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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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阮黎口中的“邪门”一词，也可以解释为“不干净”的意思。
人类认知里的“不干净”东西，第一阶梯就是指“鬼”。
但你在一只真正的妖面前，说这里有闹鬼的概率，怕是忘记了她目前的身份了吧！
妖和鬼，哪个更厉害些？
白灵也不清楚，反正她在这个世界里没撞见过鬼。
在西游世界里，鬼通常是死后灵魂的化身，往往以阴间生物或幽冥之力的形式出现，被设置给取经组制造一些麻烦，但威胁不大，而妖怪就不同了。
妖由动物，植物或其他非人类生物修炼而成，拥有了法力和神通，妖怪在西游世界中，是常见的敌人定位。
变化身形，施展法术，一路上与主角团们的斗智斗勇，谁更强的问题，还用问吗？
白灵回来到现实世界后，遇上过的同类妖怪，也只是一个插肩而过的机缘巧合，无与之正面交锋，光是撞破了“这里竟然也有妖”的实情，搞得自个莫名惊慌了好几天，没动静才算落下心来。
所以，她也不知以白骨精目前的段位，在这里的实力几何。
但在剧组呆了几日时间嘛~
她感应不到所谓的邪门咯！
反而看到的全是人心的虚伪不一，浮于表面的赤裸恶意。
假公济私的人，对待工作不专业的人，玩职场霸凌的人，明目张胆搞阶层化的人们.......统统都是人类做出来的事情，他们比鬼，不是更可怕吗？
道具剑断裂，割到威亚线，导致宋郃被摔下，整个事件一环连着一环，之间的逻辑关联也很是清晰了。
男护卫一角的戏份杀青后，跟随着来接他回去的经纪人，两人装模作样似的离开了剧组，其实是入住在附近酒店，等到两日后的时间一到，就轮到小花妖云云的分身上线。
顶着新人皮肤的白灵，就可以新角色进组了。
至于白灵批皮的小伙子身份，阮经纪人对外宣称他是回老家有事，等到办完家里事后，再出来接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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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里，白灵恢复自己的模样，两人说起了今日的遭遇，主要是白灵反驳对方的“邪门论”。
颇有科学对阵玄学的意思。
“宋郃的意外，根本是道具组的问题。”
白灵说出当时的观察所得，“那把长剑的制作并不精良。”
“应该是道具组在选材和工艺上，就存在瑕疵。”
这样质量不精的产品，使用的寿命短暂，是必然的。
武术替身上去完成那些男主替身动作时，双方对砍的动作早已做了上百次，但存在了大问题的剑身上面，只会是继续加剧了断崩的速度。
直到剑身在某个时刻，再也无法承受高强度的冲击力。
“这个时候上去的宋郃，只是轻轻的做出个碰撞的动作，就会让长剑断裂。”
白灵在分析着事故原因，阮黎耳朵听着，手上的功夫也没闲着，双手正忙着也刷着社交平台上的最新信息。
比起他们这些个剧组知情者的淡然，那群网络上的看客，情绪可激动多了。
看看！仙凡纪的口碑，在粉丝群体中已经有了新外号，“杀人剧组”。
有情绪激动者，直接宣布要抵制这部杀人剧。
支持男主宋郃粉丝的罢演言论，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女主粉丝，也口嗨着要加入抵制的行列，本来他们的姐姐就没有正式进组。
阮黎看了几条后，就退出了。
这种粉丝群体的言论，在她的眼里看来，多是些幼稚没上过班的孩子言论，白纸黑字的签了合同，要你们的偶像怎么去罢演呢？
违约金，你们来付吗？
经纪公司需要到粉丝的时候，粉丝才是有用的，比如：干数据的活，让艺人的数据报表更好看，吸引（诈骗）到更多的投资方。
能把一部剧撕掉，绝对不是因为粉丝的抗议有效了，而是艺人和团队之间，经过多方面的权衡利弊后，决定放弃出演这部剧，他们有了更好的选择。
因此，对于仙凡纪女主粉丝加入到抵制的言论，甚至说出“既然人还没进组，就不要去演”的言论，阮黎看了就一阵眼疼。
被蠢的。
.........……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剧组根本隐瞒不住丝毫，在网络时代想要封死消息，很难的。
毕竟宋郃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场面中跌落，画面冲击感之强，使得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种“我们要完蛋了”的感想。
很快，当天晚上，社交平台就有陆续曝出，当时跌落的代拍角度的偷拍画面，这部大制作的项目，未播出先爆。
要被骂爆了。
“看吧！网上已经爆炸了。”
甚至是她这个小小的底层个人经纪人，听说她新签的艺人有进了这个组，有发私信来问，她是否知情相关的。
这场剧组大闹剧，要怎么收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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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要掩盖住一个大新闻，遮遮掩掩是没用，不如用另一个更引人注目的消息，来吸引眼球。
粉丝们没等来仙凡纪的道歉，和自家团队的不出演消息，倒先是等来了姗姗来迟的开机仪式。
背刺粉丝，谁能比自家公司的团队更熟练呢！
包括延后进组的女主杨柳，今日也到了。
仙凡纪的全员出演阵容，已是全员板上钉钉的事情。
“我就说嘛~哪能那么容易违约。”
看着最前排的两道人影，阮黎凑在白灵耳边，悄然的说道。
再次陪着“新人”进组的阮黎，也参与了今日的开机仪式，只是身边的艺人变成一个娇滴滴的年轻女孩。
一身普通的有着剧组定制名字的黑色衣服，被她穿得也青春味道十足，梳起的高马尾，露出饱满的额头和完美的发际线来。
更像是穿着班服来团建的女大学生。
漂亮新人的面孔，刚进剧组，无疑吸引了很多道打量的目光，特别是她身边的阮黎，前几天才在组里见过。
“那个就是从天盛离职的阮黎？”
“手里的新人，都不错啊！”
“签给她，还不如签我们公司呢！”
几个同样陪着小艺人进组的某司经纪人，越看阮黎身边那女孩的小脸蛋，想挖墙脚的心，是越发的强烈，如果不是场合不对的话。
.........
仪式的今天，天空湛蓝，阳光明媚，整个场地被装点得格外喜庆与隆重。
红毯从入口一直延伸至舞台，剧组入口处高达三米的粉丝应援花墙，由数万朵蓝绣球与满天星堆叠而成，中央用白色洋桔梗拼出，“仙凡纪开机大吉”的立体字样，花瓣间隙还缀着星星灯串，就算在白昼，也闪烁着冰晶般的光。
花墙底部摆满贴着宋郃剧照的奶茶杯，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正顺着“感谢厚爱”的手写卡片滑落。
看来网上闹得再凶，开机现场的粉丝应援功夫也不能落下啊！
给每个现场到来的人，送上一杯免费的冰饮品，因为是开放的开机仪式，几个贴着“宋郃”字眼贴纸的粉丝代表，蹲守在应援墙旁边。
给每个路过，又拿上免费应援饮品的人，都难免内心嘟囔上一句，“不愧是一线小生。”
完全替宋郃做了一回“剧组主人家”的派头，接待着今日到来的客人。
应了那句，“仙凡纪是一部，以宋颌一番的大男主剧”。
对比之下，女主杨柳那边的彩旗队应援，就逊色多了。
不过想想也是，两人目前的粉丝体量也不是一个等级。
抛开刚开拍几天就受伤的剧组不好传闻，宋郃既然签了没得跑路的合同，得乖乖拍完，那么这部剧的应有待遇，粉丝和本人又怎么会退让呢！
什么叫“一天一个口风，粉随正主走”，这就是了。
站在最前排的那些人，才是今日的主角们，他们不过是这场盛大仪式的见证人。
白灵站在人群边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阮黎今日给她戴上的红绳，昨晚虽然给人科普过了事故的事发缘由，但在这一行里做久的她，对此依然保持着敬畏之心。
对此，无奈的白灵也唯有随着她去。
就当是装饰品了。
撞上不干净的东西，怕是对方见了她后想逃的想法，更多。
这是她第一次以演员的身份参与开机仪式，尽管只是饰演小花妖云云的小角色，但眼前的一切仍让她心跳如擂鼓，哦不！是感知到从所未有过的新奇心情。
在她的视野中，一览无遗，红绸铺展的香案上，三足铜炉青烟缭绕，剧组主创们手持高香，对着镜头鞠躬的弧度整齐划一，这种全场人一起上香的体验，白灵也是第一次。
很奇妙，感觉所有人更像是被无形丝线牵动的.....木偶?
鞠躬后起身，她望着人群中央的男主角宋郃，脖颈上隐约露出医用护颈的贴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是未愈的伤口，无声提示着五日前的威亚坠落事故。
回想起曾跟宋郃对戏的场面，对方其实是个温和有礼的人，大明星的架子也不曾对她有过。
在腰伤复发前，一些武打动作也是坚持亲身上阵，抛去虚虚实实的评价，还有演技上的质疑，起码不是一个人品恶劣的人。
业务能力嘛~只能说是捧上去的人，实力的部分并没有过硬。
前几日成了剧组里，两波势力人马的夹心饼“受害者”，连道具组的疏忽，那道万分之一才发生的事故概率，也让他遇上了。
但从今日的开机仪式看，本人是得到了应有补偿吧！
当制片人高喊“开机大吉”的瞬间，八架无人机从古戏楼顶腾空，洒落的金箔纸片在镜头前织成璀璨的网。
白灵仰头望着漫天金雨，忽然想起开机仪式前，在化妆间听见的只言片语——“临时追加的两百万预算办仪式，烧香比买保险管用”。
此刻的喧嚣里，藏着某种心照不宣的意思。
花墙旁举着单反的粉丝们仍在欢呼，还有精心熨烫的应援旗帜，被微风吹起的飘扬影子，背面印着“平安顺遂”的祈福语，与场务连夜加固的威亚钢索投下的阴影，重叠成讽刺的一幕。
当合影的闪光灯亮起时，所有人对着镜头绽开笑容，“仙凡纪开机大吉”，“收视长虹”等口号响彻现场。
似乎昭示着这场需要用镶金描红的隆重祭典，来粉饰太平的事故，终于解决完毕。
仪式末尾的互动环节，白灵被推搡着上前，一起站到主创队伍的最末端，走个一起合照后的流程，就能散场了。
白灵发现，阮黎确实很喜欢这种人多的应酬社交场合，那副硬要往前挤的架势，她都拉不动人，只能陪着她一起上去。
终于有机会，让他们这些后排的人，也能经过到这些大人物的身边，短暂的近距离观察，一一看去。
白灵注意到宋郃的左手，始终虚扶着腰侧，而女主角杨柳踩着细高跟，裙摆掀起的风里，近距离路过时能闻到裹挟着某号香水的尾调，戴着墨镜的徐导，陪笑的制片人，围绕的中心位置，是一个同样陌生的男子。
太阳底下同样戴着墨镜，使人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鬼使神差间，当初车内外插肩而过的那股感觉，又回来了。
更要命的是，看到第二排抱着一只雪白兔子，一脸保养得当的某港城女艺人，散发着某种似熟非熟的气味，也不知是她本身散发出的，还是她此时手里的活物。
这些人，可能是刚才离得远，等到如今站得这么近时，白灵才发现到异常。
一个是刻意收敛起的高阶存在，一个是不近距离细究，也察觉不到的低阶气息......
一切都晚了！
掌心贴着的鎏金“顺”字，仿佛带着某种冰凉触感，顺着并不存在的血脉爬上来。
白骨精的血肉本是幻变出来的假象，她并没有人体的器官和温度感知，但在这一刻，要用人类的感官来形容片刻心情的话，那便是感觉到一股，从脚底涌上来的阴森寒意。
阮黎说得对！
这个组，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
但不是鬼，疑似是她的同类们。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