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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努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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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街有一家卖教辅资料的店子，老板是两位老人，头发花白。
月和文在他们家转了一圈，发现成书很少，资料书很多，她想买的民俗文化书没有，捉鬼大全更不用提。
在书架边边角角处，月和文翻到了一本《游观南柯手册》，里头收录了包括作者在内奇奇怪怪的梦，共十八篇，作者还附上一些如何梦中游玩的心得体会，各种天马行空的想法领悟，都叫月和文十分感兴趣。
她捧着书买单，老板还在与苏颜说话。
月和文在旁边等候，她们两人进店询问打工事宜的时候，老板还不在，有三两人员翻看资料书，前台摆着一个刷卡机和一方纸盒，上头贴了纸写着：现金放这里，无现金刷卡。
两人四处问工作，都有些累了，见这家店很安静，氛围不错，打算休息休息。
月和文搬了椅子过来，听苏颜讲故事。
讲着讲着，周围来了一圈人，翻资料书的也不翻了，有一两个还跟苏颜探讨起来，她们对一个问题有不同的看法，后面老板也来了。
老婆婆驱散了围拢过来的人，坐在收银台边上捶背。
老爷爷拉着苏颜说话。
月和文有些无聊，只好摸着书架找书看，老婆婆就喊她，除资料书外，一律不得翻书，要给钱。
月和文听了，还是要翻，不翻怎么知道要不要买。
她摸到一本，投了钱进纸盒，就坐下来翻着书页等苏颜，肩膀挨着老婆婆。
老婆婆照常捶背，感觉到不习惯，驱她往旁边挪点，她当没听到一样，眼睛装模作样看书，实际上心思全在耳朵上，偷听苏颜那边的对话。
老婆婆心思也全在那边，但她受不了月和文这个样子，故意说：“我家老爷子蛮喜欢这个小姑娘的，长得好看，见识也多，最重要的是，很会讲故事，这下可不得了，她在这做事，我们都安心啊。”
这老姑娘怕不是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成长就是这样的，同伴说不准哪天就要分开，她内心可是成年人了，不会像小的时候那么难过了，月和文哼哼，很是不以为意。
“你们这里有讲民俗的书吗？”，月和文手臂往内侧收，书页轻轻盖住她的下半张脸，露出一双明亮水汪的眼睛。
“你问这个干什么？”，老婆婆眯起眼睛看她。
“想看啊”，月和文学着老婆婆的态度，“你才是，问这么多有什么意思。”
老婆婆笑了，大概率是被气的。
她问到：“你怎么不怕我？”
月和文眼珠子转过去看她，“谁怕你啦？”
“过来的人都怕，我一来，他们就跑了，比蟑螂都快。”
月和文笑弯了眼，“我不怕。”
“你还不怕？”，老婆婆眼皮子上下一翻，语气要多可恶就有多可恶，“刚才吓得声都不敢出，现在就说不怕了。”
月和文反驳：“我才不是怕你”，我只是害怕跟新认识的人打交道。
要说社恐，月和文好像也不是，她只是比较害怕新鲜的东西。
“哎，你告诉我哪里有民俗看嘛，不要再揪着害不害怕的话题了。”
月和文书一合，想赶快结束这个无聊的对话，老婆婆不干，她脸一板，当即身子就转了过去。
像小孩子。
月和文当即在心里叹了口气，脸凑过去，继续就害不害怕这个问题，跟老婆婆掰扯。
苏颜来到月和文身边，提醒她回教室，两人都没掰扯完，月和文也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月和文屁股往座位上一坐，拿笔就写下：说话有待提升，语言的艺术，情商......
如果自己有一个随时投影展示人物面板，上面的各项数值应该惨不忍睹，月和文想。
“咱们学校图书馆什么时候关门？”
慕青融没有在座位上，教室也看不到他的人影，苏颜又坐得太远了，月和文随手捉了一位路过的同学问。
“啊...额...那个...我想想...”，被抽中幸运儿一口气上不来，脸都憋红了，看上去随时能背过气。
月和文急急忙忙在旁边手做扇状，扇手叫他缓着点。
“图...图书馆五点关门。”
月和文神色大变。
不合理，完全不合理！贵族学院的图书馆怎么能五点关门呢，工作人员怎么能怎么早下班呢，不应该通宵达旦吗？学生一下课，图书馆就关门，什么时候能去借书？这让那些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同学何去何从？图书馆有何用？建了当摆设吗！
“学校还有一个图书馆，紫月园那边的，也是五点关门吗？”，月和文不死心地问。
幸运儿同学缩了缩脖子，“你说...紫...紫月园那边，确...确实，那边不...不关门。不过，那...那边要，身份卡才...才能...进。”
月和文不禁反问自己，有那么吓人吗？同学说话声抖成筛子了。
月和文放过同学，回到座位上继续研究她的谈判计划。
放学后，她坐在树上干活，也想着。
假设她准备好了，包括勇气，知识，道具等等，那么男鬼会在哪里出现呢？
月和文第一个怀疑的地点，是皇家花园，毕竟她跟男鬼第一次见面，地点就是皇家花园。
放回工具车，月和文回到昨天的树上，呆了半个钟头，除了等到月亮，其余一点疑似鬼怪出来的异象也没见着。
皇家花园（待定）。
月和文在小本子上做好标记。
她想了想，添上一句，向同学打听晚会表演。
万一她发散太厉害，人家真是人呢？人总要做两手准备。
月和文小心翼翼下树，离开学校前顺道去了趟圣玛丽亚大地图标志处，给地图拍照。
回家的路上没有看到打印店，月和文白天回学校打印地图，打了两份，一份大的，拿回家研究，一份小的，放本子里夹着，好随身携带。
她用手机拍得照片非常模糊，没办法，一千左右的智能机不能多要求它什么。打印店老板问月和文是不是新生，月和文点头答是，老板就给月和文换了份清晰版的。
月和文连声说谢谢。
老板只笑着说她聪明。
月和文也觉得自己聪明，她看了看，把地图收起来，往心理咨询室走。
咨询室坐落在圣玛利亚教学区中间的位置，靠近天台，两侧有通向下面的楼梯，一东一西，一边是普通部，一边是特殊部。
两部教学区人员并不流通，教学的方式也截然不同。
月和文扶着扶手，站在高楼上，张大眼睛往特殊部方向望去。
她顺着西面楼梯一路向下，发现楼梯的尽头是一道被上锁的铁杆门，好奇心死了，失望返回。
她居然还以为能过去，真是想得太多。
咨询室的入口处看着不大，里头却另有乾坤。
月和文宛如刘姥姥进大观园，哇哦观赏一番，就跑去与坐在前台的学姐聊天。
虽然她自从进了圣玛利亚，整天跟土包子似的哇哇不停，但她并没有觉得不好的地方，一切都新鲜极了，尽管她其实有点害怕它。
想想人真是一个矛盾的生物，对新鲜事物的态度上，惊喜和害怕居然同时存在，使她的身心随时处于战栗的状态中。
月和文带着矛盾的自己，小声问学姐：“请问俞老师在不在？”
学姐低着头玩着手机，她带着黑边眼镜，框边有银丝勾勒出翅膀，栩栩如生。
可能是月和文声音太小了，学姐不曾回答。
月和文再次问上一遍，这回声音大了一点。
学姐穿着圣玛利亚风格的校服，与之不同地添加了蕾丝边，蝴蝶结，和各种哥特风的小挂件，小饰品，校服颜色也被染成了代表神秘的紫色。
学姐还是不曾回答。
于是月和文继续问，声音比上次更大了。
学姐校服的穿着风格，月和文这几天在圣玛利亚的生活中不曾见过。
或许学姐不想跟她说话，月和文想，但是这不关她的事。
所以她继续问：“请问俞老师在不在？”
学姐这回给了反应，她眼角带着怒气和轻微的鄙夷，“你烦不烦，没看到我不想跟你说话吗？”
月和文想顺着学姐的说话方式回答，但是这样不太好，她想了想，轻声说：“你不想回答的话，为什么要坐在这里？这里是前台，你应该做符合身份的事情，为我解答问题。”
学姐怒气冲冲想说些什么，但她看着月和文的神情，怒气突然就憋了回去。
她停住口舌之争，胸腔激烈起伏。
半晌，她没好气地回答：“她不在，赶紧走。”
月和文微弯眉眼，笑着看着她，“我知道了。”
其实她想说谢谢，但是奈何实在说不出口，月和文感受到自己心中缓缓生起的一股红色的气，名字为怒的存在。
今天不好再问下去了，下次来吧。
月和文想。
她回去后跟苏颜谈论起学校校服的事情，说起心理咨询室里穿着被改良校服的学姐。
苏颜说：“只有紫月园的人才这么穿校服。”
月和文：“特殊部的不能来我们这边吗？平时都没看见。”
苏颜嘲讽：“谁知道，可能不屑于过来。”
落了锁的大门，只在心理咨询室见过一个特殊部学子的经历，同学们对特殊部紫月园的态度……月和文想，自己一开始对紫月园的判断或许和真实的紫月园有相当大的偏差。
月和文：“我们两边教学方式不会完全不一样吧。”
苏颜两手指比划，估出五根手指的距离，嘴上却说：“比人和狗都大。”
哇哦，月和文忍不住笑。
她想起自己问同学一个月后有没有晚会？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
男鬼同志是紫月园的？
月和文看着眼前的习题，思考这个答案的可能性有多大，恐怕十之八九。
要不咱还是继续抓鬼吧，月和文想。
接下来的几天，月和文都没蹲点到俞老师，暴躁学姐倒是次次见，月和文每天都会问她一个问题。
月和文：“俞老师一般什么时候来？”
学姐：“不知道。”
月和文：“这里真的能赚钱？”
学姐上下打量，戏谑一笑，“就凭你？”
哦，可以。
月和文：“背后架子上摆得那些书是？”
学姐：“那些是塔罗牌，没见识就别说话，滚啦！”
月和文麻利走了，顺道带走了她托学姐从紫月园图书馆借的民俗书。
圣玛利亚虽然教学方式独特，却逃脱不了全国中学生一月五天假的莫名传统。月和文好不容易摸清楚图书馆上下班时间，并悄悄溜了体育课去借书，结果忘了算周日，书没借到，闭门羹倒是吃上了。
导致那天面对脾气暴躁学姐多说了一句话，没想到第二天，刚进咨询室的门，书就被丢来了。
虽然打在身上很痛，但是月和文好脾气地选择放过学姐。
晚上，月和文利落从树上跳下来，蹲守第六天。
不仅俞老师没蹲到，男鬼也没蹲到，回家时间倒是一天比一天晚。
守株待兔行不通，明天开始，去皇家花园各处逛逛，周边四处看看，她已经在地图上做好标记，就等着实施了。
是夜，月光投下，月色银银。
月和文躺在床上，苏颜发消息过来，问她下了学校论坛吗？
【小神仙】：没有。
【whisper】：快下。
苏颜唰唰发来一沓图片，手把手教新生如何下载学校论坛那种。
月和文一边轻手轻脚下床，跑到厨房，这离别人家的信号近，好蹭wifi，一边慢吞吞回复。
【小神仙】：怎么了？
【whisper】：我拉人建了个阅读分享的小网页，我方还缺个管理员，拉你来占个位。
【小神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