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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二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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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障被解除,张周没有功法,接了这个差事,满脸不耐。
玄雪藏好野史录,对着张周打探:“这位大人,这里是哪里?”
张周一双精明的眸子转动,冷冷盯着玄雪,“井口,你所看到的并不是妖族宫殿,这里算是妖国野外,紫色腾云之上就是元朝。”
或许是玄雪为女子,对于张周没威胁,或许是张周心里明白,掉入井中之人再也不会出去,起了怜悯之心,颇有点兔死狐悲,一根藤上的苦瓜罢了。
再者,这妖国太子第一次对女子感兴趣,或许她也是他的突破口,先不用巴结,那也要礼貌些了。
“那之前人身蛇尾的男妖是谁?”玄雪又问。
张周深深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盯着玄雪心慌,表情适当露出害怕,“我劝你离他远一点,他是妖国妖主的二儿子,喜爱……”
张周似乎是说不下去了,踌躇片刻只留下一句,“不是妖妖都如妖太子一般,无欲无求,大部分妖都擅/淫,反正不想没了贞洁,就离他们远一点,最好躲在妖太子的庇护下,才能活命。”
这话听的真心实意,玄雪有片刻感激,闻言点头示意她听明白了。
经过腾雾紫云的世界,面前是一望无垠的火山岩,岩石上有一座巨大的桥梁,由铁制成,周围空气里弥漫着腐朽气息,除此之外,还透出一点幽蓝。
“太臭了。”玄雪忍不住捂住口鼻,一转眼就看见张周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带上了布条,只留两个眼睛在外。
玄雪微恼,怎么不给她一个,她伸手索要,姿态雅致,仿若他是伺候的太监,张周见了眼皮直跳,怀疑道:“你真的是元朝女官?”
玄雪心猛一跳,讪讪收回手,看来她需要收一收性子,腹诽这张周当真是老谋深算,一点都不能松懈。
“走吧。”张周催促。
后他又加一句,“这里离宫殿还有六百里,你最好撕破衣服,做一个掩巾。”
玄雪看张周的架势,信其做了一个口巾,戴上后,缓慢跟着前面之人的脚步,一直走。
进入井中后,她没了时辰概念,只知道她走了许久,久到双腿渐渐没了知觉,久到一眼望不了头,久到忍不住辱骂怎么还在这座破桥上。
玄雪恼怒,实在未能忍住,“怎么还在走?”
这和野史上写的一点都不同,弹指就飞的法力呢!
她不由叫住前面吭哧走的极快的张周,“你没有法力吗?我们还要走多久?”
“我是人。”张周也来气,骂她都没有回头。
玄雪说归说,但也不是蠢的,休息片刻,怕张周走远了,留下她一人在此,慢慢起身,扶着锁链继续往前走。
“三天三夜。”
“什么?”过了破桥后,玄雪便累到倒头就睡,这要是让她两个皇姐看见,定会嘲笑她让她羞愤至极。
“我说我们走了三天三夜。”
听闻此话,玄雪有了点精神,不可置信:“难怪会这般累。”
她什么时候受过此委屈,她后悔了,是真的后悔了,不知所谓一心要见妖物,见了她又觉得害怕,前途更是渺茫,她很是后悔。
休息一会后,玄雪有了点精神,这才看见,破桥过来有一圆门,见张周敲了敲门,她新奇看着。
大门被打开,一条蛇滑了出来,见到来人,嘶嘶嘶的叫着,张周点头哈腰不敢看这条没有人身的蟒蛇。
玄雪看他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掏出黾(蛙)双手递给那条巨蟒,蟒蛇嘶嘶嘶兴奋一口吞下黾,围着张周嘶嘶打转,玄雪觉得恶心,避开眼不愿再看。
张周冷汗直流,诺诺道:“没了,没了。”
蟒蛇仿佛听懂了,失落嘶嘶嘶拍打蛇尾走了,张周被溅了一身臭水也不敢怒,急忙对玄雪使眼色,道:“还不快走。”
玄雪欲哭无泪,见张周已经进去,再也不敢拖懒,一下仿佛有了力气,小碎步倒腾的极快。
大门被关闭,玄雪一怔,眼泪就落了下来,她真的出不去了!
张周当做看不见,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走,徒留玄雪在原地跺脚徘徊。
“嘶嘶嘶。”
看守的蟒蛇来到玄雪身边,一面好奇。
“啊啊啊啊啊啊~”玄雪被吓了一跳,哭的声音更大,踢踢踏踏又往前跑,“母亲,大姐,二姐,我想你们。”
走在前面的张周一怔,听闻道:“你有两个姐姐?”
玄雪打了个寒颤,立马收了哭,来到张周面前,萎靡道:“我还有个妹妹,还有个弟弟,只不过我离开家时他们太小,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她在张周面前撒谎成性,面不改心不慌的,张口就来。
正说着,浓烟散去,辉煌宫殿,层层叠叠,飞崖重重,紫檀樟木,恍若仙境。
“这就是妖族宫殿?好美啊。”
玄雪自言自语,有感而发。
看来野史还有一点可信处,就是这妖国当真是美轮美奂,人间都没有的美景。
玄雪跟着张周见了一路妖物,没有一个例外,张周都点头哈腰,似乎惊恐万分,拉着玄雪也低头而行。
故而她只看了一眼,就只能盯着阴湿地面。
他们如此卑躬屈膝,这期间竟然还有妖上前调戏张周。
玄雪不由鄙夷,这张周有什么好调戏的,蛇们真是不挑。
如果张周能听见玄雪的心声,怕是要吐血,再骂一句:汝父监也,才可解恨,这是调戏吗?这明明是侮辱,再者妖物力气普遍很大,他身上已然破皮,疼的他直咧嘴。
好在走了不久,来一人也,是名女子,她挥一挥手,她和张周就飞了起来,不消一刻他们就站在一座巍峨宫殿处。
张周并未告别,转身就走,玄雪来不及呼喊,就被面前女子叫住道:“你随我走。”
“你叫什么名字,你也是人吗?你知道怎么出去吗,你怎么会有法力?”
玄雪一口气问了许多,姿态高高在上,矜怜回头,给了玄雪一巴掌,趁着玄雪呆滞,她道:“既然来了这里,只有一条,就是闭嘴,多做事少问问题。”
“你打我?”玄雪话落就要还手,被矜怜挥掌打断,她跌倒在地,狠狠看着矜怜。
“她叫矜怜。”
古决坐在宫殿高台,被玄雪一路上的碎碎念吵的不堪其扰,头痛欲裂。
派矜怜去接她,就是让她闭嘴的。
人都是如此不知所谓吗?非要挨了打才能听话。
玄雪听着,低头隐藏住恼火,她听出来此人是妖太子,她确实不敢造次了。
古决见她不再言语,反而头更痛,挥了挥手,玄雪就进入宫殿,到来古决脚边。
玄雪吐出一口鲜血,腹中已经四日无食,腹痛难耐,被法力拉扯,人的躯体不适应,浑身仿佛被用刀切开,痛的她冷汗直冒。
她扯了扯古决衣摆,露出可怜模样,一双美眸变得通红,瞳孔蓄满了泪水,要落不落的。
她在示弱。
古决向下俯视看着她,情不自禁抬手抚摸她这双黑沉诱人眼眸,玄雪觉得痒,侧头躲避,古决也不恼,改而抚摸她的脸颊。
“你叫什么?”玄雪听他问,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不答,古决自顾自道:“我看你肌肤如雪,就叫你雪儿吧,如何。”
玄雪依旧不答,古决冰冷手指慢慢下移,虎口擒住她的脖颈,修长手指按压在她下颌处,玄雪吃痛,表情越狰狞,他就越兴奋,手指越逐渐用力。
玄雪双目充血,面色如纸,她呼吸不畅,就要窒息。
他的食指缓缓在她脸颊处打圈揉捏,神情没有丝毫波澜,依旧俯视众生的模样。
古决怕热,他的宫殿常年开着窗户,微风翩跹轻抚她的发丝,与他衣摆缠绕,窗外瓣瓣桃花盛满枝,玄雪最后一眼看到的便是这座宫殿门口的桃花,她渐渐发不出声音,他开始颤栗,口中发出暧昧声音,如在耳边低吟,诉说人类的弱小无助。
矜怜站在殿外,看着仿若交叠的两人,姿态暧昧,旁若无人。
“雪儿,雪儿。”
她的名字吟唱出一首歌谣。
遥远的的地方,是家,是皇宫,是母亲,是百姓,独独没有她。
玄雪视线模糊,只能通过声音辨别他的喜恶,他手长脚长,身躯高大,像是庞然大物,笼罩在她的四周。
他在兴奋,他高兴到开始唱歌谣,她不再哼哧挣扎,她停下了动作,仿佛死去。
古决扭头不解看着她,见她久久不动,扯着她的墨发摇晃。
玄雪还有一口气,她清楚的知晓面前的妖太子在做什么,她暗自发誓如果她能活着,她定要报复回去,加倍百倍让他后悔这般对她。
他的动作比之方才算是轻柔,相比与之前她掐住她脖颈的力道,此刻倒是像情人一般的安抚。
她已经知道,此蛇喜怒无常,不知道他的下一步为何,或许他会毫无征兆扭下她人类的头颅,当作皮球踢玩。
他深不可测,她看不透。
玄雪浑身僵硬,她不能等待他的宣判,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回去,回到元朝,坐上皇太女之位,为母亲解忧,为百姓做些什么。
他觉得她有趣?
为什么?
因为她是人?他是妖?
那人和妖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妖无法控制欲望,无法控制自身能量。
她是人,她可以冷静,可以理智,可以控制他,引导他放过她。
是了,她灵光一现,仿佛迷雾被挥散,仿佛看到了曙光。
她开始剧烈咳嗽,不再做模作样,让自己有喘息的机会,看着古决眼里的恼怒与杀意,她强迫自己冷静,在他两步而来,欲要就地斩杀她时,她出手抱住了古决的身子。
趁着他发愣,她颇为狼狈起身,手指乱摸一通后,手臂圈住他的脖颈,因着他身长太高,她不得不跳到他的怀中,双脚夹在他的腰窝下方,摩擦几下后,古决回神,双目殷红。
玄雪眼看着他要发怒,回忆起野史,一闪而过还未来得急捕捉判断,双唇便附在他的唇瓣上,她用牙齿咬了咬,趁着他吃痛张口,舌尖溜了进去。
她如鱼般自在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