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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下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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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姚府回来的两人,都不敢早看对方,倒是让公孙弘一头雾水,还以为这两人闹什么矛盾了。
于是他找到纪长梧,直接开口道:“你是不是跟傅大师闹矛盾了?”
纪长梧本以为他有事找自己,结果听到这样的问话,他不由得想起那日在书房,唇角的那片柔软......
见他久久不言,公孙弘只觉得莫名其妙,尤其是纪长梧还一副飘飘然的样子。
“你怎么了?昨晚没休息好吗?”
公孙弘伸出一只手在纪长梧眼前挥了挥,生怕纪长梧魔怔了。
不过他想了想,就算纪长梧真碰到鬼了,以傅大师的能耐,肯定能帮他除掉!
此时的公孙弘已然忘记,按照常人的认知,纪长梧此时也不算是完整的人。
不同于纪长梧终日恍惚,傅清禾早已恢复过来。
不过是被亲了一下,又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眼下更为重要的,可是傅清禾从姚府偷来的那叠书信。
是的,不止是那春宫图,还有书信!
虽然信中极为隐晦,傅清禾还是窥见到某些事情。
比如,姚政是三皇子的人,他们二人早在十多年前便开始眉来眼去。
再比如,姚政与齐孟良的合作。
这些可都是证据!
更有甚者,多年以来,姚政跟着三皇子为非作歹,肆意打压政敌,排除异己,就连当年先太子被废也与三皇子等人脱不了关系!
与此同时,沈迟也终于撬开了齐孟良的嘴。
灯火烛明,沈迟捏着手里的口供,神色不明,烛光摇曳,火舌险些将那一纸口供烧了去。
......
从姚府回来后,毕红梅又上门来过几次,可不管傅清禾怎么查探,都没有找到小翠,就连姚文杰都不见踪影。
就在大家都在找小翠的时候,姚政也在找自己的儿子。
“混账东西!都这个时候了还找不见人影。”
哗啦一声——
桌子上的茶具被扫落在地,地上冒着缕缕热气并着几片茶叶。
屋内服侍的下人静若寒蝉,纷纷缩着脖子以求降低存在感。
这几日,姚政总觉得心慌,尤其是他藏在暗格里的书信不翼而飞,让他心下更是不安。
偏偏在这种时候,他最疼爱的小儿子还不见人影,让他积累多日的怒气终于找到一个宣泄口。
“找!是死是活都要给我把那个混账找出来!”
生完气后,姚政回过神来,隐约感到些许不对劲。
姚文杰这孩子虽然混账了些,可像这种一连几日不归家的实为少数......
想到这里,姚政不免担心起来。
另一边,失踪多日的小翠居然自己回来了!
不同于毕红梅的欣喜,傅清禾一眼就看出小翠的神色不对。
与之前浑浑噩噩的模样不同,现在的小翠看起来与之前截然相反,眼底也没了之前的恨意。
傅清禾一惊,联想到近日姚府闹出来的动静,隐约猜到了什么。
对上小翠的视线,对方只是朝她点了点头,嘴里轻轻吐出“城外”两个字。
傅清禾意会,等毕红梅拉着小翠离开时,她马不停蹄跑去了城外。
正疑惑间,纪长梧率先找到。
“这里面有人!”
纪长梧依旧不敢看傅清禾,视线游离。
傅清禾只是淡淡瞥他一眼,随即走近去看。
揭开上层的树枝草皮,果然发现缩在里面昏迷不醒的姚文杰。
傅清禾环视四周,不等她想到什么,公孙弘先一步说出来,“这是猎户用开捕猎的!姚文杰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别说公孙弘,就连纪长梧都有些奇怪。
——之前小翠来时,他并不在场,因而不知道小翠之事。
傅清禾并没有解释,招呼着他们两人帮忙把姚文杰弄出来。
两人虽然有些不情愿,可碍于傅清禾的淫威,还是将人拽出来了。
姚文杰也不知是经历了什么,他们这么大动静也没能将其唤醒,依旧昏死着。
小翠只是告诉傅清禾,姚文杰在城外,并没说她做了什么,可傅清禾就是觉得小翠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姚文杰。
可不管她怎么看,姚文杰都没有缺胳膊少腿,除了因为多日的滴水不进而脸色惨白,好似并无不妥。
傅清禾没看出来,纪长梧可是一眼就看到,姚文杰身上少了点什么。
同时他很快就想到小翠一事,瞬间只觉得两腿间发凉,忍不住夹紧了些。
“不应该啊~”傅清禾围着姚文杰看了半响,什么也看不出。
就在她准备扒掉姚文杰的衣服再看时,被一言难尽的公孙弘一把拦住。
“其实,刚刚......我在那坑里捡到了这个。”说着,公孙弘拿出一块布包起来的东西。
不等傅清禾接过来细看,纪长梧直接拿起来扔远,并责怪般看着公孙弘,“别什么东西都捡。”
公孙弘缩了缩脖子,尴尬地挠了挠头。
他能说自己只是以为那东西是什么重要物证吗?
虽然......的确挺重要的......
不过,是对姚文杰来说......
傅清禾还没意识到,看到纪长梧将其扔远,忍不住拧着眉毛,“你这是做什么?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也是奇了怪了,明明那日都过去这么久了,本也不过是个意外,偏就他纪长梧别扭,她都不介意了!
这就罢了,那布包来说不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这纪长梧说都不说,直接就给扔了。
纪长梧可不知傅清禾心中所想,如果知道了,他大概率会嗤之以鼻:也只有傅清禾会认为那日是意外了......
可不管怎样,那东西的确不好宣之于口,于是他只能含含糊糊道:“就是~姚文杰他,那里......少了二两肉......”
“什么二两肉?”听着纪长梧说得隐晦,傅清禾抓耳挠腮,半天没反应过来,嘴里念叨了几次。
忽而余光瞥到姚文杰某处似乎有血迹,脑子里飞快闪过什么,她瞬间结巴起来。
“哦!原,原来,是那东西啊......”
真该死!她竟没想到!
转念一想,小翠这么做也算是报仇了,至少没了那处,姚文杰以后再也不能干那档子事了。
有时候活着比死去更痛苦,依照姚文杰的尿性,即便醒来知道自己废了,也绝不可能狠下心求死,说不得还会拼命苟活下去。
不得不说,傅清禾还算是了解姚文杰,因为在此后的每一天,姚文杰的确是这么过来的......
既然姚文杰已经受到惩罚了,傅清禾也懒得再管,出于“好心”,她还特意帮助姚府的家丁“找到”姚文杰。
至于之后姚府的人是如何震惊,而姚政又该如何暴怒,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姚政的确暴怒,可不管他怎么问,都没有问出伤害他儿子的凶手是谁。
小翠当日并没有蒙面,姚文杰也知道是她,可不管别人怎么问,他就是不肯说。
之所以不说的原因也简单,不过是维护他那可怜的自尊心罢。
若让人知道,他变成这副惨样是因为一介柔弱女子,他以后还如何立得起来?
姚文杰的想法,姚政其实未必不知,他只以为是儿子受刺激了,还打算来日方长,总会让儿子说出那个凶手的。
可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直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沈迟在拿到口供的第一时间,当即传信给京都,并安排人将麓溪书院一众犯事人解押归京。
至于他,在得到圣旨之后,则亲自带兵围住了姚府。
对姚政来说,这不过如往常一般,是很普通的一天,刚吃饱喝足,准备去衙门处理公务,结果不等他走出院门,就被突然闯入的官兵围住。
他眉心一跳,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那暗格里的信。
这股不安在看到沈迟时,越发强烈。
“沈大人这是何意啊?”
到底是浸淫官场多年,姚政的从容可不是一天练出来的。
见他死到临头还在自己面前演,沈迟并不意外,他抄过这么多官员的家,早就习惯了。
当然,沈迟一眼就看出姚政的故作镇定,他嗤笑一声,“姚大人犯了什么事应当自己心里清楚,与其多费口舌,不如快些招供了!免受皮肉之苦。”
听到这里,姚政忽而平静下来,风轻云淡地理着衣袖,意味深长的瞥了眼沈迟,这才从容不迫的跟着官兵离开。
见此,沈迟暗道不好!
这姚政之前怕是以为自己掌握了什么,倒是自己说漏了嘴。
等傅清禾再见到沈迟的时候,姚政本人已经被下了大狱。
“这是我在姚府找到的,或许对你有些帮助。”
傅清禾连忙把那叠厚厚的书信递过去,当然,除了那本春宫图。
沈迟接过,简单的翻了翻,微微挑眉,“傅大师倒也没有闲着。”
他正愁没办法撬开姚政的嘴。
姚政与齐孟良可不一样,他可是三皇子真正的心腹,只要三皇子不倒,他绝对不会开口。
更别说三皇子此时已经赶往京都,准备“据理力争”呢。
傅清禾可不知道这些,左右那些东西在她手里也没什么作用,倒不如交予沈迟。
至于她,将这东西交给沈迟后,也该前往京都了!
这是并不是傅清禾突发奇想,从麓溪书院回来后她就做出了这个决定,要不是毕红梅突然找上门,她早该到了京都。
她有预感,一切疑惑都会在京都得到解答......
在得知他们要前往京都后,沈迟沉默了良久,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倒是纪长梧心事重重,反复问着傅清禾,迫切想要确认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