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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锏雪应人间·其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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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地崩裂大道颠覆，救与不救，苍生之命在我一念之间。
而我，便是大道。
冷雪寒面上再无神情，将死之际，他最后的力气全部放在了攻击宫千殇的冰雪之上。
凌云仙宫处，冷雪寒设下的屏障化作泡影破碎，天地倾倒凌云仙宫从归卧冰川之上覆灭。雪明夜顾不得凌云仙宫中的众人，他飞身赶往冷雪寒身边，便是化作光速，也止不了那人如恒星坠落。
冷雪寒身体化作片片冰雪，他向下坠落而去，手中长剑消弭，恍惚间竟看见了向自己赶来的好友。
只可惜……到最后也未能说出什么来。
他身形逐渐化作泡影，血肉尽散，在雪明夜面前化作纷飞雪色。四周零散的星光湮灭在空中，直至分毫不剩。
雪明夜抬手捞了一场空，他眼眶通红，竟连哭都哭不出来。
这个人，就这样死了。
白继城中的男人手持雪满一剑冰封百里，镇北门持剑伫立镇守戍边的剑影，最后皆是化作归卧冰川之下冷雪寒孤面风雪寂冷的身影。
“白继城的酒，记得留我一杯。”
镇守这一条路走到这里，他失去了太多。
人世一遭，裴祁玉留下一把长剑，与一具沉疴尸身，可冷雪寒，似乎什么也没能留下。
他消弭于诺大世界的传说中，就连身魂都消散在无尽的寒风里。
负霜晚了一步，此时拭去雪明夜的泪水，他哑声安慰，“阿雪，镇北门时，你小徒弟曾说过一句话。”
“他说死去的将士他们都是英雄，应该被世人铭记，被百姓镌刻在不朽的石碑之上。”
“可活着的人更为痛苦，能够坚持着活下去的，他们也是英雄。”
宫千殇好不容易穿过风雪，转眼便看见了风雪之中的二人。
那如冰刺骨的风雪像是轻柔的风一般刮过两人身旁。
冷雪寒死的时候以命抵命也要杀他，对待他这两个好友倒是比谁都好，就连刮过的风都温柔了不止一瞬。
宫千殇少见的沉默了下来，他至多以为，冷雪寒此劫失败是因为尚不明了何为大道。
可冷雪寒所说，早已达到渡劫标准，是他自己最后生生劈散劫云，知晓如何成神，而不愿成神。
何为神？
灭众生而不恶者，救众生而不善者，便是神。
可冷雪寒最后一瞬心偏了，他偏向了众生，偏向了他的好友。
大道当渡，到最后众生却成了他的劫数。
宫千殇意味不明的笑了，他看着面前的雪明夜，“冷雪寒，你到最后竟然是被一个畜牲拖累。”
他忽然，看这个畜生顺眼起来了。
天空之上裂缝慢慢合拢，宫千殇把玩手中红伞，静静地看着风雪之中的两人。
他眉眼微弯，朝着雪明夜露出一个笑，“再见了，小鹿。”
这个世界早已濒临破碎边缘，就算没有他也不见得能够坚持多久。
他很期待——这个世界最后破碎的一刻。
红色的身影消失，天地间一时寂静下来。
宫阙倾倒，冰山坍塌，周身嘶吼嚎叫的风声。
还有——细碎如微尘般的雪色光点。
它们围绕着雪明夜，一点点的，没入雪明夜的识海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