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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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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没人注意自己，冯明杰只能自己出声：“两位将军，此处可需要进行整理。”
自然是需要的，确定没别的事后宗训带着冯明杰去搜查了。
整理记录需要时间，叶淮瑜乐地清闲，带着几个人骑马去城里到处转悠，看有没有比较有特色的当地特产，可以带回京给宁王殿下玩。
等到夜晚归来时，叶淮瑜吃的喝的玩的竟然没有买到一样。
他眼光高，送给宁王殿下的东西还要挑了又挑，小县城就没有那么多争奇斗艳的东西，买不到合心意的东西。
就算有勉强过得了眼的，也并不是多么稀罕的物件，宁王殿下在京城见的不少，买回去也不能套宁王殿下欢心。
那还买什么，买不了一点。
叶淮瑜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却并不死心，第二天照常又出发了，不过这回谁也没带，单枪匹马在集市上挑来挑去。
和周围人气质相差太大，叶淮瑜在人群中间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无人敢靠近，就连原本叫卖中的小贩声音都低了些。
一直到日头偏西，叶淮瑜走向了一家玉器店，大多数玉器都没什么特别，正当叶淮瑜抬脚要走时，看到了一块白玉。
白玉色泽温润，里面掺着缕缕金条，叶淮瑜当即让店家将白玉取出，拿在手里把玩。
奇异的是从下端往上看，缕缕金条形成了一个奇异的“宁”字。
白玉，金条，“钰”字，“宁”字。
好寓意。叶淮瑜满意极了。
“店家，将这块玉打成两个玉佩，需要几日？”
店家为难道：“贵公子，这块玉已经被吴王殿下预定了……”若不是看这位贵公子不似凡人，他根本不想把这块玉拿出来。
“已经没有吴王殿下了，你不知道？”叶淮瑜的话轻描淡写，轻斜一眼，挑逗似的弯起唇角。
吴王镇守长康郡多年，淫威早已渗透，店家冷汗直流，不敢多言。他完全感受到了眼前这位贵公子不屑的态度，显然是一位不怕吴王的人物。
“贵公子需要何种形状？”
要什么样的呢？左右两边分开还是上下分开？如果直接把带有宁字的玉佩给宁王殿下送过去会不会太明显了？宁王殿下讨厌我怎么办？
不妥不妥，还是要打常规样式的。
叶淮瑜的思绪在几息间来回变换：“将这些金条最稠密的地方做成小珠子，往外再扩一圈，将这些金条全部囊括进去，做成平安扣。”
店家道：“全部打磨好，需要五日。”
“好，五日后我会派人来取。”
五日后，叶淮瑜果然拿到了送给谢钰的礼物。
不愧是吴王定好的玉，色泽柔润，入手清凉，叶淮瑜拿着怎么看怎么满意。
用衣袖轻轻擦过平安扣，擦去自己可能留下的些许痕迹，小心翼翼放入宝匣中。
除去平安扣，另外一颗珠子是叶淮瑜自己用的。珠子并未打孔，用两根红线环绕做成挂脖的首饰。
明月高悬，叶淮瑜将朱子举起朝向月亮，发现白玉散出的莹莹珠光和月光融为一体，同样皎洁，同样高不可攀。
看的时间太久，叶淮瑜的动作有点僵硬，他放下手，象征着心上人的珠子就在眼前，越来越近。
叶淮瑜嘴唇颤动，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动作忽的一顿，低下头颅握紧珠子，将握有珠子的拳头和额头相碰。
他不敢亲吻。
哪怕只是在暗地里卑鄙的将珠子当做谢钰，依旧怕自己的杀伐气玷污了白玉。
“将军，烤全羊做好了。”
叶淮瑜面不改色将珠子上的红绳戴在脖子上，细心将珠子塞进衣服里，放在胸口处，回宗逊了句：“知道了。”
几个带队的将领都坐在一起围着烤全羊说话，见叶淮瑜来了，几位连忙腾出一个位置。
撒上盐巴和不多的香料，羊肉的膻腥气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诱人流口水的香味。
拿着短匕首，几位将领跃跃欲试。
“将军，都快不流油了，烤好了！”
“是啊，为了这顿我上午只吃了一个干饼子！”
“一个？你怎么没饿死啊！”
“朱老三你哪个意思！”
叶淮瑜挥挥手：“这几日宗逊和冯大人辛苦了，两人一人一条羊腿，剩下的两条腿先到先得，抢吧。”
将军发话，一只烤全羊瞬间被抢夺殆尽，每人面前的盘子里都堆成了肉山，被嘲笑饿得半死的猪老三拿到了一条腿。
剩下的三条腿中的两条在宗逊和冯明杰盘中，冯明杰分了刘小虎大半个，剩下的一条则在叶淮瑜盘中。
宗逊笑嘻嘻：“将军，我给你抢的。”
他这话一出，立刻招来了指责。
“放屁，分明是老子……我留给将军的！”
“知道你是给将军抢的，才没跟你抢！”
除去一整条羊腿外，烤的最香的肋骨处在叶淮瑜盘中也叠了几根。
几人你反驳我，我反驳你，好不成趣。叶淮瑜招招手，让没抢到的将领都拿着盘子排队来他跟前，叶淮瑜自己则拿出短匕首，从硕大的羊腿中削去一块又一块肉在诸位将领盘中。
伴随着叶淮瑜口中念出他们在此次削番中的功绩，在场的每个人盘中都有了羊腿肉，每个人都很满意，除了吴王。
上路的这些日子，吴王没吃过饱饭，当然，这和他原来吃得太饱也有关系，此时闻到香味扑鼻的烤羊肉，心中不免感到悲凉。
竟然一条烤羊腿都吃不上，可悲啊可恨。
周王死的时候他还嘲笑周王无能，让皇帝抓到了什么把柄被废，不料想几年后竟轮到了他。
“父皇！父皇！你在天上能听到儿臣的话吗！谢言把我杀了！他把小叔叔也杀了！”
吴王的大声叫嚷引人注意，被将士们勒令闭嘴后依旧高声诉说自己的悲惨命运。
“父皇！他要把我们全杀了！当初就不应该让他做皇帝！”
身为此次出兵的任务目标，发生在吴王身边的骚乱立刻引起了众人注意。
盘里的肉还热着，几人对视一眼，均拿起武器起了身。
“他前日杀周王，今日杀儿臣，明天就要把鲁王南王元王宁王宣布杀了啊！自灭满门啊父皇！”
说起这群叔叔伯伯里面突然混进去一个弟弟，吴王的注意力转移到宁王身上。他想起来这孩子在先皇生前最受宠爱，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会赏赐下去，现在还住在京城呢，说不定早就被皇帝盯上等着某天暗杀了。
“还有我那最小的弟弟宁王，以后定是也会身首异处啊！”
“唔——！”
扑腾——
吴王硕大的身躯飞出去撞在树上，和断了的大树一起躺在地上，发出无助的嘶吼和痛呼。
“本王还没死呢！谁！谁敢踢本王！”
一只脚落在吴王的左心口上，缓慢向下压，像是夺人性命的镰刀。
叶淮瑜看着地上跟死猪一样的吴王，语气也冷得令人发寒：“你咒谁身首异处。”
一提起这个，吴王更委屈了。
“自从被父亲封了吴王后，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凭什么要削了我的王位！我看就是那谢言狼子野心，杀遍宗亲才好！”
“宁王年纪最小，时不时又冒出来没用的妇人之仁，我看他住在京城，就是为了方便给谢言杀的身首异处！”
噗呲——
叶淮瑜见过很多血，异族的，刁民的，叛乱者的，还有母亲的，但皇室的血还是第一次亲手杀。
也没什么两样，一刀下去血从脖颈喷涌而出，都会死。
“将军！”
“将军……”
只有脖颈一处伤横死的吴王，满脸血的将军和他沾血的短刀，将灵满闻讯赶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所有人都闭了嘴。
叶淮瑜将短刀扔给宗逊，神情没有一丝变化，仿佛杀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罪犯：“吴王想要逃跑，在山林里被野狼吃掉了半个身体，叶家军拼死抢救才带回来一颗头颅。”
宗逊虎躯一震，立刻垂首道：“是，将军！”
敢咒谢钰会死，吴王死不足惜。
这件事被在场见证的众人心照不宣的瞒了下来，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吴王就只剩下了一颗装在加了几层冰块的盒子里的头颅。
天色已经亮起来了，叶淮瑜选了个机灵的将士，抱着头颅和他提前晨起了半个时辰写的奏折踏上了回京之路。
耽搁的时间久了，可就瞧不出这人头是谁了，叶淮瑜可不想从某个犄角旮旯里被人拉出一个人说是吴王，给人留下陷害的手段。
那名负责送信和头颅的将士走了一天，终于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处驿站。
驿站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一名也是负责送信的人。
“这位兄弟，你是替哪位大人上京传信？”
“我是叶家军的军士，特意来禀报关于吴王之事。”他看对方甲胄眼熟，多问了一句，“你是宫里的人，此行是要去找我家将军吗？”
宫里的人摆摆手：“并非是叶将军，我奉旨到邵渭郡彻查一个县令，罢免他的官职！”他忽然压低了声音，“你还真别说，县令名字一点也不像那种贪赃枉法的官吏。”
“哦？这名县令叫什么？”
“吴轻舟！”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