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禁黑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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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街区和绯红街区一样，三十号以后的住所就没有前院了，六十号以后的房子就不再是独栋，而是五层五户的高楼。
扎克和詹森的家，就住在六十四号房二楼。
往上的三层，和下面的第一层，都算是他们的邻居。
三人挨个上去敲门，最后开门的只有两户人家，在亚尔维斯不解的目光下，索菲娅掏出一枚银币递给对方，然后才开始询问。
虽然只是银币而已，但是，守序人出勤居然还需要花钱才能提问，这是不是有点太……亚尔维斯暂时找不到形容词，只好赶紧集中注意力去听他们的对话。
“父子俩都不爱和邻居说话，我遇上了也没交流过，不过他们看起来不像是能惹事的人，或许凶手只是因为和詹森打招呼没被搭理，就愤而杀人了呢？这谁说得准。”
第一位住户回答得很随意，说完以后就‘砰’地一声关上门，表示不奉陪了。
三人顿时沉默了一阵。
“告诉我像这样没礼貌的人还有多少？”亚尔维斯问。
“挺多的。”理查德一脸麻木。
索菲娅也感叹道：“还好部里可以报销出勤期间的费用。”
亚尔维斯：“……”
第二位开门的住户拿了小费以后，依旧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我只知道父子俩前段时间闹过矛盾，大概是父亲想给孩子找个后妈之类的吧，接着儿子就离家出走了，所以那个谁……詹森就没和后妈在一起，最后父子俩应该又和好了吧？差不多就这样。”
这算是讲了个八卦？
被‘砰’地一声隔绝在门外后，三人再度沉默了一阵。
“还是去詹森家里看看吧。”索菲娅带头去了二楼。
打开房门，屋里的尸体还在，只是显然已经被处理过，淋上了冻结药剂后，身体不会再腐烂，就连屋内的空气也会跟着变得清新。
黑魔法攻击打中的是胸口，伤处散发出的不详气息简直肉眼可见……詹森大概率是被一击毙命的，死时的表情依旧停留在脸上，他瞪大眼睛，一副十分错愕的模样。
“天使在上，他的表情看上去……让我感觉很不舒服。”索菲娅皱着眉头说道。
理查德接话：“因为你站在门口正中央，他看起来就像是盯着你的方向死去的。”
——仿佛是在看着凶手那样。
一个念头瞬间击中了亚尔维斯：“会不会就是扎克杀了他父亲，然后畏罪潜逃了？”
索菲娅和理查德同时扭过头去看他，那表情像是在看着什么不合常理的事物般。
“我只是猜测而已，”亚尔维斯立刻补充道：“并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不是吗？”
“可是按照常理来说，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索菲娅说道。
“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杀了自己的父亲？就连恶魔后裔都不会这样做。”理查德跟着说道。
亚尔维斯只好耸肩：“好吧，当我没说。”
“再找找房间里有没有关于扎克的线索吧，总要先确认一下他是死是活。”索菲娅又说道。
于是三人分开行动，各自去不同房间里检查了一圈。
最后再回到客厅集合，异口同声道：“值钱的东西都丢失了。”
“事先说明，昨天来的人并没有动过除了尸体以外的东西。”索菲娅说。
理查德随后开口：“房间挺整洁的，看起来不像是小偷为了财物杀人……”
“墙上的防御魔法阵被黑魔法破坏了，看上去没有其他魔法的打斗痕迹，大概率是詹森认识的、并且让他没有太多防备心的人。”亚尔维斯补充。
三人最后面面相觑了一阵，开始不自觉地想起了亚尔维斯之前的猜测……
这时，虚掩着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
两个男人先后走了进来，他们身上穿着黑色的同款制服，只不过胸口绘着的是一个红色的‘禁’字。
——是‘禁止黑魔法部’的人，通常被称为‘禁黑者’。
“早上好啊，秩序部的伙计们，居然这么巧在这里碰上了。”其中一人惊讶地和他们打招呼。
“早，两位，”索菲娅说道：“差点忘了，由黑魔法导致的死亡事件也有你们的份，所以你们现在是负责哪部分？”
“黑魔法的检测和追踪，”另一个禁黑者晃了晃手里的晶石瓶，说道：“提取完伤口里的黑魔法元素以后，带回部里检测对比，运气不好的话，还要再往那些恶魔后裔的家里跑一趟做对比，如果全部对比失败就……你们知道的，还是海瑞塔。”
“感觉这次没有那么简单，死者的儿子莫名失踪了，我们除了命案以外还要寻找失踪人口，”索菲娅挑起眉毛说道：“如果你们要去恶魔后裔那里做对比的话，需要一起吗？”
两位禁黑者对视一眼，点头：“相当需要，就我们两个这战斗力，到时候恐怕还要麻烦你们保护一下呢。”
提取和检测黑魔法元素需要等一段时间，索菲娅和禁黑者约好了时间一起去恶魔后裔家族后，就带着另外两人离开了。
“詹森的案子应该就归他们管了，我们把重点放在扎克的失踪上。”索菲娅说道。
“那么，去萨伊魔法学院找线索？”理查德问。
索菲娅点头：“可以，去一趟看看，然后正好回来赶上午饭。”
“部里就没有什么针对失踪人口的寻找手段吗？”亚尔维斯对此感到疑惑。
“有吧，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用上的，管理局不可能把每个人的魔力都记录在册。”理查德耸耸肩说道。
于是接下来的行程就当真如他之前所说那样，就是来‘做做样子’的，有效的信息和线索压根就找不到。
况且在这个人人都有机会接受教育，并且绝大部分人都会使用魔法的时代，任何线索都有可能会被人为抹去。
“中午了，亚尔，你回部里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吗？”索菲娅转头看向亚尔维斯。
“不了，我回家。”少年摇头。
索菲娅似乎是羡慕地感叹道：“也是，你还有个弟弟要照顾呢。”
理查德听到‘弟弟’这个称呼，扯了扯嘴角，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于是双方就在绯红街区的路口分开了，亚尔维斯买了食材回到家里，发现赫沦正在前院的土地里捣鼓着什么。
“亚尔哥哥，你回来了！”赫沦也看到了他，似乎很是惊喜。
“忘记告诉你了，我中午会回来和你一起吃饭的，”亚尔维斯走到他身边去，看到院子里的泥土似乎是被翻过了，表面也湿润得很是新鲜的模样：“你在种什么吗？”
“我去书店里买了一本《种花指南》，老板送了我一袋向日葵种子，我就按照书上的教程种下去试试了，你觉得怎么样？”
“嗯——我觉得你真厉害，”亚尔维斯鼓励般摸了摸对方光秃秃的脑袋，说道：“好了，先去把手洗干净来吃饭吧，我中午没有太多午休时间，晚上回来再给你带礼物。”
“好。”赫沦笑着应声，乖乖地起身进屋。
亚尔维斯跟在他身后，晃了晃手中的购物袋说道：“先说好，我的厨艺很一般，大概就是个能把肉排煎熟的水平。”
“没关系，我也可以学做饭。”赫沦回头说。
不错的觉悟。
亚尔维斯表面上只是笑笑：“谢谢，我感到很欣慰。”
战争发生之前，弗洛雷兹庄园里的餐食都是由外面的饭店送来的，战争之后则是由洛维克负责，因此准确来说，亚尔维斯并不存在‘厨艺’这种东西，他只是恰好见过洛维克做饭而已。
不过凭借他天才般的记忆力，复制出一道煎肉排来还是没问题的。
对此，赫沦的评价是：“我下午再去买一本《简单食谱大全》吧。”
亚尔维斯：“……”
“不好吃吗？”他疑惑，明明和洛维克做的也差不多呀，随后看到赫沦欲言又止的神情，赶紧补充道：“要说实话——新增第六条规则，我们都要诚实。”
于是男孩咽下一口肉排，说：“不难吃的。”
亚尔维斯不信邪地交换了两人的餐盘，切下一块品尝后，表情古怪道：“抱歉，你这份忘记加盐了。”
这下轮到赫沦：“……”
守序人的午休时间也应该在秩序部度过，因此留给亚尔维斯吃饭的时间并不多，他干脆把自己那份肉排给了赫沦，没加盐的就直接倒掉了，然后拿了个魔能果就匆匆离开：“我大概要天黑了才会回来，你要是饿了不用等我一起，晚上再见，赫沦。”
赫沦正盯着餐盘里的肉排发呆，忽然回过神道：“再见，亚尔哥哥。”
来到秩序部，没在外面见到索菲娅和理查德，亚尔维斯便猜到她们是还在宿舍里午休了，看来是暂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情况。
尽管没有选择住在秩序部，宿舍楼里也依旧给他留了午休的房间，找到挂有自己名字的房门后，亚尔维斯刷证件进屋休息了一会儿。
直到约定好的工作时间到了，三人才一起出现在一楼的转移魔法阵前和禁黑者们汇合。
禁黑者已经提前通知过三大恶魔后裔家族，因此现在他们只需要将转移魔法阵与目的地相连就好了，随着白光一闪，五人来到了格里斯托夫庄园。
作为天使后裔，走在死对头恶魔后裔的庄园里，亚尔维斯的感受十分奇妙，身上的血液都隐隐沸腾起来，同时直觉拉响了警报，告诉他这里面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危险东西。
格里斯托夫——他默默记住这个姓氏。
很快就有恶魔后裔出来迎接了他们。
那是个瘦削、脸色苍白得看起来很不健康的黑发男人，但尽管如此，依旧能看出他被薄薄的一层皮肤包裹着的骨相十分完美，想必对方年轻时是要更加俊美的。
然而亚尔维斯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现在会变成这样，多半是玩黑魔法玩的。
这位恶魔后裔十分沉默，因此双方没有过多交流，五人直接就被带到了测试黑魔法天赋的地方。
两个禁黑者带来了检测工具，他们将黑魔法天赋测试水晶放进魔法阵里，一个个和刚才提取到的黑魔法元素做着对比。
每个人体内的魔法元素都并不完全相同，因此根据这些差异，就能通过特殊的检测魔法阵，找到在现场留下黑魔法痕迹的人了——当然，前提是凶手曾经在这颗水晶里测试过天赋。
而恶魔后裔私底下的黑魔法测试，实际上也是被理事会默认的行为，否则像现在这样出现案件的时候，上哪去找黑魔法水晶做比对呢？
很快就全部检测完毕，格里斯托夫家族排除了嫌疑。
下一个是耶摩罗庄园。
这里的气息就要比格里斯托夫正常多了，出来迎接的恶魔后裔也十分健谈，态度看上去不卑不亢，说实话——亚尔维斯心想，比圣苏德的某些贵族都要有气度得多。
很快检测完毕，耶摩罗家族也排除了嫌疑。
于是最后他们就来到了米切尔庄园。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禁黑者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