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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出事了? ...

  •   仙源山中带着花香的微风慢慢拨弄着树叶,发出唦唦唦的声响,让溪边树下微微睁着眼的鹿将脑袋缓缓枕去了背上。

      ‘哗啦!’

      一声在这静谧的林间算得上突如其来的出水声,将树间小憩的鸟儿惊飞,也将刚刚睡着的鹿惊得跳起来一头正正的撞上了身后大树的树干上!

      沉闷的倒地声和给破开的水花伴奏的专属于宝宝稚嫩又兴奋的笑声合在一起,打破了林中的安静。

      “啧~小祸害,咱娘儿俩个把人家给吓死了,这可真是个罪过~”

      才从地底那庞大复杂的水系中算着方位得出升天的常乐,单手将穿着变得小小又贴身紫衣的宝宝扣在怀里,从小溪中走了上来。

      “咿呀咿呀~咿呀!”

      在宝宝热闹的回答声中,她提溜着那鹿看了看。嗯~还有些呼吸,就是这蹦起来的力气也太大了,脑浆子都被它自个儿给撞烂了。

      弄死可比救活来得容易,干脆她就在鹿脖子上轻轻一掐,直接送它最后一程:

      “这肉也还算被灵气滋润的肥硕,等会弄点咱俩尝尝鲜儿,剩下的就带它下山去换点钱财使,倒也没浪费!”

      将鹿给收起来,常乐看看这始终没变太多样子的溪谷,面上有着许多怀念。

      这里的阵法已经无法给她照成困扰,而离亲人也就剩下几座山的距离,晚也都晚了那么多年,再耽误这么一两日的功夫,也没多大关系。

      毕竟,这里还有一位长辈需要先拜祭拜祭。

      仙源山谷小屋后边的小山丘上,常乐抱着宝宝在墓前坐了许久,久到宝宝踢着腿儿有力的蹬她,方回过神来,笑着点了点小宝宝在光线下闪着光的鼻尖:

      “你个小家伙,我这才坐多久就不耐烦了?”

      起身与墓碑主人告别之后,常乐又在那经年依旧未变的小屋里转悠了好一会,在书房的玉榻上坐着,她有些怀念的在那花纹上轻抚,低声说:“小家伙,这儿啊,以前可好玩了~”

      将宝宝放在里边,她盘腿坐在榻上,翻出那只玉老虎对着光线看了看,自言自语道:“你爹爹那时候傻是傻了点,人却精乖的很,总爱抱着这只白玉老虎不放手呢...咦,这是什么?”

      对着光看,玉老虎里头有个长长方方的轮廓,待她将玉老虎挪开光线底下看了一会,那轮廓又不见了!

      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发现?难道是用过一次就摔裂了?得了吧,这东西和她脑袋撞一起,她脑袋碎了这东西估计都不会有一点事!

      在里边宝宝寂寞的呜哇呜哇下,常乐埋头折腾起了这个玉老虎。

      “咔哒!”

      一声脆响过后,常乐接住玉老虎底座斜后边底下滑出来的方正牌子,离了玉老虎内部,它当即从一截儿指尖大小涨到将近巴掌长,掌心宽的一块令牌。

      她掂了掂整块玉牌,别说,还是有点分量的,拿出这个,那白玉老虎都轻了许多,整块牌子说不上来是什么材质,反正和玉老虎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拿着它整个人舒服的很。

      令牌通体散着冰雪一样的颜色,漂亮通翠的绿枝叶将四边包出繁复的纹路,正面牌头花纹中心一个大大令字,正牌最上边两端有着一模一样的七星连珠样式的枝叶花纹,中心是?

      她描摹着中间那图案排布,这是...紫微垣?反复摸了好几遍,她有些不确定,就先打量令牌其它,正面居中的清霞二字分外飘逸,最下边归一仙宗四字稍小。

      背面上方有一八卦图,图心黑白鱼中间有个大大的壹字,下三排字曰:持此令皆为清霞之友,友有难可持令寻入归一,最下方细看还有一句小词,春去秋来总无情,芝兰摇曳意鸿冥。莫怨相辞洞庭去,借得春风筑仙根。

      看完这些,常乐已被其中自信骄傲之气扑得一脸,但她的注意力多在那归一仙宗几字上,拇指摩挲着那几个字,她疑惑道:

      “归一仙宗,是吴家藏书里的归一宗吗?九州大小门派无一敢以仙自称,看这玉牌中涌动的灵气,令牌的主人该是个元婴上君,这宗门主子不知又是何等人物,居然这样大的口气?不知这和祈仙图,七仙山又有什么干系?”

      有一点她倒是可以确定,简家祖宗辈哪一任修士和这个归一仙宗的修士交好过。啧啧,若是此宗还在,倒也可让她好好见识一番,常乐细声嘀咕:

      “这宗没了,不会就是因为太过自信吧?”

      在仙源城那越发有些古旧的街道上,映像中沿着街热闹又自由的叫卖声没了,倒是多了许多小股的,大多一脸凶气,手持着铁尺四处巡逻的兵。

      要说有兵巡城能为城里治安带来改善也是好事,可:

      “老子艹你娘老子的,生意不好还有脸皮占着这铺子不让有能力的老爷经营?既然交不上税收,那你就拿这间铺子来抵!老子善心,给你留一日的时间收拾铺盖!”

      随着这嚣张至极话语的,是一个看着才不过中年头发却白了大半的糖铺老板被甩出了那糖铺子,跌在了大马路上。

      路边远远的往这边张望的人们不敢上前来帮忙,路过的人也都跟被施了定形术一样张惶的往最近的街边墙口缩去。

      而这糖铺老板更是即使扶着腰在地上不停的倒吸着凉气,也还不忘往跟着出了那糖铺子一身神气的兵头子脚下爬去,口中哀嚎着求饶:

      “巡司大人呐,不是小老儿不交,实在是这赋税日涨日高!今年一半都还没过,这都是第四回交税啦,小老儿店头一年也挣不了这么多的钱呐!

      大人您抬抬手留些情面,宽限些日子让小老儿去筹集筹集!”

      “你个老不死的家伙竟然还敢质疑上面的决策?”那巡司大人脸上闪出怒意,一脚就往糖铺老板心窝口狠狠踹去:

      “你个没有逼数的死老头儿,今儿晚上就给老子滚出城去!小子们给我好好的招呼他,省得什么玩意儿都拿不出来还以为自己的脸可有多大呢!”

      糖老板骨碌碌的滚了出去,只是他捂着被大力踹了个正着的心口时,那本有着伤心愤怒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疑惑不解。

      在他歪头去看自己那经了这一脚却啥感觉都没有的心脏是不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毛病时,就听原本还怒气十足的巡司的声音忽然有些快乐的发飘:

      “哎,你们先别管这老不死的家伙!快,去把前面那个美人儿给老子截下来!

      他爷老子的,谁家居然还敢私藏着这么天仙儿似的小妇人?回头本巡司就上门去把他们家都给抄干净喽!”

      在大家伙都吓得缩在墙角根抱着头不敢动弹时,那依旧信步走着半点都没被影响到的人就很显眼了。

      只是那些兵丁抬头显然慢了点,就只见人剩下半个袅娜的背影消失在了巷子转角。

      站在巡司左右的一个兵丁才看到此女子半个一闪而逝背影的眼睛就放出了光,他磨拳擦掌的就往那边追过去,口中还叨咕着:

      “巡司好眼神,小的跑在这偏僻旮旯里抓了这么久的美人儿,这小妞,看个背影绝对都是个上上乘的货色!”

      走过路过他还不忘伸腿狠狠的往那也跟着抬头看过去的糖老板身上踹上一脚:

      “你这个贱玩意儿,这双污糟眼要是不要了爷叫人帮你把它挖出来!不要命的玩意儿,什么人你都敢跟着抬眼看呢!”

      伸着脑袋看了半天满眼奇怪的糖老板挨了这一脚,虽然往一边翻了好几个筋斗,可照旧是半点疼痒都没有。

      他有些迷茫的反应了老半天,才在街坊使劲在他后腰悄悄捣了半天的脚尖下把伸直了的脖子收回来。

      等到连着霸占一整个糖铺子阳光的巡司也跟着转进了巷子,他才一轱辘从地上蹦起来叫道:

      “哎呀,糟了!那小女娃子可是要接了老小儿我的祸去!”

      “啧,你个糟老头半条命都被踹没了还担心那一点不知道躲风头的女娃?今儿你这事闹得大,小兆子他们估计等会就来,你先回去歇着吧!”

      “我好着呢!等他们来有啥用?还不是不敢硬干?那好好的一个小女娃,等他们来,黄花菜的根儿都没了!

      反正小老儿我家人都送走了,这最后的念想被他们这群土匪看上也差不多算是没喽,还不如跟他们干到底!老陈你他娘别拦着我!”

      “唉呀~干也得有本钱吧?他们手上都有铁棒子呢,那咱不得去抄个家伙再说?”

      那先转进巷子,作妇人打扮的正是灵裳换了一身棉布材质样式的常乐,她用的是本来的那张带着杏眼笑唇小酒窝儿的鹅蛋脸盘。

      只不过,面色有些微微发黄,眼角也被她添上了细细密密的纹路,算是个过得还算可以的中年妇人,还是个颇具风韵的美妇人。

      之所以这样打扮,是她想着时隔太多年了,邹叔曹婶两个长辈就算还有在世的,那年纪最低也得有六十多,她要是依旧一脸青春模样的找上门,高低得给人家吓出什么毛病来。

      所以她的准备很充足,不但挎着棉布包袱,连抱着的宝宝身上都幻了个半新不旧的棉布襁褓出来裹着。

      于是,准备的太过完善却忘了自己现在是孤身带着孩子的娇弱妇人的常乐,在皱着眉沉思的时候,就被后边那一群被她吸引来的逻卒给追上了。

      “嘿哎~小娘子这是耳朵不好使?我们巡司让你站住!你没听见嘛!啊!”一个兵卫利索的拦在了她面前。

      在看着了她正面后,兵卫那凶凶的表情就有些支撑的不太到位了,有些油腻的眼神在她脸上多转悠了两圈,嘬着唇打了个呼哨儿:

      “呀!哥~今儿运气好呀,这美人咱在这仙源的地头真是头一回见,绝对不是一般的标志!回头献到王爷府上,咱们兄弟可就发啦!”

      ‘王爷?仙源城又小又荒僻,历来没有哪个王公贵族愿意沾惹这一块地方,怎么现在街坊生存环境这等低劣,竟是有个王爷封地在这?’想着这个,常乐还想迈步从旁边绕过这几人。

      那兵卫眉头又跳起来了,手上的铁尺在空气中狠狠一挥,带出呜呜尖鸣,随后就指着她抬起来的脚:

      “小娘子这脚再伸出来,可别怪哥哥手上这点穴尺不怜惜美人儿!”

      这话油腻的可不像是正经巡城士兵该对百姓说的话,正放出神识直接去邹记酒铺原先店面所在店里迅速打转了一圈,却发现铺名改了,人也改了的常乐冷笑着反问:

      “巡司?我看你们那什么狗王爷是山匪假充的吧?”

      “嘿,好家伙!”后头那个巡司操着粗粝的大嗓门嚷道:“娘的没眼色的妇人!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了?还磨叽个什么劲儿?把她手上的襁褓摔了人不就知道怕了!”

      “巡司,孩子还小!要不...”这是有不忍心的兵卫在劝解。

      不过显然巡司大人并没有心情听,直接就是一个大耳瓜子的声音代替了劝解之人接下来的话。

      “嗳!拿来吧你!”接到指挥的兵卫拿着铁尺那只手威胁的指着常乐,空手就要去抢她手上横托着的宝宝。

      “咿呀?”宝宝式的不解。

      一块软软的布落在了宝宝紫葡萄一样的好奇眼睛上:“小东西乖一点~”

      接着她脚一抬就踹着铁尺倒回头干在兵卫下三路上,跟着在另一头脱离掌控的根部上又是轻轻一踢,铁尺打着旋儿就飞向了下一个兵卫,依旧是专门照着下三路招呼的。

      常乐她都没有转身,脚底下裙摆飞扬着漂亮的弧度,两只脚就像是挑着花绳一样用一根铁尺将一圈的兵卫都照顾了一遍。

      当然,后头那个自称巡司的大块头自然也不能幸免的,为了照顾他头头的面子,常乐下脚速度还特意快了一些,好让第一声惨呼是由老大发起的体面。

      “啊呀!”

      如果说这一声惨叫是掀开了云层,那么接下来一连串此起彼伏的,一个比一个惨痛的叫声就更是掀起整个仙源城的热闹,掀破了这一片的天际!

      在满地打滚的兵卫中,唯一站着的那个显然就十分打眼了。

      当然,常乐并不是个因为一声帮忙的求饶就能放过对手的人,主要是经她掐算,这人的手算是干净的,

      还有么,她一步步逼近对方,直到把那腿肚子打抖的兵卫逼到墙角,她才露了一个笑,问:

      “这巷尾上的酒家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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