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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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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接天地上下的盘旋滑梯，在一阵咔嚓咔嚓的响声后，梯身出现裂痕。
“通关就可以出去了。”李与容说。
月和文头往后仰，与李与容拉开距离，试图通过更广的视野看清李与容的状态。
细碎的裂痕以迅猛的速度扩大，月和文稍退，滑梯全然断开，两人从高空中坠落。
“不彻底解决的话，会有东西遗留下来的。”月和文眼疾手快抓住李与容的肩膀，提醒道。
李与容微侧脸就能与之对视，月和文目光坚定而清明。
在这个时候，他才终于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招来了一个怎样的麻烦。
“我无法在这种情况下面对自己的恐惧。”李与容看着月和文，“那应该是我与自己的对话。”
月和文眼睛微微睁大。
“好的，我知道了。”
指尖冒出的白光被她重新合上，“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再想这方面的事情，过强的想法会改变这个空间的呈现形式……重要的是，我会听到。”
月和文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她基本上没有听到对方心里的杂念，反而自己乱七八糟的念头在传递过去。
在控制自己的心念方面，自己才是弱的那一个。
蓝色的光圈生成，两人重新回到楼道开始位。
“你真厉害。”月和文趴在李与容背上，赞叹道。
李与容不自在地眨眼，他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言，与月和文简单介绍兔子跑酷游戏的玩法和通关条件。
——胡萝卜被藏在首领兔的胃里面。
——找到首领兔，并想办法让首领兔“呕吐”，游戏就通关了。
——黄色房间的“奇思妙想”，有机会获得通关的道具，技能，或者指向首领兔的线索。可以以此对付或寻找首领兔。
月和文听完了，小小的脑袋有着大大的问号。
“这不是跑酷游戏吗？”月和文提出疑问，“我怎么听着像打怪游戏呢？”
李与容面容微变，以一种难以言说的神色回答。
——世面上的大部分游戏，发展到后面，都会变得五彩缤纷。载入魔法技能与战斗系统，只是其中一个方面。
——游戏开发者喜欢漂亮的特效，也想要酷炫的技能，他们认为边跑边打很酷，于是加入了战斗系统……
涉及到这款游戏，李与容念头立马就多了起来，月和文瞅了瞅他，看来有一段不太美好的游戏时光。
后方的黑兔群仅通过一道蓝门，就已经点亮了魔法技能。
跑在前方的黑兔起跑，跳跃，黑色的身躯化作数十只黑鹰飞射而来。
“后面的兔子过来了，它变身老鹰！话说这算是兔子还是老鹰啊，可能是技能吧。”
月和文抑扬顿挫实时转播。
李与容脚步一顿，月和文连忙捂住他的耳朵。
“你别管，跑就是了。”
白色的光球在她左右两边升起，大约有乒乓球的大小，它们发射成线，将凌空而来的鹰影射穿。
掉落在地上的黑影升起向上的白烟，消失不见。
更多的兔子变身而来，有的变成□□，有的变成蛇，更有的，变成铺天盖地的蚊子，嗡嗡嗡，那声音叫得人头皮发麻。
月和文此生最讨厌，就是蚊子，听到蚊子声，心底一股无名火冒了出来。
她非常不客气，仿照电蚊拍捏了一张大网，将两个人半包围，只要有嗡嗡叫的黑影贴上大网，耳边立刻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相当解压。
月和文数了数，跟李与容说：“大概十只兔子里，就有一只能够变身。”
她看向远方的门扉，尽头处是鲜亮的黄色。
便非常激动地问：“你猜这回是什么，道具，技能，还是线索？！”
这是一个好问题，李与容也想知道。
开门后，既不是道具，也不是线索。
一道金光如流星般落下，直扑月和文。
［The golden "ingenious ideas" endow you with "sweep".］
［金色“奇思妙想”赋予你“清扫”。］
月和文看向李与容，“你呢？”
他摇头，“没有。”
“什么都没有？”
月和文不可置信，得到李与容肯定的回答后，她不由思忖：“buff为什么只加在我的身上？”
金圈闪过，又是新一轮跑酷。
“现实里游戏是这种设定嘛，比如说游戏主角遇见小伙伴，buff会加到小伙伴身上。”
月和文无论怎么想，也觉得不太可能。这是一个跑酷为主的游戏，哪里有不给游戏玩家加buff的道理。无奈想象和实际之间总有差距，她只好寻求游戏玩家本人的解答。
“这款游戏除了玩家操作的角色外，并没有设计伙伴系统。”李与容回答。
——倒是有设计召唤物系统。
“啊，我是召唤物？！”，在领域内的这段时间，月和文心绪时刻处在较高水平，听到李与容的心声，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扯着人摇晃的心情。
——比起同伴系统，buff显示在你身上，更像召唤物系统贯用的手法。可能是我没有在黑兔跑酷里见过同伴玩法，无法捏出有关的设定，于是把你归于类似召唤物的位置。
月和文没听清李与容在说什么。
也是当上召唤物了！她的心在大呼，脑海中划过一连串机械降神的热血场面，想到这等场面，便忍不住扬起大大的笑容，轻哼起来。
介于身体硬伤导致行动不便，她退而求其次，兴奋地拍李与容的肩膀，送他数十个个大拇指，“你真有眼光！”
行吧，同志这么看好她，她也不能辜负人家的一番心意，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实力了。
当然这不是说之前她就敷衍的意思，总而言之，月和文鼻子翘了起来，带着一脸自信无敌的笑容。
金色带着祝福力量的光芒在她耳边显现。
没有进入黑门，兔子就无法繁殖，前面蓝门碎掉了许多兔子，月和文盘算着进入这层楼道的黑兔群的数量差不多到顶了。
“我们来试试加了祝福的攻击会达到什么样的程度吧！”
——根本没再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
李与容叹了口气，正打算将月和文从幻想的海洋中拉起来。
只听见“轰隆”巨响。
身后绽放耀眼如烈阳一般的光芒。
金光一瞬间，将灰雾笼罩的世界撕裂开，阳光洒落下来。
［The herd of rabbits has been destroyed.］
［“清扫”完成。］
“哇啊，还剩一个。”
月和文略显亢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李与容眼睛睁地大大的，他呆呆的转过头。
前方断开的楼层，满目的白光从撕裂开的云层涌入，白色的裂口顺着剩余的楼墙攀爬延展。
断壁残垣的画面里，一副由金线构成的牢笼禁锢体型庞大的黑兔。红色的火焰自黑兔不断挣扎的双眸中喷出，似要用愤怒焚尽金丝。
李与容感受到趴俯在他身后的躯体变得滚烫，震颤，像是要燃烧起来。
月和文面色通红，双目却无比明亮。
金丝如同她的四肢，任她驱使。她于是以蛮横而不可撼动的力量扼住黑兔的脖子，撕开开他的喉舌，暴力取出藏匿其中的胡萝卜道具。
剩余的楼房瞬时破碎。
月和文：“我突然想起，好像在梦的世界里，并不需要理性的控制呢。”
白光大盛，烈阳灿烂。
两人倒入白光中。
［Congratulations to the players!］
［游戏结束，通关达成！］
机械的系统音应时响起。
月和文眨眨眼，因过于明亮而呈现金色的眼眸变回黑色。
她拉住李与容的手臂，叮嘱他。
——收敛心神，我们要出去了。
借小世界破碎瞬间爆发出的力量，月和文带人冲破层层叠叠的厚重迷雾，回到阴暗狭窄的现实巷道。
“原来只能回到这里吗？”月和文看着斑驳低脚生满苔藓的巷道壁，“我还以为能直接送到家门口呢。”
月和文说着，一转头看见李与容愣在那。
她走到人跟前，挥手，“嗨，你还好吗？”
“不是很好。”李与容回过神。
这样啊，月和文不是很会安慰人，她一低头看见自己手里提着的雪梨，连忙将雪梨塞给李与容，“我妈妈给你的，感谢你送我回家。”
李与容看了看满手的雪梨，又看了看长相文静乖巧的女生，一时间想不出话来。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到路口，你也赶紧回家。”月和文说，“明天还要早起上课呢。”
做学生就是这点不好，明明刚刚才经历一场惊天撼地的超自然事件，第二天还要从香甜的被窝里爬起来。
想起第二天的课程表，月和文心下不由绝望起来。
打工人还是九点开始上班呢，学生党六点就要起来了。
学涯如此多艰，欲与分数作斗争。
月和文带着人走出巷道，观察李与容的神色状态，她不放心多陪着走一段路，等人上车，将车门合上。
月和文拍了拍车窗户，李与容摇下车窗。
这辆车是李与容家里的车，月和文还是比较放心的，她朝着李与容笑，转头跟司机打招呼，“师傅好！现在几点了？”
司机先是看向后视镜，然后低头看智能平板，回答道：“十一点十一分。”
“谢谢师傅！”
月和文感谢完，继续安慰李与容，“你安心，在这个世界，这种事是很常见的，没什么大不了。”
“晚安，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