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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不伦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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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现女鬼男鬼文学才是主播的舒适区，感觉只要一写不伦恋情我就呲个大牙傻乐。
你和伊佐那坐在敞篷越野车上，行驶在加利福尼亚某条公路上。音响里放着你最爱的碟片《Los Angles》。
你坐在驾驶位上，看向平坦的旷野，黄沙无边无际。干燥的风灌进来，风里带着细碎的沙子，扎得脸疼。路上刺眼的阳光快要睁不开眼睛，这里的土地有一种荒芜而自由的味道。
只有在这个时候，你才不会想起那个困住你的家庭，和总是殴打你的丈夫。
你自由了，不再受信仰和社会规则的束缚。
副驾驶座上的伊佐那被你剥夺了驾驶权，靠在椅背上，朝外望去。你不清楚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在想些什么。哪怕你也曾是那个年龄段的孩子。
大概成长就是这样，从你的生命里剥夺一些眼泪和快乐，又在你的生命里刻下一些刻骨铭心的划痕。
当你在伊佐那这个年纪的时候，正和前男友轰轰烈烈地搞摇滚组乐队。那是一段不羁而自由的时光，你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背离初心选择踏入一段传统的婚姻生活。父母的规劝？众人的眼光？还是说你在心中也有一种暗淡的想法？
幸好你在婚前考了驾驶证。插进钥匙，打火，踩下油门。多亏当初那严格的教练把你骂了个狗血淋头，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忘记怎么开车。
尽管很久没有摸车的方向盘，但人总是在摸索里成长的。
你上手的很快。看来不用担心这辆车会被撞得七零八落，两人栽到下水沟。
黑川伊佐那是隔壁收养的孩子。之一。
隔壁那户人家收养了很多孩子，伊佐娜不是最特殊的一个。
你知道，隔壁那户夫妻收养孩子的目的。只是为了领政府发放的救助金。但他们只给这些孩子们很少的面包和一点点水。生长期的青少年就像怎么也吃不饱的饿兽，四处在街道里游荡。翻垃圾桶、偷窃、打零工、抢劫……只要哪个能吃饱，孩子们就会去干。
伊佐那是混血儿，歧视链的最底层。有着一张东亚面孔和黑皮肤，在学校里不受欢迎，但又无法融入异类的群体。
于是只好孤独地游荡。
某个晚上，他救了被抢劫犯威胁的你。
那个陌生的男人手里握着刀，恶狠狠地要求你拿出包，还想强迫你背对他。当他的手摸在你身上时，伊佐那突然走了出来，捅了男人一刀。把你从危险的处境解救出来。
哪怕你知道，其实他一开始也想抢劫你。但你还是把这个危险的青少年带回家，请他吃了一顿饭。
黑川伊佐那是从来没有被社会接纳过的野兽，你是被社会无视的透明人。两个异类之间总是有着类似磁铁一般的吸引力。
你们的关系变好了。在某些时候，你会克服恐惧，邀请伊佐那进你们的房子坐一会儿。
或许是太过寂寞，你和伊佐那见面的频率比以往频繁。伊佐那对你欧亚混血的面孔放下来一点点戒心。
你会和他说自己的家庭，身为混血儿的处境。
无论是上学还是组乐队，你只是想被看见、想被正视。可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尴尬的、透明的地位。
而在这片土地，你们都被排斥在正常的社会外。
于是，你也会交给他一些亚裔该如何在这个社会生存的技巧。不是多么聪慧的技巧，只是年长者对社会经验的总结。
他没有上学，反正学校也没有免费午餐可以吃。反正都是挨饿，不如远离那个充斥着歧视的环境。伊佐那的混血儿面孔让他在街边地头的帮派那儿不太好混。
事实上，就算是混血也会拉帮结派。而伊佐那种是被排斥的那个。
你是伊佐那扭曲而尴尬的青春期里唯一能说上几句话的家伙。有时候他觉得你像抛下他离开美国的妈妈、有时候她又觉得你像温柔而年长的姐姐。
你是他不幸人生里唯一会为他落泪的人。
多疑又无能的丈夫开始怀疑你。有时揪着你的头发破口大骂“bitch，shit”，骂伊佐那是“Half”。
可某次丈夫喝醉了酒，大发雷霆。你不愿意招来身强力壮男人的毒打，只好安静的蜷缩在角落里，不反抗也不说话。
他反而更加愤怒了，一脚踢在你的腹部。疼痛通过腹部传递到五脏六腑，你疼到面部扭曲，只能跪在地上呕吐。
他大喊“为什么？就连你这种人也能看不起我为什么无视我。”
这次的毒打比之前还要痛，还要狠。你眼前开始泛白光，或许……
这次，你或许会被打死。
你几乎是用爬的，借着墙壁从地上站起来，又被畜生拽住继续接受殴打。
你忍不住了，一边哀嚎求饶，一边想从丈夫身边离开。跌跌撞撞的走进厨房，握着那把你最熟悉的刀。陪伴你一整段婚姻的刀，就这样捅进他的腹部。
酒精破坏了他的脑干，疼痛激发了他的肾上腺素，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他揪起你的头发，拳头就往脸上砸。
眩晕、死亡、憎恨。
你在某一刻被天主启示！杀掉他！杀掉他！杀掉他！
你脑内的那根弦也彻底崩裂，杀意像是冲破堤坝的洪水。
于是一只手撑着他的腹部，另一只手用力拔出刀。往他的手腕上砍了几刀。
男人感到恐惧，跌跌撞撞往后倒。你扑在他身上，刀往脖子里扎。
大概是使用不当的缘故，刀已经有了好几个豁口，甚至有点卷刃。但你还是不停的用力的往脖子里扎。
男人一开始像是挣扎的犀牛，然后是发疯的公牛，最后像是动弹不得的猪侧躺在地上。
他死了。这个男人终于死了。
你跪在一滩血泊里大哭，门外却传来铃声。
……有客人吗？脸颊上的眼泪未干，手里全是血液。
你要怎么办？会被发现的吧？发现你杀人的家伙绝对会报警的！你不想因为杀了一个畜生而去坐牢！
你着急地收拾地上的痕迹，却发现越弄越糟糕。只好从车库掏出雨布遮住尸体。
可还没等你收拾完，门口传来脚步声。
是伊佐那，他撬锁进来的。
“原来，你杀了他……”他的口中陈述了一种事实，恐怖的事实。
你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虽然流着泪，但心里某处却空了，可握着刀的手一点也没颤抖。你要杀掉他吗？还是说放他走？
你咽了口口水，刚刚抬起手臂。
他好像是没发现异常似的，从你身边略过，揭开那层雨布。看见还带着温热的尸体，从腰带后面掏出一把刀。
“一起来帮忙吧。”
你们一起肢解尸体，将大块的人体分成小块后，放在锅子里煮熟。最后全部分装在袋子里。准备随便找个公园，将尸体埋进去。
他用沾染着血迹的指腹擦过你颤抖的嘴唇，笑着说。
“别担心，我们这下就是共犯了。”
你脱下这枚婚戒，象征着痛苦而难耐的昏暗受难时光。指尖只有阳光留下的苍白痕迹。
伊佐那牵着你的手，不在意那些黏糊糊的红色痕迹。
“走吧。”他说。
真是疯狂的想法。
可也不知道怎么的，好像被他迷惑了似的，呆呆地跟着他走。你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一辆车。或许是帮派，或许是偷窃。
你都不在意了。
当你抬起刀的那一刻，就决定抛弃世俗的法理。哪怕这条路的尽头是地狱也没关系。
因为你已经不是一个人。和你一同承受地狱烈焰焚烧的伊佐那不会抛下你的。
公路在烈日下蒸腾出扭曲的幻影。在逃亡的这些日子里，你偶尔侧头看他，看他被风吹乱的白发，那双冷淡又清醒的紫眼睛。
你们之间横亘着年龄、罪孽和破碎的人生。
但在此刻，在这条没有尽头的公路上，一切扭曲又阴暗的秘密全部化为一种疼痛的吸引力。
他不会承认自己爱上了一个比自己年纪大了一轮的女人，可有时候还是被你唇间的秘密吸引。
他倾过身，换了一首歌。
“下个路口往哪走？”他问。
“一直开，”你说，“往墨西哥开。离开这块土地。”
然后用力踩下油门，引擎发出轰鸣声，碾碎了那些过去。
黄沙漫漫，你们驶向世界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