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住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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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邮轮宴会到第二天午后便算结束，宾客们也都陆续下船。
等宾客都离开后，邮轮才正式航行。
不知出了鄚城多远，气温也合宜起来。钟辞他们几个难得聚一次，便在露天泳池开了个小派对。
顾可温带的是美临世的泳衣，设计师是Maria，这个品牌倒不贵，主要是图它的设计。泳衣是吊带连体款式，浅蓝花卉打底，胸部有一个细绳蝴蝶结，略有褶皱感。
泳衣本身并不暴露。只是她以前胖过，瘦下来以后，胸臀饱满，丰润合宜。
“好看吗？”她俏生生地立在房间的镜子前，又是转圈又是摆弄姿势，曲线毕露。
钟辞从她身后圈住她紧致的腰，看得挪不开眼，“好看。”
她笑起来。
他的手却不规矩了。
说起来，她现在也算是经验丰富，但此刻还是有些脸热，于是拍开他的手，急道：“别在镜子前面这样，昨晚还不够吗？”
钟辞的动作慢下来，轻声道，“不够。”
她不提昨晚便罢了，一提到昨晚，一想到她主动亲他，他就忍不了一点。
于是，他刻意地将她压在全身镜前，吻她。
顾可温靠着那面镜子，毫无躲藏的余地，仰头承受他的侵略。
这个人特别别扭，为你做事情的时候一声不吭，在床上却又恍似狂风骤雨一般，像是要把一切都讨回来。
她还是喜欢他上班的时候，那些不放假的晚上，他脑子里好歹还有点正经事。这次出来玩，她才又见识到另一个不一样的钟辞。
唇齿交汇间，他把她的新泳衣作乱得不成样子，火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脸颊上、侧肩后，却还要问她：“可以做吗？”
他的声音温柔，带着缱绻，但她不回答。
于是，他的手明明已经不成体统，却还要再贴着她耳朵继续问：“可以吗，可温。”
她求饶似的点头。
“你同意了。”
钟辞勾唇，将她泳衣的细肩带缓缓拉下，抱着她的腿弯，把她紧紧抵在镜子与自己之间。
“钟辞，钟辞，等等。”她急促地唤他，在全身镜前这样还是太过火了，她只能接受在床上。
此刻箭在弦上，钟辞哪里还能停，自顾自地拨开她的连体衣，让她的手臂环着他的脖子，头靠在他胸口，背抵着微凉的镜面……
“想看看吗？”他抱着她想翻过身来。
顾可温正双手扶着钟辞的肩，闻言立刻腾出一只手去遮眼睛，吓道：“不要不要！”
钟辞见她害羞得厉害，便不再强求，趁她捂着眼睛，又低头去吻她。
自从她昨晚主动亲他后，他就像是亲不够一般，想一直和她贴着，永远不分开。
……
她的新泳衣彻底报废了。
她最后找了条度假的裙子套上，坐在露天泳池外的沙滩椅上喝酒看风景。
兴许是钟辞、张成的太太都在这儿，罗、谢、沈也就没叫更多的性|感模特和小明星来。
容容姐刚生了小朋友，也没穿泳衣，正和顾可温坐在一块闲聊，“可温，你怎么也没穿泳衣？不下水吗？”
想到房间垃圾桶里那条劣迹斑斑的新泳衣，顾可温的笑脸上浮现出一丝裂痕，尴尬道：“嗯嗯，这个天气玩水我还是觉得冷，索性就没带泳衣来。”
容容姐笑起来：“那太好了，有你和我作伴。”
而那个罪魁祸首却可以穿着紧身短袖短裤在泳池里肆意地玩，和沈泽宇他们比赛游泳。
顾可温快要把鸡尾酒里的吸管都咬烂。
“大小姐下来玩啊。”罗奕文他们也不喊嫂子了，听了沈泽宇胡侃，都跟着叫她大小姐。
她得体地笑了下：“啊，我没带泳衣，你们玩吧。”
说完，她看向钟辞的眼神却好似一把尖锐锋利的刀，恨不得把后者那张伪君子的面皮剥下来给他的朋友们看。
钟辞从水里探出头来，抹了把脸上的水，眼神玩味地看向顾可温。
她瞪了他一眼，撇开头，不再理他。
在邮轮上足足玩了五天才下船。
回到陆地后好几天，顾可温感觉腿都是软的。但振奋人心的是，钟辞终于上班去了，而她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好好画画。
她最近的画里越来越多地出现钟辞。
沈泽宇将她拉进了他们五个人并容容姐的群里，罗奕文拍的照片里有她和钟辞在甲板上热吻时的画面。
她看了许久那张照片，想要把它画下来，用更唯美更鲜艳的色彩描绘那一刻。
2月16日，爷爷的护工小秦给她打电话告诉她爷爷无缘无故捂住胸口晕倒时，她还在画廊里为了她和Ivan的联合展览重新布置画廊。
小秦通知她之后又通知了钟辞，所以顾可温和钟辞几乎是前后脚到的医院。
周医生说：“患者的情况不是特别好，幸好送医及时，否则很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类风湿患者本身就容易出现并发症，之前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患者饮食不规律、精神状态不稳定，同时又具有长期吸烟史……”
医生的话像一块巨石般压在她心头，那段时间她知道，是她在国外的时间，爷爷没有得到好的照顾，又无人看管，被邻居们接济着过活，这才落下的病根儿。
“患者的冠状动脉堵塞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我建议接下来让患者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家属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不排除患者有突发性急症的可能。”
钟辞揽着她，对医生说：“好我们知道了，谢谢你周医生，麻烦您了。”
顾可温尽量保持冷静，但心里却生出一股近乎绝望的沉痛来。这三个月过得太舒坦，有时候她会以为回到了以前呼风唤雨的时候。可她的亲人永远都回不来了，现在连唯一在世的爷爷也病痛缠身，她恨不得以身相替。
钟辞拿着医生开的一叠单子去办住院手续，回来就看到顾可温呆呆地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他走过去，握住她冰凉的手，在她身前蹲下，才发现她死死地咬着自己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将她的下唇从牙齿下拯救出来，又搓了搓她的手，想让她暖和一些：“可温，别担心，我去请国内最好、最权威的医生，用最好的药、最先进的设备，爷爷一定会好起来的，别担心。”
她抬眸望进他的眼里，眼眶里的泪终于忍不住涌出来，“钟辞，都怪我。”
他知道她是在自责没有及时回国的事，看着她难过的样子自己却束手无策，他的心也跟着疼。他伸手抹掉她滚烫的眼泪，安慰道：“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她声音颤抖得厉害，眼泪源源不断地流出来，“要，要不是我回国太晚，爷爷才，才不会这么严重，也，也不会有并发症……都，都怪我……”
听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钟辞心疼得将她抱进怀里，像哄小孩子一样轻拍她的背，让她发泄了一会儿情绪，才把组织了一遍又一遍的话缓缓道出：“这不是你的问题。疫情是谁也没料到的事情，那会儿你想回来也回不来。那时候你年纪又小，顾叔叔和爷爷为了保护你，一直不跟你联系，也不告诉你实情，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看，你知道了以后，不是把一切都处理得很好吗？”
“你已经很坚强很努力了，又孝顺又耐心又热爱生活，不要把一切都怪在自己头上，这不是你的错。爷爷生病了都记挂着你，只想让你开心自在地生活，什么都记不清却还记得不要让你回国，爷爷如果看到你这么自责，肯定也会跟着自责当初瞒着你的事。”
她止住哭音：“真的吗？”
钟辞摸摸她的头，“嗯，真的。我等会儿给谢瓀打个电话，他是做医疗器械研发制造的，这方面的门路广，让他介绍几个专家给我们，我们请八个专家会诊，国内治不好就去国外治，好不好？”
她知道他在刻意逗她开心，但她笑不出来，只好抿着嘴点头，“嗯。”
从这天开始，她寸步不离地守着爷爷，将画板也搬进爷爷的单人病房里，每天陪着爷爷吃饭说话，闲下来就给爷爷画肖像，期望着把爷爷的每一帧都记录下来，如数家珍。
医院就在市中心，离高新科技集团大楼很近。
钟辞下班的时候会直接带着晚饭到医院来和他们一起吃。
护工把爷爷病床边的小桌板拉起来。
钟辞和顾可温就在病房里沙发前的茶几上将就一下。
饭后如果时间还早，吴特助会送水果和甜点过来。钟辞不爱吃甜的，就坐在顾可温身边看看文件看看书。
有一天晚饭时间，爷爷忽然招手示意可温到他身边去。
她坐过去，笑着问：“怎么了？”
爷爷却抬起枯木般的手指向钟辞，语重心长地说：“他那个项目，我和你爸爸仔细看过的……是值得投的好项目，有前景，只是他家境……太不好了，跟你不合适。”
她喉头一塞，回头看了眼钟辞，见对方翻文件的手也停下来，似是在听爷爷的下文。
爷爷顿了一下，继续说：“你爸爸查过了，他父亲是个赌鬼，爱酗酒，因为家暴他妈妈，还被拘留过，后来他妈妈实在受不了，直接扔下他跑了，他爸就打他，还闹到了派出所，幸好他奶奶发现得及时，把他接回镇上读书，才没被他爸打死。”
顾可温真的没想到，爷爷爸爸都知道钟辞的存在。她一直以为她瞒得很好。
她更没想到爷爷和爸爸将钟辞的身世家境了解得如此清楚，这些事钟辞从来没跟她说过。婚后她不是没问过，但钟辞一直闪烁其辞，明显不想让她知道，她也就不再问。
没想到钟辞的幼年是这样度过的。
她震惊地说不出话，那些心疼犹如星火燎原一般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这小子聪明，成绩好得吓人，不然也没办法出现在你身边。我跟你爸爸不是嫌贫爱富的人，但是他这样的家庭，想跟你在一起，我、你爸你妈，绝不可能同意。”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