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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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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小奥拓，怠慢马总。”周自晴开了车门，招呼众人上车。又叫了小马坐副驾，“来帮我认路看地图。”
“大户预备请我们吃什么？”周自晴打火，准备出发。
“随你们，我只负责买单。”
“小马？想吃啥？”
小马同志心中已经有了无数个主意，“要不还是去咱们上回去过的西餐厅？馋牛排了。”
周自晴看了看路线，还好，基本走过。国贸大厦，师大过去二十来分钟。
“什么时候考的驾照？驾驶技术挺不错。”马绪看着开车有板有眼的周自晴，有点佩服这个并不显山露水的旧日同学。
“大学毕业就考了，就怕上班之后忙起来没时间学这些生活技能。”
“未雨绸缪。”
“算是吧。欸，马绫，得空你也把驾照考一考，我给你介绍个教练，有耐心，不骂人。”
李薇薇历经千辛万苦，最近终于拿到驾照，教练现在应该轻松了。
刚刚送走个大麻烦的教练，浑然不知他曾经寄予厚望的老学员又开始给他招揽新的麻烦。
国贸大厦是南岸区比较繁华的所在，周边各种商场写字楼，是白领聚集地。小马喜欢的黑椒牛排就是国贸大厦二楼一家西餐厅的招牌。牛排的做法经过了改良，不是全熟那种略干的口感，但也不带血丝，深受土生土长国人的喜爱。
周自晴向来不爱面食，牛排配的意大利面口感相当一般，她消灭了牛排，喝了酥皮汤，吃了大半盘子蔬菜沙拉。小马正是吃啥啥不剩的年纪，焗蜗牛，提拉米苏，来者不拒。
三人结账离开，途经甜品站，小马停住脚步，“我请你们吃冰淇淋呗？”
“你想吃就去点，谁缺你一顿冰淇淋了，” 这么大了还搞这种花头，周自晴忍不住又唠叨两句，“刚刚还说吃的好撑，没走两步路就空出肚子了？”
“哎呀，晴姐，你不懂！正餐一个胃，零食是另外一个胃！”
“那我拖了人类进化的后腿呗，暂时有且只有一个胃。”
马绪以为听女孩子这些叽叽喳喳毫无营养的车轱辘话会很无趣，但事实上，他听着听者就不自觉地舒展了嘴角。
周自晴跟马绫年龄相差六岁，拌起嘴来竟然没有半点违和。明明是在抬扛，但听起来并不闹心，反而觉得有趣。偶尔无伤大雅的拌嘴大概可以舒缓情绪，放松心情？
又过了一周，五一将至。
周自晴收到个首都来的包裹。拆开一看，导航仪！寄件人是马绪。
她打了个电话过去，花式感谢。马绪微微一笑，“不客气，只是看你开车一副战战兢兢生怕走错路的样子，过分可怜。”
啊这？
周自晴重新看了一下手机屏，的确是马绪，这是突然间大脑异化？
货值二千往上的玩意，可不能继续给他存手机话费。她表达了十二万分的感谢，表示一定记住他这份来之不易的怜悯之情，但务必提供账号把货款给结了。
虽然，如今的他们，谁都不在意那区区两千块钱。
马绪并不走寻常路。
虽然周自晴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他也老老实实交出了银行账号，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其他招。有马绫这个小密探，马绪虽然常年待在首都，但对周自晴不说了如指掌，也是知之甚详。
那些在困难时期离开的人，现在又突然出现在他的生活，只是，再也不复当初的模样。怎样才能看清一个人？一场苦难。
佛祖要唐僧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认可他求经的诚意。可想取得真经，光靠诚意又远远不够。手腕、才干、心性，一件件，必不可缺。
许游死活缠着周自晴组了次团，现成的车子和司机，必须压榨一回。没几个月逍遥了，下半年开始，他也会跟周自晴一样，过着一边上班，一边上学的苦逼日子。这就是老师的使命，永远保持学习心态，时刻不忘提升自己。
年轻人自驾，虽然大多追求刺激，但一行人除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许游，其他三个都是女生，那么只能先将安全放在首位。
他们的目的地离丰城四小时车程，以赏荷闻名。虽然没有江南小镇的诗情画意，但那种一眼望去碧波万顷的舒朗开阔，也令人耳目为之一新。若是找了艄公划了小船在层层叠叠的伞叶中穿梭，品荷香、戏游鱼，更能体验到“人在画中游”的惊喜。
年轻人嘛，赏美景，尝美食，一条龙。要是能偶遇帅哥美女什么，那更是旅途中不可多得的增色剂。
当地的美食以原味咸香为主，不是那种很极端的酸、辣、甜，以宰客为主要揽钱手段的商家们也还没有完全黑掉良心，故而，除了导航偶尔出点小差错，整体行程还算顺利。
周自晴以为许游带的那姑娘是他意中人，但许游说不是，同属单身序列的同事而已。跟他关系好的就没个哥们儿什么的？她刚升起一点点的疑问，脑子忽然一转，哦哦哦，外语老师，懂了。成日里上班下班被一群姑娘包围，居然都谈不上对象，也是绝了。
周自晴身边的单身狗着实不多，哦，当仁不让有闫灵。因此，她这回就给捎带上了。
疾控中心跟医院不同，普通事业编，一般都能正常上下班，除非有重大活动或者紧急事件。闫灵虽然跟真正意义上的社恐有那么一点点的差别，但社交被动是肯定的，不善与人交谈也是肯定的。要不是她姐带着，而且自驾不用跟人挤，她肯定不出门。宅着多好啊！
出来之后，她就知道自己来对了。一车单身狗，个个都有一把辛酸泪，共同话题不要太多。她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么多话想说，而且，还有不止一个人一脸诚恳点头附和。这大概就是找到组织的感觉？
旅行回来，张慧找她，公布了一个好消息：她怀孕了。周自晴衷心地恭喜她，但她觉得张慧还有话要说。
“阿晴，医生说怀孕了不要太过操劳，周末我妈过来给我做饭补一补，后面我不好过来搞兼职了。”张慧也无奈，她这个兼职没多辛苦，但收入比正职还多。不然，她们也不能那么快装修好房子又买齐家电入住。
如今，她的收入比杨方播多出一大截，在家的话语权都高些，这就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让她放下这么肥的兼职，真的好舍不得。
“没关系啊，你不来上课，老师的考评管理你还是可以继续做，每天跟前台做好资料交接就行了，你家又不是没有电脑，能在电脑上处理的，就不用跑现场了。管理津贴照发，怎么样？”
张慧有亿点点心动。管理津贴和她的一对一课时提成各占半壁江山。如周自晴所说，那些考评的工作只要能定时搜集相关信息和数据，她是可以通过电脑及电话完成的。就算有什么状况，去培训中心走动一下也没什么大碍，毕竟，平日上课还是长期久站呢！这才哪到哪！
不过，她还是得回家商量一下。太后娘娘不好哄。
说完这个，她又说起第二件事。
“装修队那边我已经让老杨去电话问过，他们手头上刚接个项目，预计两个月才完工。就看你愿不愿意等。我家的装修有点复杂，我和老杨谁有空谁盯着，有时候我爸得空也过来看看，他好歹比我们懂一些水电这些，不容易被糊弄。要不是他现在还没退休，倒是可以帮你看场子。”
周自晴在这方面没啥人脉，只能找这种有装修经验的人咨询。张慧自然不会怀疑小富婆周自晴买不起房，首付三成，几万块而已。
“哪能麻烦你爸，我就是先多联系几家了解行情。反正现在还没交房，不着急。”
这边刚跟给张慧她们家装修的队伍联系上，另一头，马绪来了电话。他朋友推荐了个设计师，大学毕业后在首都一家颇有规模的装饰公司上班，后来回丰城创业。规模不大，但生意搞得还行。如果有兴趣，可以电话约一下，聊一聊。
马绪说的轻描淡写，内里也是翻来覆去搞了很多细节上的调查。这个设计师功底不错，只是大公司限制多，因此才宁肯自己单干。这两年也积累了一些经验，尤其是设计很有特色，不是大众家庭款的路子，周自晴应该会感兴趣。
周自晴没想到马绪还有这种资源。这个年头，设计师自己单干需要勇气，能存活下来却不是只靠运气。看来，这位老板还是挺有想法。
两人抽空见了一面。这位丁峰装饰的老板，丁峰，人如其名，瘦瘦高高，三十岁上下，戴着细细的金边眼镜，简单的衬衣西裤，儒雅中透着些许锋芒。周自晴看了两眼就不由唏嘘：真真是当了老板还不舍艺术家的清高。
交谈下来，她才知道人家为什么有清高的本钱。虽然他并没有那些吹到半天高的这个奖那个赛的证书，但做出来的成品让人恨不得能立即拥有。只看图片自然担心是“照骗”，但他精就精在低利润给几家小众店铺做过装饰设计，这可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样板。
两个人先聊了一下丁峰的工作经历，看了一些项目的设计图和成品图，公司资质及员工从业情况等等，之后是周自晴大致讲了一下房子的状况，她的需求，预算情况之类的。
听得房子近期收楼，丁峰自告奋勇提议跟她一起去，现场看看环境，还能找找潜在的纰漏。如果以后真的是交给他装修，能有效避坑。
看看，艺术家的清高和商人的圆滑，随时做到无缝衔接。活该他挣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