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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星星融化 ...

  •   “天气好热。”立希在演出会场RiNG打工,每天都会迎接很多来这里开演唱会的少女乐队成员。
      她擦拭着杯子,也擦着额头的汗。炎炎的夏日是暑假的时间,也是进入高校前的最后一个假期。
      立希即将成为花咲川女子学园的一年级新生。趁着难得的假期时光,她没有休息,反倒是兼职服务生挣钱。
      “是啊,今天气温很糟糕呢。”一旁,RiNG的管理者真次凛凛子小姐附和着立希的抱怨。
      立希和凛凛子随口聊着天,视线划过窗户,看到了抱着书本路过的短发女孩。
      灰色短发、琥珀色眼睛,忧郁地垂着头,那女孩不是灯吗?
      立希当时就想绕开凛凛子小姐,冲出大门。但是她还在打工。而且灯似乎也不愿意见到Crichic的旧成员。
      后一个理由更加重要。
      正如立希不愿意和姐姐在同一所学校上学,灯也不会愿意再想起旧日的阴影。
      立希总是把自己代入灯,或者说是努力和灯交换立场去思考。
      她凝望着窗边,直到灯的身影远去,没有选择把她留下来,也没有质问她不接电话的理由。
      这是她们心照不宣遵守着的安全距离。
      对彼此的了解浅尝辄止,是担心再进一步就会受到厌恶。
      “立希?怎么突然走神了?”凛凛子顺着立希的视线,看到了低头而过的那位女孩,然后若有所思的目光来回交替着,在立希和女孩之间滑动。
      “是你的熟人吗?”凛凛子问。
      “啊?唔。”立希慢了半拍,才听到身旁女人的声音,然后含混地嗯了一声。
      女人笑了,“不去和她打个招呼吗?去吧,休息几分钟,打工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不用了。”立希拿起手边的杯子开始擦拭,“灯不会想见到我的。”
      “原来她叫‘灯’啊。”凛凛子笑得更愉快了,“是那位‘高松灯’吗?上次你在发呆看手机的时候,我不小心瞥见了,抱歉。”
      立希脸红了。
      老顾客来了,凛凛子小姐没有再捉弄她,前去和对方攀谈了。
      “呼——”是长出一口气的声音。立希很高兴顾客来得正是时候,以免自己不得不向凛凛子解释许多。
      这件事就算完了吧。
      此后和灯成为平行线,再也不会接触了。
      她想。
      有些失落。但也并非不可忍受。
      如果这是灯的愿望的话。

      也许是情绪太过消沉,立希生病了,发低烧导致浑身酸痛,只能摇摇晃晃地来到RiNG,站在吧台之后。
      上班时间还没有到。
      她伏在吧台上面,小憩了片刻。
      “立希,立希!”凛凛子摇晃着烧得昏昏沉沉的女孩,突然想到了什么,“抱歉,借用一下你的手机。”然后从女孩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紧急联系人“灯”。
      对方没有接。
      凛凛子着急了,忍不住用了稍嫌激烈的口气,发了短信过去。
      [立希生病了,你不来看看吗?位置:RiNG。她需要去医院。]

      灯摸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讯息,脚步顿了一顿,就转身向熟悉的地点跑去。
      她的确在尽量避免见到曾经的朋友,但不代表她会忽视朋友的病情。
      她气喘吁吁,跑到了RiNG,立希已经稍微清醒过来,正被凛凛子扶着,准备前往医院。
      “我来吧。”灯支撑住了立希。
      “嗯,那就交给你了。”凛凛子很欣慰,最需要出现的人终于是及时赶到了。
      立希脑袋很晕,没办法和灯说话。
      灯带着她前去附近的医院,挂了号,问诊拿药,然后又买水让她服下。
      “是感冒引起的发烧,按时吃药、注意保暖就好了。”医生让她们不要太过担心。
      如果只是普通的感冒,为什么立希看起来会如此难受呢?
      灯扶着立希,要她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两人一同坐着医院的长椅。
      感受着灯的体温,立希忽然生出了一种奇妙的心情,身体也随之轻快了许多。
      她感到自己和灯此时是一个整体,命运共同体。这想法很莫名其妙,也没有来由。或许是医院的消毒水味让她产生了自己和灯正互相扶持艰难前进的错觉吧。
      其实只是她在接受灯的帮助。
      但错觉就是挥之不去。
      她升起了奇怪的倾诉欲,“你知道吗,灯,其实我一直……”
      她把姐姐的事情告诉了灯,也说了自己是如何地自卑,如何地把同样封闭着内心的灯当作自己的镜子。
      这就是她对灯特殊关照的理由。
      灯静静地听着,没有出声打断她的倾诉。
      “我不敢面对无法超越的姐姐。所以我也不想逼迫你面对你的心理阴影。今天的事,非常对不起。我可以自己回家,你也快点回去休息吧。”立希扶着头,断断续续地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灯握住了她的手,“不是‘无法超越’。”如此坚定地宣告着。
      立希愣住了。
      “我可以超越,你也可以。让我们组一辈子的乐队吧,从今天开始,重新出发。”
      灯一字一顿地说着,仿佛是把内心的话挤出堵塞的喉咙,花费了足以令脸憋得通红的极大力气。
      她问立希,“你愿意吗?”
      立希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毫不犹豫地回答,“愿意!”
      新的乐队以她们为基点成立了。
      新的人生也自此开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星星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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