omega信息素含量85%，已进入发情期。
每个字他都能看得懂，可是拼凑在一起却变成了他理解不了的一句话。
何止是理解不了，简直让他觉得荒唐。
“不可能，”他一巴掌把检测报告单拍在桌面上，散发出来的怒气几乎要贴上医生的脸颊，“你们医院误诊了！”
再怎么不相信也没有用。
助理给谈明衍打了电话汇报薄渐川的情况，谁知那边听了结果之后，放了十几个公司高层的鸽子连忙开车来了医院。
谈明衍给薄渐川安排了更全面的体检。
几乎是连脚指甲盖儿都要检查到的地步。
自从二次分化之后，他就没再做过这样得到体检了。
薄渐川面色不霁地裸着身体躺进扫描检测仪器里，后颈处被抽了信息素的针口处隐隐作痛。
医生口中的发情期让他手脚都发软，从小腹中不断涌来的燥热顶得他口干舌燥，舌尖不断扫着发烫的上颚，薄渐川被推进仪器前抬眼跟谈明衍对上了视线。
对方眼神炙热直白，像要把他生吞。
薄渐川在谈明衍嬉皮笑脸的wink中冷冷闭上了眼，错过了对方藏在眼底的担忧。
“这……”医生看起来比薄渐川还困惑，“各项指标都正常，但是薄先生体内确实分化出了Omega的腺体。”
医生抬指在那张黑白的图片上点了点:“这一块儿原本是薄先生的Alpha腺体，但是在Alpha腺体旁还分化出了另一个腺体。”
薄渐川和谈明衍的视线同时落到纸上，但他们只能看见黑乎乎的一片，根本分不出什么腺体的位置。
谈明衍收回目光，问:“Omega腺体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影响吗？会不会有什么排斥反应。”
医生又抽出另一张纸，语气里带着些惊讶和新奇:“按理说是会有影响的，但薄先生的身体似乎能很好的适应这种情况。Alpha腺体并没有产生排斥反应，至于会不会有其他的影响……”
医生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了又扫:“临床样本太少，我们也不敢妄下定论。只能希望薄先生稍微注意一点，有任何情况请及时来医院检查。”
“还有就是这次分发i情期，”薄渐川和谈明衍两人皆是一愣，医生顿了顿，继续道，“分化后的第一次发i情期会持续一周左右，薄先生……”
“不用了！”薄渐川耳后红了一大片，被谈明衍的视线烫得指尖发麻，“我要做腺体摘除手术。这东西摘掉了，就没有发情期了吧？”
谈明衍目光一沉，落到他脖子后。
那一块皮肤被衣领挡住了，但谈明衍记得，记得那天晚上薄渐川是怎么哭着求他咬自己的。
齿尖咬破皮肤，深入血肉，两人身上的味道融合在一起意外的和谐。
虽然第二天就消失了，但谈明衍确定自己曾短暂地给予过薄渐川一个薄荷味的临时标记。
它不偏不倚地落在颈后正中央，带着可怖的血迹，印证着发生过的事情。
不可磨灭。
“这，”医生迟疑了几秒，“通常来说是这样的。”
在技术发达的现代社会，有提供给Omega摘除损坏腺体的手术，并且这一技术已经相当成熟，手术成功率高达75%。
甚至于有些不愿意结婚被Alpha标记成为生育工具的Omega也会主动做腺体摘除手术。
摘除腺体后的Omega不会再拥有发i情期、不会散发出信息素，也不会再被Alpha的信息素影响。
但这也只是针对Omega。
医生有些为难:“薄先生的情况恐怕不行。您的Omega腺体是依附在Alpha腺体上分化的，两者隔得太近了，甚至于可以说是寄生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摘除Omega腺体的危险性很大，有可能会损害到旁边的Alpha腺体。”
手术危险性太大了，别说市中心医院不肯做，放在国内任何一家三甲医院都不敢接手。
薄渐川沉默了，说他自负也好，说他歧视也好，但他确实不能拿自己的Alpha身份去冒险。
莫名分化出来的Omega腺体并不会影响他Alpha的身份，但如果手术出了任何问题……
“我知道了。”薄渐川垂眸。
谈明衍看穿了他的想法，笑嘻嘻地开口:“发情期而已，薄总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啊。”
不出意外连薄渐川冷淡的目光都没得到。
冲医生道谢过后，谈明衍抓着那张报告单起身追着薄渐川出了门。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