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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荒谬 ...

  •   “咚咚——”

      随着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起,陆长光的心脏直接跳到嗓子眼,反观阮遇没有丝毫被捉奸的恐惧感,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这可把陆长光气得不轻:“阮遇!”

      阮遇的手指轻轻地放在唇边,勾唇一笑:“小声点,你以为这事情光彩吗?”

      原来这王八蛋还知道事情不光彩啊!

      就在这时候,门口适时地响起温相儒的声音:“小阮,你在吗?能给我开个门吗?我有事情想要和你说。”

      陆长光瞬间噤声。

      在陆长光咄咄逼人的目光的鄙视下,阮遇终于指了指不远处的卧室房间,示意他进去。

      “藏在那里。”

      事到如今,陆长光别无他法,一头扎进阮遇的卧室,不见了踪影。

      而阮遇随便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就去开门了。

      门外的温相儒穿着干净整洁的白色衬衫,可是有眼角却有些乌黑,眉宇间有些难以言表的疲惫感。

      这种萎靡的状态,在看见阮遇的时候,消散的无影无踪。

      温相儒睫毛颤抖,低声唤了一声:“小阮。”

      阮遇并没有邀请温相儒进去的意思,他懒懒地依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瞧着温相儒,声音带着调侃,似乎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哥哥怎么来了?”

      温相儒道:“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说罢,温相儒上前走了一步,而阮遇下意思后退一步。

      就算阮遇的速度很快,可是温相儒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阮遇身上的酒味。

      “你喝酒了?”温相儒下意识地皱眉。

      阮遇以前也是喝酒的,可自从出了陆长光那件事情以后,就不怎么喝酒了,就算勉强喝了,也是小酌几杯。

      ……阮遇身上的酒味十分的重。

      阮遇“嗯”了一声,双眼有些迷离了,唇间还挂着笑:“喝的不多,就一点。”

      “你肠胃不好,让我进去给你煮一碗醒酒汤好不好?”

      阮遇干脆利索的拒绝道:“不好。”

      温相儒一愣,旋即道:“小阮,如果你是为了白恒的事情生气,所以才不让我进去的话,我其实是可以解释的……”

      阮遇听此,随手拂了拂肩膀边上头发,撩到耳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哥哥,其实……”

      也就是这么一个动作,一根红色的头发显露出来。

      在阮遇的白皙的脖颈处,十分的明显,足以让温相儒一眼捕捉。

      本来还没有胡思乱想,只想着和阮遇解释的温相儒,眸光里漆黑漩涡疯狂的翻涌着,周围的气氛更是瞬间降至冰点。

      阮遇的话,他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

      他只知道,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里缓缓地生出来,像是一颗种子,正在疯狂的抽芽,几乎是顷刻之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阮遇像是并没有察觉一样,继续地说着:“哥哥,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等我们两个人都冷静好了,到时候我再去找你好不好?”

      “我以为你会先请我进去坐一坐。”温相儒低声道。

      他知道,阮遇是自己的爱人,自己应该给予他绝对的信任。

      可是白恒的事情在前,青梅竹马的白月光在后,纵然是千百种理由,也无法让温相儒说服自己。

      因为他清楚的记得,陆长光就挑染一头十分招摇的红毛。

      阮遇道:“现在并不是个合适的机会。”

      温相儒:“我可以陪你喝酒。”

      阮遇:“别开玩笑,哥哥,你不是罪讨厌喝酒的吗?”

      温相儒却道:“如果是你的话,我很乐意喝。”

      是不爱喝酒,因为他在酒吧里上班,遇见不知道多少腌臜的事情,全都是喝酒水扯上关系。

      所以他怎么可能喜欢这种东西。

      可也就是这杯酒水,让自己和阮遇结缘。

      因此,这世间也就阮遇一个例外。

      阮遇眸光微闪,只是轻轻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并没有回答。

      眼看着阮遇并不吭声,温相儒的心有些冷下来,那些疯狂的想法更是蠢蠢欲动,像是为了验证心中所想的那样,温相儒又问:“小阮,不可以吗?”

      阮遇知道,时机已经到了,于是他往后退了一步,“当然……可以了。”将半掩住的房门打开,好让温相儒进来。

      走进门后,温相儒眼睛下意识看过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并没有其他人。

      见此,阮遇漠然地道:“哥哥在找什么吗?”

      有火药味弥漫开来。

      温相儒眸光微微闪动,没有回答,目光落在一幅画上:“很好看。”

      房间装潢十分的华丽,是阮遇喜欢的风格,墙上挂满了各种不同的画作,很多都是温相儒不曾见过的。

      以至于温相儒第一眼就看见了那挂在最显眼位置的一幅画。

      那是被困在蔷薇花海的金丝雀。

      繁荣茂盛的花枝缠绕着金丝雀的身躯,那微小毛绒的刺紧紧地挨着金丝雀,上面带着点点殷红,似乎马上就要刺入肌肤,和柔软的羽毛。

      仿佛危险在悄悄来临。

      金丝雀高傲又冷漠,仿佛不知道自己置于何地,只仅仅被蔷薇花簇拥在中间。

      这幅画很漂亮,但是温相儒却莫名的熟悉,甚至觉得有一种古怪。

      毕竟各种名画的墙壁上,摆上这么一幅画,实在是太过突兀,完全不服阮遇的风格。

      眼看着温相儒紧紧地盯着那幅画,阮遇双手环胸,调侃道:“怎么,哥哥喜欢这幅画?”

      “我也喜欢这幅画,这可是我这些年来最满意的一幅画了。”

      阮遇走到温相儒身边,和他并肩,一同观赏这幅画。

      这幅画的绘画日期是三年前,也就是阮遇和温相儒才相见的那段时间。

      温相儒却问道:“为什么画这幅画?”

      阮遇:“因为我觉得黑蔷薇和金丝雀本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因为我觉得你就像是这只金丝雀,冷漠如雪的皮囊之下,藏着我一样的偏执和疯狂,流着和我一样肮脏的血液,内心和我一样阴暗偏执。

      像我们这样的人,就应该纠缠在一起。

      就像是蔷薇花缠住金丝雀的羽毛,将尖刺刺入他的肌肤。

      就像是金丝雀用尖锐的喙咬断蔷薇柔软的根茎,流出里面发黑的汁液。

      如此这般,怎么不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想到这里,阮遇心脏越跳越快,肾上激素迅速飙升,却不是也难为害怕,而是激动,而是面对解下来发生的事情的刺激感。

      他喜欢这种将理智掉在悬崖上的感觉。

      阮遇:“哥哥,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把这幅画送给你。”

      温相儒却忽而倾身,朝着阮遇靠近而来,阮遇并没有躲开,而是迎上了。

      以至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呼吸都喷洒在对方的脖颈上,他们的眼神也在此刻交汇,不像是深情对视,更像是无形中的较量。

      像是有两头野兽。

      “比起这个,我更喜欢这根红色的头发。”

      说罢,温相儒伸手将那根只有不到一根手指长的头发拿了下来。

      阮遇神色不变,甚至还能顺着温相儒说了一句,道:“这的确是一个很漂亮的发色。”

      “所以,哥哥你是在怀疑我吗?”

      温相儒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下意识看向桌子上的酒瓶。

      桌子上不仅有许多酒瓶,七歪八扭地倒在桌子上,还有各种水果和零食,并不是一个人就能吃完的。

      外套被随手丢在沙发上,外套上面全是钉子环子的,一股非主流味道。

      一看就不是阮遇的东西。

      可是这些东西,全部出现在了阮遇的家里面。

      “你知道的,我这次来,只是想要和你谈一谈。”温相儒道。

      可是你却只想赶我走。

      阮遇转身就走,坐在沙发上,淡淡回答:“目前看来,哥哥更像是在兴师问罪。”

      温相儒跟过去,低下头,伸出手,扼住了阮遇的下巴,手背上青筋暴起,他问:“房间里有别人对吗?”

      阮遇身体直接后仰,以一种绝对舒服的姿态,和温相儒对视着,他并不在乎温相儒这个动作是否危险,而是勾起唇角,直言不讳道:“如果我说有人的话,哥哥会怎么办?”

      温相儒眸光凌厉至极,像是徘徊在暴怒边缘的狮子,可即使如此,他还是说:“不知道。”

      他的确不知道。

      并没有人怎么教他怎么爱一个人。

      他仅仅知道:

      信任、偏爱、关系、照顾、包容……

      给予他自己所拥有的全部。

      如果爱人出轨的话。

      他好像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绑起来,锁在床上就好了。

      再不济,把那个勾引阮遇的人想办法处理掉。

      但现在是法治社会,这是个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使用的方法。

      阮遇又问道:“那如果我说没有的话,你会信我吗?”

      “会。”温相儒低声笑了起来,却有一种诡异感,这话在这种情况下并不合适。

      一般人看不懂,可阮遇却明白温相儒的意思。

      阮遇轻笑出声:“温相儒,你骗人。”

      温相儒却道:“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阮遇:“那可真是……太荒谬了……”

      温相儒一僵。

      是挺荒谬的。

      他这样多疑敏感偏执的人,怎么可能会毫无防备地相信一个人,何况眼前这个还是个随时能让他坠入地狱的人。

      简直就是自欺欺人。

      可那又如何?

      阮遇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下一秒,温相儒按住了阮遇的唇角,他单腿跪在阮遇大腿边,身体不断地朝下压着。

      灯光之下,温相儒寸寸逼近,黑影遮住阮遇的身躯,温相儒的另一只手,甚至已经落在阮遇纤细的腰肢上。

      阮遇抬眼,流光溢彩的眼眸撞进那漆黑的眼眸里,脖颈高高扬起,像是濒死的雪白天鹅,正不断地徘徊在地狱的边缘。

      气氛越来越暧昧。

      阮遇声音微微暗哑,询问:“哥哥,你是想在这里对我做什么吗?”

      莹白如玉的手软绵绵地搭在了温相儒胸膛上,指尖不断地拨弄着面前雪白的纽扣,不仅没有害怕,竟然还主动挑逗。

      温相儒呼吸深重一刻,缓缓地解释道:“我并不会哄人,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是挺不会哄人的,但是你可以在其他方便好好的哄一哄我。

      阮遇不吭声。

      温相儒道:“但是我愿意相信你。”于是默认房间里没人

      阮遇眼中兴趣越来越浓:“是吗?”

      温相儒抚摸着爱人额前的碎发,缓缓往下游离而去,是如此的温柔多情,他深情款款道:“我有一个十分能取悦你的法子。”

      “什么法子,做来看看?”阮遇身体里的血液叫嚣着,激动着,颤抖着,也在疯狂着。

      “当然是这样了。”

      腰间的衣服被撩起来,一只大手顺着衣摆钻了进去,雪白细腻的肌肤裸露出来,颤抖的腰肢被人掌握在手心里,被人细细地揉捏着。

      那个地方太敏感了,以至于阮遇头皮发麻。

      阮遇抓紧了温相儒的领结,逼着他低头,声音带着暧昧不清的味道。

      “哥哥,你想和我在这里做吗?”

      有什么东西,彻底在温相儒脑子里炸开。

      他的心里如今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阮遇在邀请他。

      事到如今,屋子里藏着谁,到底有没有似乎都不是很重要了。

      他只想要疯狂的占有阮遇,在他的身体上落上属于自己的烙印,让他哭,让他求饶,让他所有的情绪都只是为了自己。

      甚至温相儒心里还有更多的邪恶想法。

      那就是即使有人也无所谓。

      还有什么比占有阮遇,更能宣誓主权的办法吗?

      温相儒的越来越往下,几乎压着阮遇一起坠入柔软的沙发上,温相儒的声音带着沙哑和情色,问道:“喜欢沙发,还是喜欢床?”

      阮遇微微侧头,能看见卧室一点,但只有一瞬,就收回了目光,毫不犹豫道:“喜欢床。”

      去床上,就要去卧室。

      温相儒吻了阮遇的唇角道:“好,我们去床上。”

      不等温相儒动作,只听“咚”地一声,瞬间打破暧昧。

      卧室里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破碎,像是被人无意间碰到,又像是巧合,唯独那碎裂声音清晰至极,尖脆刺耳,让这本就诡异的气氛陷入死寂。

      可真是太巧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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