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5、袭灭天来2 ...
-
第十五篇袭灭天来2
九祸离开了，留下你和那高处的魔对视，气氛略显凝滞，这只白发魔头叫什么，你没兴趣知道。
你只关心一件事：“喂，你要我做什么？”
“哗啦”，锁链晃动，这只白发魔头开口道：“汝可以称呼吾为，袭灭天来。”
对魔化后的你来说，现在的异度魔界就是一整个大型快递站，里面装满了小件货和大件货，除了请你喝酒的赦生童子外。
一律都令你感到无比恶心。
既然没事要你做，你决定不再搭理他，翻过身安详地平躺在地上，目光也定定地望着魔界一成不变的暗红色天空。
直到沉默被寂静所吞没。
可惜赦生童子带给你的魔酒，味道太怪，太难喝了，完全打破了你的期待，让你大感失望。
所以先前你同赦生童子身上的酒味，一大半则是因为你喝那酒吐了所导致的结果。
此时，袭灭天来忽然开口道：
“听闻，你曾救过许多世人，他们看待你若神迹，那如今的你，如何看待他们的生死？”
你不想说话，更不想给这家伙留下你很好好讲话的错觉，因为那意味着绝对的麻烦。
见人不肯开口，袭灭天来威胁道：“——或许九祸更有办法让你开口。”
对于应付九祸的事，你感到烦不胜烦，此时只能恨恨开口道：
“聊？有什么好聊的，人都是要死的。今天死，明天死，好人死，坏人死，你死也好，我死也好，本质上又有什么不一样？！”
对于这个意外的答案，袭灭天来感到了趣味，看起来像是因为你的存在，验证了他的某套理论：
“哈哈哈，汝讲得很好，吾该奖励汝。”
眼前忽然一晃，你整个人都跌进了袭灭天来的怀里，不得不抬眼看他。
长长的白发披散接近了地面，因为铁链穿过身体而存在，他拉动断层势必会带出血肉，所以黑色的衣袍上也染着浓重的血腥气。
可惜了那份俊秀的五官也因为布满了魔纹，而透露出令人不适的邪气，至少掩盖住了不止三分的美貌。
不过他脸上的诡异而熟悉的魔纹，依然吸引了你的注意力，盯得越久，你越是感到熟悉的眩晕感，越是有种强烈的猜想：
他难道也是魔化后的人吗？
或许他也可能是本体经魔化后，产生出的相反人格？
袭灭天来抬掌运功，他替你驱散了身上的部分怪异的魔气，它们就如蚀骨之蛆一样吞噬你的本源，令你时刻心情暴躁。
驱散结束，袭灭天来似乎很注意到了你的怪异的注视，他饶有兴致，倒是反过来问你：
“你眼中看到了什么？”
“你。”
你本来不想这样讲，但这里除了你和他，也没别的什么人。
也许这又让袭灭天来有了新的感悟，他眼底熟悉的野心映入你的眼里，丝毫不避讳道：
“哈哈！你与我果然是同类。”
你不由得思考起来，那到底是互相帮助、共度难关的同类，还是相互厮杀的同类呢？
袭灭天来替你擦掉了脸上的灰尘，眼神流露出满意的神色，这动作告诉你，最后的答案是第三种情况——
所谓的「同类」，竟然想要将你当宠物。
你目光冷下来，皮笑肉不笑，不爽道：“啧，你这样的同类，真令我感到——”，恶心。
袭灭天来眸光微闪，似乎对你这样的反应，更加感到愉悦，他故意伸手捂住你的嘴，状似无奈道：
“汝讲话，总是如此直白吗？”
呸，你先前不想理他，果然是非常正确的想法，这家伙也是个隐藏的超级大件货！
你很快又回到了岸边的地上，打坐是不可能打坐，你索性躺在地上开始睡觉。
可惜之后的每次睁开眼，你的胃里依旧翻滚着恶心和更恶心，这种烦躁持续得你都快习惯了，尤其对于放任你自生自灭的袭灭天来——
卑鄙，贪婪，恶心，他装什么装，你现在光是看见他就想吐！
但袭灭天来远比比其他魔更了解你。
这一天，你眼前忽然放起了纪录片，还是那种现在苦境每天死多少人的记录片：
奇象易变，血日泪阳。
苦境大地被魔族占领，无数苦境人面黄肌瘦，或者因为饥饿而死，或者被魔族弄死，或者被各种斗法和阴谋波及而死。
袭灭天来出声道：“这将是不久后的苦境，异度魔界统治下的苦境。”
你想了想，如果是曾经的你看了，大约会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悲哀。
但让现在你看了，你根本毫无波澜，甚至因为画面太过单调，反倒是犯困起来。
半天过后，袭灭天来饶有兴趣地问：“不感兴趣？作为曾经的朋友，汝也不关心赦生童子，现在如何？”
你躺在地上抓了块石头，用力就朝他砸了过去后，冷冷地回答：“他最不需要我的关心。”
你作为他的仇人，关心得过他母亲，关心得过他兄长吗？
你认为这无非又是在他伤口上撒盐，这般虚伪的关怀，不过是自我感动罢了。
袭灭天来伸手接住石头，手指收拢便轻易捏碎了，他俯视着低处的她，脸上神情好似佛者拈花一笑：
“难道汝恨他？”
对脆弱的人性而言，大恩往往就意味着大仇。
不，该说他比其他魔更善于洞察人性幽微之处。你只是闭上眼，不屑地说：
“恨？没什么值得我去恨。”
「恨」是种很用力、很可贵的感情，你作为不完整的人格的短暂存在，显然是不会拥有这种复杂的感情。
没过几天，袭灭天来给你了个「惊喜」。
没错，不知道袭灭天来对九祸说了什么，现在在你的面前摆着两样东西：阴阳剑、魂灯。
袭灭天来说：“汝之所有，谁也夺不走。”
你抓起阴阳剑狂野地拍了拍灰，之后就背在了背上，阴阳怪气他道：
“哦？袭灭天来，你现在是想在我面前装好人了？”
袭灭天来知道这人炸毛了，但他耐心很好地摸着人的头，低声道：“汝该感谢吾。”
光凭这一句话就让你暴躁起来：
“滚！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你们抢走了，现在不过是还回来，还想让我讲谢谢？！”
往往戏剧性的是，你讨厌的家伙，往往比你更了解你需要什么。
“那么袭灭天来告诉汝，汝现在获得了在异度魔界内的行动自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