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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飨宴倒计时4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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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9点,闹铃如约而至响起,宋繁从被窝里伸出手摁灭,十分钟过后,依旧魔音贯耳,他烦躁地蹭了蹭枕头:“盛年哥哥,早上好,昨夜的梦里梦到小繁了嘛。”
……
没有回应,宋繁向旁边摸去,床上空空的,哪还有人影。与此同时,外面一声惨叫响彻天际,巨大的失落与不安笼罩心头,宋繁瞬间从床上爬起。
“喂,你看到盛年哥哥去哪里了吗?”
门外祁醉玉恰好路过,他手里捧着早餐,摇摇头:“不太清楚哦。”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恐惧如毒蛇蔓延,宋繁不停地拨过去,得到的都是这一句话,他死死地攥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不行,我要出去找他。”
宋繁穿着睡衣飞奔下楼,下楼梯时,他看见走廊末尾拐角处,张若京面对着墙,嘴唇张合,他的头发凌乱不堪,双手时不时在空中胡乱挥舞,好像在抓什么东西。
“盛年……”不好的念头纷纷涌现在脑海里,宋繁的双腿开始发软,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没等他碰到门锁,熟悉的香气却扑面而来。
“小繁,出什么事了?”白盛年刚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宋繁平日里那张秾稠昳艳的脸失了血色,白的吓人。
宋繁扑到他的怀里,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混蛋,你出去也不告诉我一声,你去哪里了?”
原来是自己的问题,白盛年向房间内投去视线,还以为是谁趁他不在欺负小繁了,他轻轻拍着宋繁的肩膀安慰道:“外面刚好不下雨,我想着趁你睡觉,就去问问谁家有没有车,等你醒过来我们正好下山。”
宋繁抹了下眼角,带着浓浓的鼻音:“能下山了吗?”说实话,他听到“下山”两个字,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甚至心里还有些排斥。
“什么?雨停了?”他们两个的对话不知何时被张若京偷听过去,他趴在楼梯栏杆上,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哈哈哈!我终于能回家了,我再也不会来这破地方了,你们就在这里呆着吧,一直呆到死!”话音刚落,张若京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他的眼神游离,环视四周,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告诉你们,这村子里有鬼。”
雾南虞刚走出房间,就听到他混乱的言论,而这让他想起一个人,齐知远当时也是,发了疯地要离开,“他们好奇怪。”
“可能又吵起来了。”祁醉玉连眼睛都没抬一下,他专心致志把玩着雾南虞的手,白白粉粉的肉,很匀称。
“你在做什么?”
“欣赏你的手。”手指强硬地插入指缝,祁醉玉的掌心包裹住雾南虞的整只手:“小虞,你的手好小啊。”
雾南虞向外抽手,意料中没抽动,他欲言又止,反正祁醉玉也做不了别的,就任他握着了。
祁醉玉的唇角翘起,他单膝跪地,濡湿的舌尖探出唇齿,缓缓贴上雾南虞的指腹,一楼的张若京还在发疯,而在众人头顶,灵活的长舌肆意地舔着。
“祁醉玉,你又在做什么?”
祁醉玉含混不清地开口:“擦手。”
“……?”一个荒谬的念头从脑海划过,雾南虞用力撤回手,却不小心扇到祁醉玉的脸。
啊啊——!
张若京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他搂住自己的双腿,发出杀猪般的叫喊,他想站起,可双腿面条般软瘫瘫的,根本使不上力。
这下彻底走不了了。
“不是我!你别找我啊!”张若京一边喊一边挥舞着拳头,嘴里念念有词:“我们两个那么好,我怎么会害你?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雾南虞安静地把手收回到衣袖里,低垂的长睫投下淡淡的阴影,他缓声开口:“祁醉玉,和我去个地方吧。”
……
细密的小雨打在身上,树和草散发出清新的味道,雾南虞抽抽鼻子,摸上雨滴滑落、潮湿的门扉:“赵村长在家吗?”
“我看是不在,应该问神去了吧。”祁醉玉俯身倚在他面前,目不斜视地盯着他饱满的唇珠:“小虞想找什么?”
雾南虞声线冷冷的:“进去再说。”
二人跨入门槛,在祁醉玉的身后,赵村长的尸体倒吊在门口的枯树上,和红灯笼一起,在半空飘来飘去。
和雾南虞谨慎的表情不同,祁醉玉一脸无所谓,他玩味地浅笑:“小虞有事情不能告诉我吗,我可以帮你找的。”
“赵村长的妻子。”就是他到村子第二天,在街上拦住他的中年女人。
祁醉玉歪歪头,环视四周:“没在这里,你想找她干什么。”
“有些事情想问清楚。”
“小虞利用我,却还瞒我。”祁醉玉压住眸里翻滚的晦暗,因为脑海的声音告诫自己,小虞不喜欢在外面。
雾南虞避而不答:“院子里也没有?”
“真的没有。”
雾南虞紧抿着唇,祁醉玉没有骗他,不会有人家里进了两个陌生人,还一点声音都不发出的,那赵婶子去哪里了。
“小虞,你求求我,我告诉你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
“……”沉默在空气里蔓延,雾南虞眉心不自觉地蹙了蹙:“你不愿意,我们就回去,算时间,赵村长该回来了。”
“开玩笑的,小虞又生气了?”
什么叫“又”,雾南虞别扭地出声:“没有,我不是很想知道。”
“像这种村子,古时候为了存放蔬菜,都会有地窖的,但红木村很有钱,地窖应该都被弃用了,不过既然来了,我们就去看看。”
地窖里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连个能照亮的蜡烛都没有,浓重的泥腥味下,是无法言喻的恶臭,动物的腐烂与饭菜的馊味混杂。
而随着他们二人出现,地窖深处响起锁链在地上拖动清脆的撞击声,还有从嘶哑浑浊的喉咙里挤出的痛苦呜咽。
……
晚饭时间,祁醉玉来喊过雾南虞多次,叫他去吃饭,但都被回绝,他现在没心思吃饭。
雾南虞怀里抱着枕头,一手托着下巴,他的思绪乱成团,尝试从赵婶子错杂颠倒的语言里,整理出有用的线索,但一点进展都没有,没有确凿的证据,来再多的检查员也没用,他无力地叹气,想不通,明天找机会去神庙看看。
雾南虞这么想着,却无意识地睡着了。
黑暗里,雾南虞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他支起身子,带着未散的睡意:“祁醉玉?”
祁醉玉从被子里钻出头,他的嗓音是雾南虞从未听过的低沉粗粝:“小虞。”
滚烫的掌心掐住雾南虞的小腿,白嫩的软肉在指间发颤,祁醉玉低头咬住他的脚踝,齿尖磨过凸起的骨节:“小虞,我好难受,帮帮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