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VS条善寺 ...
-
照岛游儿铿锵有力地下令：“如果待会那个小黑毛要上场，都给我把球往他那打！”
他想起鹿岛野那比他还高的身高，说出的“小黑毛”一词显得有些心虚。
“怎么了？”发型像是椰子树顶的褐发副攻手母畑和马好奇地问道，“那小美人惹你了？他不是还好心地给我们带了路吗？”
照岛游儿：“哈哈。”
“他是新人，给他一个见面礼而已。”
队长下令，条善寺的成员们纷纷应声，还一个赛一个的中二：“行，就让小美人感受一下排球的世界有多么残酷吧。”
但很可惜，第一局比赛，鹿岛野并没有上场。
条善寺仍打得满头大汗。
最让他们的忌惮的就是及川彻的发球。
及川彻单手捏球，青白色的队服无风自动，手臂肌肉就像是铠甲一般严丝合缝地收紧，手背青筋暴起。
当排球被抛起时，动作又变得轻飘飘的，让人稍稍放松了镜头。
而下一秒，他就快步向前冲刺，猛然蹬地起跳，鞋底与地板摩擦发出极为尖锐的枪声，击球声更加震耳欲聋，让所有人都在一瞬间感受了这枚发球到底有多可怕！
“砰——”柔和硬在及川彻身上得到了完美的结合，让黄蓝小球飒沓如流星，仿佛毁天灭地地向条善寺疾驰而去。
土汤新硬着头皮迎难而上，飞身向排球扑去，但那发球快如雷霆，一瞬便与他擦肩而过。
“咚！”排球落地，及川彻发球得分！
“咚！”及川彻再次发球得分！
“咚！”及川彻靠着发球——连得三分！！！
条善寺被及川彻的发球打得溃不成军。
“明明是一个二传。”土汤新抹着额头上的冷汗，“到底下了多大的苦功夫去练发球技术啊。”
照岛游儿喘了口气：“再来一次，我想我知道怎么破发了。”
排球再次凌厉飞来，耳边仿佛响起了龙咆虎啸。
照岛游儿眼神锐利，连连后退几步，蹬地一跳，身体在空中任意地翻转腾挪，仿佛跳杂技一般。
他毫无章法，用尽一切超乎想象的姿势拉进自己与排球的距离，手臂一展，终于勾到了那不讲道理的暴力发球。
排球高高的反弹起来，照岛游儿大喊：“One Touch！”
“照岛好接！”二传手二岐丈春迅速赶上，不带思考，全凭肌肉记忆，直接将排球毫不犹豫地托了出去。
这颗球托得不算优秀，但条善寺显然已经习惯自己人随心所欲的打球方式，很快母畑和马与东山胜道一起向排球跑去，同时跳了起来，伸手扣球。
“我看见你了。”金田一大踏几步，举起的双臂如同一块坚实的盾牌。
上次输给乌野，金田一觉得实在不甘心，这段日子每天都在用200%的努力练习，他要把自己的怒火全都宣泄在这场比赛里。
看清楚二传手传球的位置，再去拦网，成功率会大大上升，这是松川前辈告诉他的技巧。
“砰——！！！”东山胜道的扣球被金田一挡下！
及川彻扬唇鼓励道：“金田一，拦得好。”
“好可怕呢，”沼尻凛太郎从下落的东山胜道身后起跳，手掌托起下落的排球，反手一扣，嘴里还轻飘飘地说，“我都差点吓得落泪了。”
金田一和国见英都猛然一惊，这人起跳的时机也抓得太好了，恰巧让青城都关注拦网成功，而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条善寺的配合竟然这么默契！
渡亲治一个贴地鱼跃，奋力将排球救了起来。
“我接到了！”
由于墙画上他鱼跃救球的英姿实在是太帅，渡亲治最近都在狂练鱼跃，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只是这颗球接得还是有点飘，直接跨越了白线，飞向场外了！
一道迅疾的身影从青城众穿梭而过，直接冲到界外，抬手的动作与回头的动作同步达到了100%。
及川彻在极短的时间内托出了一个完美的球，让排球精准地飞向了球网之前。
“我来！”京谷贤太郎冲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厉声道，猛然助跑起跳，用力将排球击打出去。
排球仿佛发出了爆破的轰鸣，直撞地板。
“砰！”
青城再拿一分！
这一回合就是这局比赛的缩影，双方来来回回交战激烈，最终还是青城技高一筹，以25:21的比分拿下了第一局。
“鹿岛，你发挥的时候到了。”入畑伸照转头看向鹿岛野，露出了一个鼓励的微笑。
鹿岛野早已做好了热身运动，看向球场的目光分外明亮：“不会让您失望的，监督。”
京谷贤太郎下，鹿岛野上。
条善寺稍稍松了口气，京谷贤太郎就像是一条疯狗，看着就吓人。
接了他的扣球，手臂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鹿岛野看着清瘦，应该不会像京谷贤太郎这样暴力。
“小野，”及川彻冲鹿岛野笑得眼眸弯弯的，“第一场比赛，加油哦。”
鹿岛野表情十分认真：“给我托球吧及川。”
“我会为你拿下每一分。”
站上球场的鹿岛野总是会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魅力，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全场的焦点。
及川彻笑意更浓，声音显得有些温柔：“好，为我带来胜利吧。”
鹿岛野在发球线上站得笔直：“这是我的职责。”
助跑、起跳、扣球——跳发球的每处细节都已经深深刻进了鹿岛野的骨髓里，成为了供养他的血液和氧气。
踏上排球场的他从来心无旁骛，只看得见那飞上高空的黄蓝圆球。
他微微垂眸，蓝眸中倒映出条善寺每个人的位置。
空隙在……照岛游儿与土汤新之间！
手臂高举，五指张开，排球如同划过天际的银星，从指尖迸射而出！
鹿岛野说到做到，排球转瞬落地，为青城带来了开门红。
只是——排球是先砸在了照岛游儿脸上，再反弹落地的。
鹿岛野发誓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再次踏上赛场，有点太过于激动了。
照岛同学，实在非常抱歉！
听不见鹿岛野道歉的照岛游儿脸色麻木，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了，因为一做表情脸就火辣辣地疼！
他高挺的鼻梁不会就这样塌陷了吧！他这张英俊的脸不会就这样毁了吧！
照岛游儿脸色黑如锅底，咬牙切齿地说：“给我把小黑毛往死里打！”
挑衅，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挑衅！
鹿、岛、野，等着！
上头的他甚至已经忽略了鹿岛野精湛而凌厉的发球。
然而——鹿岛野的光芒是生生不息的，并且他现在可是连凶名在外的狂犬都对他有保护欲的人，他的骑士可不止一个。
“哎哟，不要欺负我们家的小后辈啊。”花卷贵大笑嘻嘻地说。
他和松川一静齐刷刷挡在了照岛游儿面前，默契起跳，伸手拦网。
松川一静将手臂坚实地压下，表示赞同：“鹿岛会哭的。”
“那样就难办了。”花卷贵大猛然将排球挡了回去，帅气落地，“所以不能让你突破我们这一关呀。”
土汤新一个鱼跃冲顶，竟然用脑袋把排球极限顶了起来。
二岐丈春再次托球，这仿佛就是起跑的枪声，让照岛游儿立刻行动了起来。
照岛游儿起跳扣球，花卷贵大和松川一静又齐齐起跳拦网。
然而照岛游儿却一下挥空，他不过是一个诱饵！
他冲两人艰难地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因为疼痛而扭曲的笑容：“突破你们，易、如、反、掌。”
真正扣球的是慢一步起跳的东山胜道！
“比赛的时候少放狠话。”岩泉一沉稳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他跨出一步，稳稳地将排球接了起来。
而后，才把后半句话补全：“容易被打脸。”
“小岩真可靠！”及川彻抬头看着飞上天空的排球，预估好位置几步跑去，蹬地而起，直接在空中来了一个轻松写意的跳托球。
一道灵动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他如同翩翩蝴蝶，姿态优雅，又如同俯冲隼鸟，不失迅疾。
跨出一步，两步，三步，起跳到最高点——
狂烈的风将他的刘海全部吹起，露出了仿佛蕴藏着璀璨星辰的广阔蓝眸。
“松川前辈，我不会哭的。”
他没有迟疑，也没有提前，分毫不差地接到了及川彻的托球，宛如他们是并蒂双生花，天生知晓对方的一切想法。
这一瞬间，鹿岛野猛然将手臂挥下，如同甩出长鞭，将排球抽打而出。
“砰！”
条善寺众人这次清楚地见识到了鹿岛野的实力。
扣球点太高了，高到他已经对母畑和马完成了超手扣球；球速太快了，快到土汤新只来得及后退几步；轨迹太捉摸不透了，沼尻凛太郎原本以为排球会直冲界外，但它却在底线前几寸精准落了地。
这一球，没有千锤百炼是无法锻造出来的。
鹿岛野是新人？这真是天大的笑话，看过这一球后还坚持这个认知的人绝对老了会被骗去买保健品。
照岛游儿更加牙痒痒了，这家伙也太帅了吧！
姿态灵动又飘逸，看得他都想要学一学了。
照岛游儿说干就干，在下一回合就照猫画虎地打出了闪瞬一球。
初次尝试，结果自然是失败，渡亲治接起了照岛游儿的扣球。
然而鹿岛野却有些惊叹了：“好厉害……”
照岛游儿才看过一次他的扣球，竟然已经学得七八分像了，只是差点速度和灵敏。
而对于厉害的对手，鹿岛野向来是不吝啬夸奖的。
“简直是模仿天才的程度。”
照岛游儿：“……”
他板起脸：“别以为你主动示好，我就会原谅你。”
过了两秒，他又说：“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之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吧。”
鹿岛野：O.o？
在说什么，为什么他听不懂。
善良的耶耶决定不打扰他演独角戏。
“小野也是天才，”及川彻趁虚而入，“跟我配合得太完美了！我们的默契已经打败了全球99%的搭档。”
鹿岛野眨眨眼睛：“这个数据是哪里来的？”
及川彻笑嘻嘻道：“是我的大脑通过上万次精密的计算得出的。”
岩泉一：“是他编的。”
鹿岛野：“哦……”
及川彻痛心谴责：“小野你居然信小岩不信我！”
鹿岛野真诚道：“因为岩泉前辈不会骗我呀。”
及川彻又受伤了。
比赛继续，双方打得有来有回，分数迅速攀升。
照岛游儿像是盯准鹿岛野了，学得越来越像，虽然比不上原版，但偶尔灵机一动还能抢下几分。
又是青城发起进攻。
排球从及川彻的指尖开始航行，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备停靠在鹿岛野这座港湾上。
条善寺众人立刻如临大敌，只要鹿岛野一碰到球，他们的失分概率就会达到巅峰。
目前，青城已经24分，照岛游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绝对要拼尽一切接下这决定胜负的一球。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高高跳起的鹿岛野身上，拦网球员也已经行动，双臂构成铁壁，势要破除鹿岛野对他们的威胁。
然而——鹿岛野的手指竟与排球擦肩而过了，他把必得的扣球从指尖活生生放跑了！
是失误吗？
不是！
是诱饵！！！
岩泉一出现在了鹿岛野的身后，紧绷的侧脸让他显得更加刚毅，排球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于是，他伸手摘下了星辰，将它用力地扣了下去。
流星划破夜幕，直击长空，倏地刮起一阵喧嚣的风，凛冽地在条善寺后场落下。
条善寺众人此时只想说一个字——草。
怎么会有人在万众瞩目的时候把出风头的机会让给别人啊！已经耀眼了一整局，谁能想到鹿岛野最后竟然临时变阵了！
这完全就是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了啊！！！
然而，青城众人也跟条善寺有着同样的想法。
及川彻、岩泉一、鹿岛野三人根本就没有提前商量过，也没有任何的暗示。
及川彻惊叹：“小野你怎么知道我想把你当成诱饵的？”
鹿岛野诚实道：“风告诉我的。”
及川彻托出的这一球跟训练的时候都不一样，更高却更慢了，所以鹿岛野猜到了及川彻的意图。
及川彻：“听不懂，但感觉很厉害。”
竖起耳朵窃听机密的照岛游儿心想鹿岛野嘴可真严实，竟然连队友都防。
果然，这个人不可小觑！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心痛，难道这就是被老实人欺骗的感觉吗？
下一秒，他听到鹿岛野高兴地对及川彻说：“我的承诺我做到了，我们赢了！”
及川彻的声音似乎温柔得能溢出水来：“嗯，小野很好地完成了你的职责。”
照岛游儿：“……”
对，他们被2:0了，还要在这里听甜甜蜜蜜的让人反胃的对话。
心更痛了QwQ。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VS条善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