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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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他的呆滞过于明显，郑文笙抱歉道：“我只是觉得这样会比较有利于我们适应彼此，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说冒犯未免严重。郑文笙说话温和，用词严谨，从他身上甚至看不出丁点人类该有的欲望。
通俗的说，他有点无欲无求，是个淡人。
庾之姚从没见他对什么食物或者其他什么展露出兴趣，看电影也淡淡的，无论什么类型的片子，都实事求是，认真是认真，只是会给人一种并未走心的感觉。
就好像对他而言，无论影片在传达一种怎样的情感和内核，电影就是电影，是虚假、不切实际的，而食物的作用也仅仅只是裹腹。
没有不喜欢，也没多喜欢。
在庾之姚看来，他的提议就仅仅只是提出个某个解决办法，和答应庾之姚闪婚的意思差不多，重点在于解决问题。
冒犯不至于，只是有些突然。
但话说回来，他们每天见面的时间确实太少。再不熟的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即使不说话，想来也陌生不到哪里去。
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办法。
雨势愈大，前面不知怎么堵住了。车停下来，郑文笙道：“这只是一个提议，你有权利拒绝。”
庾之姚这才回神：“我不是那个意思。”
郑文笙望过来，庾之姚不知怎么说。
同床共枕是迟早的事情，既然结婚，他自然也做好了这种心理准备，哪怕对那种事情兴致缺缺，也愿意履行他身为伴侣的责任和义务。
只不过……庾之姚在心里叹气，如实说：“我睡相差，怕会打扰你。”除此之外，还有作息上的问题。
郑文笙倏而笑了：“我以为你会更担心我对你做什么。”
庾之姚意外似的怔了一怔，不知怎么，郑文笙竟也安静了。
一路无话的回到家里。
郑文笙将购物袋里的食材拿出来用真空袋分类，庾之姚在一旁拆了包山楂条，含在嘴里，用牙齿咬住，就像衔了根烟在嘴巴里。
“教授吃吗？”
他随口一问，猜郑文笙大概不会喜欢，不想下一秒，郑文笙点头，说：“好。”
厨房是半开放式的，只需伸手，就能将东西递给他，问题是，郑文笙两只手都占住了，眼睛静静地望过来。
庾之姚有些迟疑，不确定郑文笙是想他撕掉外包装送到他的嘴里，还是就这样放下。
愣神的功夫，郑文笙电话响了。庾之姚便将东西放下，很有分寸地拿着袋子走开了。
身后，郑文笙视线跟着他，看到庾之姚走到沙发前，弯腰拿起了郑文笙的大衣，动作间露出了线条流畅的后颈，和微微顶起的肩胛。
水龙头没关紧，滴答滴答，向下滴水，郑文笙垂眸，往开好背的鸡翅里倒了两勺酱油。
庾之姚转身时，他已经摘下了透明的一次性手套，两只手交错着置在水龙头下方，水流浇湿他的手指，沿着指缝，哗啦啦地流淌而下。
郑教授注重健康。饮食上从来秉承得都是营养均衡，三菜一汤，两荤一素，饭后拿来一盘切好的水果，在庾之姚搜索影片时，安安静静的，并不打扰。
新闻联播刚播完不久，电视上的广告应接不暇。庾之姚念了个片名：“这个可以吗？”
郑文笙点头。
不是这个，换成其他任何一部，郑文笙想来都不会有意见，庾之姚却没像往常那样点击播放。
晚餐前的电话，是郑文笙的母亲打来的，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庾之姚却多多少少会有点在意。
客厅的灯开得很亮，家里的任何一盏灯都明亮无比，身处其中，互相的表情、神态，在彼此眼中通通无可遁形。
庾之姚抬头，郑文笙正望着他：“怎么了？”
他们各自洗漱过，换下了白日的衣物，睡衣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风格。庾之姚什么都愿意尝试，衣柜里花花绿绿，颇有些乱花迷人眼，郑文笙则简洁得多，也整齐得多。就连坐姿，也在传递着一种截然相反的性格特征。
庾之姚放下手机：“你有什么喜欢的电影类型吗？”
饭后，坐下来共同看完一部影片，几乎成了他们每晚的固定项目，也算是一种交流感情的方式，不过都是庾之姚在选，效果甚微。
他道：“电视剧或者综艺也可以。”
郑文笙不出所料地回答说：“我都可以。”
庾之姚换了一种问法：“我住进来之前，教授每晚做什么呢？”
静了静，郑文笙说：“看书和文献。”
庾之姚沉默了。
他倒不意外，就是有点陪不了。
郑文笙笑容温和：“你不用照顾我，我本来就没什么爱好，看看电影挺好的。”顿了顿，他问：“庾老师呢，我们这几天看的电影，你都喜欢吗？”
庾之姚哑住，过会儿，摇摇头：“坦白说，没有很喜欢。”
他看电影的类型比较杂，什么都吃点，纵使不喜欢，但只要开了个头，无论如何也会看完。
考虑到郑文笙，这几天他挑得都是高分电影，比较有内涵的那一种。不错是不错，但不是每部都合庾之姚的胃口。
“那庾老师喜欢什么？”郑文笙问。
“太多了。”庾之姚挑挑拣拣说了几个风格的影片。
郑文笙知之甚少，挑了一个片名怪异的问：“这是什么类型？”
“猎奇。”庾之姚随口道。他有阵子非常痴迷这种能让他肾上腺素飙升的影片：“会有一点恶心，不过蛮解压的。”
郑文笙望着他，观察到他说话时表情上细微的变化：“你想看吗？”
庾之姚摇摇头：“现在不想。”
最后选了部评分不错的，郑文笙注视着电视屏幕，搭在膝头的手指，缓而慢地敲击着，像在思考。
庾之姚一无所觉，在郑文笙的提醒下，吃完了盘子里的水果。空盘被郑文笙拿去洗了，回来电视已经关上，庾之姚弯腰，捡起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的一袋未拆封的面包丁，放进白天的购物袋里，又觉得这么放着不好。
房子里除了家具，明面上基本不摆东西，看完电视的遥控器，也会被郑文笙妥当地收进抽屉。
袋子放在这里，有种秩序遭到打乱的感觉。
庾之姚正想可以找什么地方收起来，一抬头，便撞进郑文笙那双深潭般的眼睛。
不由一滞。
“要睡了吗？”郑文笙问。
庾之姚点点头，听郑文笙说：“有可能要降温，你不喜欢用空调的话，要不要跟我换个房间？”
“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房间没有开阳台，密闭性更强，应该会暖和一点。”
耳畔隐约有雨声传来，客厅的空调已经关了，剩些未散的余温萦绕在周遭。长长的袖摆下，庾之姚的手虚虚地握了一握：“我也觉得住在一起有利于加深感情，如果不会打扰你的话。”
郑文笙却说：“那只是一个提议，你不要因为我的话产生负担。”
闻言，庾之姚没有立刻说话，嘴唇抿着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过会儿，才道：“这是教授对我的拒绝吗？”
“不是。”郑文笙顿一下，平静改口：“稍等，我换下床单。”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