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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接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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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闻钟去了三天，一点儿消息没有，祝佳期的心一直提在嗓子眼就怕出什么事儿。周五他刚睡着，手机响了，他一看是邵闻钟，赶紧接了。
祝佳期轻声喊了句“闻钟”，对面没声音，祝佳期开了免提，赶紧爬起来穿衣服，怕邵闻钟真有个什么事儿。
邵闻钟声音有点哑，是他本人，语气软了很多：“佳佳。”
祝佳期“嗯”了一声：“我在。”
邵闻钟声音放轻了一些：“胃不好受，不想开车，能不能接我回家？”
祝佳期右手解开睡衣的扣子，左手去拿卫衣，准备换衣服：“就在上次的地方，快到了跟你说，在车里等我，好不好？”因为邵闻钟很少不舒服，祝佳期的声音放轻了许多，甚至有点像哄孩子一样。
“嗯。”邵闻钟挂电话前应了一声，祝佳期隐约听见邵闻钟倒吸了一口气，以他对邵闻钟的了解，应该是特别不舒服才会大半夜叫他过去接。
祝佳期套了个卫衣就去了，他从出租车下去的时候没注意脚下，差点把自己绊倒。他关上车门，连走带跑地绕到邵闻钟那辆车的主驾，敲了敲玻璃，邵闻钟睁开眼，把车门解锁。祝佳期拉开车门，凑近问道：“你怎么样？”
邵闻钟抬起头，伸了伸手，意思让祝佳期扶他一下，祝佳期拉住他的手，摸了摸，觉得邵闻钟手比平时凉不少，平时算得上火炉，这时候不至于凉，但也就一般暖和。
邵闻钟自己下了车，趴在车门上缓了一会儿，祝佳期伸手摸了摸邵闻钟的后脖颈，一摸一手冷汗，赶紧把自己的围巾脱下来给邵闻钟围上。
邵闻钟抱了抱祝佳期：“先上车吧。”
祝佳期轻声道：“你上车。”
邵闻钟走到副驾，祝佳期在背后给他拉开车门，他坐了进去，祝佳期给他关好门，从另一侧上车。邵闻钟上车后完全靠着座椅，右手按在胃上，蜷着身子，弓着腰面朝着祝佳期。
刚刚太暗看不清脸色，这会儿上了车，祝佳期开了小车灯，看邵闻钟唇色泛白：“现在送你去医院。”他怕安全带勒得不舒服，把自己围巾叠了叠给邵闻钟垫在下面。
“不用，”邵闻钟声音有点哑，清了清嗓子，“队里开了药了。”
“胃镜查了吗？”祝佳期伸手摸了摸邵闻钟的额头。
邵闻钟胃里拧着劲儿疼，比他平时受伤要难捱很多，也有可能因为看到了祝佳期，不用佯装没事，他用侧脸贴了贴祝佳期的手，看到祝佳期有点惊愕的表情才发现祝佳期只是想摸摸他的头，他没什么力气地靠着祝佳期的手：“没。”
祝佳期伸出另外一只手，轻柔地把邵闻钟的头放在座椅上，又摸了几下头顶和额头当作安慰，小声问他：“开完药还疼成这样？”
邵闻钟张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祝佳期探身过来给邵闻钟系了安全带，开了车：“就剩一天周末了，还得带某个祖宗去医院。”
邵闻钟被阴阳怪气也没生气：“别生气。”
“我是生你气吗？”祝佳期问，“哦，有人一声不吭把事情扛下来了，转头跟我哼唧说胃疼，没说几句，回去加班了。”
祝佳期听邵闻钟没说话，扭头看了眼邵闻钟，邵闻钟不舒服地闭着眼，他语气一下子软了：“难受得紧吗？”
邵闻钟左手握住祝佳期的右手，突然亲了一口，祝佳期有些猝不及防，邵闻钟淡淡地陈述事实：“感觉队医是庸医。”
祝佳期心想，不是叫自己去医院就已经算好的了。邵闻钟很快放开了他的手：“我睡会儿。”声音有些疲倦。
祝佳期最终还是选择去医院，快到医院才把邵闻钟叫醒，邵闻钟捏了捏眉心，调好了座椅，和祝佳期又说了一遍：“别生气了。”
祝佳期把车开进停车位，夜晚的医院比平时要荒凉上不少，他道：“没生气。”他顿了一下，“有点心疼。”
祝佳期挂了急诊，又分诊到内科，胃镜可以做无痛的，祝佳期意思是那就无痛吧，邵闻钟说他不太可能完全无痛，不如就普通的，祝佳期也没问下去，尊重了他的选择。
祝佳期看见胃镜管的时候双手发凉，攥住了邵闻钟的手，邵闻钟捏了捏他的手，反过来安慰他：“出去等我。”
邵闻钟和祝佳期在一起之后多了很多语气词，这时候因为胃好像被谁捏着一样，横竖不舒服，所以又回归了当初说话像是命令的阶段。
祝佳期现在听着邵闻钟冷硬的语气也没有当初的恐惧了，甚至还敢光明正大地忤逆，他没动，邵闻钟又推了推他，劲儿不大，像是哄人：“佳佳，听话。”
祝佳期还是没动，邵闻钟也没坚持。他躺下，管子下去的时候，祝佳期握着他的手，掐了他手心一下，邵闻钟心里有点好笑，查胃镜不痛就是有点恶心，但祝佳期这一下捏的是真疼。
医生说是浅表性胃炎，没什么事儿，慢慢养，别喝酒、吃辛辣的，需要规律饮食、放松心情。邵闻钟起床的时候有点缓慢，祝佳期扶了一下邵闻钟，谢过了医生，给邵闻钟找了个地方坐，就去交钱拿药。
回来的时候，祝佳期拎着药，看邵闻钟闭着眼，放轻了脚步。走近的时候，邵闻钟还是听出了他的脚步声，一下子睁开了眼。
祝佳期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灌了热水，忘带了。”他又转身去找一次性纸杯倒热水去了。
几分钟后，祝佳期端着热水，坐在邵闻钟旁边，问道：“好点没？”他把一次性纸杯递给邵闻钟，紧接着对着医嘱给邵闻钟掰药。
邵闻钟看着祝佳期被烫红的大拇指没说话。邵闻钟左手接过药，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干咽也行。”
祝佳期拍了拍邵闻钟没拿水杯的左手：“你休想。”邵闻钟借机握住祝佳期的左手，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祝佳期的大拇指，祝佳期低头看了看，不以为意地说道，“明天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