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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
里面完全是一片黑暗,严丝合缝的门让这个房间里一点灯光都没有,许澈伸出手才发现这个房间其实不是很大,只能容忍他在里面走两步。
静谧的空间加上无尽的黑,许澈心里笼罩着一层不安的情绪,他趴在门上求饶,喊到嗓子都哑了也无人在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发现这个地下室越来越冷,冷到他穿着那件不合身的毛衣根本没有办法驱寒。
门外偶尔会有脚步声传来,停顿一会儿后又消失不见。
过了很久,许澈开始恶心想吐,他弯着腰撑在墙上,吐出来几口酸水。
身体上开始发热,他突然不觉得冷,扯着身上那件毛衣想脱下来。
闭上眼又想到很多事情,他猜测自己可能是要死了,又觉得自己很可怜。
才六岁,但是他一直在吃苦。
不论是妈妈的冷漠和虐|待,还是闻序的折磨,他回忆起来只会觉得痛苦。
唯一的一点甜来自管家,可是管家对他的态度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好。
蜷缩在墙角里,许澈也不哭了,他只是突然想起妈妈死掉时的姿势,同样也是蜷缩在墙角里,看起来很不好看。
于是他让自己平躺着,安静地等待死亡。
眼皮越来越沉重,许澈觉得太饿了,所以连呼吸都觉得累,于是他连呼吸都慢了下来,侧着身,手放在头下面,看起来像安然入睡的样子。
门就是在这时候被打开的,许澈终于闭上他沉重的双眼。
管家从外面冲进来,摸了摸他的头,又捏捏他的手,把他抱起来,用外套盖着。
闻左则对闻序发了一场很大的火。
他被闻左则从房间里拖出来,一脚踢得飞在花园里,“我看你是好日子过久了,你想自寻死路了你。”
“我大肆宣扬地把他弄回来是为了什么?你打打踢踢就算了,还真想给我把人弄死啊?”
闻左则其实没想带许澈回来的。
毕竟是私生子,蔺晗也不会同意。
可这段时间关于闻氏的传闻实在是太多了,从私生子发散到一些其他的方面,真真假假掺杂在一起,闻氏的股票暴跌。
为了营造一份好的形象,闻左则把许澈这个私生子带回了家里,对外宣称收养一个六岁的孤儿。
在镜头前他说着孩子这么小就没有了母亲多么可怜,私底下他连许澈叫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私生子而已,家里人其实并不喜欢,为了营造看似和谐的家庭氛围,所以他不在意闻序对许澈做了些什么。
打骂可以,他知道闻序心里有气。
但是闻序不能真的把人弄死了。
蔺晗这时候也进来了,看见闻序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疯了一样冲上去和闻左则撕扯在一起。
闻序冷漠地爬起来,仿佛这个院子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他淡然的目光落在父母身上,像在看两条疯掉的狗。
管家抱着换好衣服的许澈匆匆忙忙从闻序身边走过,闻序把目光移向他,看见他怀里看起来毫无生气的许澈。
他淡淡地问:“死了吗?”
管家焦急的目光掠过他,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怒意,却什么也不敢说出来。
许澈没死。
但也快到死亡的那条线了。
高烧和身上发炎的伤口让他陷入昏迷,管家忙前忙后地守了四天,最后被闻序叫了回去。
在病房外,管家和闻序碰上面。
管家心里一惊,把门关上,面带微笑地问:“少爷,您怎么来了?”
闻序无所谓地坐下:“我造成的不能来看看吗?”
“你没事就先回去吧,家里很多事情都在等着你。”
管家抬手擦着额头的汗,回头看着病房里睡在病床上小小一个的许澈。
他瘦小薄弱的身体躺在床上仿佛没有人,薄薄的一片让人觉得他呼吸都好困难。
他低着头,用略微祈求的语气说:“医生说他的身体状况很差。”
闻序笑着站起来:“闻左则又不让他死,我还能忤逆我爸不成?”
说完,他用力推开门走了进去,管家心里一惊,再尝试开门就打不开了。
透过门上那一小块玻璃,他只能看见闻序的背影。
这是闻序第一次正眼看许澈。
他怀疑了一下许澈六岁的真实性,因为他看起来只有四岁的样子,很矮很瘦。
刚开始的时候,偷吃了剩饭剩菜还会因为身体无法吸收过载的营养而吐,小小的一个撅着屁股抱着马桶吐。
手也是,被他踩过的手指打着石膏。
他经常听见许澈对管家说手指很痛,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手指为什么痛,但因为他没有开口,所以管家也只会摸摸他的头说等一段时间就好了。
头上也有伤,闻序记得应该是自己踢那一脚造成的,血流了不少,那个晚上看起来许澈就会因为血流尽而死掉。
但是没有,第二天许澈开始笨拙地学着别人的模样去讨好他。
闻序惊叹于这个私生子顽强的生命力。
他看见许澈因为瘦而凹下去的眼窝和脸颊,觉得有点恐怖又有点可怜,于是他用手指按了上去。
这时候许澈的睫毛突然开始抖动,闻序看见他睁开眼,眼里立刻就染上了几分恐惧,强撑着床想起来,嘴里发出干涩又无力的声音:“少爷,对不起。”
闻序觉得这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一下一下拉扯着他的思绪,很吓人,又仿佛在提醒他对这个瘦小的孩子做了什么。
他背上的伤还没有好,此刻紧绷着背伤口被扯得隐隐的痛。
他说不出来此刻的心情是什么样的,但恶心和恐惧一定是占了上风,他强压下去,又翻上来因为许澈而被闻左则踢的那一脚,愤怒又占据了上风。
他把许澈推得后脑勺撞在墙上,随后落荒而逃。
管家走进来,捏着许澈的手问他痛不痛,许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一滴都没有掉下来,抓着管家的手说:“管家叔叔,我没事。”
其实有事。
许澈当天又是头晕头痛,还恶心想吐,一查发现有些轻微脑震荡。
拿到检查结果的那一刻,管家把检查报告用力捏在一起,颤抖着手,却仅仅叫了一下闻序的名字。
许澈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管家给他买了两身合身的衣服带着他回家。
正好是周末,十点多太阳正盛,管家和许澈一进门就碰见牵着狗正好要出门的闻序。
闻序阴狠的目光扫过许澈,厌恶的情绪不言而喻。
许澈看见那只硕大的狗,害怕地僵直着背,管家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他瑟缩着身子低下头:“少爷。”
闻序打量着他身上的衣服,干净整洁,这么多天过去,他身上那些淤青也消散得差不多了,整个人看起来漂亮又乖巧。
他扯着狗绳,防止狗真的扑到许澈身上,面带微笑地问他:“伤好了吗?”
管家没想到闻序的态度会有这么大的转变,笑眯眯地回:“差不多了呢,医生说小澈的身体太差,开了一些调理的药让他吃着。”
“哦。”闻序问,“陈叔,您好关心他呀,要不你领回去?”
管家低下头,意识到自己又触到闻序的逆鳞了,不再说话。
空气凝固了几分钟,闻序的手掌突然落在许澈头顶,冰凉的手心盖在许澈头上用力揉着。
许澈听见他大笑起来:“哈哈哈,开个玩笑。”
“小澈,要跟我出去玩吗?”他晃动着狗绳,“你、我,还有则则。”
则则是那只狗的名字。
许澈瞥见那只嘴唇看起来都大得异常的狗,手指都用力捏紧。
他不想去,但管家把他推到了闻序身边:“那就陪少爷好好玩吧。”
许澈不愿意,但是他没有办法反抗,他需要讨好闻序以此来获得在这个家里生存下去的机会。
他像闻序的另外一条狗,温顺地走在他的右手边。
这是这么久以来难得的一条好天气,闻序牵着则则和许澈去了朋友家,在这个家里,许澈知道了最开始嘲笑他的那个人,叫盛旻。
盛旻才起床,闻序坐在沙发上给他发消息,保姆给闻序端上来一杯热牛奶,许澈站在他身侧,闻序就扯扯他的手说:“奖励给听话的小狗喝。”
许澈摇着头:“少爷,您喝。”
闻序跷着腿,微笑着看着他,他立刻噤了声端起牛奶一口闷下。
许澈其实不喜欢喝牛奶,牛奶对他来说营养或许太高,每次喝都有点难受,不论是胃还是喉咙。
光是闻到这个味道其实都有点不舒服。
但是他仰头喝完了,张开嘴给闻序看:“少爷,喝完了。”
他跪在闻序脚边,闻序看起来心情大好,伸手在他下巴下轻轻地挠着:“好狗狗。”
“怎么什么人都带来了?”盛旻从楼上下来,伸着腰,“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闻序的手指在许澈下巴上点点,笑着道:“带小狗出来玩呢。”
许澈低垂着头,没有说话,讨好地看着闻序。
他并不会因为小狗的这个名称而感觉到不高兴,他没有不高兴的权力。
盛旻一下蹦到闻序旁,伸出脚在许澈肚子上踢了踢,“这只小狗叫什么名字?”
闻序眼神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一脚把盛旻的脚踢开,随后扯着许澈的耳朵跟他说:“跟他说,你叫什么名字啊小狗。”
盛旻被闻序踢了一脚看起来也没有任何恼怒的意思。
许澈慢慢意识到闻序在这群富家子弟中真的有很大的权力和地位,就算盛家在海市也鼎鼎有名,但和闻家闭起来,确实不值一提。
但是闻序依旧会满足盛旻作弄许澈的愿望。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盛旻不过是读懂了闻序背后的心思,用这种方式来讨好他。
如果许澈不做,闻序就会不高兴。
于是他跪在闻序脚边,大声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许澈。”
盛旻没放过他:“你是谁?”
许澈笑着说:“我是少爷的小狗。”
闻序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块肉干,是给狗磨牙的那种,很硬,则则平日啃一块都要很久。
他掐着许澈的下巴,用力把那块肉干塞进许澈嘴里,许澈的牙龈和牙齿都被戳得很痛,生理性泪水几乎一秒钟就坠落了下来。
“好狗狗,奖励你。”闻序摸一把许澈的头顶,好似摸了一把柔软的狗毛。
则则在一旁大吼了一声,许澈来不及反应,它就冲过来把许澈扑倒在地上,一口抢走了许澈嘴里那块肉干。
盛旻夸张地捧着肚子笑起来,拖鞋都应声落在地上。
闻序没有笑,他看着许澈不知道在想什么,盛旻于是也停下他夸张刺耳的小声。
许澈嘴里一股铁锈味,他用舌头舔过去,发现牙龈上被戳破了。
有点痛,但是他没说话。
则则在整个客厅里乱跑,闻序时不时看两眼手机,盛旻倒在沙发里。
日影渐长,许澈一直跪在地上。
盛旻突然伸着懒腰说:“好无聊呀。”
闻序侧目看他一眼,没说话。
他就凑到闻序耳边,戏谑的目光落在许澈身上,不知道跟闻序说了什么,闻序突然问许澈:“小澈,膝盖跪得痛不痛?”
许澈下意识点头。
很痛。
闻序看似没有把注意力投放在他身上,可是实际上,只有许澈轻轻动一下,闻序的脚尖就警告似地从他肚子上擦过。
许澈每次都以为他要发火,但实际上他只是动了一下然后继续看手机。
但许澈就不敢动了,挺着背像一颗树。
闻序嘴角掠过一丝笑意,他立刻摇头说:“不痛。”
闻序不说话,拉着他的手让他站起来,拍去他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说:“怎么会不痛,你出去走走,去花园里看看。”
又要干什么呢?
许澈看着花园里高高的院墙,那么高,他出不去。
可是闻序把他拉了出去,阳光洒在院子里,照在许澈身上暖暖的,他抬起头,看见一座座连绵的房子,高高的围墙。
没有看见路。
下一秒,别墅的门被关上,则则从门口走出来,伸出舌头以一种捕猎的姿态朝他冲过来。
许澈转身要跑,却因为太过慌张左脚绊右脚整个人扑倒在地上,狗像风一样迅速就冲到他面前,宽大的脚掌踩在他脸上,尖尖的牙齿穿破管家给他买的崭新的羽绒服,羽绒飞了满天,像一场雪下在了许澈身上。
他偏过头,看见闻序和盛旻站在落地窗前,盛旻趴在玻璃上哈哈大笑,指着许澈湿漉漉的腿间:“他怎么又尿了啊,难怪这么臭。”
而闻序抿着嘴,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好像并没有从作弄许澈这件事里获得任何快|感。
许澈感受着狗温热带着口水的舌头从脸上擦过,脸上流的他分不清是狗的口水还是自己的泪水。
这场折磨持续了十几分钟,突然有人把许澈拉了起来,则则被他牵在手里,然后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拍去许澈身上脏兮兮泥土和草屑。
“不要怕,则则不咬人,你可以尝试去拉住他的绳子,它就不会动了。”男孩把狗绳放进许澈的手里,许澈受惊般甩开了。
他也没有生气,拿出手帕擦了擦许澈的脸,随后牵着则则走了进去。
许澈无力地蹲在地上,因为裤子是湿的,在冬日暖阳下发抖。
他听见盛旻很大声又很不满地问:“秦究,你干什么?”
秦究声音很温柔,但很有力量:“这样不好。”
许澈从落地窗看进去,秦究的半张脸在光影下很温柔,没有闻序那种冷冽的气质。
上次也是他。
他在心里默念着:秦究。
深夜,许澈从床上爬起来,他睡不着,也不想睡。
一场没有预告的大雨把管家吵醒,他早就出去开始忙碌,院子里来来去去走了很多人,许澈趴在窗前,看见院子外的大门敞开着,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趁着夜色,许澈什么都没有拿出了门。
在门口转过来的一个车的车灯的帮助下,他躲在花坛后抬起头看向二楼的落地窗处。
在那里。
闻序正双手插兜,冷冷地看着他。
攻很贱我先骂,但是我能保证火葬场会烧得很足,因为作者的xp是先虐攻后虐受,喜欢互殴喜欢一报还一报,所以攻现在对受做的一切受都会还回去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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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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