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塑封鸡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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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总算赶走了！
方才，男人转过身去时，它一眼就看见挂在他背上的恶灵。眼珠子都被挖掉了，还能用手将他脖子缠得那么死，要不是它及时出手，恐怕男人这几个月都过不安生了。
但蛇蛇不知为何自己在他面前使不出灵力，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赶走恶灵——生咬。
“你！”
裴君凌迅速从床上坐起来，捂着脖子，恼羞地瞪着床上的人。
见他这反应，蛇蛇还以为自己劲儿用大了，也站起来去扒开他的手，发现只有淡淡红痕后松下口气，用指尖轻轻一抹，它唇角扬起弧度：“老公，你不用谢我的。”毕竟这是它的工作。
谢？
他被它咬了口还要道谢？
裴君凌只觉荒唐，他走去洗手间检查有没有破皮，却一点儿痕迹都没找到，仿佛刚才的疼痛是他的错觉。
他走回去，冷声道：“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呀，不就……”蛇蛇顺口就要说实话，却意识到面前这位不是元蘅，硬生生止住，它弯唇：“老公，你好香嘛~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少年皮肤细腻，在灯光下白到反光，笑起来时眼睛弯成两道月牙，粉嫩的嘴唇微微上扬，一头海藻般茂密的蓝色长发随意搭在两侧肩膀，被风一吹，接二连三往他脸上贴。
轻轻地，带着淡淡的香气。
裴君凌闻言，喉间一梗，“噌”得站起身，神色不太自然后退几步，好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扎好你的头发！”
头发？它头发咋了？
蛇蛇敛眸看向胸前的长发，嘴角的笑意渐渐凝固，眸光里满是疑惑。
他为什么能看见自己的头发？
按理说，神本无相，心相即其貌。翻译过来就是，每个人所看见的蛇蛇都不一样，你怎么想，那蛇蛇在你心中就是什么样子，但绝不可能是它原本的样子。
蛇蛇看向面前的男人，认真问道：“老公，我是男娃娃呀，哪来的头发？”
裴君凌正在整理袖口，闻言不解蹙眉：“你肩上的难道是假发？”如果是假发那也说得通，毕竟他没见过有理发师能把头发染得这般清透的。
好了。蛇蛇这下确认对方是真的能看见自己的长发，就是不知道其他地方也是否是如此。
它拽住男人的胳膊，一个弹跳跃到他脚上站着，微微昂头：“不是呀，是我刻意去做的造型呢，你快看看我和之前还有什么不一样的？”
少年下手没轻没重的，踩得裴君凌后背一紧，正想发火，却倏地对上它澄澈无辜的瞳孔。他缓了口气，低头看向它踩过来的脚。
小小的两只，白嫩嫩的，站在他黑色皮鞋上，说不出的迥怪。
“不都是你吗？”午休时间快结束了，裴君凌想快点回律所，他用力撇开蛇蛇扒拉上来的手臂，“你先放开我。”
“不行不行！”眼看他要走，蛇蛇一屁股坐在他脚上，紧紧抱住男人小腿，像只挂树的考拉。
它必须要弄明白他是不是能看到自己的真容。
“下去！”
“不下。”
“我再说一遍，下去！”
“不要不要，除非你告诉我，我长什么样子。”
任凭裴君凌如何抖动腿部，蛇蛇始终将他抱得紧紧的。
被逼无奈，裴君凌只好勾着它的身体，僵直着腿往床上走。
他坐在床上，蛇蛇坐在他脚上，后者望向他的眼神格外坚定，有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蛇蛇眸光重新落在男人修长的脖颈处，那里是人类最脆弱的地方之一。
裴君凌以为它要放弃了，正打算将它提起来，谁知，脚上的少年突然朝他上半身扑去，他不受控制地朝后仰，摔了个结实。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自己的脖子就被虚掐住。
一天之内被摔在床上两次，他也是霉开二度了。
蛇蛇压在裴君凌身上，双手控住他的脖颈命脉，“你不说我就不放手。”
带着淡淡花香的长发垂落在裴君凌两侧，少年的脸近在咫尺。他轻咳两声，“你先起来。”
“不要，我起来你就会走了。”面对男人的劝说，蛇蛇充耳不闻，反倒用腿将他腹部缠得更紧了。淡蓝色瞳孔骤然缩小，想从他身上窥探出点什么。
裴君凌对上少年盈盈的蓝眸，看见里面碧蓝的汪洋，一时竟有些语塞。
僵持之际，门口突然传来声惊呼，两人不约而同看过去。
华生本是进来提醒裴君凌的，没想到一来就看到这样劲爆的场景，死命咬住上扬的唇角，“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他踮着脚，关门的速度放得极慢，在关门的刹那看见老板反压住了老板娘时，终于心满意足得点点头，这样才对味儿嘛。
裴君凌一只手将蛇蛇双手腕钳制住，压在它头顶，另一只手扯了扯领带，单膝跪在床上支撑身体。
“哪学的招式？赶紧找他退学费吧。”
感受到男人温热的呼吸，蛇蛇撇嘴，不用灵力光凭它自己完全打不过嘛。它将头扭到一旁，开始想别的对策。
裴君凌以为它生气了，倏地松开对方手腕，余光却瞥见被掐的地方已经泛了红，莫名有些心虚。他起身整理衣上的褶皱，淡声道：“长时间戴美瞳对眼睛不好。”
音落，他指了指角落的包装袋转身离开。
美瞳？那是个什么东西？
好半晌蛇蛇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的眼珠子，立马从床上蹦跶起来，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叫嚣：“臭人类！不识货！那是我的眼睛！货真价实的蓝眼珠子！！！”
吼完，蛇蛇累瘫在床上，无力盯着天花板，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
但男人这话，无异也提醒它，他是真的能看见它的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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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内侧的印记亮了亮，蛇蛇闭上眼睛，全当看不见。却不曾想印记的温度逐渐攀升，像是有团火在灼烧，迫使它不得已下床——出门捉鬼。
走到门口，它突然垂眸瞅了瞅自己身上又丑又皱的病号服，摇了摇头，出门就是要穿得漂漂亮亮的，这个嘛，有损它烛虺的威望。
想起裴君凌临走前指的纸袋，蛇蛇小跑过去拆开，将里面的几套还未剪吊牌的衣服扔在床上。抱胸思忖，最后它将眸光放在那套蓝色卫衣牛仔上，满意弯唇，屁颠屁颠跑去卫生间。
一阵风来一阵风去的，也不知道在折腾些什么。
只见它一会儿从里间抱出几件配饰，转眼又从卫生间搭配好出来，一会儿将不适配的帽子往地上扔，一会儿又拖着长到脚底的裤子往门外跑。
半个小时过去，穿好衣服的蛇蛇盘腿坐在床头，变出功能各异的梳子开始捣鼓自己的发型，试来试去最后还是选择了披发。
窗外雨一直下，天色灰暗，云层压得极低，直到最后一点灰白褪了颜色，蛇蛇才推门出去。刚走向电梯间就被护士拦住，说是病人不可以单独出门，必须要监护人同意。
蛇蛇知道阿爹阿娘才能当监护人，但它的爹娘早就去世了……它吸吸鼻子，泪眼盈盈地望向护士卖乖：“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护士递给它手机：“小裴总找你。”
蛇蛇将手机放到耳畔，裴君凌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要出门？去哪？”
它顿时诧异抬眸，呆愣愣的，他怎么知道？
紧接着，裴君凌又道：“等我一下，我在上楼。”
十分钟后，男人跨步出了电梯，蛇蛇转头看去，只觉得一股凌厉的硬气逼人而来。他表情疏淡，“你要去哪？”
“出去玩儿呀！”蛇蛇回过神，从卫衣口袋里夹出那张卡，朝裴君凌单眼wink，“你说的可以去买好吃的。”
裴君凌想起外面的大雨，打量着蛇蛇身上单薄的牛仔，冷言拒绝：“不行。”
蛇蛇闻言，嘴角一撇，下一秒从眼眶里挤出几颗泪珠，不停捶打男人胸口;“为什么不行？你怎么这么坏啊啊啊啊啊……”
它一哭，护士站的目光全被吸引过来，裴君凌被盯得头皮发麻，将它拉到一旁，却发现它裤腿下两只白嫩嫩的小脚，顿时头都大了，“又没穿鞋？”
蛇蛇低头，盯着蜷缩着的脚趾，哪条蛇会穿鞋啊？
还没问出口，整个人就被打横抱起，蛇蛇面色一惊，当即就揽上男人脖颈，娇嗔道：“你干嘛呀！”
没过几分钟，裴君凌把它放回病床上，从纸袋里找出袜子和鞋，单膝跪地替它穿上：“鞋都不穿，我怎么让你出门？”
蛇蛇脚一暖，想起小时候给自己穿鞋的阿娘，眼眶一热，将男人的头抱到自己胸口：“小裴总，你好像我的阿娘……我好想阿娘啊。”
裴君凌喉咙哽噎，最终什么都没说。他将自己的大衣盖在蛇蛇身上，又翻出一条不怎么适配的灰色围巾将它紧紧裹住。
蛇蛇被包得差点喘不过来气，只觉得全身燥热无比，抬手扒拉下围巾，压眼一笑：“谢谢小裴总~”
“叫我名字。”裴君凌听到称呼，真想两眼一闭。
蛇蛇想起护士的话，着急告诉裴君凌要监护人同意它才能出去：“……可，可是我阿爹阿娘都去世了啊……”
看它手舞足蹈的着急样，裴君凌没忍住弯唇，他道：“我同意就行了。”
“你是我监护人吗？”蛇蛇歪头问道。
羊绒围巾遮住了嘴巴和下颚线，只留半截鼻梁和清亮的眼，说话间裴君凌能看到织物表面凝起的细小白雾，他听见自己沉沉应了声。
蛇蛇若有所思点点头，它指了指护士站，“那我们快出去吧。”
“元蘅。”裴君凌叫住它，但在少年转头的顷刻便收回了目光，“我已经是你的监护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塑封鸡腿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