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
陈世漫坐在角落的沙发上，远远望着顾准摆出那些上镜的姿势。
处于工作中的顾准好像真的又回到了外界所说的主人状态，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一股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息。
陈世漫看着顾准站在摄影棚中，一件很普通的白衬衫裹在他的身上，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没有扣，脖子上带着金闪闪的项链。他的头发被造型师做成了微分小卷，部分挑染成了深蓝色。
陈世漫呆呆望着，忽然感慨，买杂志看来是不亏的，就单单是陈世漫这样不懂角度的人，在这样一个死亡的角落里，都能感知到顾准强大的时尚表现力；那对于摄影师而言，一定能完美的表现出顾准的美。
拍摄到一半的中场休息，顾准走过来，喝了一口小江递过来的水，陈世漫赶紧拍马屁：“顾准哥，你也太帅啦！”
顾准笑了笑，没说话。
中场休息没有多久，顾准回到摄影棚后，就只剩小江和陈世漫。
小江是一个有一些腼腆的女孩儿，面对陈世漫，还有一下拘谨，但陈世漫自来熟，张口就问人家跟顾准多久了。
小江软软糯糯答：“快半年了，顾哥是一个很好的人，对我们也不错。”不会轻易责备他们，也能体悟到他们的不易，也把他们当人看。
这在明星助理中，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
“哎，小江，顾准哥一个儿还有事儿吗？”陈世漫询问。
“没有了。顾哥不太喜欢扎堆工作，所以一天的事情都是比较少的。”小江答，“好了顾哥拍摄结束了，我去接他，你在这儿吧，收拾一下咱们就走。”
小江一路跑过去，给顾准披上毛毯。
小江先走一步去叫保姆车开到门前，陈世漫收拾好东西，他看顾准有些疲惫，但脸上的妆容还是很精致。
“薇薇姐怎么还不来啊！”陈世漫没话找话，试图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
“她不来了。”顾准回答，“行了，赶紧回去吧。”刚才拍摄的途中他瞥见了钟天裴，现在只想趁着没见着人赶紧走得好。
陈世漫若有所思哦了一声。
两人搭乘电梯下去，陈世漫忽然想到那些电梯神图，琢磨着有空研究一下给顾准拍一下，但这个想法都还没来得及深思呢，电梯悬停在了11楼，随后，门打开，陈世漫看见了钟天裴。
钟天裴戴着墨镜，面上没有什么震惊，甚至是喜笑颜开和顾准打招呼，然后开口：“顾准啊，真是好久不见了，呦，身边新的助理啊。”
顾准没说话，缩在角落的陈世漫更是大气不敢喘。
钟天裴摘下墨镜，露出他那张嚣张的脸，用一张血盆大口说出最恶心的话：“顾准，咱们有多久没见了？光看着咱两家粉丝在微博上打架，谁又想到咱们自从解散之后，只见过一两次呢。”钟天裴语气有些可惜。
陈世漫毫不避讳翻了一个白眼。
顾准将陈世漫拉到自己身后，不冷不淡开口：“是么，见一两次我都嫌恶心。”
这句话在这个狭小的密闭空间内掷地有声。
顾准说这话太随意了，陈世漫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目瞪口呆，而钟天裴——他的脸上又青又红，厚厚的粉底液都要遮盖不住他脸上的难堪。
钟天裴又重新戴上墨镜，丝毫不顾忌脸面地说：“顾准，你这个脾气还是要改改，要不然再被人拍到，总是不好的。”
叮——
一层到了。
“顾准，咱们下次再见，你知道的，快了。”钟天裴笑得诡异，他耳朵上的耳钉过分的耀眼。
陈世漫拧着眉，他记得顾准和钟天裴两家粉丝不合，就是因为有人拍到钟天裴对着顾准喜笑颜开，但顾准冷着脸一句话不说。
照片发出去自然是两家的粉丝各自争吵，但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陈世漫根本不了解顾准，他就单纯觉得钟天裴这个人长得一副狡猾的样，天然的不喜欢他，于是在那场腥风血雨的粉丝对打当中，他还贡献了一小份力量。
不粉，单纯是看不惯钟天裴这个人。
陈世漫小声和顾准蛐蛐：“长这么丑，他家站姐p图技术也太好。”
顾准忍不住笑，“行了，别让有心之人听见。”
“你俩为什么不合啊。”陈世漫傻乎乎的就这样问出来。
顾准愣了一下，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他没有再回答这个问题，陈世漫看出来也就没再追问。
“我去上个厕所。”陈世漫捂着肚子撒腿就跑。
而顾准径直上了保姆车。
陈世漫放完水浑身轻松，那种小腹胀痛的感觉才消失。
他吹着口哨，洗着手，完全没注意后来进来的人。
“你是顾准新找的助理吧，长得倒是像那么一回事。”玩味的带着一丝侵略的声音从陈世漫的后背传出。
陈世漫立刻打了一个寒颤，抬起头看见镜子中钟天裴的脸。
顶光刚好打在他的脸上，凹凸不平的皮肤和沟壑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陈世漫扭过头，不语，只想快点离开，他并不想给顾准找事。
但钟天裴不是，这是一个爱热闹挑事的主。
他挡在门口，一只脚曲着，吊儿郎当像一个小混混似的，“你叫什么？我看你是个能干事的。也难怪，顾准看上的确实一直都很不错。这样，你来给我干事，顾准给你开多少工资我给你开十倍。”
陈世漫嗤笑，“就你？给我提鞋都不配。”陈世漫是不想找事的性子，但他也不怕事，他这辈子还没被人这样羞辱呢。
真是什么人都想往上贴来给他发工资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
钟天裴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变得生气，反而是很低地笑了，脸上有着急功近利的表情，“没事的你可以慢慢考虑，我觉得我当老板，应该是比顾准要大方一点的。”
这句话一下子点着了陈世漫，“你算老几，是985还是211？不是还想当我老板。唱几首歌就当自己是歌手了，会说几句话就当自己是人了？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什么腌臜东西都能苟活于世，你不如去祖宗坟前多磕几个响头，也不至于被人骂抹布。”
陈世漫的话太掷地有声太清楚明了了。这一小段话落地，整个卫生间都没了音。陈世漫抬着头，与钟天裴对视，眼中全是倔强与不屈。
如果说在电梯间顾准怼得只是前菜，那现在陈世漫最后这几个字，就是硬菜。没有哪个人能接受别人这样说自己，陈世漫当然知道，但这话他觉得骂的也不假。
钟天裴从前在团内唱歌不是最好的，舞蹈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努力的，选秀的时候pua粉丝投钱，末番出道。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在组合解散之后资源好的不像样。
就连当时有些名头的顾准都望尘莫及。
这其中的缘由，不用别人点破都可以猜到。
而现如今，陈世漫只是说了实话。
如果有一天实话都不让人说，那未免太可怜了。
钟天裴瞬间黑了脸，一双眼睛充斥着血丝，露出老虎一般凶狠的目光。他微微弯着身体，与陈世漫齐平，看着陈世漫那一双明媚的眼睛，忽然笑了：“这样编排我，我可是能告你的。还有，你以为顾准是好的？娱乐圈这个大染缸，谁身上不是臭的？还是你又以为你自己能不沾染上这些？”
陈世漫冷笑，他自然没有想过清清白白，却也不会主动搅和进去。
“我再说一次，你可以随时改变主意。”钟天裴举起手，缓慢的准备用手背触碰上陈世漫那张滑嫩的脸。
“——当着我的面挖人，未免太不道德！”
从门外传来的声音，嚣张又带着警告意味。
陈世漫抬头，与顾准的视线撞在一起。
顾准朝他招招手，然后陈世漫撞开钟天裴，站在顾准的身边，气势一下子就上来了。
而被戳穿的钟天裴似乎不知道羞耻，反而甩甩手，义正言辞的，“我只是在给他提供一个更好的打工选择，你不能自己赚大钱就阻止别人赚钱啊，是吧。”他意有所指，但陈世漫没有回答。
“我的人赚多少钱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管好自己吧，省的日后你的粉丝难堪。”
顾准抓着陈世漫的手腕朝外走，留在钟天裴一个人在厕所发疯。
上了车，陈世漫问：“你什么时候在外面的啊，你怎么会去啊！”他不知道顾准听了多少，但是自己骂的还挺脏的，他多少有点心虚。
顾准睨一眼陈世漫，“那你得感谢人家小江，还有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伶牙俐齿。”
被cue到的小江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什么叫感谢她，明明是大明星见小助理好久没回来主动去找的好不好。
陈世漫脸颊微微泛红，不好意思似的，“嘿嘿，我也这么觉得。但是我这都不算什么，你是没看到别人……”他没好意思说，微博上更是乌烟瘴气呢。
“行了，下次见到这个疯子别管，和我说就行。”
陈世漫点点头。
“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是985？”
陈世漫顿了顿，“粉丝对正主了如指掌不是应该的吗？”
他又在心里想，这些浅显的他昨晚上都倒背如流了，还有衣服底下的他都知道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