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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卖身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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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呜……娘……”女孩扒在窗户边，探着头看那越来越小的黑点，眼泪又哗哗哗的流了下来。
“妹子，别伸出去了。”正当她继续往外伸时，有人把她扯拉回去。
“掉下去了可能命都没了。”拉她的人用袖子擦了擦她的脸，把她糊眼的泪水拭去了。
帘子被放下，她只能隐约的看到是个挽着丸子头的女人，手上还带有厚厚的茧。
那是每日劳作，长出的保护手不被划伤磨破的茧子。
但被卖了的悲伤依旧在她心头环绕，甚至哭得更厉害了。
“妹子别哭了，这样哭身体会不好的。”旁边也有人拍了拍她的背，试图安慰她。
“是啊妹子，我走的时候也像你这么哭，一会儿就感觉脑袋晕。”
“妹子坐坐吧，我们聊聊天就好了。”
可能是女孩看起来实在太小，令马车上五个15，16岁的女人都同情心泛滥。
女孩哭了很久，旁边的人也在不停的安慰她，直到她哭累了，不知道谁抱住了她，头被轻轻地放在了不知道谁的腿上，还有人拿出了衣物给她盖上。
“这也是可怜，怎地这么小便被……”刚刚拉她的女人哀叹道。
“我们这一批都是要被卖到青楼去的，她这么小如何在那里活下去。”
说着说着，有一个女人也哭了起来：“青楼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还不如将我卖了去当仆役。”
“三妹别哭，听说青楼赚够了银子就能给自己赎身，加油便是了。”
这车上谁都不知彼此的姓名，便按照年龄大小排了个妹妹叫。
最大的也才16岁，最小的是10岁。……
现在那女孩也是她们的六妹了。
不知道马车走了多久，期间又上来了两个女人，也是哭哭啼啼的，将沉睡的女孩吵醒了一番。
待到马车外有吵闹的声音，她们便知道，这是入城里了。
“都下来都下来。”燕婆子停好马车，一把掀开帘子，着急的逮着她们下来。
这里似乎是个后院，院里坐着一个打扮风俗的女人，身边跟着两个丫鬟。
“这回的货怎么样啊？”那女人摇着扇子，一双细眼在这批货物上来回打量着，令人不适。
燕婆子把大姐推了出去：“个顶个的好，脸蛋和身材都好，调教调教就能接客了，保证来生意，这个我收你2两就够了。”
女人站了起来，在大姐身边转来转去，还上手扒她的衣服往里看。
“不错，这个我收下了。”女人一抬手，身边那两个小丫鬟便把大姐拉到屋里去。
“你们拉我去哪儿？”大姐害怕极了，止不住的往后退。
丫鬟攥紧了她：“洗澡去尘，洗完了你就是我迎春楼的女儿了，再由嬷嬷给你赐名。”
她们把大姐带到另一处院子里，那里有几个大水桶，四周还站了几个女护卫和提着桶的丫鬟。
“给她洗干净。”丫鬟把她推过去，交代了几番，便往来的路回去了。
“洗完了在这里待着，等会嬷嬷回来验货。”
生音渐渐远去，大姐看了看院子里的几个大桶，那几个丫鬟便走过来把她抓住，扒了衣服往桶里塞。
“等等等等……我自己来……我……”大姐羞红了脸，连忙捂住自己，半推半就的进了浴桶。
那几个丫鬟一个打皂一个搓澡一个洗头，还有换水的，分工明确，洗完了便由一个人推着她进了屋子里。
这时候，院子里又来了一个女人，听声音似乎是三妹，依旧是脱衣服，进桶，打皂洗头搓澡的顺序，期间三妹不停的吵闹。
丫鬟拿了一件挂着的粉色衣服便往她身上穿，大姐本想自己来，但这衣服似乎有些难穿，便由着丫鬟给她穿。
“好好待着，一会儿嬷嬷来验货。”丫鬟说完了便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三妹哭哭啼啼的进来了，依旧是丫鬟给她穿衣服。
“怎么了三妹，怎么还哭了？”大姐扶着三妹，问道。
三妹一边抹着泪，一边说：“洗澡这种东西为什么要别人来帮我，我自己来不就好了，她们硬是在我身上搓了又搓，身上哪儿都被摸遍了。”
大姐看了她一会儿，叹了口气，把她抱在怀里拍了拍。
随后又进来几个妹妹，全是车上的人，都换上了一模一样的粉色衣裳。
“二姐，这衣裳料子真好。”四妹轻轻的用手捻了捻袖子，红了眼眶。
她平时在家里帮村里人做点衣裳，也能赚到几个钱，在此之前，是没有摸过这么好的料子的。
“是啊……这衣裳样式也好，我只有在那些小姐身上见到过。”
正当她们感叹时，有人突然问了句。
“小妹呢？”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还有人往外看，却只能看见院子里几个丫鬟在那儿守着。
“小妹不是跟我们一起的吗？”
“怎么小妹没进来？”
有人想了想：“莫不是那嬷嬷不要她……”
“不要了也好，到这楼里来，可就难出去了。”
另一边，嬷嬷斜着眼看着矮矮的女孩，扇子摇个不停。
“这么小，毛儿都没长齐，我要来干嘛，拿回去拿回去。”
燕婆子陪着笑：“哎嬷嬷，你别看她小，有些大人可不就好这一口嘛。”
嬷嬷闻言捏了捏她的脸：“可这孩子矮黄矮黄的，衣服都没她号儿。”
女孩退了两步，怯怯的看着嬷嬷。
燕婆子连把她又往前推了几步：“实在不行可以让她在大厅打杂嘛，兴许有人看上了。”
她今天是一定要把这孩子卖进去的，前不久她在楼里的眼线告诉她，有一批客人专点长得瘦幼的妓女，这才是她敢买这乳臭未干的孩子的原因。
“嘿嘿嘿，600文吧，怎么样？我买她可就花了400文，看在我们交易这么多年，我给你个人情价。”燕婆子笑了笑。
嬷嬷把她拎着转来转去，也想到了最近来的那批公子哥，回回来就点楼里年龄最小的女人。
“行吧，春桃，给你燕婶结账。”她点了一下丫鬟，然后拎着女孩去了后面。
“诶来了来了。”
“我看看我看看。”
几个女人不敢出去，只能挤在门边，盯着院门口。
“小妹！”
“小妹这里！”
女人们不敢大声的呼叫，只能摇手臂示意小妹看这边。
“还是进来了……”
“哎……还这么年幼”
“想好的，说不定是当丫鬟呢。”
后头几个心思多的，止不住叹气。
“洗好了带进来。”嬷嬷把女孩丢给丫鬟，便往屋里走去。
屋里人见嬷嬷朝这边走，便一下子散开远离了门。
嬷嬷走进屋里，看着这屋里7个不经世事的女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女人们穿着清一色的粉衣裳，露出白白的脖颈，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披在身后。
“你们以后叫我沈嬷嬷也好，嬷嬷也好。”沈嬷嬷坐在椅子上，继续说道：“洗了澡脱了家里的尘，以后就是迎春楼的女儿了。”
在嬷嬷说话期间，瘦弱的女孩被拉了进来。
她害羞的捂着自己的身体，接受着屋里的八道目光。
丫鬟挑了挑衣裳，最终挑了一个最小的衣服给她穿上。
可最小的衣裳在她身上穿来，也明显大了不止一个号，袖子都拖在地上了。
嬷嬷看着洗完后的女孩，心想洗干净了还不错，乖巧乖巧的。
“叫沈嬷嬷。”旁边的女人提醒她。
女孩怯怯的叫了声：“沈嬷嬷。”
沈嬷嬷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接下来我给你们起个名儿，冬梅，拿纸笔来。”
一旁的丫鬟从屏风后拿出了纸笔。
“你就叫宋裳。”
“你，宋婉兰。”
“宋南春。”
“宋梅。”
“宋香琴。”
每写一张纸，就由丫鬟给发下去到手中，上面写着今后自己的名字。
下边一阵窃窃私语。
“这是我的名儿？”
“梅？梅字这么写么？”
“怎么都是宋？”
“你……”沈嬷嬷停下了笔，看着女孩，思索了一番。
女孩顿时紧张了起来，先头可是一边念一边写的，怎么到她这儿就停下来了，莫不是沈嬷嬷嫌她小，不想给她起名了？
嬷嬷还是动了笔，写完了由丫鬟递给她。
“宋彤吧。”
彤，意味着红色，象征着朝气蓬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