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海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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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考分数还没出来前，是年轻人玩得最疯的时候。
方礼为了哄方爱民开心，特地用零花钱买了一条贵重的皮带给方爱民作生日礼物，并提出想跟同学去外地玩两天的想法。
“你哪来的钱？”方爱民看了下牌子，知道不便宜。
方礼肯定不会说，这份礼物其实严哲也有合伙买，就说是从小到大自己攒的。
方爱民收下皮带后又问，“什么同学？”
“就宿舍几个朋友，还有……严哲。”其实只有严哲，其他都是借口。
方爱民觉得现在的方礼比以前懂事，终于有个成年人的样子，也就随他了，但还是从钱包掏出1000块给方礼。
“别去危险的地方，有事给我打电话。”方爱民第一次没把钱丢其他地方让方礼捡，而是拿在手里等方礼接过去。
“谢谢爸。”方礼觉得严哲说得对，其实父亲也不是不能沟通的。
楼下的严哲知道方叔叔答应后，就猛夸自己想的点子好，虽然他原本也是担心方礼他爸不让他出门。但毕竟暑假这么多天，考完出去玩两天确实无关痛痒。
“哲！”房间外面传来妈妈的呼喊。
严哲一脸高兴走了出去，看到父母坐在沙发边看一沓资料，就下意识说：“分数还没出来，拿这么多招生简章回来干嘛。”
“哲啊，爸妈打算，换个房子了。”严哲妈递过去一个楼盘信息单张。“看看这个你喜不喜欢？”
“什么？”严哲一声惊呼，“这么突然？”
“本来就是打算你高考完后就说的，不突然了。”严哲爸仔细看手里的单张。
这完全超出严哲预想，他已经在这里住了18年了，突然要搬慌得要命。如果离开了，那方礼不就……
“这房子不要啦？”严哲紧张地问。
“要，肯定要，等这栋楼加装电梯，这房子可值钱了。”严哲妈说。
严哲没搞懂了，“那怎么还要搬啊？不是要装电梯吗？”
“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装，爸妈也上年纪了，天天爬着楼梯也受够了……”严哲爸说着招呼严哲过来，“快过来一起帮忙看看啊。”
严哲不情不愿地坐在沙发，他不想搬走，幸亏爸妈说这房子不卖，不然整个人估计要崩盘。
“这个看看？”严哲妈又递过去一张。
严哲低下眼看了个地址，感觉离这里太远了，就说不喜欢。然后在乱七八糟的单张中，选了个最近的。“这个吧。”
“这不就体育中心那边？”严哲爸还夸赞严哲好眼光，“还挑这里最贵的。”
这话让严哲有点惭愧，又问他们，“我们家……有钱买房吗？不还得上大学。”
“这你就不用担心啦！反正不少吃不少穿。”严哲爸乐观地说。
这压力让严哲有点想离开客厅，就说自己累了，回床上躺会儿。
回到房间后的严哲心乱乱的，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方礼自己家打算买房的事情。但又感觉这种事情不是一两天就能定下来的，所以还是没说出口。
坐在电脑前，严哲继续打开张家乐给他发过来的编曲单子，按照需求改一下。
张家乐比陈思乐给钱大方多了，所以严哲特别乐意帮忙，都恨不得张家乐多丢点单子过来。
出发去玩那天，严哲爸亲自开车送他们去坐高铁，在车上突然好奇问，“就你们俩去？”
方礼有点怕被误会，马上说，“还有其他同学。”
“都男的？”严哲爸又问。
“对！”为了不让严哲爸起疑心，方礼马上就应了。
“哎呀，都是男的有啥好玩的。”严哲爸听了大失所望，“你们文科班不是很多女同学吗？”
这话方礼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女孩子是能这么随便约出来的吗？”严哲怼了一句，“别人也不稀罕跟这么多男的去玩。”
“行行行，你有文化，你有道理。”严哲爸听了也不调侃了。
摆脱老爸后，严哲就拉着方礼手臂跑进高铁站，一脸兴奋。
顺畅地检完票后，方礼坐在位置上打算跟严哲拍张照。
“这么主动？”严哲马上凑过去。
“拍给我爸的，别凑这么近。”方礼躲开严哲凑过来的脸。
“哦。”严哲就装作跟方礼不熟，随便比了个耶。
等方礼把照片发过去后，严哲就要求多拍一张。
“不拍。”
“为什么？”
“我拍照不好看。”方礼说得很干脆。
严哲夸张地说：“你是最好看的，你不知道吗？”
方礼白了他一眼，但还是不肯拍。
列车窗外的阳光很猛，严哲觉得刺眼，就伸手去摇窗帘，结果后座的小孩不让，又推了上去。
严哲看着方礼眼皮子都快晒透明了，就跟那小孩斗拉窗帘。
“别拉了，一会儿就到了。”方礼把窗帘推上去按住，“怎么还跟小朋友较上劲。”
严哲跟那小孩对视了一眼，那小孩也不怕他，在位置上蹦跶庆祝胜利。
忽然那小孩又一手扒拉前面的座位，满是零食油渍的手沾到了方礼的头发。
“喂，我忍你好久咯！”严哲直接站起来喊了一句。
小孩没想到严哲长这么高，瞬间吓哭了，整个车厢都充斥着小孩子的喊叫。
“他就是小孩，你凶什么。”小孩家长觉得严哲把自己小孩惹哭，都怪在严哲身上。
“小孩就可以乱来吗？”严哲直接回怼，“车开多久他就闹多久，屁股长针眼啊，这么坐不住。”
小孩见有家长帮忙，哭得更大声了。
“你懂什么，小孩就是坐不住的。”家长觉得自己小孩小，理就在她那边，“以后你有孩子你就知道了。”
“我没有！”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方礼也站了起来，跟严哲站在同一战线，“阿姨，不是年纪小就可以胡作非为的。”
“什么胡作非为，不就是碰一下你吗？至于吗？”
“至于，那我也碰你一下？”方礼语气很重。
那位家长涨红了脸，“怎么？想动手？”
“不敢，麻烦请你跟你小孩安静坐好，要是再碰我一下我叫乘务长了。”方礼说完还瞪了小孩一眼。
小孩家长气势弱下去后，就给小孩嘴里猛塞吃的，试图堵住小孩的哭闹声。
“坐吧。”方礼扯了扯严哲衣服。
严哲一坐下，那小孩声就小了些。
“现在年轻人，戾气真重。”后座的家长小声给自己找补。
严哲听了又想怼过去，方礼拉住了他，用口型说：算了。
后座的小孩虽然不再蹦跶了，但吃东西一直吧唧嘴。严哲听了心烦，拿出耳机，把另一边给方礼戴上。
“我帮家乐哥弄的，你听听。”严哲说，”再给点建议？“
一段清脆的钢琴声出来，接着是鼓点和打击乐器节奏，歌词只有一两句循环哼唱，方礼听得出来是张家乐的声音。
”你写的？“方礼问。
严哲摇头，“张家乐写的，然后我用电子乐编出来的。”
“你……。”方礼内心无比赞叹，“我可以……两只耳朵一起听吗？”
严哲直接把另一只耳机戴到方礼的左耳。
双声道的声音出来，更舒服，方礼听出来最后还保留了吉他扫弦的原声。
这两分多钟的歌，方礼循环了一遍又一遍，舍不得摘下来。
“怎么样？”
方礼看着严哲说话的嘴型，配合着歌，让人更加有种想亲下去的冲动。
“好……好听……”方礼回了一句，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眼神有多炙热。
严哲被这么看着有点不好意思，然后又打开高铁票看几点才能到站。
这首歌就这么让方礼循环播放到目的地。
出站后，严哲叫的车也到了，送他们去海边。
这个地方是李鸣推荐的，当时初中同班几个玩的好的男生都来了，就严哲和方礼没来过。
酒店房间直接对着大海，严哲高兴地拍了几张照片发朋友圈。
“阿蔡还以为我出国了。”朋友圈马上收到阿蔡点赞留言，“可能我弄了个滤镜误导他了。”
“下去走走吗？”方礼第一次看海，很想去感受一下。
“这么快吗？才放好东西。”
方礼吸了一口海风说：“想碰碰海水，第一次来。“
”要游泳？“
”不会，我旱鸭子。“
”我会游，我教你！“严哲凑过去搂着方礼说。
方礼推开他，“这是阳台。”
“又不会有人盯着阳台看。”严哲嘟着嘴抱怨。
方礼拉他进房间窗边角落亲了一口，严哲就把持不住猛拉上窗帘要把方礼抱在床上。
唇齿缠绵了一会儿后，方礼还是按住严哲的手，表示还是想下去逛两圈。
严哲失望地头垂在方礼耳边。
方礼能感受到对方的热量，但自己其实还没做好准备，只好先哄着。
沙滩边上的人还挺多，一家大小或者一群年轻人。
”水好凉。“方礼直接踩到了水里感受温度，让浪花拍打自己的腿。
严哲在身后默默跟着，他完全没有心思看海，只看方礼。
“啊！“一个小女孩尖叫跑着却摔在严哲脚边。
严哲马上把她扶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
“谢谢叔叔。”小女孩甜甜回了一句。
这让方礼笑得合不拢嘴。
严哲刚要吐槽，又被方礼的笑容迷住了。
笑意铺满方礼整张脸，感觉就像他身后波光粼粼的海面一样灿烂。
严哲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方礼发现后马上不笑了，闹着让对方删除。
”删了。“严哲当着面把照片删掉。
”走吧，叔叔，再走走“方礼看他这么乖就扯着他衣服要继续走完这大片沙滩。
严哲在他身后，偷偷捣鼓手机，把刚刚删掉的照片恢复。然后又打开微信的文件传输功能，直接把照片选为收藏。
这片沙滩走完已经傍晚了，金橙色的光扫在海面，让方礼有点不舍得离开。
“又不想吃饭？”严哲双手交臂，感觉今天都浪费在这海滩上。
“吃，叔叔带我去吃吧。”
严哲啧了一声，“能不能别叫叔叔了，叫一下午了！”
在餐厅，严哲都是先问了价格再决定，听李鸣说有些餐厅会宰客，所以就特别留了个心眼。
方礼在旁边默默听，但眼睛一直在看生龙活虎的海鲜。
“这个海胆炒饭，绝了。”严哲又装了一碗，“我觉得我还能再吃一盘。”
美食是好吃，但方礼的胃仿佛只有拇指大小，不过严哲吃饭的样子可爱，就比平时多吃了几口。
“回酒店？还是？你还要散步。”吃完，严哲就在餐桌试探性地问。
“回去吧，感觉脚有点黏糊糊的，都是海水味。”方礼对味道重的东西特别敏感。
严哲应了声，想要掩盖自己邪念，心虚地东张西望的。
晚上的海浪声比白天更大了，经过沙滩的时候，方礼又忍不住看多了两眼。
回房间后，方礼就先洗了洗脚，然后就收拾套衣服准备洗澡。
严哲一直在装乖宝宝，没怎么说话，等方礼进浴室之后，一直揉戳自己的脸，想要抑制住自己的往上翘的嘴角。
但听到水声，又忍不住开始幻想，那是他梦寐以求要得到的人，看了眼浴室玻璃窗模糊的白色身影，突涌一种罪恶感在心头。
当方礼换好睡衣出来是，一直用毛巾捂着半张脸，看上去像在擦头发，实则是在害羞。
“你不洗澡吗？”方礼看严哲坐在床头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
严哲吓得一哆嗦，马上从书包里面拿出一套衣服冲进浴室。
方礼在外面先把头发吹干，然后安静躺进被窝里。现在没有书和卷子让他保持冷静，也开始不停想等下会发生什么。
难得严哲居然穿好一身睡衣出来，方礼看他有些尴尬，决定低头看看手机。
“睡觉么？”严哲尬了一句。
方礼点头，然后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严哲轻手轻脚也上了床，在另一边钻进被子里面。
两人在床上发着呆，呼吸都尽量放平均，生怕吓到对方。
“你……睡觉，不关灯么？”方礼遮掩半张脸问。
严哲突然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但也马上去关掉房间里的灯。但怎么按，房间内的灯好像都有一盏永远关不掉，只好留最暗的一盏。
“晚安。”方礼出了声，然后背过严哲睡。
大概过了半小时，严哲才慢慢靠了过去，想搂着方礼，打算今晚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结果碰到对方身体的那一刻，突然被反扑了过来。
严哲稳稳接过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也不问了，直接把被子盖过两人头顶。
等被子里的空气快抽干，急躁地去摸藏在枕头底下的东西。
经过一番折腾后，严哲低声问了一句“疼吗？”
方礼摇头，他已经有点不太清醒了，只闭着眼。
严哲又吻了吻他的眉眼和唇边，想让他尽量放松。
那晚肌肤触碰声与浪花轻轻拍打海岸线同频，起伏的呼吸让房间内的空气充满了湿润感。
严哲最后亲在方礼汗淋淋的额头上，感谢他让自己今晚如此任性。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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