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积功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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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几个…”陈思乐生气地看着严哲和蔡友友慢吞吞走过来，当看到后面还跟着个方礼时，态度180度大转弯，“小方礼怎么也在？”
陈思乐染了个粉红色的头发，以至于方礼看到他时差点没敢认。
“你穿这样跟他们表演？”陈思乐才看清方礼的西装。
“思乐哥好，我不……”
没等方礼说完，蔡友友又开始抢话，“对对对！我们要彩排吗？”
“彩你个死人头！”陈思乐回骂道，“都几点了，没时间给你们调音彩排了！”
龙老师颇有意味地在旁边看着，走过去问方礼，“原来你跟他们一起玩乐队呀？”
正当方礼不知如何开口解释时，张家乐走了过来，跟龙老师打了声招呼后便随意聊了起来。
严哲眼珠来回打量这两人，嘴巴不由得微张，想不到张家乐人脉能这么广。
“我不上台。”方礼对严哲说，语气很着急。
“为什么？”
“我后面都没怎么跟你们排练，不想你们第一次登台就毁了。”
“毁什么毁？”严哲很坚决，“你不在才毁呢，大家知道你在少年宫都第一时间赶过来了，是真的想跟你一起上台的。”
方礼表情还是很焦虑，欲言又止。
“你怎么老是对自己没自信？明明今天比赛还拿第一。”严哲开始佯装不高兴的口吻，“还是说……觉得我们垃圾，配不上你？”
“没有！”方礼立刻否认。
看他这么慌张，严哲笑了，冲着陈思乐和蔡友友喊道：“我们第几个节目？”
“第一个！”陈思乐侧过脸不耐烦地回答道。
“那阿良人呢？”严哲这才发现，刚刚开始阿良一直不在。
“去接女朋友了。”蔡友友说着，手机响起来，“杰哥？对，少年宫门口进来的舞台，我去接你们吧。”说完，他也走开了。
方礼突然想到自己还穿着西装，便说：“我去换件衣服，穿这样不太好。”
但严哲怕他是想临阵逃脱，抓住他胳膊，“你别再乱走了，我们可是第一个节目。”
方礼愁着眉看向舞台。
“你别这样。”严哲没忍住伸出手指夹了一下方礼脸蛋，“弄得我很紧张。”
这暧昧的小动作，只有他们俩知道。
“你……紧张什么？”方礼眼神躲闪着。
“因为……”严哲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说：“第一次跟你上台表演。”
方礼睫毛微颤，黑溜溜的眼珠偷偷往上偷瞄。
“你们人齐没有？”陈思乐突然朝严哲大喊，“你们有没有音轨？”
“都没有！”严哲回喊，然后冲方礼傻笑。
“那你笑条铁啊！”陈思乐被他气得要怒发冲冠，“人呢！等下主持人开完场就到你们啦！”
严哲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掏出手机在群里发起语音，可只有阿良接了。
几分钟后，阿良牵着一位娇小的女生出现在他们面前。
“阿蔡呢？”严哲跑过去问阿良。
阿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屌！”严哲瞬间骂出声，直接拨打蔡友友的电话，可好几声都没人接，气得他来回踱步，额头急得冒汗珠。
平时严哲被方礼教得很好，几乎不骂脏话，这下全部都跟着他紧张起来。
“来啦来啦！”蔡友友晃着手机跑过来，身后还跟着罗杰和阿怡。
“你扑街去边啊！”严哲顾不上在场的方礼，对蔡友友破口大骂，“快手快脚去拿你的吉他，要上台啦！”
蔡友友难得没顶嘴，乖乖照做。
趁着舞台灯还没亮起，几人匆忙地走上舞台。键盘和架子鼓都是提前放置好的，而贝斯和吉他则需要上台后才插好音效线。
等舞台灯打亮他们时，台下所有观众眼睛几乎先看向方礼，毕竟他那套白色西装与其他三人一身黑色装束完全不搭。
蔡友友显得很无措，不知何时开始，于是微微侧过脸用嘴型问严哲：“要介绍自己吗？”
严哲恶狠狠瞪他一眼，摇了摇头。
蔡友友只好回过头面向观众，但没几秒又转过头压低声音问：“什么时候开始？”
这次严哲被他问懵了，自己确实也没经验。
“咳咳——”阿良在旁边清了清嗓，敲着鼓棍说：“one，two，three……”
在敲下第四下鼓棍时，方礼弹下了和弦。
而蔡友友慌张得没跟上节奏，但幸好，前奏有两段重复的旋律，让他有了个缓冲。
随着蔡友友唱出声，四人的配合逐渐稳定，但却少了第一次排练时那种纯粹和自在，多少还是带点拘谨在里面。
当严哲正以为会无惊无险结束，没想到蔡友友唱完最后一句歌词，随即开始演讲。
“这首歌，是我某一个晚上想着某一个人哼出来的。谢谢答应我组乐队的鼓手阿良，谢谢帮我编曲的贝斯手.狗哲，谢谢没时间排练但依然上舞台的键盘手方礼……”
其余三人同时瞪圆了眼看向蔡友友那黑色背影，但又不敢停下手中的乐器。
“我还想对一个人说，那就是，付萱怡——”蔡友友大声念出名字后，看向台下某个方向，“我还要告诉你，付萱怡！我爱你！”
当蔡友友热烈地演讲完后，严哲模糊地看到站在主控台旁边的陈思乐，冲他们大幅度地招手。
这个开场秀并没有收获多少掌声。
等舞台灯光全部暗下来后，严哲气得有种想把前面的蔡友友推下舞台的冲动。
“你以为舞台是你一个人的吗？你尊重观众吗？尊重队友吗？”陈思乐见到蔡友友后，便把他拉到一旁开骂，“谁愿意听你讲这些廉价的爱情故事！排练这么久，难道是为了让你表白吗？你以为你是谁啊？这里是少年宫，不是你的皇宫，你来这里选妃吗？”
“好了好了。”张家乐眼看陈思乐要打人架势，开口劝道，“等下还有其他表演呢。”
“你扑街同我躝！”陈思乐拿起手中空的矿水瓶，狠狠地打在蔡友友身上。
蔡友友低着头走回队友身边，众人面面相觑，氛围极其尴尬，彼此都不说话。
严哲觉得陈思乐骂得没错，倘若换成自己，恐怕能骂得更狠。
这可是他第一次跟方礼同台演出，却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对不起。”
蔡友友难得没话说，只能吐出这三个字。
“没事，等下去吃宵夜？”阿良比他成熟，扯开了话题。
严哲看向方礼，问：“你去吗？”
方礼摇了摇头。
这让蔡友友以为方礼是在生他的气，走过去靠近方礼，单独再说了句对不起。
“没事，我先去换衣服。”方礼有些不自在，拎起书包往少年宫里面走。
“我跟他一起去。”严哲说了声，便跟在方礼身后。
方礼按照记忆找到了演播室附近的洗手间，进去后把书包放在洗手台上。随后开始脱掉身上的西服小马甲，当解到领口衬衫的纽扣时，才注意到镜子里的严哲一直盯着他看。
“你……”方礼停下动作，“在外面等我吧，很快的。”
“啊？”严哲装作听不懂，眼睛直勾勾看着他。
方礼没办法，只好拿着书包走进厕所隔间换。
“干嘛去里面换啊？”严哲没羞没臊地问，“你害羞啊？”
可是隔间里的人没有回答。
严哲仔细打量了一下厕所环境，还往每个隔间都看了一眼。他注意到门后有个“暂停使用”的牌子，便动起了歪心思，将牌子挪到了厕所门外。
等方礼出来时，首先便小声问：“有人？”
严哲摇头，注意到方礼还穿着西装裤，便问：“你裤子不换？”
“不换，回去了。”
当方礼快走到门口时，严哲从背后搂住他。
“干什么？”方礼被他吓一跳。
“我刚检查过了，这里没人。”
“没人又……”
还没等方礼说完，严哲便仰头亲了一口他的脸颊。
暑假两人都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严哲此刻巴不得今晚住少年宫厕所算了。
方礼被他亲后，汗毛直立，不敢呼吸。
看他一时没反应，严哲趁机亲多了两口。
这让方礼终于恢复点意识，扭动胳膊让他放开。
但严哲舍不得，难得独处一个空间，他还想要更多，就死死搂住方礼把脸埋在他肩颈里。
方礼受不了他这么黏糊，何况现在大夏天，就算是在厕所，只要动几下就开始出汗了。
他实在没办法，只好用力掐严哲手臂上的肌肉。
“你！”严哲松开了他，“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喜欢捏我！”
方礼害羞得不想说话。
“以前你老想亲我我都让你亲了，现在我亲你几口怎么还要捏我？”严哲一脸不服。
方礼无奈地说：“这里是厕所……”
“那现在又没人。”严哲说着就要凑上前。
结果方礼条件反射，用书包甩了严哲一脸。
“啊——”严哲叫了一声，马上捂住一只眼睛。
方礼见状，赶紧凑过去要检查。
然而严哲顺势把他搂在怀里。
刚刚书包根本没碰到严哲，所以把方礼骗过来后便紧紧搂住不松开。
“幼不幼稚啊！”方礼大声说道，拼命要挣脱开，“快放开！”
“亲多一次不行吗？”严哲哑着嗓子问。
方礼最抵不住的，就是他这种委屈撒娇的口吻，闭眼做了个深呼吸后，低声说：“亲完就回家。”
“嗯。”
“先放开我。”
“好。”
但这个吻轻得像蜻蜓点水，严哲刚闭上眼，还未来得及感受，方礼嘴唇的温度便离开了他。
睁开眼时，已经看到方礼打开厕所门，正要走出去。
方礼看着门口的牌子愣了几秒，又回头看向严哲，说了句：“此地无银。”
严哲撇了撇嘴，还以为方礼会表扬他聪明。
等他们走回舞台后方时，看到蔡友友蹲坐在花园台阶上，身边还围了几个人。
“又怎么了？”严哲没好气地问。
“失恋。”阿良说。
严哲脸上闪过一丝嫌弃，脖子微微往后仰，看向罗杰问：“阿怡呢？”
罗杰耸耸肩，“听到他表白就走了。”
空气再一次凝固了，这时罗杰注意到蔡友友有些不对劲，蹲下来低头一看，惊讶地说：“不是吧，居然哭了？你就这么喜欢她？”
“能不喜欢嘛。”蔡友友哽咽道，“我第一次都给她了。”
罗杰听后仰天苦笑。
阿良听了叹了口气，蹲下来安慰道：“都是男子汉，有什么好哭的。”
现在严哲对蔡友友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认为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然而最让严哲意外的是，方礼居然也蹲下身安慰起来。
“我挺羡慕你的。”方礼拍了拍蔡友友肩膀，“有勇气对着这么多人喊出来，换我可做不到。”
蔡友友听到方礼声音后，猛地抬起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不是还要做音乐社社长吗？”方礼笑笑，“以后肯定会有其他怡姐等你的。”
这句话完全是模仿。
当年中考完李鸣失恋，严哲也是这么安慰人的。
蔡友友感动得想要去抱方礼，严哲赶紧把方礼拉起来，护在自己身旁。
“方礼……”蔡友友缓缓站起身，用短袖子抹了一把眼泪，“你人真好。”
严哲真的受不了这种傻子，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我跟方礼要回家了。”
“你们不去吃宵夜？”阿良问。
“我也不去。”蔡友友抢先回答，“你有对象，我去只会更伤心，除非狗哲和方礼一起去。”
“呵呵。”严哲冷笑了两声。
“我陪你。”罗杰搭着蔡友友肩膀，顺便拿起他的吉他包背在自己肩上，“走走走，去哪？江边的大排档？”
“可以啊。”阿良牵起一直在旁边默默看戏的女友，跟在他俩身后走。
“那我们回家啰。”严哲冲着他们喊，“有事群里说。”
阿良和罗杰摆了摆手，表示收到。
“我要回陈思乐那边拿贝斯，等下打车回去？”严哲转头问方礼。
“好，我也要找龙老师说一声。”
“你那位老师怎么还认识家乐哥？”严哲问。
“我也不知道。”方礼摇摇头，“但感觉他们挺熟的。”
“难道家乐哥在追你老师？”
“别乱说这种话。”方礼不喜欢说别人八卦。
“哦。”严哲嘴抿成一条线。
等他们回到舞台旁边时，便先去了主控台旁边找两位大哥，刚好龙老师也在旁边。
陈思乐的模样明显还在生气中，所以严哲也不敢惹他，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后，便轻手轻脚地去拿贝斯。
“以后让那个什么大头菜别来我琴行。”陈思乐恼火道，“影响我做生意。”
严哲畏缩着脑袋，用眼神跟张家乐和龙老师道别，便和方礼一起走出少年宫打车回家。
回到小区门口时，刚过九点。两人都觉得今天过得很慢长，漫不经心地走着。楼下花园里跳广场舞的老阿姨们正收拾音响，准备散场。
“你爸在家吗？”严哲突然问。
“不知道。”
“那……”严哲故作轻松问，“要不要来我家玩？”
“叔叔阿姨不在家吗？”方礼抬眼问。
“不知道。”
方礼没搞懂严哲到底想做什么。
其实严哲自己也没搞懂，他慢慢走上楼梯，说：“就是想跟你待在一起。”
方礼淡淡道：“后天开学就能天天见了。”
严哲听后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你知道我这个暑假都在干什么吗？”
方礼摇摇头。
自从他不再参加排练后，严哲除了去琴行排练外，就是在家帮妈妈做家务或去超市看店。只因听信爸爸那句“积功德才能愿望成真”的金玉良言。
于是暑假剩下的半个月，他早睡早起，连生气都忍着，生怕功德不够。
而他的愿望很简单：跟方礼同班。
严哲一边上楼梯，一边生动地向方礼描述自己暑假的生活，“我甚至还帮我爸洗内裤！”
方礼心想，这算什么积功德。
“我还……”他突然凑近方礼说，“还……”
方礼憋住笑，问：“还什么？”
“不告诉你。”
严哲还是没办法说出“戒色”两个字。
方礼看他这副模样，决定还是支持他，便随口说：“那我今晚也祈祷一下，能跟你分到同一个宿舍吧。”
严哲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摇晃着方礼的双臂说道：“那我们今晚一起祈祷！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积功德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