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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再遭刺杀 ...

  •   五辆一模一样的马车依次排列,嬴政和娮娮乘坐的马车位于第四辆。

      车内,娮娮的心始终无法平静,双手紧握成拳搁在膝上,丝毫未察觉身旁嬴政长久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忽然,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上了她紧握的拳头。

      嬴政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声音低沉而柔和:“母后可是在想方才那人?”

      娮娮骤然回神,视线落在自己腿上那只修长的手上,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应。

      他的动作虽轻柔,却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说没有。

      “那母后在想什么?”嬴政不依不饶,“还是觉得寡人对他太过残忍?”

      “没有,政儿。”娮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杀他一定有你的道理。”她尽量顺着他的意思,生怕惹怒他。

      与这个男人对话,她总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仿佛说错一句话就会像方才那人一样命丧黄泉。

      正想着,身旁的男人忽然轻笑了一声,随即听到他缓缓开口:“还是母后体谅寡人。那人的父亲宋决,是赵国安插在寡人身边的细作。寡人砍下他的头颅,故意让他远在赵国的儿子看到,早料到他会上门寻仇。寡人本打算留他一命,因为探子查出宋决还有一个女儿,也在宫中潜伏,只是尚未查明身份。寡人此举,本是想引她现身,没想到却是他儿子先来送死。既然如此,寡人也就不必留情了。”

      娮娮沉默地听着,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手背上他的温度仿佛越来越灼热,几乎要将她的身体融化。

      嬴政继续摩挲着她的手,语气平静却冰冷刺骨:“只是不知宋决的女儿究竟是谁。等寡人将她找出来,定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把她扒的皮都不剩。”他说这话时,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娮娮的拳头越握越紧,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想挣脱开他的手逃离他身边。

      因为他的这番话,怎么听都像是故意说给她的。

      “母后为何这般神情?可是在担忧?”嬴政忽然松开她的手,转而抚上她的右脸,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语气重新变得温柔,“母后不必害怕,寡人定会尽快将她找出来杀了她,并将她的尸首挂在城楼上示众。母后可满意寡人的做法?”

      他的手从她脸上滑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娮娮僵硬地侧过头,勉强顺着身边这个狠毒帝王挤出一句:“政儿这样做,甚好,可以震慑六国。”

      嬴政满意地笑了笑,大手重新覆上她的手。

      娮娮转过头,目视前方,眉头却越皱越紧。

      嬴政,果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

      在找到能够穿越回去的方法之前,自己一定要小心他。

      在驰道上继续前行了一段距离,嬴政依然紧握着娮娮的手,未曾松开。

      娮娮心中莫名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即便他们身为母子,这样的亲密举动也让她感到十分不自在。

      难道,他们母子之间日常就是这么相处的?

      那这样看来,他们的关系似乎还算得上和谐融洽。

      娮娮不由自主地用余光偷偷瞥向身旁的嬴政,只见他正闭目养神,神情悠然自得。

      他凌厉而俊美的脸庞,搭配那出类拔萃的身形,完全称得上天造地设,一时让娮娮的目光久久无法移开。

      他五官立体,浓眉大眼,相貌英俊威严,难道这就是史书上所说的帝王之相?

      “母后为何如此看寡人?”嬴政突然在闭目养神中开口,声音低沉而突兀,吓得娮娮猛地一惊。

      他,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偷看他?

      娮娮慌乱地收回视线,低下头强作镇定笑着说看他有没有睡着。

      嬴政微微一笑,缓缓睁开双眸侧目看向她,看到了娮娮那张通红的右脸。

      真好奇她究竟是哪国的细作,居然如此蠢笨,连直视他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人到底是如何胜任细作之职的?

      可转念一想,正是这般笨拙怯懦,反倒令他觉得有趣。比起那些训练有素、心思深沉的细作,眼前这个手足无措的女子,更像是一只误入猎场的小鹿。而她越是惊慌,就越是激起他捉弄的心思。

      “母后。”嬴政再次叫娮娮,“寡人记得母后这里应该有颗痣的,为何此刻却不见了呢?”说着,他的手落在了娮娮的脖颈上,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细腻的肌肤。

      娮娮只觉得全身僵硬,她怎么会知道赵姬身上哪里有痣?

      “啊?是吗?”娮娮转头仰望着他,试图后撤躲避他那只在她肌肤上游走的手,但嬴政却并未给她这个机会。他的手指突然下滑,落在了她的衣领上,随即轻轻一拨露出了她里面白皙的肌肤。

      娮娮瞬间瞪大了双眼,但眼前的嬴政却依旧面色如常。他扫了一眼后,淡淡说道:“哦,原来是寡人记错了,母后身上并无痣,是父王身上有痣。”

      说完,他才缓缓将手从娮娮身上移开,娮娮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沉默半晌,勉强挤出一丝傻笑。

      马车继续在路上颠簸前行,车内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气愈发浓郁,一阵一阵飘进他的鼻间。

      嬴政嗅着她身上这股好闻却陌生的香气,忽然感觉到一丝异样。

      他低头一看,果然发现了问题所在。

      抛开她的傻气不谈,她身上这股淡淡好闻的香气与那个荡.妇的脂粉味截然不同,反而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奶香。

      一种涉世未深、纯净甜美的气息。

      马车前的车轼上,赵殷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自幼听力过人武功高强,也正因如此,当年尚且年幼的大王在赵国为质时,申越先生才选中他作为大王的陪练,陪他切磋武艺。即便回到秦国后,嬴政也一直将他留在身边,担任贴身护卫郎中之职。

      然而,此刻他赶了半天的马车,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身后马车内大王与太后的对话,让他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怪异,甚至有些陌生。

      大王与太后向来不和,几乎见面从不交谈,即便是同游出行,也总是分乘不同的马车。可这次,大王为何偏偏要与太后同乘一辆车?甚至还对太后说了那些话,仿佛是在故意吓唬她。

      难道...太后真的是细作?

      赵殷思来想去,依旧理不出头绪,只得默默挥动马鞭,继续赶车。

      入夜,五辆马车悄然驶入密林,四周寂静无声,唯有车轮碾过枯枝的细微声响,五位马车夫屏息凝神,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车内,娮娮不知何时已昏昏睡去,脑袋随着马车的颠簸一点一点地摇晃,嬴政默默注视着她,目光深邃而复杂。

      密林中的路崎岖不平,娮娮被颠簸惊醒,刚一睁眼,便对上了嬴政侧头凝视她的目光。她正想挤出一丝笑容,却猝不及防地被嬴政一把揽入怀中。

      紧接着,耳边传来熟悉的破空之声——是箭矢擦过耳边的声音。

      娮娮被他紧紧圈在怀里,丝毫不敢动弹,马车外响起一阵刀剑相交的嘈杂声,打斗声此起彼伏。

      感受到怀中人身体的僵硬,嬴政低声安抚:“母后莫怕,赵殷会解决那帮蠢货的。”

      娮娮的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原本慌乱的心竟莫名安定了些许,她点了点头低声道:“好。”

      很快,马车外的打斗声渐渐平息,娮娮试图从他怀中起身,却发现嬴政的手仍按在她的头上,力道虽不重,却让她无法动弹。

      嬴政垂眸看着怀中微微挣.扎的人,鼻间萦绕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

      “母后莫动,那些人还未完全解决。”他哄骗她。

      然而,下一秒赵殷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大王,刺客已全部解决,是死士,未及审问便自尽了。”

      嬴政不耐地皱了皱眉,随即松开娮娮起身走下马车,冷冷开口道:“死了还禀告什么?继续赶车。”他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待踏进马车,娮娮急切问他:“政儿,外面怎么样了?”

      嬴政在她身旁坐下,有意无意地调整坐姿靠近她,才淡淡答道:“都死了,母后不必担心。”

      “都、都死了?”娮娮有些惊讶,“有多少刺客要刺杀你?”

      “不多,十几人。”他语气平静,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十几人?!”娮娮瞪大了眼睛,“他们都被赵殷杀死了吗?”

      嬴政还未回答,车轼上的赵殷突然转身,隔着帘子对车内恭敬道:“禀太后,那些刺客已被侄儿全部解决,太后不必担忧。”

      娮娮一愣,心中更加惊讶,赵殷居然自称是她的侄儿,难道历史上的赵姬还有这么一个侄子?

      嬴政重新握住娮娮的手,轻声安抚:“母后莫怕,明日一早便能抵达咸阳,到时无人再敢来行刺。”

      娮娮愣愣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懊悔不已。

      早知道会遭遇刺杀,就不该答应嬴政和他一同回咸阳的,短短一天,她竟遭遇了两次刺杀,还都差点丢了小命。

      马车继续前行,娮娮却因恐惧而毫无睡意。

      月色下,五辆马车有序地驶过密林,车后只留下一地刺客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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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隔壁新文已开 点个收藏球球啦~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