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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过往 ...

  •   江缔的魂魄好像在这一刻全部落回了他本身,一改往日的阴霾不断,重新回到了对未来有着极高热忱的那个江教授。

      别时竟和於濯尘等人也从来没有问过他为什么会改变自己的心态,就好像从心底里知道,这一切都是迟早的事情。

      劣质版本的特效药还未完全大面积在市场上流通就得到了阻止,在这一方面,新体征调查处理局简直就是雷厉风行,用极快的速度阻止事情发酵得更加严峻。

      残缺的药方被重新回收,重新落回到实验室的手中,并对此严加看管。

      别时竟斜倚在一个制药厂的门框边,有些生锈的卷闸门旁边是斑驳的墙皮,在不经意的触碰间簌簌掉落下灰尘。
      他带着一部分人在外接应,众人沉默不语,较为偏僻的制药工厂外围走过那么几个踏着自行车的人,粗中的喘气声甚至大过了车子的嘎达声。

      别时竟目视着这些劳动人民从自己面前掠过,留在脑海里面的不仅是晒得黝黑又粗糙的肌肤,还有他那身上掩盖不住的动物特征,以及擦不干净的揣在衣服上的血痕。

      久而久之,这点痕迹就洗不掉了。

      别时竟蓦地低了低头。

      恍然间,他的后颈被人碰了碰,意识回笼之后,又感觉到脖颈上的触感还未离去,只是顺着之前的姿势捏上后脖颈,像是撸猫一样一下一下。

      别时竟并没有拂开这看上去有些冒犯的动作,脑袋往后仰了仰,将那人的手夹在中间,顺便还若有若无地摩擦了几下。

      他就着这个姿势问:“都解决了?”

      於濯尘嗯了一声,随后另一只手扶住他,后者就势直起身子。

      於濯尘抬手拍了拍别时竟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灰尘,捏了捏他的耳垂:“这是最后一家了,已经全部解决了。”

      别时竟应了声好。

      周围的人在於濯尘从里面出来的那一刻就开始忙碌进行一些收尾工作,眼下都在各自忙碌,没人注意到自家两个老大在一旁悄悄咬耳朵。

      “江教授已经重新回实验室了,他说要继续这项研究。之前虞杉还在的时候留下的血清以及样本还有存留,不管怎么样,总要找到一个正确可行的研究路线。”
      於濯尘又开始调戏别时竟的眼睫。

      别时竟的眼皮很薄,凑近了看连一些细小的血管纹路都可以观察得到,但睫毛却不短,只有很少一部分藏在眼皮之下,尤其是当他垂下眼的时候,就更加明显。

      因此,於濯尘总是觉得自己手痒,控制不住地去碰碰他。

      别时竟的耳钉嵌在左耳,无论在什么境况之下,那枚银制色泽光亮的耳钉,总会显得明亮得多。

      自从有了它的存在,别时竟总是会下意识摸摸它,上面栀子的纹路也几乎要刻在自己的心里。

      “这个疑点我们还没有解开。”

      别时竟淡声道,但於濯尘就是觉得,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和遗憾。

      “没关系,总会知道的。”

      於濯尘手指按上别时竟的唇角,使了点力让那个平整的弧度往上提了提,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他的唇瓣。
      等到揉得有些发红,他才凑上去亲了亲:“她不会让你等待太久的。”

      别时竟不语,抬起胳膊环上於濯尘的脖颈,将自己又往他身前送了几分,用吻代表自己的回答。

      唇齿交缠之间,两个人的温度不断交换,舌尖交缠,不断地将对方同化,从温度到气温,恨不得融入有着专属的血液,统统打上自己的印记。
      直到最后,合二为一。

      呼吸重新恢复,於濯尘擦掉了别时竟唇上的水渍,轻轻按了一下,手往上伸弹了弹别时竟脑袋顶上的大耳朵。

      不疼,更像是抚摸。

      随后饶有兴味地盯着那对耳朵的反应看了好一会儿才道:“走吧,回去交差。”

      -
      东临实验室失败的消息不胫而走,像是栓了根绳,飞速地投到了Gene特调研院的地界。

      于是,新的谈判家再次出征。

      不同于上次,这次的江缔没有拒绝的底气。
      说到底,Gene特调研院是基因方面研究的老根基,再加上以往无数的实验数据,总是要比江缔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单打独斗要好得多。

      江缔同意了。

      特调研院的态度也十分到位,给予江缔配置的实验助手人力以及资料等,都有江缔当面熟悉的一面,让他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他的腿在这段时间的锻炼之下算是彻底好了,行走起来更是稳稳当当。

      推开实验室的门,看着屋子内半数自己曾经的老搭档,半数前阵子跟自己并肩作战的新搭档,说不感慨都是假的。

      突然间,他不知道自己上一次的拒绝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思及此,他又摇了摇头。
      有些底线,是不可侵犯的。

      江缔抬头,望向众人,平淡又郑重道:“感谢各位的协助,希望以后,我们能够达到我们所求,研发出真正造福世人的药剂,让所有人不再受苦难折磨。”

      说到此处,他深深鞠了一躬。

      “各位,拜托了。”

      熟悉的环境和氛围,总是能给人以正面又积极的心态,连带着手头上正在处理的事情,都变得生动了起来。

      江缔没有给自己缓解的余地,他心里绷着一根弦,虞杉的事情绝对不能再次发生。

      至少,让他不要再多对不起一个人了。

      Gene特调研院的失窃事情并没有结束,一切都仍在调查当中,只不过这件事并不能作为目前的主力,但该有的调查却从未结束。

      岑恪代表监督会留在东临留在Z国,名义上的理由便是此。

      只要一天不结案,他就会在此多待一天。

      于是,他往特调研院跑的频率并不算低。

      但更多的,是让他的助手高逐进行交接,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具备和他直接对话的资格。

      “岑先生,这件事情迟迟没有着落。”高逐就事论事地跟他报告。

      说这话的时候褚寂旅正在现场,陪着岑恪对弈。

      岑恪虽然长在德国,但不知道是不是受血脉的影响,对于Z国的文化和一些传承煞是感兴趣,由此也拓展了许多极为宽泛的爱好。

      “不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这话是对着在场的另外两个人说的,很显然,没有人是愚笨的。

      高逐轻轻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褚寂旅放下一枚棋子,才道:“老大,需要我出面吗?”

      岑恪摆摆手:“不用,还没到时候。”

      褚寂旅点点头未做声,就听岑恪继续道:“先放任事情就这样,等到他们有了进一步发现的时候再出面也不迟。”

      他抬眼看向褚寂旅,道:“只不过到那时候,你可就完全暴露在众人面前了。”

      褚寂旅笑道:“那又如何。我现在,不约等同于透明吗?”

      他手心里捏热的那枚棋子落在棋盘上,分析着自己现在面临的处境:“我那好儿子早就想把我拉下来了,也试过,只是缺少一些证据啊。没办法,只能暂时忽略我,可是也只是暂时。”

      “等时机一到,我们终会完全撕破脸的。他要我的堕落和定罪,但我可不这样,那毕竟是我的血脉,还是多少有些情感的。”

      岑恪扬了扬眉梢,没接话,等着他说下去。

      “我得等到他把那个女人留下的秘密全部解开,才会再续我们的父子情啊。”

      岑恪听罢,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发自内心地说出自己的祝福:“那我就祝你,得偿所愿。”

      “谢谢老大。”

      “我们都会,得偿所愿的。”

      -
      特调研院的失窃事件还没有完全水落石出,具体表现在还没有定位在某些范围之上,但是一些有关的事情却被牵扯了出来。

      在家休假的别时竟接到了江缔的电话。

      “小时,我们发现了一些事。”

      别时竟刚刚度过了一个欲海浮沉的夜晚,体内的滚烫终于被压制下去,刚巧恢复清明的时候接到了这通电话,彼时的於濯尘还在厨房。

      江缔在加入新体征调查处理局之后,几乎都是按照职务称呼他们别队、於队了,现如今开口的称呼不一样,别时竟就隐隐有了猜测。

      等到江缔短暂地说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之后,别时竟缓了缓神,重新把事情在脑袋里面过了一遍。

      随后,掀开被子就要往厨房跑。

      谁料他有些高估自己了,腿上有些淤痕还未消退,没有规律地遍布在各处,在白皙的皮肤上更是浓墨重彩一般。踩在地毯上的腿还有些发软,他撑着床沿弯腰缓了一会儿。

      弯腰的动作带起了部分衣角,卷搭在脊背上,露出一截白到晃眼的腰肢。

      这便是别时竟一年到头裹得严严实实的成果了。

      侧腰上的淤痕比之腿上还有深一些,蔓延到后腰,直直往下,没入看不见的裤子里。

      别时竟缓了下倒是回了些气力,懒得找自己的拖鞋到底被扔到哪里去了,踩着光脚就往厨房走。

      厨房的动静不大,凑近了才听到滋啦的烧油声。

      於濯尘侧眸:“怎么下来了?饿了么?”

      别时竟摇摇头又点头,随后一脸郑重地说:“刚刚江教授给我打了个电话,特调研院失窃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於濯尘闻言关了火,一把将人抱起来放在一旁的外间餐桌前,随后把自己的拖鞋脱给他:“怎么又不穿鞋。”

      别时竟撇撇嘴:“没找到。”

      “嗯。”於濯尘继续道:“那你先穿我的。”

      别时竟将自己的光脚往於濯尘小腿上一踩,问他:“冰吗?”

      “有点。”於濯尘真情实感地评价,又示意他看向自己脱给他的鞋道:“穿上。”

      别时竟这下乖乖地穿上了。

      他转身回到厨房,将菜盛起来示意可以吃饭了,这才问道:“出什么事了?”

      别时竟在这段间隙里回到房间找到了自己的拖鞋,但仍然没有换下,只是提溜着道於濯尘面前,给对方穿上了。

      於濯尘倒是接受十分良好。

      “他说,丢失的那部分配方,不是近年来他们研究的东西。”

      於濯尘似有所觉,看了看别时竟左耳上地耳钉。

      那枚耳钉还是那样,色泽俱全。

      别时竟知道他在看什么,说出自己的下半句,果不其然是:

      “是和我妈妈有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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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预收求收藏可见专栏《谁说这皇帝好当了》,一篇古耽文~ 已完结都市文可见专栏《我真没有把你当替身》 谢谢各位的喜欢,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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