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团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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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来的太快、太突然，他有些恍惚。
薛其听到动静从床上下来，把他扶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浮灰。
“怎么了？”薛其打了哈欠，“磕着哪没有？”
方西西摇摇头，像是还没从那条震惊短信中缓过来，整个人站在原地愣神。
薛其不明所以，双手推着他的背去厨房。
待会还要去学校，薛其往碗里倒了麦片酸奶，又拿了两袋面包放桌上。
“来不及了，今天起晚了。”薛其叼着面包，“凑合吃点，等晚上回来给你做大餐。”
说话间薛其已经吃完，往方西西脸上亲了一口，跑去卫生间洗漱。
方西西慢慢嚼着碗里的麦片，薛其看他不慌不忙，询问：“还不换衣服？”
“上午没课。”方西西说。
薛其嚎了一嗓子，一边穿裤子一边让林飞帮他签到，顾不上收拾厨房急匆匆夺门而出。
方西西吃完早饭，在厨房洗着碗筷。手浸泡在水里，他还在想着那条短信以及要不要去见最后一面。
虽然删除了短信，可上面的号码他已经记住。
内心一番思想斗争，他在手机上输入号码，拨通。
那头过了很久才接通，电话是那个女人，声音透露出深深的疲惫或许是忙着处理方伟德的后事。
“喂。你是方西西吧。”
“是，短信我看见了，他后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方西西说不出父亲、爸爸这种字眼，只能用他来代替。
“第三天了，你要是想来，我待会把地址发你。”
“好。”
电话挂断，方西西盯着短信发来的地址打了辆车赶去目的地。
殡仪馆内。
方西西还没进去，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哭声，各个泣不成声、泪流满面，也不知有几个是真心。推开门，方西西看见那个女人站在中间小声啜泣，而那小孩也在旁边哭着。
瞧见他进来，女人朝他走过来跟身旁的小男孩说，这是哥哥。
小男孩嘴巴紧闭、不愿开口。
“没事。”方西西说，“这些人都是亲戚吗？”
女人摇摇头，“不是，我花钱雇来的。他哪有这么多亲戚。”
听到她提起钱，方西西从外套兜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
“这里是三万，你处理后事也花了挺多钱。”
“不用，当年担保的事我现在也知道了，你自己留着吧。”
见她不收，方西西把信封放进小男孩怀里。
女人没说话。
良久，女人问他要不要去看看方伟德。
他说，不用了来过就可以了。
走之前他告诉女人，以后都不要再联系他了，永远永远不要再见。
女人冷笑说他是担心母子两人缠上他。
方西西没反驳，转身离开了殡仪馆。
晚上，两人在超市卖完食材散步回小区。
“方伟德死了。”方西西说。
薛其脚步一顿，转头问：“什么时候的事？”
“前两天，今天早上我才看见短信。”
“你去看他了。”薛其明白了。
方西西点头：“嗯。都过去了。”
曾经少年时觉得这些就是天大的事，好像只能以极端的方式解决，现在看来不值一提。
冬天。
薛其把之前方西西织的围巾拿出洗了洗，烘干后围在了脖子上。
“这都好几年了吧？不给你新买了两条吗？”方西西拿出新围巾。
薛其扭着脖子展示，“就喜欢这一条，暖和。”
方西西看他嘚瑟伸手去抢，两人顺势倒在沙发上，推搡打闹间薛其微喘着问他，今年去哪过年。
“你要去哪？”方西西反问。
“去我家。”
听到这话，方西西撑着手掌从他身上坐起来。
“不想去？”薛其调整位置躺在他腿上。
“不是，”方西西摸着他头发，“不知道怎么面对爷爷奶奶。”
“害！我以为你怕我爸妈呢，爷爷奶奶怕啥，那么疼你。”薛其说。
“就是因为疼我才不知道怎么面对。”
薛其眼睛一转，权当他是答应了。
隔日拉着他和林飞、齐叶吃饭。
齐叶隔这么久第一次见方西西，加上当年他不告而别，对他颇有意见。
“快点餐。”林飞催他。
齐叶勾完菜单，就搬了一箱啤酒放地上。
“你真是自己店的不要钱，使劲喝啊！”林飞拿了开瓶器。
“任性。”
薛其拿起脆骨咔咔嚼着，让他们先吃点在喝。
齐叶生意日渐红火，开了饭店后又开了这家烧烤店。问他有没有对象，他只说没遇到合适的。看来还是没能忘记当年的人。
林飞和学姐见了家长订了婚。
一群人围着谈当年、曾经。
“还有你小子，”齐叶伸出手指着方西西，“当年为啥要走呢？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能说出来啊！不能一块解决啊！”
“你知道你走之后，这人像什么样了！”齐叶又看了看薛其，把桌子拍的震天响。
店内已经打烊没有客人，几位员工也不敢出来凑热闹窝在后厨。
“天天就是上课、上班，脸上连笑容都没有。我就正想问问，你有什么好的！让他这么些年放不下？你想走你就走，你想来你就来啊！你对待感情就是这样的？这么践踏他的真心！”
林飞拉了拉他胳膊，让他别说了。
薛其喝完杯中的酒，走到齐叶身边摁着他肩膀让人坐下。
“当年是我的问题。我也有想过，以后再也不打扰他的生活。但是感情就是很矛盾的，我做不到远离，哪怕隔着几千公里，我也会想他过得好不好。现在重新在一起，我会把之前的亏欠弥补，希望你可以接受我，以后我有再对不起他，请你们监督。”
齐叶哼了一声，勉强点了点头。
除夕。
方西西拎着一堆礼品，紧张的站在门外。随着薛其敲门，门打开是奶奶开的门。
“奶奶！”方西西心中微微泛酸。
“西西啊！快进来进来！”奶奶朝他招招手。
两人拎着大包小包进屋，拘束的坐在客厅。
许雪琴看见方西西到来，没什么惊讶，薛其已经提前说过了。薛孝没说什么，只是拿了两个红包给许雪琴。
爷爷奶奶许久不见方西西，和他坐在客厅好一阵叙旧。老大也老了，却还是没有忘记他，靠在他脚边。
“西西，你就当这是自己家，多吃点。”薛奶奶给他夹菜。
“好。”
吃完年夜饭，许雪琴拿出准备好的红包递给方西西和薛其。
“八个红包啊？”薛其惊讶。
“我和你爸的，还有爷爷奶奶，一人一个。至于你小姨的红包得等明天来串门才能拿到了。”许雪琴说。
“谢谢。”方西西说。
薛其跪在地毯上，开始拆红包数钱，“我爸妈今年这么大方，每个都包了一万！”
“你来看。”方西西站在阳台喊。
薛其起身走过去。
“轰---”
无数鞭炮烟花升起，朵朵烟花绚丽夺目。
他凝视着烟花，方西西忽然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三个字。
那三个字是，
我爱你。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团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