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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先斩后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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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来临，哈滨市地面覆盖了一层厚雪，街上行人三两成群。哈滨最大的步行街上到处都是圣诞节的装饰以及播放的音乐，许正言此时正在一幢公寓里，外面是张灯结彩的氛围，公寓里是满桌纸张的工作。
热闹和孤寂产生鲜明的对比，使他无心度过这个可有可无的节日。
上次余行说要来却来不了后，许正言也回不去，他本来打算自己开车回，但是圣诞节这个时候很多人都提前回家过元旦，所以高速路上会特别堵。
远方的想念只能化成动力，许正言觉得尽快处理完工作也许会能更快见面，所以他打算将这几天的工作加量，争取在元旦的时候回南城。
那时候的天气预报他看了一眼，不下雪，有航班。
“什么事？”
许正言戴着金丝眼镜，将手机免提打开，上面正显示着程子枭给他打电话。
“老许，圣诞节你真的要约会吗？”
许正言嗯了一声，“赛博约会，如果可以我也想。”
“什么？！你没和小余见面啊？”
许正言推了一下眼镜，“他的航班取消了，因为天气的缘故。”
“噢——不过汉滨市这几天确实在下雪，他怎么不早说？我开车来的！”程子枭懊恼了一下，“不过也怪我，我没他联系方式，也没问你，我以为你俩已经见面了，所以打算给你们俩一个惊喜。”
许正言在听到程子枭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就料到了他开车到汉滨市找他了，许正言现在只想把工作处理好，暂时没什么兴趣和程子枭出去过圣诞节。
再说，两个大男人出去逛街，好怪异。
“你自己去汉滨大街逛吧，我要处理工作。”
程子枭一听这话，立马说：“别啊——我大老远过来找你，你就这么丢下我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你有导航。”
程子枭嘲笑了一声，“你一定不知道导航的别名叫什么，叫不为人知的道路为你开辟。”
“？你自己说的？”
“切，现在都逗不到你了，没意思——”
“挂了，我这边工作很多。”
“等一下——”程子枭问，“你公寓里面有没有多余的电脑？”
许正言抬头看了一眼，他当时定的房间是电竞标准，所以有两台高配的电脑，他只用了一台，剩下一台完全没有开过。
“嗯，有。”
许正言一边分心一边跟他说话，导致速度有些跟不上，所以趁程子枭还没开口的时候，他就已经预判了对方要说什么。
“地址发你微信上了，到楼下的时候告诉我，我下去给你开门。”
半小时后，许正言这边的工作处理了差不多了，他看了一眼时间，余行没有给他发消息，他想了想，决定给余行打个电话过去。
嘟嘟嘟——
忙音结束后，余行并没有接通电话，许正言感觉到很奇怪，于是再次拨打过去。
还是没人接。
想了想余行的朋友在那里，估计正在和朋友在外面度过圣诞节呢，许正言嘴角往上一扬。他又苦涩又?余行感到高兴，还好自己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有人陪着他玩，让他开心。
他这个男朋友做的也太不合格了，圣诞节无所谓，如果元旦和过年不能和余行一起过，那他真的要自我反省一下。
很多人在恋爱的时候平衡不了生活工作和恋爱，都找很忙的借口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但其实真的用心的话，再忙的人也会挤出时间和精力去陪对方。
毕竟世界上没有人是真的忙到天昏地暗，事情多到处理不完。
哪怕像许正言这样的总裁，都可以压缩时间为了早点见面，更何况其他职位的人。
说白了就是用不用心，看人而已。像余行那样的及时行乐，因为不可抗力的元素不能来到这里和他一起过节，许正言表示理解。因为这是付出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的一个结果。
一桌子的文件终于整理完成了，许正言松了口气，躺在椅子上捏了捏眉眼放松，他确实很想余行，但是现在见不到面只能工作。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他拿起一看，是程子枭。
“哥们——我快到了，但是好堵车卧槽你不知道，明明才三公里的路，硬是堵了半小时！我现在还有一公里就到了，不过你们那个地方有没有停车场？不然我还得去找停车场……”
程子枭电话的背景音里有一些嘈杂的车喇叭声音，许正言拿着手机走到落地窗前，外面一排排亮着的全是车灯，一整条沿街看去，没有尽头，甚至和天边融为一体。
倒是很像节日气氛的彩带，装饰了雪夜的大地。
“没事，我一会下去买点吃的，你差不多就到了。”
程子枭嗯了一声，“你买点烧烤啊薯片啊可乐啊什么的，当然如果有水果更好。”
“行，这里面的我一个都不会买。”
程子枭无语，“那你买什么？”
“苹果。”
——
此时南城通往汉滨市的一辆大巴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余行靠窗抱着包，毫无睡意地等着下高速。刚刚司机说大概明天中午左右就能到，不过雪天路滑，他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拖到明天晚上。
跟余行一车的人并不多，也就八九个人，余行走的匆忙没有带充电宝，上车后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一路上看着夜景发呆，他在想到了汉滨市该去哪个酒店。
肯定要先洗个澡，不然一身味道，许正言也不会喜欢。
正幻想着明天见面给惊喜的时候，大巴车忽然一个急刹车，余行直接顺着惯力往前前倾，一下子撞上了前面座位挂着的把手。
额头一阵疼痛还未来得及反应，大巴车缓缓停在路边，车上的人都很迷茫地看向司机，一阵不安正在人群里蔓延开。
“怎么回事？！”
“司机你怎么开的车啊？”
司机下车检查了一番后，上车一脸愁苦跟乘客说：“车子出了点问题，不过这前面两公里就到下一个服务区了——”
话还没说完，车上的乘客纷纷炸开：“你不是走之前说你这大巴是新的吗？！海收了我两倍的钱！”
“就是啊！你说跑到疆里都没问题——现在出了问题还是大雪天的，这要是发生点意外你赔得起吗！”
“是啊怎么这么不负责任！”
“哎哟我还等着元旦回去呢——”
车上七嘴八舌的声音此起彼伏，余行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风??倒是暂停了，但是路面湿滑，高速公路上根本没有几辆车在行驶。
余行将手机开机，发现许正言在六七点的时候给他打了两通电话。
“行了——我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样，今晚上我先开到服务区，大家在车上先将就一晚，明天一早车子修好了我就出发。”
事已至此，再多纠缠也没有用了，余行打算到达目的地后给许正言打个电话报平安。
十分钟后，大巴车载着一车心慌的人终于到达服务区，余行坐在车上给许正言打电话，头一次发现没有人接通，于是他下车买了一桶泡面，刚坐在里面准备吃的时候，许正言给他回了电话。
“学长，打电话有事吗？”
“圣诞快乐，今年不能一起过了，但是元旦我会尽快回去。”
余行嗯了一声，心里暖和不少，他看着面前这碗泡面，“学长，圣诞快乐。”
“刚刚程子枭给我打电话说他开车来汉滨了，正好明年汉滨的分公司打算给他做，现在他快来我住的公寓，估计今天晚上要跟他一起打游戏了——”
“好，饿哦也差不多要回…”
“哎小伙子！你们是不是去汉滨市？外面那个大巴车子明天早上走不了了！不如到这旅馆住一晚，明天早上就会来班车送……”
许正言还没听完，余行直接慌不择路地挂断了电话。
“不用了大叔，我再等等吧，我不急。”
“哎哟这后天下雪一直到元旦呢！今天明天再不走恐怕就到不了了！”
余行哂笑，他不语，只是一味地吃泡面。大叔见劝不动他，干脆直接换下一个目标。谁知道，余行这边刚对付完大叔，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来电：学长。
完了。余行心想，刚刚那大叔语速太快，估计被他听了一大半进去，现在肯定来质问。
“……”
“余行，你现在把你地理位置发给我。”
许正言的语气很严肃，甚至可以听出来愠怒。余行老实地报出服务区的名字，许正言查了一下差不多两个小时就能到，他吩咐：“你再服务区拿好自己的东西，找个可以充电的地方随时保持联系。”
“好。”
许正言憋着火，刚好程子枭来了，他二话不说把房卡丢给他，随后顺滑地从他手里拿走车钥匙。
“许…”
程子枭还没说完，许正言打死方向盘直接掉头，随后冲外面的程子枭丢了一句：“你自己上去，我要去接人，借车一下。”
“不是我操！我刚来啊！”留给程子枭的只有车尾气。
两个小时后，许正言准点到达岗岭服务区，一身风雪大步走向服务区里面，看到了抱着包正昏昏欲睡的余行。
半张脸埋在围巾里，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棉服，戴着口罩和帽子，即使衣服宽大，整个人看起来瘦了不少。
许正言那点气瞬间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心疼和责怪，心疼余行，责怪自己。
“余行？”
许正艳拍了拍他的肩膀，余行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在看到许正言的一瞬间后亮了双眼，“学长？！”
“上车，我先开回市区。”许正言决定先耷拉着脸，给他一个教训。免得这人下次还这样先斩后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