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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次约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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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艺子就看见对话框里，寇文尹向自己发起了转账三万的新消息。
【万安】明天有空吗？过来签合同？
【万安】先给你转一笔预付工资表达我的诚意。
啊，诚意不错。
【辍磲之】有。
诚意足够，艺子也开始认真思考起来，她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她也怕掌握不好和寇相处的距离，他犯病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是会无精打采还是会暴躁狂怒？会需要自己做什么？只要多和他有皮肤接触就可以了吗？他要是半夜发病突然打电话给自己怎么办……
她想了好多种又坏又麻烦的假设，但是她觉得这一切应该不会发生。
她觉得寇文尹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严重。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款收了。
看到嬴佳艺收了款，然后什么也没说，寇文尹松了一口气。
他设想过一些，嬴佳艺面对突然的转账会说出来的话，一想到下午见面的时候她那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他以为她会接着慷慨激昂一番。
还好熄火了，不然自己真要招架不住。
看着桌上已经被自己拽得皱皱巴巴的那份合同，叹了口气。还是打印一份新的吧。
第二天，嬴佳艺跟爸妈报备要出门，不回来吃饭。
妈妈：“去见小寇？”
艺子：“嗯。”
妈妈略带起哄：“噢～去约会～”
艺子表面上：“嗯，去约会。”内心却想的是：“嗯，去打工。”
寇文尹和嬴佳艺约在了寇文尹的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大厅，今天寇文尹的公司休息，但其实这个地址是嬴佳艺提出来的，她觉得签合同就要选像是签合同的地方。
嬴佳艺觉得寇文尹很神奇，效率很高，第一天下午才提出的这个计划，居然能在一晚上就把合同写好。
她并不知道寇文尹其实早就拟好了合同。
她不是学法学的，所以也看不出合同有什么漏洞，但是她只看到了“月薪三万”和最后一条补充条款“当甲乙双方有任何冲突时以乙方的利益为先”，然后就毫不犹豫地签好了字。
寇文尹逗她：“不再看看？”
嬴佳艺盯着他琉璃色的眼睛：“看什么？看你的腹肌？”
寇文尹：……你原来走这种人设的？
不等寇文尹有更多反应，艺子轻轻扯了扯嘴角：“开个玩笑，老板，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寇文尹：“没有安排，你想去干嘛，我跟你一起去。”
嬴佳艺很认真地掏出了一个笔记本：“那我先采访一下你，可以吗？”
啊？
嬴佳艺成分到底多复杂，寇文尹都感觉自己要被嬴佳艺拽分裂了：“可以，你要采访我什么？”
“采访你的病史，喜恶，生活习惯等等。”
“抱枕当到你这份上，也太智能了。”
“智能抱枕，你值得拥有。”嬴佳艺眨眨眼：“但是我可能只有三分钟热度，所以趁我刚刚入职，还有所谓的新人的冲劲，我得多干点活。”
于是寇文尹被拽入了深刻的自我剖析之中。如果不是这一套采访，寇文尹或许也没这么了解过自己，他没设想过的模棱两可的问题都被迫绞尽脑汁想了一个具体的回答。
好一场酣畅淋漓的“向上管理”。
但是他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像是抽离了自己本身，无非是从第三人的角度观看了一幕采访实况。
当然，嬴佳艺也并不是只在问他问题，在寇回答之前，她会先说出自己的答案给寇打样，于是寇在了解了自己的同时，好像也算全面了解了面前这个女孩。
效率很高。
但完全不带任何情感。
“我饿了。”采访完毕，艺子收好本子，端端正正地坐好。
“……行，带你去吃饭。”寇文尹欲言又止，似乎想问一些嬴佳艺别的事情，但是最终还是顺从了她的脑回路：“去吃啥？”
“随便，我不挑食。”
“那去吃火锅？”
“好。”
他们上午的采访其实聊了很久，所以到店的时候其实已经过了饭点。
店里零零星星已经没有几个人了，不过安静的氛围会让艺子更加放松。
前面艺子问过寇是否挑食和忌口，寇说自己没有忌口也不挑食，然后艺子点了一个鸳鸯锅，然后在得到点菜专权许可后，非常迅速地点好了单——寇说“不用问我，你点就好了”，于是全程艺子没有抬过头，全身心都放在了菜单上。
但是，她的手一直握着寇。
十指紧扣的那种。
是他们在来火锅店的路上，艺子就问过他牵手算不算理疗，寇觉得好笑，就逗她说“要不试试？”于是一直没有分开。
她的手很凉，感觉怎么也捂不热，但是骨节分明修长，看上去很瘦摸起来却很有肉感，很好握就是了。
只是点好菜单，艺子说要坐到对面去，她觉得两个人坐一排太挤了：“位子这么宽，我们奢侈一点。”说完就很自然地松开了寇的手，嗖地一下挪到了对面。
寇把手拿上来托着腮看着她，手上一阵余香便漫不经心地蹿进了寇的鼻子。
首先声明一下，寇应该不是变态，但是那阵余香确实很好闻，顺着火锅上方逐渐腾起的热气看过去，正巧艺子也拿手托着腮，只不过没有看他，而是在看四周。
“你喷香水了吗？”寇文尹饮鸩止渴般把艺子的视线拽了回来。
“不是香水。”艺子闻了闻自己的手：“是妈妈买的香皂，好闻吧～我觉得很好闻，昨天晚上用了之后喜欢的不得了，你喜欢吗？喜欢的话回去我问一下是哪一款，然后跟你说。”
然后指着自己的头发：“洗发露的香味也很好闻，你要不要闻闻看？”
寇文尹没有犹豫就凑了过去，但并没有凑太近就闻到了洗发露的香味，说不上来是哪一款，但的确是并不太常见的香氛款，有一种很温暖的甜味。
“好闻，我喜欢，香皂和洗发露都很好闻，你记得帮我问。”寇文尹认真地回复道。
……
今天的打工很愉快，回到家的时间也比较早，艺子说过自己不太愿意在外面待到太晚，所以他们一起吃完晚餐，寇文尹就把她送了回来。
车停在家门楼下，寇文尹依旧犹豫着好像有什么话想说，艺子察觉到了，准备开门的手收了回来，有些咄咄逼人地问：“话问不出口吗？”
寇文尹看着嬴佳艺，确实非常纠结，他有一个提议，这个提议有些激进，他怕说出来会适得其反。
“对了，你有养宠物吗？忘记问你了。”
“……没有，我对它们过敏。”
“真可惜，那我给你摸摸头吧。”艺子将头伸过去：“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你不打算说，今天就没机会了哦。”
寇文尹听话地摸摸艺子的头。
“不说了，先不说了，今天谢谢你，让我有个心情愉悦的一天，我想今晚我一定能睡一个好觉。”
先不说吧，毕竟家里还没有准备好足够的生活用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