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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你也有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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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毓带着一身的汗坐下，他看着面前已经打好的饭，道了一声谢。原本坐到叶黄生身旁的廖甫加快了吃饭的动作。
叶黄生看着手机，根本没察觉身旁涌动的暗流，他抬起头，将手机给其它两人看，“这个相册的密码是什么，我怎么忘了？”
彭毓从米饭中抬头看了一眼，被锁住的相册，只看那个模糊的画面，勉强能看出是一个傍晚，昏暗的光线中又带着几分橘黄调。
他摇摇头，“想起来再开呗。”
“哦。”叶黄生放下手中的筷子，他其实也不是很好奇，只是他无意中点进相册，发现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拍过一张照片，虽然他不是一个喜欢拍照的人，但他会偶尔和爸妈聊聊学校的午饭，可现在聊天记录没有了，照片也没看到一张。
放下手机，他安静的等着两人吃完。
“怎么不吃了？”
叶黄生低头看着碗里还有剩的面，皱了皱眉，“我吃不完。”
“你之前能吃完的。”廖甫还想说点什么，就被对面的彭毓打断，“他刚刚生病好一点，吃不下那么多吧。”
廖甫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今天的他们都有点奇怪，叶黄生吃饭前没拍照，没抱着手机敲键盘，彭毓支支吾吾明显说谎的样子。
他们有事瞒着自己，这样想着，廖甫只觉得彭毓更加恶心了，握着已经吃完的餐盘他站起身，“我吃饱了，先走了。”
叶黄生看着面前的面，拿着筷子又吃了起来，冷了的面其实味道并不是很好，最上层的油沾到面上，吃进嘴里的味道都带着几分油腻。
看着只剩下汤的碗，叶黄生面上有几分呆滞，怎么说呢，一般来说，就这一碗面，他只能吃三分之二便觉得饱了，可现在他吃完了。
抿着嘴角的汤汁，他甚至觉得自己还能再吃几口。
彭毓一直看着他，眼睛中的紧张就差从嘴里直接说出来了，他听着叶黄生惊讶的声音：“我去，我居然吃完了一碗面。”
耸着的肩放松下来，吃完了嘴里含着的饭，彭毓嘲笑着说着，“对呀，你现在都能吃到一盘半的饭了。”
“滚。”叶黄生翻了一个白眼，虽然知道他是在调笑自己，但心里还是有些期待，那今天晚上吃饭好了。
回到宿舍，叶黄生拿了本书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要考试了，他感觉要是再不去复习自己就要挂科了。
廖甫站到门口，等他出来后，转身将门关好。叶黄生一手抱着书，一手拿着手机和他的保温杯，冲他道谢。
“怎么突然想到找我去图书馆？”
“这个学期没怎么听课，想找个学霸带带我。”
叶黄生似听到什么不得了的话，忍住了阴阳怪气的话语，“第一名，全院第一名，你到底在说什么？”
两人笑起来，叶黄生晃了晃手中的保温壶，有些好奇，怎么好像变重了？
关门声响起，打开的阳台外吹起一阵风，淡黄色的窗帘被风卷到一起，露出大片黑色的衣角。
大概是复习起了作用，叶黄生的总成绩在全班中排第二，四周的人笑着聊天，说他不上课还越考越牛逼。
“那之前的第二是谁？还不是被我挤下去了？”
“是廖甫。”
“是我。”廖甫就坐他旁边，仰头看着他，叶黄生说话的声音一顿，疑惑的问了一句，那第一呢？“
“是念神。”说这话的是廖甫，四周寂静一片，章暨枬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说呢，念神谁喊都可以。可是廖甫和叶黄生甚至都有邪教cp，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感觉就很奇怪，很古怪。
她站起身，让他们快点把面前的肉倒进锅里，章暨枬拍了拍叶黄生的肩膀，“怎么，连念神都忘了？”
“没忘，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深处的记忆好像有些松动，印象中，他好像答应过一个人，要是他考到第一，就要答应对方的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呢？他不断回想，却再也记不起来了。
四周的热闹唤醒了他，本来寒假大家都要回家了的，可今年廖甫又不回去，便有不少本地的同学说一起去吃顿饭再走。
于是，便出现了一桌大学生，低头查成绩比排名的场景。
面前的火锅冒着热气，叶黄生脱下了身上的棉服挂到椅背上，他往后一靠，里面的空气跑出。浅黄色的棉服很好看，可惜不耐脏，好在店里有暖气，脱了也并没有很热。
桌面的话题已经不知道聊到了哪里，吃到最后一桌人开始喝酒，他笑着拒绝，拿着一瓶矿泉水走出了大厅。
低头闻着一身的火锅味，叶黄生嫌弃的撇嘴，还是抖开怀中的棉服穿上。
他打开水喝了起来，冰冷的水入喉还是有些刺激，叶黄生将水含到嘴里，无神的双眼，看着不远处的车流。
“怎么出来了？”
他回头看去，看着廖甫超自己走来，叶黄生小口小口的将口中的水吞下，眼神继续落到远处的车流上。
灯光闪耀中，有个人站到路灯之下，有点远，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看清这人很高很瘦，亮光之下，落下的雪花都成了他的点缀。
惊喜的抬头看向上方，叶黄生伸出手接住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下雪了。”
“嗯，下雪了。”廖甫也抬起头看去，他收紧衣服，“我在我家没看到过雪，不过它经常下雨，丝丝缕缕的落到水面上，配上远处的竹林和这雪不分伯仲。”
“是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向往，叶黄生抖干净手中的雪，将手放进口袋，又被冷到了。
廖甫走下台阶，转身站到叶黄生面前，他仰头看向他，“叶黄生，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
叶黄生后退一步，歪头看向他，不是兄弟，我拿你当朋友，你却想搞我。他的脸上依旧带着礼貌的笑，可廖甫没察觉，继续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试一下。”
“我觉得，你有病。”太过心直口快，说完话才反应过来的叶黄生连忙找补，“我是说，我不喜欢男人。”
廖甫神色有些古怪，他抬眸看着他，却发现他的神色太……认真了。便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连借口都不想找了吗？”
其实经过一个学期的相处，廖甫也能察觉出几分不对劲，他没再看过郑念安，他还以为两人分开了，自己就有机会了。
“不是，我……”叶黄生连忙改口，“我以为你喜欢彭毓呢。”
?廖甫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只是反驳道：“谁喜欢那个变态了。”
叶黄生连忙道，“对，所以别喜欢我，这很变态。”
廖甫抬手撑着额头笑了起来，侧身靠到墙上，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来，火光在黑烟中明灭不定，最后化成一个火星子。
叶黄生不喜欢烟味，便往一旁走了走。
“我就想看看，这病到底能怎么样。”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烟，苦笑出声：“我就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爱人的本事。”
“哦。”
“为什么。”
“你又不喜欢我，和我在一起图什么？两个男的搂搂抱抱很好看？而且他是病吗？你在乎它，那才是病，学会和他融洽相处，克服它，解决它，才是你该做的事情。”
叶黄生侧头看着黑夜中明灭不定的火星子，“而不是来和我谈恋爱。”
廖甫想反驳，他觉得郑念安看着也像有病的样子，可是他和叶黄生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现在的他，也学会了微笑，可是他觉得不够，他想得到更多。
烟草味席卷着面前的空气，再次被吸进身体中，廖甫知道，再和叶黄生纠结下去，也不会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与其继续惹人厌恶，倒不如就这样吧。
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知道了。”
“孺子可教。”叶黄生放下手中的瓶子，从面前的手机抬起头，“我先回去了，麻烦你和他们说一声。”
廖甫靠到墙上，吞吐着最后一口烟，他轻咬着烟嘴，淡淡嗯了一声。
黄色的色块消失在眼前，一个男人带着满身的雪走了过来，他沉默的抖干净身上的雪，侧头看着廖甫。
“你有病。”
廖甫真的会被这两人气笑，怎么了，他有神经病，活该被两夫夫逮着骂，他组织了一下语句，毫不犹豫反击，“他说他不喜欢男的。”
“你有病。”
反弹，“他说他不喜欢男的。”
郑念安回过神，真的会被两人的对话笑死，他低头笑了笑，呢喃道：“不喜欢就好，我就不该再来招惹他的。”
廖甫侧头看着他，就说郑念安也有病吧，人都走了，还在这装深情，便又忍不住骂了一句，“你也有病。”
已经坐上车回家的人并不知道火锅店门口发生了什么，叶黄生开着车，开得很慢。回老家的路很远，今天很晚了，他打算回家住一天，明天早上再回去。
车停进车库，他取下钥匙，他掂量着有些重的钥匙串，有些好奇的拨弄着上面的熊猫挂饰和多出的钥匙，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多出来的钥匙，是开那扇门的。
用钥匙打开房门，厚重的灰尘纷纷飞到面前，他捂住嘴，有些疑惑，暑假的时候他不是才回来住了吗？怎么这么多灰？
关上门，借着窗帘外透出的光，他向自己之前的房间走去。
灯光打开，房间中的灰尘倒是比客厅的要好很多，他脱下衣服，准备去打点水将床随便擦擦，凑合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