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暧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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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贺行州盯着方知虞这三条信息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最后停留在“想你”两个字上面。
想你。
这个“你”是指谁？
是金鼎奖影帝·优秀青年男演员·贺行州吗？
贺行州神情恍惚，心想我什么命啊？居然让方知虞说想你。
简单的两个字，让他怀疑自己都不认识中文了。
方知虞说想他。
说想他。
想他。
……不是！
方知虞谁啊？！堂堂贺氏集团总经理，骂起人来不带脏却能把人贬到脚底板去，不连名带姓骂他就不错了，想他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被盗号了吧？！
下一句是不是要找我借钱？
还是说他故意来耍我？
贺行州拿着手机，短短半分钟内表情变化莫测，先是震惊、然后是疑惑、最后是沉思，堪比四川变脸，精彩绝伦。
小许在旁边大为震撼：“州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贺行州深呼吸了一下，收起手机，尽量平静地说：“没什么，我还有点事，你先回酒店。”
“好咧。”小许把衣服递给他，自己先拿着包离开。
贺行州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给方知虞拨了个视频通话，打算确认一下对方是不是被盗号了。
视频连线的时间有点长，久到贺行州几乎以为他不会接的时候，突然被接通了。
视频里先出现的是微湿的黑发，接着露出方知虞的脸。
他似乎是俯拍的姿势，明明是死亡角度，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美貌。
清晰利落的线条自他光洁如釉的额头延伸而下，勾勒出挺直窄细的鼻梁，下颌的弧度收得恰到好处，整张脸犹如精心勾勒的工笔画。
是方知虞没有错。
AI哪里造得出这么完美无瑕的脸。
贺行州打消了方知虞被盗号的猜想，视线不自觉地盯着视频里的人。
方知虞似乎刚洗过澡，脸上有些被水汽烘出来的红润，身上穿着浅灰色的睡衣，头发带着点湿润耷拉在额头上，软化了他平日里的冷漠和上位者的气势。
这样的方知虞，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一些，让贺行州想到了他那份个人资料里的证件照。
方知虞确实是刚洗完澡出来。
新餐厅的地址已经定了下来，他下午和地皮业主进行了初次会谈，晚上宴请对方吃了饭，忙到快十点才回到酒店。
等他洗完澡出来，恰好听到了贺行州的视频来电。
方知虞从吧台上拿起手机，走到沙发上坐下，贺行州从他移动的视角里看到他所处的环境，问：“你在酒店？”
“嗯。”方知虞拿了一个抱枕垫在腰际靠着，随手将湿润的刘海捋上去。
贺行州的视线在他露出来的额头及眉眼处顿了下，又状若自然地挪开：“出差吗？”
“对。”
贺行州本来就是贺氏集团的继承人，方知虞见他有兴趣问，也没有瞒着：“在阿联酋，这边的餐厅要定选址，过来面谈。”
贺氏集团旗下的餐饮业非常庞大，全国各地都有连锁。
贺行州见他神色有些疲惫，视频里的下巴似乎也比上一次见面要削尖了一下，忍不住问：“每一家餐厅的选址都需要你亲自去吗？”
方知虞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不一定。”
选址地由市场开发团队选，最终拍板人是他，但并非每一家他都会去实地，只是这一次要建设的规模比较大，又是国外市场，需要更加重视。
两人就国外市场开发的事情聊了几句，贺行州对经商没有兴趣，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来意，话题一转：“你下午给发视频是有事儿吗？还给我发一些莫名其妙的消息。”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
方知虞简单解释给他听，贺行州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啊”了一声，颇为无语：“你父亲这么无聊？还查岗的？”
“彼此彼此。”方知虞说，“你不在家，贺伯伯没查到你身上而已。”
“是吗？”贺行州哼笑了一声，“那我还要谢谢方总替我打掩护了。”
“那倒不必。”方知虞公事公办地态度，“协议规定，必要时双方有义务替对方解决父母方面的问题，义务之内，不用在意。”
协议是贺行州让人拟的，他当然知道内容是什么。
既然方知虞这么有诚意，他也不能太小气。
于是很大方地问：“说吧，需要我做什么？是给令尊令堂打个电话问个好？还是送点礼以示孝心？”
给岳父岳母送礼应该送什么？
贺行州一个新手还真不懂，脑子闪过无数礼品广告。
茅台拉菲五粮液、燕窝鱼翅阿胶糕、烟草茶具剃须刀、鞋子皮带LV包？
要不都送？
吃的穿的用的总有一两件能讨长辈欢心吧？
他正琢磨着，实在不行就上网发个帖问问，方知虞却说：“不用。”
“嗯？”
“我把给你发的消息截图给他们了。”方知虞不以为意地说，“他们并没有怀疑。”
贺行州：“哈？”
所以刚才那些“注意身体”“想你”之类的话，都是为了糊弄你爸妈是吧。
“你确定他们没有怀疑吗？”贺行州扶额说，“我们只见了一面就结婚，彼此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你这么突兀地发这样暧昧的消息，你觉得你父母会信吗？”
方知虞神色一顿：“暧昧吗？”
“不暧昧吗？！”贺行州提醒他，“你要不要看看你发的是什么？你说你、想、我！”
后面三个字，他一字一顿地说完。
“夫妻之间不都这样吗？”方知虞理所当然地说，在他看来，唐修齐和方岚相处起来就是这样。
贺行州脱口而出：“那是真夫妻，我们又不是，培养感情也要循序渐进吧？”
“哦。”方知虞不甚在意，语气自然地说，“截图我已经发了，不过问题不大，我告诉他们我对你一见钟情就行。”
贺行州：“……”
一见钟情。
贺行州木然站在路边，敦煌夜晚的风夹杂着细小的沙，吹在他的脸上他都没有感觉。
如果路边的灯再亮一点，能看到他的木然中还有些不自然。
“你怎么了？”方知虞见他突然一动不动，像是网络被卡住了，凑近屏幕看了看，“你卡了吗？”
视频放大了他的脸，雪白的皮肤和微红的薄唇近在贺行州眼前，视觉冲击非常强烈。
贺行州几乎能看到他说话时，唇齿间不经意露出的一小截舌头。
粉的。
贺行州暗自吸了口气，不确定再看一眼。
还是粉的。
真正的美人不止指甲盖是美的，连舌头也是。
“贺行州？”
方知虞皱眉地叫了一声，见他依旧一动不动，正打算关掉视频，突然听到贺行州说：“有点。”
贺行州挪开视线，稍微缓了缓神。
明知道方知虞在说假话，但是他顶着这样的一张脸说出这种近乎表白的话，杀伤力还是不容小觑。
不是我定力不够，是敌人长得太犯规了。
贺行州把一切责任全推给方知虞，嘴巴死硬：“敦煌信号不太好，卡了一下。”
方知虞：“……”
下午他也是这么忽悠唐修齐的。
“咳。”贺行州调整了下心绪，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刚才说对我一见钟情是吧？”
“嗯。”方知虞应了声，疑惑地看着他，“你在笑什么？”
“我笑了吗？”贺行州摸了摸嘴角，把那不听使唤的弧度压下来，轻描淡写地说，“哦，天生微笑唇。”
“……”方知虞沉默了两秒，“你平时不照镜子吗？”
贺行州废话张嘴就来：“照镜头比较多。”
方知虞懒得和他浪费时间：“废话说完了？挂了。”
“别啊。”贺行州好不容易在方知虞这里找回了点场子，哪里舍得就这么结束，“行吧，我实话实说，方总亲自表白让我内心非常激动，喜形于色，难以自制。”
“这就是金鼎奖影帝的实力？”方知虞冷笑道，“也不过如此。”
再次被方知虞讽刺，贺行州此时却没有感觉难受，反而有些好笑。
他看着视频里的方知虞，笑了笑：“我说方总，你不刺我两句心里都不爽是吗？”
“彼此彼此。”方知虞耸耸肩，他可没有忘记贺行州一见面就阴阳怪气。
“好好好，那算我们扯平了。”
贺行州也自知理亏在先，没有再斤斤计较，回归正题：“接着聊刚才的事儿，我们说到哪里？”
方知虞：“一见钟情。”
贺行州：“对对对，你对我一见钟情。”
方知虞：“……你幼不幼稚？”
贺行州无所谓他说什么，心情出奇地好，嘴角简直比AK还难压：“这样，我们先把口供对好，免得到时候在你父母面前穿帮，要是你父母问你喜欢我什么，你怎么说？”
方知虞认真思考了两秒，盯着贺行州说：“脸？”
“还有呢？”
方知虞：“没有了。”
“……”贺行州嘴角一僵，“不是，你也太肤浅了吧？抛开脸呢？”
方知虞皱了下眉，实话实说：“抛不开。”
贺行州：“……”
妈的，感觉好像被夸了，又好像被骂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暧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