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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 7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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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纵用许野汶的浴室,找毛巾找牙刷找来找去,拉开储物柜最底层的抽屉,看到满满一抽屉的避孕套,瞠目结舌。他一个独居人士,备这么多东西不就是为了……
程纵可悲的想,这几年许野汶是不是有过别人。有过也不稀奇吧,大家都是成年人,很正常,这有什么的,他没有不代表许野汶不会有是吧,反正他们也没有在一起,许野汶跟谁上床都不算背叛他。程纵大脑开启的防御机制令他脸色发白,这么劝完自己以后,心里反而过意不去了。不行啊。程纵颓然的勾下头,说不行。
许野汶进来看见程纵对着抽屉发呆,程纵听见脚步声,惨白着脸看许野汶。许野汶问怎么了,程纵视线又移回抽屉。许野汶跟着蹲下来,说应该过期了吧。随手拿出来一盒,还真是。
程纵沉浸在悲伤的思绪中无法自拔,他一定要问清楚。就算许野汶真有过别人也没什么的,程纵想回家了。
“你跟……别人用吗?”程纵听见自己机械的声音,恍若灵魂出窍,同躯壳一起旁观。
许野汶照着他脑袋瓜给了一记爆栗,程纵吃痛的捂着头,眼泪快要夺眶而出。许野汶冷声道:“有病?”
程纵把自己蜷缩的小小的,双臂圈着膝盖,就像一把带靠背的折叠小马扎。声音哝哝的,说:“做这种事情的是你,挨骂的却是我。这不公平。”
许野汶闻言拽着程纵,程纵不配合的抗拒他,他们之间的拉扯充斥着暴力,好像下一秒就会有惨案发生。程纵喊着你放开我我要回家。许野汶一把将程纵抱起来,巴掌掴在程纵屁股,毫不怜香惜玉的力道,程纵一颤,委屈道:“你还打我!”
“嗯。”许野汶漠然道:“因为你欠抽。”
程纵伤心欲绝,只想着回家,他要讨厌许野汶,他再也不来了。许野汶把他摁进软床里,程纵半张脸都埋在棉被上,他的双手被许野汶锁在身后,许野汶一条腿囚住他,他被钳制的动弹不得。一行眼泪落下来,他无声的哭着,想许野汶真的很坏,程领军就从来没有打过曹青萍。许野汶找了别人,因为他说了一句就恼羞成怒,对他实施暴力。
啪的。
程纵抖了下,许野汶巴掌抽过,他的屁股开始火辣辣的。一向逆来顺受的程纵第一次反抗。他剧烈的挣扎着,使出跟许野汶拼命的劲儿,许野汶捉他像捉活泥鳅。程纵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挣个鱼死网破似的。许野汶啧了声,床上打屁股不过情趣,程纵不愿意就算了。许野汶甫一松手,程纵坐起来,倏尔给了许野汶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后,双方俱是一愣。
程纵红着眼睛,后悔了,又说不出道歉的话。许野汶顶了顶腮,程纵把他嘴角都打破了。真够残暴的。
“打啊,怎么不接着打了。”许野汶挑眉。
程纵低眉顺眼,倒也没有先前在许野汶面前的讨好和软弱了,他声音低低的,显得很成熟,一双手揪着棉被,指甲盖泛起不健康的白色。他抓的很用力。“对不起。我不该在意你的过去,那是你的自由,我也无权过问。以后我不会再说了。今天很抱歉,我要先回去了。”
许野汶大手攥住他胳膊,将他甩回床上去,程纵脸上的表情已经没有了生机,再也不鲜活,心如死灰。
“你很在意我有过别人。”许野汶笃定,他冷静的质问程纵,“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来找我。”
他问过一次程纵这个问题,当时他以为他不需要答案的,他自己会赋予这个问题答案。然而眼前过不去的似乎另有其人。
程纵沉默。故乡的坟头就是答案。
“我每年都买。因为你会怀孕,所以我每年都买。”许野汶说到一半,话几乎是从喉管里挤出来的,带着某种恼怒,咄咄逼人道:“可你从来没有找过我。”
程纵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悄声回嘴说:“你也没有找过我。”
许野汶冷笑道:“对,全天下数你程纵最有骨气,我没找过你你就不会找我。是不是这辈子我不找你,你就准备一辈子抱着你的电视机过。”
程纵始终低着头,说:“对。那能怎么办,你恨我。”
许野汶皱眉,程纵的颈子始终弯着,好像没有脊椎,不会难受。他说:“我理解你,奶奶是你唯一的亲人,你们都很不容易。”程纵不敢抬头去看许野汶,他会比许野汶先哭出来,哭命运带来的一切因果。“希望她来世不要再那么辛苦。你也好好的。”
许野汶合了合眼,沉声说:“跟你没关系。”
程纵笑了笑,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跟他说的,甚至连许野汶也这么说。可许野汶当年就是因为这个跟他分手的。程纵不傻,他知道当年他说错话,把岳国妮的死揽到他头上,害许野汶反应那么激烈。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这么说。他受不了许野汶知晓真相以后跟他有嫌隙,他跟许野汶之间可以有争吵,有分手,但不能有拔不出的刺。
“谢谢。”程纵显然并未释然。
许野汶道:“她走之前,我们还在吵架。我以为我恨她。”他的少年时期被岳国妮完完全全的掌控着,所以他一心要逃离,但道德的枷锁束缚着他,好像只有恨才是唯一疏解的方式。
“那时候,活的太用力了。”许野汶说这种话并不是在否定过去的自己,不可避免的,人总会犯错。活得明白是好事,活不明白也不是坏事。
程纵怔怔,许野汶话锋一转道:“喝一杯吧。”
他们去客厅,许野汶给程纵拿家里的白酒,两人刚碰杯,许野汶的电话就响了,说是有一份邮件要加急处理。程纵说要不我先走吧。许野汶摇头,让他坐。程纵坐在沙发上,看许野汶盘腿坐在地毯上回邮件。
程纵张着酸涩的眼睛,并不困,一杯白酒,恰好令他的神经松弛下来。他滑下沙发,四肢并用,膝行到许野汶身边。脸腮滚在许野汶的颈窝,许野汶侧目看他,他伸舌头舔许野汶破掉的嘴角,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许野汶拍拍他的脸,说等会儿再跟你算账。
程纵趴在许野汶后背,不经意觑到许野汶工作邮箱下面的署名。Bruce.Xu
说不意外是假的,他没想到许野汶还在用这个名字。为什么,分手了还要用前男友取得名字吗?程纵迟疑了下,问说:“你为什么不换一个英文名?”
许野汶头也不回,匀长手指在键盘上连出影子,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换?”
你是不是……程纵犯心悸症,颤抖着说:“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许野汶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嗯了声,说:“不然呢。”
程纵一下坐端正,许野汶真习惯他一会儿一出的样儿了,没当回事。程纵愣了很久,他好像开始明白了。他拱着许野汶的后背,隔着一层单衣,咬记忆里那颗痣的位置。就着衣服咬,许野汶那块衣服都被他口水濡湿了。
许野汶反手把他捞到身前,他坐进许野汶怀里,许野汶的邮件已至尾声。程纵坐的很老实,不敢再打扰许野汶。许野汶的耐心被磨的七七八八,终于将邮件发送出去。
“送你回家。”许野汶有意装斯文。
程纵坐在他怀里不挪窝,问:“不走行不行。”
许野汶给程纵看他的杰作,白皙的脸上一道巴掌印,真泼辣,到底是谁家暴谁啊。程纵不好意思,巴巴的凑上去吹气,边吹边问:“还疼吗?”
许野汶言简意赅:“疼。”
程纵悔的肠子都青了,亲上去,又嫌不够,就用舌头舔。许野汶眯了眯眼睛没说话。程纵自责道:“你跟我说清楚就好了,我又不是……”
“我没说?”
程纵:“你说什么了,你就说我有病。”
许野汶:“我说错了?”
程纵差点想咬他,忆及做错事的人是自己,于是低下头,亲吻许野汶那张不饶人的嘴。许野汶脾气就是很坏啊,程纵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许野汶手掌托着他屁股捏,程纵瑟缩了下,许野汶问躲什么。程纵就不会像许野汶那样娇气的说疼。
闷葫芦一样看着许野汶。许野汶把他抱起来,问:“看到浴室里的大浴缸了吗?”
程纵脑袋往许野汶脖子窝里埋,说:“没看见。”
许野汶心说好一个没看见。“带你见见。”
浴室光线明亮,瓷砖上还有水汽,汇集的水线拖拉的沿着墙壁滑入地板消失不见。浴缸里的水浪一波一波的涌出来,哗啦啦直响。程纵想这个浴缸真的好大,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滞闷的空气令程纵脑袋发昏,蒸的他双颊红扑扑的,许野汶喂水给他喝,他的眼白就要多过瞳孔,短短的指甲在许野汶后背抓出几道印子。
好闷,程纵想要往外逃,被许野汶抓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