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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原来人死后会来到电影院 ...
*20250809中元企划第一棒。
*无厘头爱情故事。你和伊佐那在电影院看电影的一点记录。
*请相信,人死后会来到电影院。
一
致远在天堂的父亲:
对不起。我要为当时的固执向您道歉,我不该骂您是老不死的,更不应该在您的坟头蹦迪。
您说得对。
原来人死后真的会来到电影院。
您可怜的女儿,敬启。
二
你呆愣愣地从地上爬到这离你最近的椅子上。至于为什么用“爬”这个形容词。这和你来到这里的原因有关。
你撞大运了。物理意义上的货车大运。
人自然死得不能再死,就算你能复活也只能用双手在地上阴暗爬行。
脑袋上的血哗啦啦地流,而下半身被撞得稀烂,皮肤剥落露出下边通红的肌肉,上面还残留着一些轮胎花纹的压痕,而原本是膝盖的地方,骨头被碾烂,只有一些断裂的骨片刺破这团红肉。这摊烂泥坠在你的下半身,使不上力。
你有些疑惑。这大运是生怕不能撞死你吗?从下半身的惨烈程度可以看出反复碾压的程度,但这怎么把你下半身碾成饺子馅了?
寻仇?意外?想必是极度的恨意促使他碾压你的□□,碾压你的生命。
你混沌的大脑想不明白。
勉强只能回想起死前并不连续的记忆片段,你抬头看着斑马线闪烁的红灯,等待着亮起的绿色。
而绿色的信号灯释放出可以通行的信号。遵守交通规则的你好好地走在路上。
之后的记忆已经变成了破碎的不成序的幻灯片,无论如何都无法回想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算了。
想不清的东西就别想了,你揉揉脑袋。
你很没有素质地拍拍身下的座椅,把下身那摊烂肉也挪到座椅上,这团掺杂着骨头碎片的肉渗出的血沾湿了座椅,留下渗人的深红色血渍。
你生前做了很有素质的人,结果被车撞死。所以你决定死后不做太有素质的鬼。
但做了没有素质的鬼后,人反而好了起来。
奇迹发生在你身上。没有生机的那块肉一点点地生长,碎骨自然而然地黏合在一起,皮肤从脂肪层开始恢复,最后完全变成一双新腿了。
你在原地蹦跶几下,这下半身总算能有一个人样了。
白骨生肉的魔法不疼,倒像是3D建模一样。没有艰涩感,和原本的腿一样好用。
“原来人死后不会去投胎,而会来到电影院。”你看着完好如初的下半身,感叹道。
原来藤●树漫画里的情节是真的啊。
你爹当初说他是恶魔猎人,你没信。你爹说你爹说其实这个世界是漫画,你没信。你爹说藤本树其实是漫画恶魔,你没信。你爹说其实他早就被电锯人砍成一百零八块了,你没信。
所以当别人告诉你爹被□□报复砍成肉泥时,你不信。
可惜的是,你爹真的被砍成一百零八块。你从屋外的警察的腿缝钻进屋里看见那惨状,呆呆地站着,眼泪反倒流不出来,酸液不断涌上喉咙。
你的家成了地狱。
满地的红色映在你的眼底,你爹大概是被电锯这种利器分尸的,切口整齐。至今,你仍清楚地记得那些整齐的断口。而在这干脆利落的横截面中,你可以看见骨头的孔隙。墙上还粘着一些碎裂的内脏,平时吃饭的桌子上被血糊满了,而汤碗里是一坨肠子,那断口处流出的半流体半固态混在西红柿鸡蛋汤里,和西红柿鸡蛋汤里的蛋花有些相似。
那之后,你开始发烧,什么东西也吃不下,只能躺在医院里靠输液维持生命体征。
你爹死了,家中没有亲戚
没有家人的你最后被送到福利院。
而你爹的案子穷凶极恶,在当时的报纸上讨论度极高,导致你在某种程度上挺有名。当时医院还有一些无良记者想挤进你的房间,都被尽职尽责的护士堵在门外。
把你接回福利院的工作人员态度也是小心翼翼,知道你被送来真相的孩子们虽然同情你但也不太敢和你接触。
毕竟你爹的一百零八块在报纸上写得清清楚楚,就算想和你接触,也怕和你关系太近导致你爹的仇人来砍你的时候顺便把他们也砍了。
你没太在意。你爹留给你的财产,足够你成年后大手大脚地享受二十多年。
就算你是个幼童,也是个抱着金砖的幼童。只要有利可图,有的是人上赶着捧着你,想从你的指缝里扣出金屑。
所以,你在福利机构的日子过得不算差。只是集体生活,隐私方面不如之前。
经济下行会导致社会秩序混乱。政府也拨不出钱,福利机构的孩子们生活水平远远不如十几年前。
绝大多数机构的孩子就读公立中小学,外面的孩子难免会对这些福利院的孩子有偏见。校园歧视普遍,但内部的孩子居然也不团结,学着外面的坏孩子把福利机构的孩子们分成好几等,欺凌比他们更弱小的弱小。
年纪小的孩子、不合群的孩子、异常的孩子,是被欺凌的对象。
福利机构的工作人员疏于管教,对孩子们之间的‘互动’并不在意。
但这次真的过分了。
你看着他们压着某个小孩,想把他的脸摁进餐盘,他们在他的餐盘里吐痰。
被欺负的小孩,显然是以上三种都占了。
他没有顺从,只是艰难地推开那些压着他的家伙,在推搡过程中,衣领和脸都粘上了油渍和菜汤。他突然暴起,把自己的餐盘扣在其中一个人的脸上。
被菜汤和饭菜糊了一脸的家伙显然是霸凌者的老大。他露出滑稽的脸,没想过弱者居然学会反抗,敢于挑战他树立的权威。
那些人呆住了,然后开始大叫,像是被踩了脚的吉娃娃。
房间里的孩子们不敢说话,只是加快了进食的速度。要是老师连坐就不好了,万一波及到自己就得饿肚子。
事实上这种行为是明智的。
屋内的吵闹吸引了在隔壁给年纪尚幼的孩子们喂饭的老师,他快步走到人群中,小孩子们的打闹在大人眼里不过是无关轻重的‘小事’。眼看老师张口就要和稀泥。
你讨厌这种行为,让受害者把苦果往肚子里吞的事情你做不到。
虽然做伪证很不道德,但道德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你随即指向那群坏小子们。
“老师,是他们揍人。他们想揍村上,还把餐盘扣在村上脸上。之后还想欺负黑川,差点给他们得逞。你看,黑川的脸上和衣领口都有油渍。”
村上是坏孩子们的老大。
你编的像模像样。如果坏孩子们不是亲身经历过,恐怕他们也会相信你的话。
老师听了你这个证人的‘口供’,半信半疑地问。
“真的?”
你连脸都没红,只是平静地点头,“佐藤桑也看见了。”
你看向身边的女孩,口型是‘糖果’。
老师向剩下的不说话的孩子们询问事情的真相是否是这样。
女孩接受到你的信号后点头。
你又看向剩下的孩子们。
他们都齐刷刷地点头。
有人还举起手为你提供证词。
这还是坏孩子们第一次被这样反驳。他们树立的威严和秩序也荡然无存。
那群人被你颠倒黑白的功力惊得目瞪口呆,嚷也嚷不出来。
他们齐刷刷地盯着你,你黑色的瞳孔像是深不见底的池水。好像又回到学校,被排挤、被无视的那段日子。
又想起你被送过来的缘由,你爹死得那么惨……不会和你有关吧?!
原本还想闹事的坏孩子们瞬间安静如鸡。
老师的眉头皱起来。他知道这些闹嚷的孩子不是什么好孩子,可反抗的黑川也是个刺头,既然如此就各打五十大板吧。
“村上和黑川你们和我过来。”他说,又瞪了几眼这群突然安静的鸡仔,“至于你们这群浪费粮食的家伙……晚餐就别吃了。”
而被老师叫走的黑川,扭头看了你一眼。和你对视后又立马扭头,眼底是你不明白的情绪。
这是你和最好的朋友,黑川伊佐那的第一次见面。
三
正当你陷入回忆时,身边突然多出一个人。
他看向你,你看向他。
你们大眼瞪小眼。
有些眼熟。
这可真是想曹操曹操到,是你朋友伊佐那。
等等?为什么死了还能在电影院看见熟人啊。
“哟,好久不见啊,伊佐那。”你从浑浑噩噩的死亡中清醒过来,颇为兴奋地朝他打招呼。“好巧,你也死了啊。”
死后,你走出了时间。
十几年后的黑川伊佐那也和你记忆里的模样完全不同。
原本的黑川伊佐那将那头卷发拉直,穿着他那身属于日本精神小伙的旺仔紧身裤豆豆鞋三件套:重工刺绣红外套、五五开阔腿收脚裤,和豆豆鞋。审美降级程度之恐怖,和他并肩走在一起,需要level5级别的勇气。
黑川伊佐那站在原地,原本总是会拉直的亮白色头发变成了卷曲的暗淡白色,像是氧化的金属。他褪去了少年时的狂气,穿着黑色风衣,芒上月耳坠依旧晃晃荡荡,像是和他这个人一样。两道粗白的眉毛,眉间还有道淡淡的皱痕。阴郁被揉皱塞进他的心里散不化。
黑川伊佐那好像变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这碰上熟人,自然要叙旧。你也想拉拉感情,可惜这张破嘴一张就让人想给自己几巴掌。
“总算不穿你那特攻服了。那阔腿裤是脱不下了吗?”
你们确实很久没见了。
黑川伊佐那猛地冲上来。
你有些得意地张开双臂准备接受拥抱,果然就算你死了也依然魅力不减。
碰——
和你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的恐怖展开。
他把你抵在椅子上,两只手死死地掐住你的脖子。
“……活的。”他像是被你的体温烫到,猛地松开。
“活的、活的、活的……真的是活的。”
伊佐那直直地瞪着你,喘着气,近乎是疯魔般地念叨。他的掌心贴在你的后颈,指腹摩挲着你发尾细碎的绒毛,像在确认某种即将消散的温度,有着弹力的皮肤下是温热的触感。
伊佐那的手指上有着一层薄薄的茧子,不重的力道反倒弄得你浑身发痒。
“松开,”你翻了个白眼,“我早死了。”
果然,刀子还是本人插才疼。你想说点地狱笑话,缓解过于凝重的气氛。但事实上,零个人懂你的幽默。反而伊佐那用一种恐怖的眼神盯着你,一刻也不肯把视线移开。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他当然知道你死亡的事实。
“我都快忘你长什么样子了。”
“……你死得太久了。”
你哑口无言。
你从来没想过,再重逢会是这样的。
在预想中,死亡带来的痛苦,会被时间施加的魔力给磨平。而伊佐那的话像是某种深深扎入内脏的刀,每一次呼吸带来一种钝痛。
幸福是相似的,但所有痛苦都源自于彼此的联结。
在你死后,黑川伊佐那在日复一日的绝望里思念着你,回想着和你的分分秒秒。
伊佐那的掌心贴在你的后颈,指腹摩挲着你发尾细碎的绒毛,像在确认某种即将消散的温度。他的呼吸变得很轻,轻得几乎像是叹息,害怕这只是他的一场幻梦。那些你们曾在夕阳下共度的傍晚,他嘲笑你吃章鱼烧沾了满嘴酱料,你气得把木签子戳进他的可乐罐里,气泡滋滋地漫出来,弄脏了他的手。
但岁月是残酷的,你的幸福、他的幸福,你的痛苦、他的痛苦,就像树根一样攀枝错节,纠缠在一起。
原本见到熟人的兴奋变成郁闷,已经不会再跳动的心脏某处也像是被针扎了,微妙的痛意从心脏处蔓延。
你好像也被伊佐那的情绪影响了,微微的痛苦随着他的呼吸吐出,渗入你的皮肤,像是被木屑扎进肉里,难以忍耐的刺痒化作疼痛。
应该要好好道歉才对,你拉着伊佐那的手,仰着头贴着他的脸颊,颤动的眼睫毛拂过脸。
“对不起,伊佐那。”
但怀里的家伙反应好像过度了,脸颊紧紧贴在一起,你能够感受到湿润的热流。
啊,伊佐那……哭了。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好像说错话了,于是结局就向最糟糕的结局驶去。
“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伊佐那这样!唔……”你松手,想要推开他的脸。
伊佐那吻住了你,疯狂地掠夺你口腔里的空气。
他反过来捏住了你的手,手指穿过你手指间的缝隙。用指节夹住你的指节,手交握在一起,像是正在拥抱的你们。他握着你的手越来越紧,就这样紧紧贴着你,就算皮肤生长在一起也没关系。
四
你和黑川伊佐那坐在只有你们两个人的电影院里。手仍然紧紧握着,他不愿意松开手,像一株紧紧缠着你的植物,热意从指尖蔓延,攀上耳垂,带着点麻痒。
你有点不太适应伊佐那这样粘人的样子,想要把手往回缩,只是手指动弹了一下,却被伊佐那紧紧地握住。
说实话,力道重到你想喊疼。
“伊佐那,手有点太紧了……万一有手汗呢?”你委婉劝说他松开手。
“电影开始了。”他没有松开,只是手上的力道轻了许多。
他在转移话题,你看出来了。但你没说什么,只是把注意力移到这发光的屏幕上。
你盯着发着光的屏幕,心中有一种隐隐的预感,或许这些异常都和这间电影院,而答案就藏在它想要给你们看的电影里。
影片开头就是极度抓人眼球的一幕。
电视上NHK正在播送一条新闻。
“横滨青葉案仍在发酵,民众报纸警视厅表示‘将慎重调查该案’。周边已加强警戒,后续进展将随时报道。”
新闻上还有警车闪烁的灯光和模糊不清的背景。
随即画面一转。
将镜头放在看电视的人身上。
黑发幼童盯着电视,眼睛一眨不眨。
是幼时的你。
旁边白发的幼童盯着你手里的遥控器,他想换台。
是幼时的黑川伊佐那。
动画《平成西游记》*,每周日都会在TBS上放映。伊佐那最近迷上了《西游记》,无论是书上的故事还是改编过的动画片。比起你看着新闻频道发呆,不如让他看《平成西游记》呢。
没等伊佐那想法子从你手中拿到或者抢到遥控器,你的眼泪就滚滚落下。
这幅模样把伊佐那吓了一跳。
这是碰瓷还是……他回头看了周围一眼。今天是周日,电视机前不像上学日一样都是人。
没有人注意到你的眼泪,除了他。
“上面是你什么人?”他问。
你低着头,用袖子不停地抹眼泪,抽噎地回答。
“是我爹。”
“他死了?”
“死得很惨。”
“那你是为他哭吗?”
“我不会为死掉的东西哭。”
伊佐那来了兴趣。你的话很合他的胃口,于是他继续问。
“那你哭什么?”
“我是为自己哭。我爹说,我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你一想到自己之后也要变成电次,被骗、被捅、被当做狗……忍不住悲从中来,眼泪如同瀑布溅射。
是主角不是好事吗?伊佐那不懂。
“主角总是命运多舛。”伊佐那拿着遥控器,把电视频道换成TBS。
他指着电视里的画面说:“《西游记》里的唐僧为了取得真经,路上需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很辛苦吗?”你问。
“很辛苦。唐僧有着三个非常厉害的徒弟。但他还是经常被妖怪抓走,性命不保。”
“最后的结局是怎样的?”你停止哭泣,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唐僧取回真经后回到大唐,唐王把真经推行于世,所有人都得到了救赎。”
“这也能算是幸福吗?”你疑惑地问。
“当然!我之后要当唐僧,创造一个容身之所,把无依无靠的人收作国民。”
你看向伊佐那,他的眼神放光,显然对这个未来信心满满。
“只要你给我纳税,我就把你收作国民。”伊佐那双手叉腰。
“好!那我要当你的国民,不做电次!”你摸摸口袋里的糖果,全部放在他手心。
成为伊佐那的国民后,你将自己的未来交付给伊佐那。
你能摆脱这不幸的命运吗?
你不知道,但你只是愿意相信他。
“王国的名字叫天竺。”伊佐那露出笑容。
“那一定是个很棒的国度。”你也露出笑容。
天竺,西天佛国,极乐净土。
现在想来,多有讽刺。
死后的你们都没有进入天竺,而是来到电影院。
你扭头看向伊佐那,他也扭头看向你。
你们相视无言。
“原来人死后会来到电影院。”你自言自语。
五
夏日。你问伊佐那摸不摸蝉。
摸!他兴致勃勃。
伊佐那让鹤蝶提着小桶,你们俩人则提着小网去抓蝉。
蝉在很高很高的树上,伊佐那让你蹲下,踩在你的背上才能用杆子网住蝉。
“伊佐那,你好了没?”你大喊。
“好了好了——你别动!”伊佐那举起手里的杆子,努力网住蝉。
你快要脱力,催促伊佐那。
最后,你比伊佐那多网了几只蝉。伊佐那输了,很不高兴。他抢过你的小桶,美其名曰上贡。
“伊佐那好过分!”你怒气冲冲。
“哼哼哼!别在意那个啦,来堆沙堡吧。”伊佐那大笑,向前奔跑。
“等等我啊,伊佐那!”鹤蝶追上你们。
“看招!”你手里拿着杆子,想网住伊佐那,可惜他的身形虽小,但却灵活。你怎么也网不住。
“我是第一!”
你们玩累了之后躺在一起睡午觉。
福利机构的床不适合两个人一起睡。
鹤蝶觉得你们排挤他。但他也想爬上你们的床,可惜没有位置给他躺着。但这家伙不死心,从隔壁搬来床单和枕头,又把椅子摆在一起拼成床板。
你的左臂垂在床边,右臂成了伊佐那的枕头。散下来的头发,遮住了他的一部分脸,发梢差点插在他鼻孔里,还有一小撮被他压着。
伊佐那面朝你,毯子卷在他的肚皮上。你的睡向糟糕,裙子大咧咧地掀上去,露出白色的底裤,而枕头早被你蹬得落在地上。
鹤蝶的睡姿最老实,但睡眠质量超级好,被你蹬了好几脚都没有醒来。
童年的时光易逝,进入青春期后。
男生和女生之间的发育不同,国中开设的生理课也是一种证明。而福利机构的老师也给你们上过生理课,教过你们卫生巾的使用方法。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躁动着,时常能听见班上的人交往的消息。
女孩们围在一起,谈论自己有好感的对象。
美咲叼着果汁吸管,突然用手肘撞了撞你的肩膀,“喂,该你了。■■到底喜欢谁?”
其他人竖起耳朵听,她们对你口中的回答颇为好奇。你从来没说过班上男生的名字,也对男生们没有明显的好感。
你捏着铝罐的手指微微发凉。
“……伊佐那吧。”
其实你谁都不喜欢,对伊佐那也没有异性方面的想法,但少女游戏的规则就是必须交出一个名字。你只是随口说了个熟悉的名字应付朋友。
果然,满足了好奇心的女孩们又开始聊其他话题了。
但说起心里有特殊地位的对象。
那也只能是伊佐那了。
一些奇怪的念头一直萦绕在你心头,直到放学还在想这件事。
回家路上,你问伊佐那。
“伊佐那,收到过情书吗?”
“没有。”
“如果有人向伊佐那告白,你会答应吗?”
“我对这种事不感兴趣。”
这是真的,你相信他说的话。
伊佐那把全部的重心全部投入于黑龙,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和别人玩恋爱游戏。
他拒绝过很多人的表白,你也看过他把别人送的礼物扔进垃圾桶。
他看了一眼你,“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没什么。只是今天和美咲她们聊天,突然谈到自己喜欢的对象。”你实话实说,“我说了伊佐那的名字。”
伊佐那沉默了一会儿。
“那……你喜欢我吗?”他问。
你摇头:“我对伊佐那不是那种感情。”
他松了一口气。
大概青春期的青少年总是爱多想。
情人节前几天,美咲拉着你去买了超市买了巧克力。她有喜欢的对象,想在这个情人节表白。你则是陪着她,也买了点巧克力。打算回家后做点还人情的义理巧克力。
情人节当天。
老师在上面授课,滔滔不绝;你在下面写情书,笔走龙蛇。
你写得很顺畅、很快。不到十五分钟,就写好一封不长也不短的情书。最后用粉色的信封装好,但信里没有表白的话语或者暗示的情诗。你只是分享了自己最近的生活,决定等会把信给伊佐那。
但你又开始想,或许你应该说些更直接的话。
你还在犹豫,伊佐那已经看到了你。
他走上前,就看见你手里拿着一封信。是粉色的信封。
大概是情书,这个年纪的青少年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
你也不例外。
他想起你之前的话,心情变得不爽。
“这是什么?”
“情书。”
“谁给你的。”
你没回答。
伊佐那抽走你手里的情书,直接扔进垃圾桶。
“这种浪费时间的东西,不需要看。”
“那巧克力你还要吗?”
拿别人送你的东西送他?伊佐那有点生气,冷淡地看了你一眼。
那就是拒绝了?
虽然你也没有多认真,但被拒绝的感受并不好。
镜头外的伊佐那问你。
“原来那封情书是写给我的吗?”
你点头。
“啊……有点可惜。”他说。
“是吗?……”
曾经那些记忆在死后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许多记忆在电影放映后才想起。
你也不知道当时的想法,人不能和之前的自己共情。
六
影片上的故事还在继续。
伊佐那冷着脸,气压超级低。
“伊佐那,你讨厌我吗?”你问。
他没看你,步子加快。
“哦……那就是喜欢我。”
伊佐那停下脚步,那双紫眼睛盯着你。
“那封信不是别人给我的。”你继续说。
“……我没有在意。”
你笑了,像是窥见了伊佐那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内心角落。
“明明就很在意吧。”
“没有。”他皱起眉。
“明明在意得不得了。”你化身复读机无情复读。
“都说了没有。”他冒出一股无名火。
“伊佐那恼羞成怒了。”你愈发确信。
他掐住你的脸,不让你继续说下去。
“伊……伊佐那好过分!明明就是……还不让人说。”
“松……松手。要被捂死了。”你喘着气,掰开他的手。
他松开了手。却没想到你不讲武德,直接拉住他的衣领吻了上去。
唇和唇相贴,一触即离。
他睁大了眼睛,像是被踩了痛脚的猫,摸上自己的唇,看着你的眼神变得呆滞。
“我等你的答案。”不等他质问,你就离开了。
你轻轻一吻,留伊佐那辗转反侧。
伊佐那脑袋里总是想着那个吻。那个不经意间的吻。
黑川伊佐那有很多事情要做,天竺的事务,地盘,向mikey复仇……他没空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越是这样想,你的身影频繁地闪现在他眼前。渐渐地、竟和呼吸一样,一秒钟也中断不了。并且他被你的幻想弄得吃不好饭,也睡不好觉。
伊佐那的胸口起伏跳荡,他好像被幻想中的你打败。可梦境里的、幻想中的你,会伸出舌头舔他的唇,会用那双手抚摸他的脸。
伊佐那在迷迷糊糊中和你迈入更深一步的森林。他动弹不得,只能咒骂你是妖怪、幻觉,你这个坏女人。
醒来后,伊佐那冷脸洗内裤。
好吧,并没有。
伊佐那把你视作天竺的国民、需要庇护的一员。你们生活在一起,和家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现在的他对你产生了下流的欲望。
你对于伊佐那,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朋友?家人?还是更加亲密的关系?
而夫妻关系,也是家人的一种。伊佐那最终达成了逻辑自洽。
但现实中的你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打开冰箱后皱着眉毛,从厨房里探出身子叫黑川伊佐那集会后记得给你带便利店的冰淇淋。
伊佐那突然觉得很不公平,为什么他已经向幻想中的那个你低头臣服,像是个败者一样投降,献上所有的爱、恨和欲望。但你对他的态度却像是蒙着一层雾,明明能敏锐地察觉那些细微的情绪,却对他现在的痛苦视而不见。
你只把他当做家人,眼中什么也没有。
集会散后,凌晨三点。你已经睡了,伊佐那把机车钥匙放在玄关——这完全是被你已经是习惯,手里还提着塑料袋,袋里是你想吃的冰淇淋。
你和伊佐那坐在餐桌前吃早饭。
他突然凑过脸来吻你。
你愣了一下,也伸出舌头,尝尝他嘴里的滋味。
你嘴里有刚刚刷完牙的薄荷味和一点点果子的咸味。
伊佐那不讨厌这味道。
在被你折磨了这么久之后,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这是两情相悦。
可从你的脸上没有羞涩,也没有困惑。想到这里,伊佐那的心又变得湿漉漉。
鹤蝶从冰箱里没找到牛奶,他扭头问你牛奶放在哪儿了。
“姐……你有看见”牛奶吗?
鹤蝶:?
不是,怎么就啃上嘴子了?
他坐回餐桌前,满脸困惑。
你和伊佐那脸上的表情和之前一样淡定,好像那个吻是鹤蝶的错觉。
鹤蝶疑惑地想,你们什么时候谈上了。还是说,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可你嘴角的咬痕和伊佐那变红的耳垂,证明这并不是鹤蝶的幻觉。
“昨天你要的冰淇淋放在冰箱里了。”
“谢谢你,伊佐那。”
伊佐那离开后,鹤蝶问你:“姐,你们什么时候交往了?”
你想了想,“……刚刚吧。”
鹤蝶:?
七
伊佐那决定要找你好好谈谈。
机会来得很快。
你问他能不能陪你去超市采购。家里没有牛奶和鸡蛋了,还有一些生活用品需要采购。
谈论爱,本身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但总是难以启口。他闷闷地跟着你,手里还拎着那些生活用品和打折食材。
你们并肩走在街上。没有人注意到你们,
你目视前方,显然已经习惯这种沉默。
现在是个好时机。伊佐那做了决定。等到了前面的十字路口,就和你谈谈这件事。
你们走着、走着,眼看就要到十字路口。
突然,你被路上的石子绊着了,身体向前倾倒。不太合脚的中跟鞋对你来说还是有些难以驾驭。
伊佐那下意识伸出手扯住你的手臂,让你免于摔倒的命运。
“东西都撒了一地。”你皱着眉,“早知道就不穿这双鞋出门了。”
你和伊佐那蹲下身,把散落出的东西放进袋子里。新鲜的蔬菜和牛奶都倒了出来。
“还好牛奶没有被挤出来。”你松了口气,要是牛奶被压扁,弄得里面的东西湿哒哒,收拾起来很恶心。
“我有记得把牛奶放在便当的上面。”伊佐那邀功。
“可是鸡蛋全碎了。”你不高兴地说。这可是你和伊佐那人挤人,和许多家庭主妇战斗后抢来的战利品。
伊佐那检查你们买的鸡蛋,全部都被压碎了,无一幸免。
“……”
“怎么了?”你疑惑地问他。
伊佐那摇头。错过了时机,他那颗跳动的心又恢复了平静。
等到家再谈吧。伊佐那这样想道。
等到了家,你把采购的食材放进冰箱整理好。发现伊佐那还坐在沙发上,好像有什么话问你。
你:?
你:“我们不是早就在交往了吗?”
伊佐那:?
经过一番交流,你们总算解开了互相的误会。
屏幕外的你也很震惊。
“等等!我们什么时候交往了?”你疑惑地问,显然记忆里没有这段记忆。
“哈。”伊佐那盯着你,眼神阴森森。
“……我不记得了。”你是真冤枉啊,就差举手证明自己的清白了。“除非你证明一下。”
伊佐那笑了,他念出你最爱的小电影《无能的丈夫,有能的妻子和黄毛社长》里的台词。
“夫人,喜欢我的形状吗?我们已经是那种关系了呢?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挺诚实的嘛……”
“……你怎么会知道。”
“我们演过几集。”他笑了。
恐……!恐怖啊!
你捂着伊佐那的嘴,脸涨得通红。
“停停停!别说了!”
八
你仔细地盯着那一幕,等待死亡的发生。
绿色的信号灯亮起,你走在斑马线上。
突然,一辆横冲直撞的大货车从斜角出冲出。
当你的眼角余光捕捉到危险时已经来不及了。在刻意慢速播放突出的镜头下,你只是呆呆地等待死神带来毁灭的命运,连惊恐的表情也来不及流露。
你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死死地看着接下来的一幕。
但是事情的发展好像醉酒的螃蟹,吐着泡泡走出一条歪七扭八的路。
……诶?
你没死。
身后突然窜出一个金发不良,大喊大叫着‘不要死啊’‘快跑’。将你从恐惧中解救出来,你撒腿就跑,可被路上的小石子绊倒在地上,眼看车要从你身上压过去,只见金发不良死死拽着你的上半身逃离了轮胎。最后他一把眼泪鼻涕地哭嚎着,看上去比你还狼狈。你惊魂未定,只能用手撑着躺在地上,其中一条腿传来剧烈的疼痛。
你被送往医院。虽然情况依旧很糟糕,但总比之前的情况好多了。
“好耶!下半身保住了!”你握拳高兴地喊。“活下来咯!”
但伊佐那的反应有些奇怪。
“你活下来了。”
“是啊,这不是件好事吗?”你笑了,“世上有什么东西比死亡还要可怕吗?”
可是,死亡导致的分离和非死亡导致的分离,都一样恐怖。
伊佐那不说话了,只是继续盯着屏幕。
你没有死,故事也没有结束。
但这真的……不是件好事吗?
你不知道,只能等待银幕放出后续的故事。
九
日子是特意挑的,今天天气不错。
入乡随俗,你们在六曜里挑了个大安日去区役所提交婚姻届。
你和伊佐那并排着走出了区役所。你心里嘀嘀咕咕,脸上像是被火烧了一样,虽然把拐杖蹬得响亮,拐杖的末端和地上接触发出有节奏的响声。和黑川伊佐那拉出好长一段距离。伊佐那心情好,脸上带着笑,手里还拿着婚姻证明受理书。他黏在你身后,眼睛盯着户籍本上的姓氏。
你变成了黑川氏。
你浑身发热,心里怦怦跳个不停。长时间不出门养出的一身白皮上红色,额头也出了一层薄汗,胶得你不知道为什么难受。不知道是太阳晒的,还是心里高兴。
凉风迎面一吹。额头上的细汗蒸发,原本发热的大脑也被刺激得一激灵。
在心中那种强烈的激动后,幸福感开始消退。你的手脚开始发凉,而脚步也慢了下来。
看着户籍上的黑川氏,你本该高兴,可心中却无缘无故生出一种犹豫。而这种犹豫,是一种莫名的忧郁。
伊佐那以为你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脸上带着笑,走上前牵着你的手。手臂和手臂黏在一起,想和新婚妻子好好亲热。
“天气还怪热的,”你把这反应全都推给今天的天气。
伊佐那从背包里掏出一把遮阳伞,撑开伞往你这边遮。
“原来我们结婚了啊。”你慢吞吞地扭头,看向黑川伊佐那。
他一直盯着你,什么话也不说。你低头看向你们俩交叠的手,他戴着黑色手套,看不出是否戴了戒指。而你的手上也没有长时间戴戒指留下的痕迹。
有点可疑。
“嗯,你是我的妻子。”他说这话时就像捧着一只死去的小鸟,好像对着死去的小鸟哭泣的孩子。
“从没想过,未来的我居然步入结婚关系呢。”你感叹。
伊佐那喉咙干涩:“如果,我们没有结婚,你之后想做什么呢?”
“唔……”你就这他话里的可能性思索。“大概是背包客!我想去世界各地探索,开一个专门分享旅游经历的推特。”
伊佐那看着自己的妻子,她的模样和他印象里的不同。你的眼睛里是对未来的期望,对自由的渴望,眼下也没有黑色的眼袋。
“……那是很好的梦想。”伊佐那不得不承认。或许,和他的婚姻是妻子人生中做出最差的选择。
你只觉得他话里有话,“不过,我不讨厌伊佐那。”
“但我讨厌小孩。就算结婚,也绝对不想要小孩。”你皱眉,表示绝对NG。
黑川伊佐那握着你的手,“这样啊……我还以为小孩能绑住你。”
“哦,怪不得你会被未来的我讨厌。”你很生气,“无论如何,在爱你之前。我都是我自己,你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情。”
“我妈妈就是生小孩的时候难产死了。”你继续说,“所以我爹告诉我,如果有男人不顾我的意愿想要小孩,他一定不爱我。”
“你没和我说过这件事。”伊佐那回答。
“不,如果我决定和你结婚,一定会告诉你关于对未来的打算。只是那时候的你太过得意忘形,不愿意听我的意见。”你的话一针见血。戳破了眼前男人的谎言。
“……”伊佐那哑口无言。
“伊佐那,我会恨你一辈子的。”你警告他。
“你已经这样做了。”他说。
你反倒愣住了,然后拍手大笑。你终于知道为什么黑川伊佐那看见你是那副模样,有时露出痛苦的表情。
“原来如此……黑川伊佐那。”
他看向你。
“是你逼死我的。”
十
故事还在继续。
婚后第七年。黑川伊佐那认为你们应该有个孩子,这样才算个家。
在你们之间,倦怠地、慢慢地开始了像蛛网一样牵牵扯扯的谈话。*
“我想吃冰淇淋。”
“医生说备孕期间不能吃冰凉的食物。”
“我只是断了一条腿,我又不是残废!”愤怒在腹部燃烧,从喉咙里喷射出,你想要尖叫,
“和这没关系。”
伊佐那皱眉。这时候的伊佐那已经负责东卍的生意很久了,也变成了所谓体面人。
你身体上的残疾让他不能带你出席某些场合,而现在的伊佐那对于你的不体面很不满。
“哦,我不想怀孕。也不需要吃那些药。我只想吃冰淇淋。”你扯住他的衣领。
“别闹了。我们为了这件事做了这么多准备,怎么可能说不做就不做。”他不耐烦地扯开你。
“你做了什么准备?你什么都没有。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天天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你只是在做x时不带套而已!”
“别这样说。”
“我不想死。”你开始无助地哭泣,“你根本不懂我的恐惧,我会死的!伊佐那!我会死的!”
“你很安全。”他叹了一口。
“总是这样。你总是认为我在无理取闹。”
“不,你想多了。医生也说了,你只是有一定的焦虑问题。”他整理被你弄乱的衣领。
“我讨厌医生!也讨厌你!”
你只是一直哭,把眼泪当做武器,希望伊佐那放弃这种想法。
“嗯,我知道了。我出门了。”
哭完后,你睁着红彤彤的眼睛,像一只在笼子发疯的兔子,蹦跶完后无力地盯着伊佐那。
“我会早点回来,今晚在家里吃饭。”
“你不要回来了,我看着你就觉得恶心。”
伊佐那出门后你选择再浴室里割腕自杀,但是伊佐那给你装上了监控设备。
你自杀失败了。
被抢救过来的你躺在床上,怨恨着一切。
“我的人生就算没有你也能得到幸福!”你抄起东西就往墙上砸,“我的人生不需要任何人为我做主!”
“我的身体!我的姓氏!被你剥夺了!你夺走了我的人生!”
自那以后,你总是情绪崩溃。
可能从肚子里浮现的是一种怨恨、对自己的厌恨。在腹中发酵,然后从食道里反刍,最终变成了喷洒的毒液。
伊佐那开始不耐烦。你被禁足了,食物都是被他的下属送的食材,房间内的危险物品都被收缴。
难道这样就能阻止你?
不,你绝对不会低头。
在厕所里倒洁厕灵和制造□□;撕掉床单在别墅的楼梯上吊,不停骚扰看守人员。
……在你做出种种壮举后,他不得不派亲近的干部看着你,不让你作妖。
你发现吃了他送来的饭后,身体不仅没力气还昏昏欲睡。你得出结论,伊佐那往饭菜里下了药。
之后,你开始绝食。
“……”伊佐那先低头了。他只是想让你低头,不想逼死你。
你和看守你的人分吃一份饭,他吃一口,你才会吃一口。伊佐那当然不愿意你和别人如此亲密,提供速食。
“我只吃速食。”
而且你的食量很大。为了补充能量,你吃得很多,还会在房间里四处走动。哪怕没有拐杖,你也会扶着墙壁一点一点地复健。
你的疑心病重到可怕的地步。哪怕是速食,你也要求对方先吃一口。
你的神经质让黑川伊佐那发了疯。
他没辙了。黑川伊佐那只是想让你低头,而不是杀了你。
“你究竟想干什么?”他质问你。
“你觉得我是个疯子?认为我在无理取闹?”看着伊佐那被你这段时间逼得精神不济,你反倒冷静下来,“不,我是被你逼疯的。你想操纵我的人生,你认为我的身体是你的财产。”
“你用对待敌人的方式来折磨我。你控制我的人身自由,不允许离开你的视线。你监控我,不允许我隐瞒你。你控制我的饮食,让我没有力气反抗。你甚至在饭里面下药,只是让我安静一点。现在只是安眠药,之后会是什么药?成瘾类药物。你想我跪下来求你,想个安静乖巧的动物一样吗?”
“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满足你自己。”
“你不爱我,你只是爱着自己。”
十一
你看着屏幕,陷入了沉默。
“你是怎么想的呢?伊佐那。”
他有些无奈地说:“我早就输了。”
“这样啊,我反抗成功了对不对?”你感叹。
黑川伊佐那沉默片刻后点头。
“你握着枪,对准自己的脑袋。”他停顿了片刻,“我以为你要自杀。”
“不要小看女人啊。”你笑了。
“之后,你就自由了。”
“离开你的那种自由吗?”
伊佐那点头:“离开我的那种自由。”
“那我是怎么死的呢?”
“你……没有死。”他慢慢地说,“只是在死之前,我没有再见过你一面。”
你惊奇地睁大眼睛:“真厉害!比我厉害多了。”
“如果你从那场车祸里活下来的话,也会这么厉害。”他有些无奈,“因为那就是你。”
“所以死掉的家伙是你啊……”
“嗯,你说过,人死后会来到电影院啊。”他低下头,拨开衣领,露出后颈处一道伤口。它早已愈合,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
“致命伤啊……”
“是致命伤。”
十二
你和伊佐那坐在电影院里。
这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两个人,一颗心,和一段失败的感情。
*《平成西游记》,深受孩子们喜爱的动画片。
*源于高尔基。
*《平成西游记》,深受孩子们喜爱的动画片。
*源于高尔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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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原来人死后会来到电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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