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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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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暑期补习班与“学渣救世主”的诞生
（一）噩耗与“神的妥协”
七月的烈日，如同一个巨大的、永不疲倦的烤炉，炙烤着大地。连蝉鸣都显得有气无力，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热浪融化。对于广大学生而言，这本应是空调、Wi-Fi、西瓜，以及肆无忌惮挥霍时间的黄金季节。
然而，一纸通知，如同来自地狱的请柬，粉碎了舒倩所有的夏日幻想。
“暑期……冲刺……精英……补习班？”舒倩捏着那张印制精美的通知，手指微微颤抖，仿佛捏着的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她的声音干涩，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绝望。
“是的，舒倩同学。”班主任推了推眼镜，脸上洋溢着“为你好”的慈祥光芒，“这是学校特意为成绩有……嗯，有‘巨大提升空间’的同学准备的特别福利！由王校长亲自牵头，各科金牌教师倾情奉献！旨在利用假期时间，实现弯道超车！”
舒倩感觉眼前一阵发黑。“弯道超车”？她连车都还没找到，拿什么超？用她那双因为长期趴桌睡觉而有些无力的腿吗？
“老师，”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调动起全部的面部肌肉，挤出一个无比虚弱的表情，“我……我暑假可能要去……去昆仑山闭关，稳固一下我躁动的‘灵力’……”
班主任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仿佛早已料到她会这么说：“哎呀，舒倩同学真是时刻不忘修炼啊！不过你放心，王校长特意交代了，青云中学人杰地灵，本身就是一块风水宝地，最适合‘闭关’了！而且，听说这次补习班，还会涉及到一些……嗯，‘非常规’的知识领域，说不定正合你意呢！”
舒倩：“……”
她看着班主任那“你别装了，我们都懂”的眼神，就知道，这次是在劫难逃了。校长亲自点名，各科金牌教师围剿，这阵容，堪比对付最终BOSS。
垂头丧气地回到她的“专属结界”——教室角落那个靠窗的位置，舒倩像一滩融化了的冰淇淋，瘫在了桌子上。
“补习班……人类的发明，果然一种比一种残忍……”她把脸埋在臂弯里，发出沉闷的哀嚎，“这b补习……不上也罢！”
“也罢”二字出口，带着往日不曾有的沉重。因为她知道，这次，恐怕不是一句“也罢”就能轻易揭过的。
果然，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校园的各个角落（主要是那些同样收到“地狱请柬”的难兄难弟群体）。
“听说了吗？舒姐也要参加补习班！”
“什么？连舒姐都无法逃脱吗？”
“看来这次补习班非同小可！连大佬都被迫重视起来了！”
“难道……这次补习班背后，隐藏着连舒姐都不得不认真对待的‘机缘’或‘危机’？”
于是，在补习班正式开班前一天，舒倩的座位周围，再次出现了久违的、瞻仰神迹般的目光。只是这次，目光中多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悲壮，以及“大佬带带我”的殷切期望。
林雪会长甚至亲自找上门来，表情是一贯的严肃：“舒倩同学，这次补习班，王校长似乎另有深意。我们学生会得到消息，可能会有‘外部势力’介入观察。希望你……能稳住局面。”
舒倩看着林雪，很想抓住她的肩膀摇晃：“深意？什么深意？不就是抓我们这些学渣去回炉重造吗？！外部势力？是教育局领导来视察吧！”
但话到嘴边，看着她那“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眼神，又咽了回去。算了，跟这群脑补星人，没法正常交流。
她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口气悠远得仿佛来自远古洪荒。
“也罢。”
这一次的“也罢”，充满了认命的悲凉，和一种“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的自暴自弃。
（二）补习班开幕！大佬的“领域”压制
暑期补习班的地点，设在教学楼顶层那间号称“冬冷夏热”的阶梯教室。当舒倩顶着烈日，拖着仿佛有千斤重的步伐走进教室时，里面已经坐了不少愁眉苦脸的同学。
她一进门，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低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她身上。那眼神，仿佛在说：“看！救世主来了！”、“有舒姐在，这次补习稳了！”、“快看大佬的气场！连炎热都被驱散了！”（其实只是空调刚打开）
舒倩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圈，径直走向最后一排，最角落的位置——那里离讲台最远，离后门最近，是摸鱼和逃跑的绝佳地点。
她刚坐下，前排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男生就猛地转过身，激动得镜片都在反光：“舒、舒姐！您也来了！太好了！有您在，我感觉我这次物理及格有望了！”
舒倩看着他桌上那本摊开的、布满各种复杂符号的《高中物理奥林匹克竞赛精选》，默默地把自己的《从零开始学物理（初中入门篇）》往抽屉深处塞了塞。
“嗯，共同努力。”她干巴巴地回了一句，然后迅速戴上耳机，播放《清心咒》（其实是某古风游戏的BGM），试图与这个令人窒息的环境隔绝。
上课铃响，第一位登场的是以“铁面无情”著称的物理金牌教师，陈老师。他目光如电，扫视全场，在看到角落里的舒倩时，眼神似乎微微停顿了一下。
“同学们！假期是超越对手的黄金时间！我们要以百分之两百的精力，投入到……”
陈老师的开场白慷慨激昂，但在舒倩听来，依旧是效果拔群的催眠曲。加上昨晚因为郁闷熬夜看小说，她的眼皮又开始打架了。
不行！不能睡！舒倩在心里呐喊。开学典礼睡觉还能说是意外，补习班第一天第一节课就睡觉，那简直是当着所有“信徒”的面自毁人设！虽然她不在乎人设，但她在乎清净！如果人设崩塌，以后岂不是要面对无穷无尽的质疑和骚扰？
为了未来的安宁，她必须撑住！
如何撑？对于舒倩而言，唯一的方法，就是启动“中二防御模式”！
于是，在陈老师讲到“带电粒子在磁场中的偏转”时，舒倩为了抵抗睡魔，开始在心中默念自创的“清醒咒文”，同时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勾勒着想象中的“抗睡眠法阵”节点。她的眼神，因困倦而显得有些迷离，在外人看来，却成了“凝视着虚空，参悟着物质世界的底层规则”。
她的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低气压（其实是空调冷气和她自身的怨念结合体），让周围几个想打瞌睡的同学，都不自觉地精神一振，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驱散了睡意。
“感受到了吗？舒姐的‘清醒力场’！”
“果然！大佬就是大佬！连听课的姿势都蕴含着大道至理！”
“快！记笔记！舒姐刚才手指划过的轨迹，好像暗合洛伦兹力公式！”
坐在舒倩斜前方的李小明，再次掏出了他的《青云异常现象观察记录（绝密）》，奋笔疾书：“观测目标：舒倩。环境：暑期物理补习班。行为：疑似构建‘思维加速’或‘睡眠抵抗’领域。效果：周边三米范围内，同学注意力显著提升。推测：其能力可能具备范围性增益效果……”
一节课下来，陈老师讲的什么左手定则、右手定则，舒倩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全部的精力，都用来和周公拔河了。但诡异的是，她周围那一小片区域的同学们，却个个眼神明亮，笔记记得飞起，仿佛真的得到了什么“知识光环”的加持。
课间休息，立刻有同学围上来，小心翼翼地请教：“舒姐，您刚才那个‘手印’，是不是能帮助理解电磁感应啊？”
舒倩看着对方虔诚的脸，沉默了三秒，然后高深莫测地回了一句：“心诚则灵。”
众人恍然大悟，如获至宝般散开，各自琢磨“心诚”的奥义去了。
舒倩看着他们的背影，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这都行？
（三）数学死局与“破妄之瞳”
如果说物理课还能靠“气场”糊弄过去，那么下午的数学课，就直接把舒倩逼到了绝境。
数学老师姓周，是一位身材娇小但气场两米八的女老师，以其犀利的眼神和“死亡提问”闻名全校。她讲课的速度极快，板书如同天书，往往一个走神，就跟不上她思维的步伐。
而舒倩，何止是走神，她根本就是在异次元徘徊。
“……所以，这个函数在x趋向于无穷时，它的极限我们需要通过洛必达法则，分子分母同时求导……”周老师的声音如同高速念诵的咒语。
舒倩盯着黑板上一行行扭曲的符号，感觉它们正在跳舞，组合成一张张嘲讽的脸。洛必达？听起来像个外国巫师的名字。求导？是请求指导的意思吗？那她是不是应该举手说“老师，我这里需要导一下”？
就在她思维彻底放空，眼神失去焦距，完全进入“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哲学思考状态时，周老师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
“舒倩同学！请你来回答一下，这道题接下来该怎么解？”
瞬间，全班的目光再次聚焦！带着期待，带着兴奋，带着“终于能看到大佬出手了”的激动！
舒倩僵硬地站了起来。黑板上的题目，在她眼中如同外星文字。她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空气仿佛凝固了，她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狂跳的声音。
完了，人设要崩！社会性死亡现场即将上演！
难道我“漆黑烈焰使”的威名，就要葬送在这该死的洛必达手里了吗？
危急关头，求生欲（以及中二病）再次爆发！
她不能回答，但她可以……“观察”！
于是，舒倩没有看黑板，反而微微抬起头，目光放空，仿佛穿透了教室的天花板，看向了无尽的宇宙深处。她的眉头微微蹙起，仿佛在承受着某种巨大的信息流冲击。她的右手轻轻抬起，手指微动，像是在演算着某种超越凡人理解的公式。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大佬的“神谕”。
周老师也愣住了，她教书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被提问后开始“冥想”的学生。
过了足足一分钟，就在周老师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舒倩缓缓地、用一种仿佛来自遥远星空的、带着一丝疲惫和洞悉一切的语调，开口了：
“老师，答案……并不在纸上。”
她顿了顿，在全场死寂般的注视下，说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
“它在……维度之外。”
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随即，是压抑不住的、倒吸凉气的声音！
“维度之外！我的天！”
“我懂了！舒姐的意思是，这道题用我们现有的三维空间思维是无法完美解决的！需要引入更高维度的视角！”
“这就是大佬的世界吗？果然不是我们能理解的！”
“破妄之瞳！舒姐一定是用她的‘破妄之瞳’直接看到了高维的解答过程！”
周老师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震惊，再到一种恍然大悟的狂热！她猛地一拍桌子：“妙啊！舒倩同学！你这句话，简直是为我们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确实！数学的尽头，就是哲学！就是维度！同学们，我们不要局限于答案本身，要学习舒倩同学这种勇于探索未知领域的精神！”
于是，一场原本可能尴尬至极的提问，就这样被舒倩用一句莫名其妙的“维度之外”，硬生生扭转成了“数学哲学思辨课”。周老师当场宣布，这节课的课后作业，就是写一篇关于“数学与高维空间关系”的小论文，字数不限，思路越开阔越好。
同学们看向舒倩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崇拜，而是近乎于虔诚了。
而始作俑者舒倩，在周老师满意的目光和同学们狂热的注视中，缓缓坐下，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好险……又混过去一关。
“维度之外……”她心里嘀咕，“我连二维的坐标系都没搞明白呢……”
也罢。
（四）英语迷宫与“古精灵语”共鸣
接下来的英语课，更是让舒倩体会到了什么叫“听天书”。
英语老师Ms.李，是一位海归精英，全程飙着地道的美式口语，语速快得让舒倩怀疑她是不是在念rap。阅读理解的文章，充满了各种长难句和生僻词汇，看得舒倩头晕眼花。
当Ms.李要求大家朗读课文时，舒倩看着那些扭曲的字母，感觉它们比数学符号还要难以理解。轮到她了，她硬着头皮，用她那带着浓重“塑料”味、并且因为紧张而磕磕巴巴的语调，念完了指定的段落。
教室里出现了一阵短暂的、尴尬的寂静。
舒倩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嘲笑或者批评。人设崩塌，就在今日！
然而，预想中的嘲笑并没有到来。
取而代之的，是李小明那压抑着激动的声音：“这、这种发音……这种独特的韵律感……难道是最古老的盎格鲁-撒克逊口音？不！甚至可能混合了某些……失传的‘古精灵语’的发音技巧！”
另一个同学也惊呼：“没错！我刚才听着舒姐的朗读，明明听不懂，却仿佛感受到了一种苍凉而古老的情绪！这是语言本身蕴含的力量！”
Ms.李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走到舒倩身边，仔细打量着她：“舒倩同学，你的发音……很特别。虽然不太标准，但有一种……嗯，非常原始的、富有生命力的质感。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种读法？”
舒倩：“……”
她能说是自己瞎念的吗？
她只能继续保持沉默，并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高深莫测。
Ms.李见她不愿多说，便点了点头，对全班同学说：“语言的学习，不应该局限于标准的发音和语法。有时候，感受语言背后的文化和灵魂，更加重要。舒倩同学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大家课后可以尝试用不同的语调、不同的情感去朗读课文，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于是，舒倩那蹩脚的英语朗读，又被解读成了“对语言本质的深刻理解”和“与古老语系的神秘共鸣”。
当天晚上，校园论坛上就出现了好几个帖子：
【惊！舒姐疑似掌握失传的古精灵语！】
【论非常规发音对英语语感培养的积极作用——由舒倩同学引发的思考】
【实锤了！舒姐的能力体系包含‘语言学掌控’！】
舒倩看着这些帖子，默默关掉了手机。
累了，毁灭吧。
（五）终极考验：综合测评与“无为而治”
补习班的最后一天，是一场综合性的测评考试，旨在检验大家这十几天的“学习成果”。
考场里，气氛比开学时还要紧张。大家都知道，这不仅是一场考试，更是对舒姐“教学成果”的检验！如果考不好，岂不是证明舒姐的“领域”和“点拨”无效？
压力，来到了所有“受益”于舒倩“气场”的同学身上。
而舒倩本人，看着那张涵盖了数理化的综合试卷，心情反而异常平静。
已经……无所谓了。
她熟练地跳过所有看起来复杂的题目，在选择题上掷起了骰子（橡皮），在填空题上写下了各种自创的“公式”和“符号”，在大题的区域，她再次绘制了一个更加复杂、更加华丽的“跨界召唤阵·理之贤者究极降临式”，并附上了长达五百字的“召唤祷文”，详细阐述了自己对世界和平、考试及格以及暑假余额不足的忧虑。
做完这一切，她心满意足地趴下，睡着了。这一次，睡得格外香甜。
考试结束后，老师们在阅卷时，再次被舒倩的试卷震撼了。
她的选择题正确率……居然有30%！远超她平时的水平！（纯属骰子给力）
她的填空题，那些乱七八糟的符号，虽然不得分，但结构竟然隐隐符合某种未知的美学！（阅卷老师脑补）
她大题区域的“召唤阵”和“祷文”，被王校长亲自下令扫描存档，列为比期中考试草稿纸更高等级的机密！校长认为，这体现了舒倩“将知识祈求与自身哲学体系深度融合”的最新成果！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这次综合测评，参加补习班的同学，平均分竟然比入学测验提高了整整十五个百分点！尤其是坐在舒倩周围的那几个同学，进步尤为显著！
“果然！舒姐的‘领域’效果是持续性的！甚至在考试中也能发挥作用！”
“是‘无为而治’！舒姐用她自身的‘道’，潜移默化地影响了我们！”
“我考试的时候，一想到舒姐就在后面镇场，我就灵感迸发！”
所有人都将功劳，归结于角落里那个睡得天昏地暗的少女。
（六）尾声：“学渣救世主”的加冕与暑假的回归
补习班结业典礼上，王校长亲自为“进步显著”的同学颁奖。当念到舒倩的名字时，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经久不息的掌声。
舒倩在睡梦中被同桌推醒，迷迷糊糊地走上讲台。
王校长将一张“特殊贡献奖”的奖状递到她手中，用力握着她的手，激动地说：“舒倩同学！你用实际行动证明了，真正的教育，不仅仅是知识的灌输，更是气场的影响，是精神的引领！你是我们青云中学当之无愧的……‘学渣救世主’！”
舒倩：“？？？”
她低头看了看奖状，又看了看台下那些激动得满脸通红的同学们。
学渣……救世主？
这又是什么羞耻度爆表的新称号？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看到无数双充满感激和崇拜的眼睛。
算了。
她接过奖状，对着台下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在一片更加热烈的掌声中，默默地、迅速地溜回了她的角落。
补习班，终于结束了。
走出闷热的阶梯教室，重新呼吸到校外（相对）自由的空气时，舒倩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虽然过程离谱至极，结果也莫名其妙，但好歹……熬过来了。
她抬头看了看依旧刺眼的阳光，感受着灼热的风吹在脸上。
这个暑假，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得抓紧时间，把之前没睡的觉，没看的漫画，没舔的……呃，没欣赏的手办，都补回来。
至于“学渣救世主”这个称号……
她撇了撇嘴。
也罢。
反正，形而上学，不行退学。
而她的“学”，无论是在常规课堂，还是在离谱的补习班，似乎总能以这种荒诞的方式，继续下去。
只是，她摸了摸口袋里那张“特殊贡献奖”奖状，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向上弯了一下。
好像……也不算太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