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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剧情偏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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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一套数学试卷，程木生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都快散完了。没有比熟悉却又死活想不起来更折磨人的事情了。
“好，把试卷打乱顺序发下去，我现在把答案投在白板上，同学之间互批。”数学老师又把书砸的啪啪响，随后举起一张纸示意大家：“试卷批好，成绩等会写在这张纸上。”
“我强调一下，谁敢偷偷帮忙改答案，被我发现了，两个人一起去操场上跳蛙跳。”说完又把书重重的砸了一下。
程木生有些同情那本数学书，书页已经砸烂了，整本书皱皱巴巴的。
教室里响起一阵劫后余生的庆幸声和递卷子的哗啦声。
程木生也松了一口气，接过前桌递过来的试卷：谌肆。
要不要那么狗血呢？那他的卷子……
程木生抬头看了一眼谌肆，没看出来什么异常。
算了，哪有那么巧的事。
谌肆低头看着手里的试卷，除了选择填空大题基本没动。姓名：程幺。沉默了一会，也没抬头看白板，直接拿起红笔批改起来。
手下红笔批的飞快，莫名的他想起了昨天数学老师说的话：“明天数学考试，九十分以下的，你等着吧，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本来这句话是说给班里的偏科战神听的，因为数学，物理拖后腿，她的排名一直在成绩单的下面游荡。
笔尖停顿了一瞬，又继续往下批改。翻面，后面大题只写了第一问，谌肆打了两个勾。翻回去算了一下打上总分。
程木生抬头看着白板上的答案，第一面全对。翻到后面，大题写的密密麻麻，他直接看 最终结果，手里的红笔又落下来几个勾。翻回正面，他都不想批分了。是人类吗？数学满分。
前面的女生把纸递了过来，程木生看了一下，找到谌肆的名字写上分数。
他是最后一个，前面的都填过了，大致翻看了一下其他人的成绩，都是九十以上。除了前面那个女生，许涵江：88。最后才看了一眼自己的，程木生：76。
程木生？怎么是我的名字，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程木生满脑不解，一时竟没注意到自己的分数是全班垫底。
填好分数之后，卷子就发了下来，数学老师开始讲题。
程木生盯着手里的试卷，字迹还挺狂放，76两个数字写的龙飞凤舞，和程木生印象中高中生的字很不一样。
他抬头看向老师，开始听课。
根据许涵江上课前和同桌的抱怨，可以得知，本来下午是两节连堂数学课，因为下节课的体育老师又请了“病假”，被数学老师捷足先登，直接变成三节数学课。
——
“叮—铃铃——”
下课铃响起，数学老师倒也没有拖堂，只是让课代表把数学试卷收上来，他要看一下大家的错题分布。然后就非常爽快地走了，倒是让程木生差异了一下。
前桌的许涵江转头凑了过来，眼神亮晶晶地小声道：“这次终于有人陪我了，以前每一次都是我一个人去找西装挨批。”
程木生记忆里和女生没说过几句话，有些别扭地回道：“我也没怎么被老师骂过……话说，为什么叫他西装。”
“哎？你忘了吗？这是前几届留下来的外号，因为他喜欢穿西装，然后人也挺装的。”许涵江一脸差异地解释，随后又满面愁容道：“不过，今晚的作业量又要增加了，好讨厌数学考试。”
许涵江说着又叹了口气，“小曲每周都抽时间给我补数学，可我就是考不好。”
程木生心下一紧，抓住了重点，“什么叫今晚的作业量又要增加了？”
“数学考试成绩达不到数学老师定的标准的人，是要额外布置作业的。”
程木生正想问一下作业量如何，一道爽朗的女声插了进来。
“阿江，陪我去小卖部买点东西。”丁曲刚刚把数学试卷抱到办公室才回来，她拽着徐涵江的胳膊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接下来的时间程木生回忆起高中生活繁多的作业精神恍惚，满脑子是上辈子深夜赶作业的记忆，什么时候上课的都不知道。直到英语老师点了他的名字。
“程木生，程木生！”英语老师站在程木生的座位旁边，卷起来的试卷敲着程木生的桌子。“你试卷呢？”
高中毕业了两年，一朝穿成高中生，对老师的畏惧依旧不减。
程木生捏着手里随便扒拉出来的试卷站了起来。
英语老师侧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试卷，火气更胜，“这是什么时候的试卷，是上次的作业吧？我都讲完了，你还是空白卷！”
程木生感觉到了全班同学的注目礼，如芒在背，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总不能说：哎，我是刚刚穿越过来的，试卷没写你找原主去。
英语老师举起手里的试卷，指向后门：“把这次的试卷找出来，带着两张试卷，搬着板凳出去，什么时候写完，拿给我检查，什么时候进来。”说完走回讲台，敲了敲白板，示意同学继续上课。
程木生认命的把所有试卷扒拉出来。老天，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次的试卷是哪张。
他蹲在地上装模做样找试卷，正准备随便拿一张拉到。余光看见许涵江的手伸了过来，晃了晃，示意他接过手里的纸。
程木生接了过来，打开一看，上面是试卷的标题和两次试卷的答案。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天使在凡间的真实写照。程木生被感动的在心里泪流满面。
他搬着板凳走到教室外面，黑笔刷刷刷，很快抄完了答案。为了避免被发现，还特意改了好几个答案，在题目和文章上圈圈划划，然后开始扯英语作文。
现在是下午，阳光正好，暖洋洋的。程木生搞定了试卷就坐在板凳上靠着墙晒太阳，现在才过去半个多小时，距离下课应该还有小半节课。
程木生害怕英语老师随机提问，开始看阅读理解的文章。穿越之前他刚过了四级，英语对他来说是几科里最好上手的。
教室里老师讲解答案的声音传来，配合着温暖的阳光，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眼前的英语单词开始变得模糊，程木生努力地睁开眼睛，企图从混沌的大脑里扒出来眼前这个单词的释意。
临近下课，程木生终于支撑不住自己左右摇晃的脑袋，猛地垂下头，瞬间惊醒。
他目光向远处眺望，背靠在墙上，感受着瓷砖冰冷的温度，长呼了一口气。
感觉自己的大脑从未如此的清醒过，风吹过眉间的发梢，刺了一下眼睛，程木生才惊讶地发现头发居然留这么长，盖过了眉眼。
教室里传来学生集体起身时拖拽桌椅的声音，以及语调不齐的“老师再见。”
程木生赶紧起身，站在教室门口。
英语老师出来看着程木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跟我来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有其他老师，英语老师把教材放在桌子上，坐了下来。
程木生站好，抬头看去，英语老师三十左右的年龄，短发，精干。
她叹了口气，接过程木生手里的试卷，翻看了几眼。语重心长道：“你今天这么回事？
整个人上课心不在焉的，作业也没写。”
说着抽出上次的试卷在程木生面前示意了一下，“这张试卷上节课讲的时候，我还喊你回答问题，你不回答的很流畅吗？试卷到现在一个字都没有。”
程木生盯着她手里的试卷，面色平静，默不作声。内心却在疯狂扣问号：
上节课找我回答问题，上节课程幺来了吗？他不是请了一个月假吗？
英语老师没等他回话，继续道：“我知道你成绩好，你上课不听，有谌肆给你补课。但是现在快要到高三了，不能这样胡来了。这学期不就表现很好吗？怎么快放假了，又回到高一那个样子了？”
程木生垂着头不说话，他脑子里闪过千万种想法，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穿进了自己写的小说里。才刚过一天，剧情就像脱缰的野马狂奔不止。自己唯一的金手指——知晓后续的剧情，也没有了。
程木生在心里叹了口气，掺杂着对前方的迷茫。至少现在来看，自己不用喂鱼了。
英语老师正准备说下去，旁边的位置传来了拖拽椅子的声音。
西装刚坐下，就抬头看了过来，拧着眉毛，“程木生，你小子怎么回事。又开始作，数学考试76！又开始像高一那样，你就不能安分一学期。”
数学老师把程木生的卷子抽出来一扬，“还程幺，程幺是谁啊，要放暑假了兴奋的自己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回去把你名字给我写五十遍。”
“我也懒得说你，你自己干的事就得承担后果。成绩单我看过了，晚自习上课前你和许涵江一起来办公室找我。”数学老师说罢摆了摆手，转过身去翻阅每个人的试卷。
英语老师叹了口气，“行了，你回去吧，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好，谢谢老师。”程木生嗫嚅道。
回到教室，放学后大家都出去吃饭了，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程木生掏出来草稿本，认命的开始写五十遍名字。
名字写的很快，程木生合上草稿本，已经有同学拎着饭回来了。摸了摸兜里的零钱，三十块，起身出去买吃的。
已经过了放学的点，现在校园里人流量不多。
程木生穿过教学楼，准备去校外买点吃的。
校内食堂也有饭，但程木生就是想出去透透气，他总感觉呆在学校里面闷闷的。可能是他天生就和学校八字不合。
校外没有专门的小吃街，程木生买了一份卷饼，付好钱就站在一旁等着。摊主一边飞速地摊饼一边警惕着下一秒就会冒出来的城管。
程木生扭头看向马路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城管被红灯拦截住了。
出餐速度非常之快，摊主利索地把卷饼包装好塞进程木生手里。随后把工具朝里一推，往车上一跨，拧上油门就走了。
慢了一步赶过来的城管也不急着追，从兜里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商贩四散而逃，本来拥挤的校门口立马宽敞起来。
程木生啃着卷饼慢悠悠地走回教室。
站在教室门外咽下最后一口煎饼，把塑料袋扔进垃圾桶里才回到自己座位上。
他翻出草稿本，拿在手里，喊了一声许涵江。
许涵江侧身看过来，“怎么了？”
“西装让我们晚自习上课前去一趟办公室。”
许涵江撇了撇嘴，无奈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走吧。”
办公室里。
程木生把草稿本递了过去，西装接过来扫了一眼，扔在了办公桌上。
从桌面上抽出来他们两个的试卷，手腕一甩，两张试卷“哗啦”一声，脆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撕裂。
程木生在旁边看着，盯着那两张试卷默默吐槽：又薄又透的纸张，放在太阳底下可以透光，也不知道学校从哪淘来的残次品。
“咳。”西装舒展了一下喉咙，皱着眉头，“许涵江，每次都有你，我都是一样教的，又没偏袒谁，怎么每次都考成这样。还有你，程木生，你考试是给我考的吗？你两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两个人低头不语，沉默挨训。
西装说完，拿起手边的玻璃杯，抿了口茶，呼出一口热气。也不说话，开始看成绩单。
临近晚自习，有不少学生进来找老师帮忙拿东西或者来送试卷。
许涵江脸皮薄，感受着路过学生的“注目礼”，耳垂红的滴血。程木生看了一眼，往她旁边挡了一下。
终于，上课铃声响起。西装终于把目光投向他两，“我也懒得多说，以前怎么罚的，现在照旧。行了，都回去上课吧。”说着把试卷递了过去。
许涵江接过，说了声“谢谢老师。”程木生也装模做样地弯了下腰，但没说话。跟着许涵江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接过许涵江递过来的试卷，程木生看了一下，果然裂开了。
察觉到许涵江低落地情绪，程木生装作语气欢快地转头问道：“哎，我们两个怎么罚的。”
“把错题订正了，低于及格线多少分就抄几遍试卷，明天早上早自习前交过去。”说着同情地看了一眼程木生。
程木生：B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