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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亲人 ...

  •   大学接下来的三年时间过得很快,原本说过不当明星的两位大哥,因为上了综艺节目而人气爆火。严哲一边忙着弄毕业作品,还要帮张家乐做着编曲工作。

      而方礼,则决定考研,家教的兼职暂时也放下了,没日没夜埋在图书馆里。

      不过到10点,严哲就会放下所有手头上的工作,开着电瓶车去中大接人。12月的省城,基本每天都要经历春夏秋冬,所以他就会带多一件外套放车上给方礼。

      “等下要吃宵夜么?”严哲递过去头盔问。

      “不吃。”方礼皱起眉,“再吃要变胖了。”

      “我巴不得你变胖!”严哲用手指轻轻顶方礼鼻子,“最好变成猪。”

      两位男大学生亲昵的动作,并没有招来异样眼光,就像普通情侣一般开着小电瓶车回到烟火旺盛的南亭。

      严哲停好车后,还是拉方礼去吃了顿糖水宵夜,虽然方礼只是尝了一两口,剩下的都自己解决。

      “我回去还要刷题。”方礼解释道,“我怕我犯困。”

      “这个借口我都听腻了。”

      方礼把剩下两颗波波肠都喂到严哲嘴里,接着说:“那不就快考试了,我想一次成功。”

      “对你来说,湿湿碎啦。”严哲边吃边说。

      “要上岸的人多着呢。”

      图书馆自习位置争夺战从11月就开始打响了,每个人为了到达那座彼岸做足了准备。何况现在临近考试,方礼有时候都在想要不这段日子回学校住,也省得严哲天天接送。

      一回到出租屋,方礼就快速地洗了个澡,坐到客厅窗边的书桌。开始翻阅他的笔记跟习题册。他好似天生就懂得如何学习,一秒就能把书读进去。

      而严哲也不吵他,静静从冰箱拿出家里寄来的水果,尽量小声切一盘放方礼书桌上。之后就回了房间,戴上耳机把继续编曲工作。

      到了临近考试日子,方礼还是提出了要回宿舍住上两天。严哲现在成熟很多,并没有因此而闹别扭,而是叮嘱方礼三餐一定要吃,还要打卡拍照,否则就抓他回家。

      “知道啦!”方礼在电瓶车上紧紧搂着严哲大喊。

      “还有!”严哲迎着风大声说,“晚上回宿舍就要给我打电话,不然我照样去抓你。”

      方礼又搂紧了一些,在严哲后背吻了一记表示清楚了。

      送完方礼后,严哲就风风火火地骑回学校,今天下午还有两堂课,那教授严厉得很,他可不想迟到。

      一下午的课终于都熬过去了,严哲收拾好电脑,正准备回去。阿沐就喊住了他。

      “洞哥!”阿沐凑过来问“今晚去唱k不,你跟洞嫂一起来呗。”

      这个称呼对方喊了差不多四年,严哲也都习惯了,”他这周回学校,准备考研呢。“

      “那你自己去呗。”阿沐挑挑眉,“我女朋友同学生日,基本都女生,洞嫂应该不介意吧。”

      “我唱歌又不好听,算了算了。”严哲拒绝了,他那嗓音不适合给别人唱生日歌。

      “没人让你唱歌。”阿沐拉住他,“就是过来撑场子的,你不是帮阿乐乐队编曲嘛,那同学超喜欢他们,点名邀你一起去。”

      这几年,阿沐没少给严哲送“新品”,严哲都不知道该不该谢他。

      见严哲还在犹豫,阿沐又凑近点说:“就当给我个面子呗,我下次再给你送点好货。”

      其实他跟方礼都没怎么用得上,只是偶尔几次增加点小情趣而已。但拿别人的嘴短,严哲还是无奈答应。

      在ktv待了10分钟,严哲就开始后悔。一堆人围着他问关于阿乐乐队的事情,好奇他是怎么搭上关系的,两位师兄现在有没有女朋友。严哲都不好说,乐队就两人,还队内谈恋爱。

      被问得太烦,严哲就开始摆起了臭脸。阿沐是懂得看脸色的,马上凑过去解围坐在一旁招呼。

      “哪这么容易告诉你们。”阿沐说完就拿起罐啤酒,“先给寿星喝一个,她才是主角。”

      自高中喝醉过后,严哲就没喝过酒类的东西,毕竟方礼不喜欢。所以只拿起可乐跟大家意思碰杯。

      过了一小时,感觉给足面子了,严哲就跟阿沐说要先走。

      “这么早?”阿沐说,“蛋糕都还没切呢。”

      “有事。”严哲敷衍说,“回去还要继续弄编曲。”

      寿星女一听也不想耽误别人工作,但还是拉着严哲说要拍照发朋友圈炫耀。

      没想到严哲答应了一个,其他男男女女都过来说要拍一张才肯放他走。

      差不多到晚9点严哲才脱了身,准备骑电瓶车回家。刚解锁车就有电话进来,严哲一看居然是何可,平时她在外省读书,现在比较少有联系。

      但严哲接起来还是先调侃一句:“班长大人有何贵干?”

      “方礼呢?他怎么不接电话!”何可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

      严哲听出情况貌似不太对劲,马上正经起来,“怎么了?”

      “方礼人呢!他在哪!”何可又一次追问。

      “他……他在学校图书馆,最近忙考研。”听对方这样急迫,严哲顿时有点慌。

      “方礼他爸……”何可在这里顿了顿,“走了。”

      这句走了严哲起初没听明白,缓了几秒开始问,“怎么回事?”

      “我爸给我来电话,说方礼他爸在饭店喝醉就……现在所有人都联系不上方礼,电话都打到我这儿了。”

      这时候严哲又有电话进来,是龙老师。严哲赶忙对何可说了下情况就先挂了,然后把龙老师电话接起来。

      说的内容跟何可差不多,都在问方礼在哪。严哲稍显冷静,回复说:“我等下去他学校,他应该在图书馆没看手机。”

      “好,看今晚能不能回来。”龙老师声音很慌,“他爸……还在饭店。”

      挂了电话后,严哲赶紧就骑车过去中大,边找图书馆边给方礼打电话。有几次还是占线,估计是有其他人也在拼命找方礼。

      “同学,没有学生证不能进去。”图书馆工作人员截住严哲。

      “老师!”严哲还在解释,“我就进去找个人,不借书,他家里出事了,个个都找不到他。”

      工作人员还是不肯,而且上下打量严哲穿衣打扮,认定他不是中大的学生。“你怎么确定你找的人就在图书馆?要不就去找他导师吧。”

      “他导师估计都找不着他,他一学习起来就不看手机。”严哲心急如焚。

      “你宿舍找过没?”工作人员说,“可能人在宿舍呢?”

      严哲懒得跟他掰扯了,在附近随手抓同学求帮忙。还把平时偷拍方礼的照片拿给对方看,仔细说:“16届的,法学专业,现在考研,他家出事了,打他电话一直没接,同学你帮帮忙去图书馆找找,真的急,现在全世界都在找他!”

      渐渐许多热心同学都停下来帮忙,有些去图书馆帮忙找人,有些则发群消息帮忙扩散。碰巧还遇到方礼同专业的师弟,才发现方礼导师也开始找人。

      最终,方礼被一位热心的同学在自习间找到。他打着电话走出图书馆,脸上覆盖一层难以言喻的表情。

      严哲看到他就立即冲上前,站在他旁边,目光充满急切。只见方礼抿紧嘴,不断对电话那头轻声应“嗯”。

      等方礼挂了电话后,严哲才开口问:“怎么样?”

      “我等下打车回去。”方礼语气平淡如水,完全不像家里有丧。

      “我陪你。”

      方礼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但严哲已经牵起他的手,领着他走出学校。严哲手心的温热瞬间传递遍方礼全身,让他找不到理由拒绝。

      在校门口等车时,严哲又牵起方礼另一只手问,“你家里还有衣服吗?要不等下让司机先回租屋拿件外套?”

      “没事。”

      严哲要把身上外套脱下来给他,因为方礼的手实在太冰凉,根本没有温度。

      “我不冷,你穿上。”方礼侧过身子要躲。

      但严哲硬是把衣服按在他身上,还把风衣的拉链拉到最顶,随后紧紧搂住方礼肩膀,让他靠着自己挡风。

      在车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方礼手机不断有电话进来。从陈老师到龙老师再到派出所,方礼基本只轻声回应“嗯”和“知道了”,没有什么其他词汇。

      在旁边的严哲一直握着方礼曾经骨折过的手,想把他捂热一些。

      虽然长大的城市离省城不远,但临近晚上12点风冷得刺骨。两人依偎着走近出事的饭店,门口还停了辆警车。

      “你是死者方爱民的家属?”在门口的民警问。

      方礼只轻微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严哲陪着他进去,就看到方礼他爸躺在地上闭着眼睛,没有穿衣服,身上只盖着一件黑色大外套。

      “确认是你家属吗?”一旁的民警问。

      “嗯。”方礼应了声,“接下来要怎么处理?”

      民警似乎有点惊讶方礼如此镇定,顿了顿说:“要先回派出所做个笔录,跟他一起聚餐的人现在都在那。然后我们会给你一份回执,到时候找殡仪馆或者要求尸检都可以。”

      “他鼻子上的血是怎么回事?”方礼看着方爱民问。

      “那是救护车来时候输氧弄的。”民警解释道,“没有其他外伤,你不放心可以再做个尸检。”

      听完解释后,方礼也没其他问题,就跟民警说回派出所做笔录,同时劝严哲先回家。

      “我说了要陪你。”严哲不肯走,也不肯松开方礼的手。从刚下车开始,手就没分开过。

      方礼继续劝道“但我还要做笔录,今晚估计……”

      还没说完,严哲就打断他,“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可能走。”

      民警不太清楚两个男孩的关系,就在警车旁边打量起来,特别是严哲脸上那些钉子,让他忍不住多瞧两眼。

      “先上车。”方礼没办法了,让方爱民一直躺在别人饭店也不是个事,只好拉上严哲。

      在派出所,方礼见到方爱民的酒肉朋友。两位都面带憔悴坐在民警对面,看到方礼来了更显心虚。

      方礼没打招呼,直接问起了事情的经过。

      其实很简单,就是他们跟方爱民出去吃饭,跟平时一样喝酒。喝多后,方爱民不愿回家,就赖在饭店。结果没人发现他睡着,再喊他已经喊不醒了。

      “他最后有说什么吗?”方礼不带感情地问。

      方爱民两位朋友互看了一眼,摇摇头,只说方爱民当时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觉。

      “谁约的饭局?”

      “你爸。”方爱民朋友说。

      方礼听后又问,“谁可以证明?”

      “我们都做笔录了。”花白头发那位听了有些急,“本来在干部中心就散伙,你爸硬拉着我们要去吃饭。”

      另一位又接话说:“你爸经常这样,家里又没人,所以每次喝醉都不愿意回家。”

      “那出来吃饭一定要喝酒吗?”方礼这次语气带了些责备。

      “你爸说要喝的。”方爱民朋友说,“他要喝酒谁能拦得住?”

      方礼懒得再扯,便问起民警,“饭店有监控吗?”

      “有,但调出来没那么快。”民警回答道。

      “多久?我要申请看。”

      民警察觉到方礼好像懂一些,就说:“你要是急可以直接问饭店给不给你,我们这边办事需要点时间。”

      “做笔录吧。”方礼大概懂什么意思,就坐了下来。

      严哲在旁听着,心中很不是滋味。显然,方礼他爸这些朋友都不想担这个责任。看方礼如此淡然自若面对这一切,不禁心疼起来。从此以后,方礼真的没有亲人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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