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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Chapter 39 我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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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自动门在身后合上，冬夜的冷风迎面扑来。方煜澈下意识地拢紧易余的围巾，手指在对方颈侧多停留了一秒，确认温度正常才收回手。
“我自己能走。”温煦轻声抗议，却任由方煜澈半搂着他的腰，将他引向出租车。
方煜澈没说话，只是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将温煦塞进后座，然后自己也挤了进去，紧挨着他坐下。车内暖气开得很足，但方煜澈还是能感觉到温煦身上未散尽的寒意。
“师傅…小区。”方煜澈报完地址，转头发现温煦已经靠在了自己肩上，眼睛半闭着。
“很累？”方煜澈压低声音问，手指轻轻拨开温煦额前的碎发。
温煦微微摇头，发丝蹭过方煜澈的颈窝：“想靠着。”
这句话让方煜澈的心脏漏跳一拍。平时的温煦很少这样直白地表达需求，即使在最亲密的时候也总是带着一丝克制。现在的温煦像是卸下了所有防备，柔软得不像话。
出租车在夜色中穿行，街灯的光影在温煦苍白的脸上流转。方煜澈忍不住用指背轻蹭他的脸颊，换来一个困倦的微笑。
“别睡”方煜澈小声说，“马上到家了。”
温煦含糊地应了一声，却更往方煜澈怀里钻了钻。方煜澈僵了一下，随即放松身体，让温煦靠得更舒服些。他低头看着温煦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下细小的阴影，呼吸平稳而温热。这一刻，方煜澈突然理解了什么叫“捧在手心怕碎了”的感觉。
小区的路灯比医院柔和许多。方煜澈付完车费，轻手轻脚地扶温煦下车。夜已经很深了，小区里几乎没有人影，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
“钥匙在我右边口袋。”温煦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
方煜澈伸手去摸，指尖隔着布料碰到温煦大腿的温度，立刻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找出钥匙开门。
玄关的灯亮起来时，方煜澈才真正松了口气。这个他们一起布置的小空间此刻显得格外温馨，门口并排摆着的拖鞋，墙上歪歪斜斜挂着的那幅方煜澈画的抽象画，茶几上温煦最爱用的那个马克杯...所有细节都在无声地宣告：这里是家。
“先去床上躺着，”方煜澈帮温煦脱下外套，“我给你热杯牛奶，然后把药吃了。”
温煦却站在原地没动，目光灼灼地看着方煜澈：“一起。”
“什么？”
“一起。”温煦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就一会儿。”
方煜澈的耳根发热，他避开温煦的视线：“你先休息，我...”
话没说完，温煦已经拉住他的手，轻轻一拽，将他拉近。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近到方煜澈能看清温煦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温煦，你还在发烧...”方煜澈的声音有些发抖。
“已经退了。”温煦向前一步，额头抵住方煜澈的，“你摸。”
确实不烫了，但方煜澈还是犹豫：“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我休息得够久了。”温煦的呼吸拂过方煜澈的唇，“在医院睡了一天。”
方煜澈还想说什么，温煦却突然吻了上来。这个吻很轻，像羽毛扫过，却让方煜澈瞬间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温煦的唇有些干，带着药味的苦涩，却异常柔软。当他试探性地舔过方煜澈的下唇时，方煜澈听到自己脑中某根弦绷断的声音。
“等等...”方煜澈勉强找回理智，双手抵在温煦胸前，“你真的确定...”
温煦没有回答，只是抓住方煜澈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隔着一层薄薄的毛衣，方煜澈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颗心脏急促而有力的跳动。
“感觉到了吗？”温煦低声问，“我也很想你。”
方煜澈所有的顾虑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深吸一口气，反手握住温煦的手，将他引向卧室。
卧室的窗帘没拉严，月光透过缝隙洒在床上，勾勒出两人交叠的身影。方煜澈的动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轻柔，像对待一件易碎品。他小心翼翼地解开温煦的扣子，指尖偶尔擦过皮肤，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疼吗？”方煜澈每次触碰都要问，生怕弄疼了还在恢复中的温煦。
温煦只是摇头，手指穿过方煜澈的发间，将他拉得更近。当方煜澈的唇落在他的锁骨上时，温煦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像是终于找到了归处。
与以往的激情不同，今晚的一切都像被按了慢放键。方煜澈的每一个吻都带着歉意和珍惜，而温煦的每一次回应都充满眷恋。当他们最终合二为一时，温煦紧紧抱住方煜澈的背，指甲几乎要嵌入皮肤，仿佛害怕他会突然消失。
“我在这里，”方煜澈在温煦耳边低语，吻去他眼角的湿润，“我哪儿也不去。”
这句话像是一个开关，温煦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将脸埋进方煜澈的颈窝。方煜澈感觉到颈侧有温热的液体滑过，意识到温煦在哭时，他的心脏几乎停跳。
“温煦？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你了？”方煜澈慌张地想退开，却被温煦更用力地抱住。
“别走...”温煦的声音闷在方煜澈的皮肤上，“就这样...再一会儿...”
方煜澈立刻静止不动，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温煦的后背，像安抚受惊的孩子。他能感觉到温煦的心跳正一点点平复，呼吸也逐渐均匀。
月光悄悄移动，照亮了温煦泪湿的脸。方煜澈用拇指擦去那些泪痕，忍不住吻了吻他微红的眼角。
“对不起，”方煜澈轻声说，“让你担心了。”
温煦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是我该道歉。”他的声音还带着些许哽咽，“我从来没想过...你会真的离开。”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方煜澈心里。他突然明白了温煦今晚异常黏人的原因，那个在雪夜门外等待的温煦，那个以为被抛弃的温煦，那个害怕失去他的温煦，一直都在强装镇定。
“我不会的，”方煜澈紧紧抱住温煦，“再生气也不会。我发誓。”
温煦抬起头，月光下的眼睛亮得惊人：“如果再吵架...”
“我就把你绑在身边，吵到和好为止。”方煜澈打断他，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
温煦终于笑了，那个方煜澈最熟悉的、带着一点点无奈的笑容。他凑近，在方煜澈唇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记住你说的话。”
夜深了，两人洗去一身疲惫后重新躺回床上。这次温煦主动钻进方煜澈怀里，头靠在他的胸口，听着那平稳的心跳声。
“方煜澈。”安静了很久后，温煦突然开口。
“嗯？”
“我爱你。”
这简单的三个字让方煜澈的呼吸一滞。温煦很少这样直白地表白，更多时候是用行动而非言语表达感情。
方煜澈低头，发现温煦已经睡着了，长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嘴角还带着一丝满足的弧度。他轻轻吻了吻温煦的发顶，小声回应：“我也爱你，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窗外，冬夜的寒风依旧呼啸，但这个小房间里温暖如春。方煜澈听着怀中人均匀的呼吸声，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无论未来有多少争吵和误解，只要他们还愿意像今晚这样，放下骄傲，坦诚相待，就没有什么能够真正分开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