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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序曲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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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没有翻……”祁鸣烁道。
代曜刚要松口气，又听他道：“里面的几百式我都记在脑子里了，不需要翻的。”
天啊，他真在背书！代曜有点绝望，教科书或教学视频展示的都是理想情况，等那几百式轮着都来一遍，自己估计早就摔成饼了。
“别背了，宝贝儿，真的，理论知识是很重要，但你听我说……”代曜凭借听觉避开接连而来的攻击，一面苦口婆心劝解：“咱打架不能只靠这个的啊！赶紧的扔掉那些！”
祁鸣烁顿时像个失去了菜谱的新手厨师：“不靠指南那要怎么做……”
代曜边跑边喊：“依靠你的本能！”
“可是我不会啊，本能要怎么依靠？我我我现在学来得及吗？”祁鸣烁手忙脚乱起来，“小雨，快帮我查一下依靠本能的方法有哪些……”
代曜：“……”你才是真正油盐不进的那个啊。
看代曜被追着打了好一会，祁鸣烁不愿再这么干着急下去了：“哥，要不换你来吧？”
“能行吗？”代曜又确认了一遍，“不怕被打？虽然有防护，还是有点疼的。”
祁鸣烁：“我不怕，哥，我相信你。而且我和你一样，不想输。”
于是代曜朝对面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
陆洵那边暗中交流片刻，也调换了前后端的位置。
代曜立刻调动记忆，回忆陆震洵惯常使用的连招，但对方也有准备，刻意不走常规，防得滴水不漏。
双端训练以计分定胜负，分数由两方面构成，一是有效攻击的数量，另一个是前后端的配合程度。
代曜瞟了眼计分板，有效攻击那一栏已经落后了一大截，再不主动攻击就要输了。
敌方防守暂时找不到漏洞的时候，就要把己方优势尽可能发挥到极致，这样才能将局势撕开一个口子。
代曜在脑中思考着自己和祁鸣烁的优势。
比力量肯定行不通，这方面祁鸣烁不一定拼得过陆洵，而且训练中为了防止受伤，外骨骼的防护功能开得更大，对力量的增强十分有限。
代曜观察着现场每一个细节，问祁鸣烁：“体力怎么样？”
“完全够用！”祁鸣烁道。
十岁那年，他决定成为一名治安员，此后每一天都在为这个理想在做准备。或许他在技巧和经验方面还有待进步，但他的体能早已在日复一日的自我训练中臻于完善。
“很好，接下来我们放慢速度，保存体力。”代曜道。
祁鸣烁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开始佯装体力不支。
如果陆洵严防死守到最后一刻，赢的一定是他们。但或许是周围有太多双眼睛在观战，最后她还是没沉住气。
陆洵操作前端队友，朝着半蹲的祁鸣烁，高高抬起右腿。
代曜的操作和祁鸣烁的反应在此时达到高度一致，前端以一个众人意想不到的速度，抄起对手膝弯扛在右肩，回身下蹲——
又一个背摔！
代曜他们像是故意为之，用同一个招式让对方栽倒两次。
陆洵气得吐血，看见队友面朝地面背朝天，而刚才还萎靡不振的祁鸣烁跳上他后背，牢牢制住身下的人，同时用极快的速度出拳。
打得不重，几乎是一触即放，但因为落点都在脊柱、后脑、太阳穴等十分致命的地方，有效攻击的计分疯狂上涨。
最后代曜方完胜。陆洵的队友脱着外骨骼设备，说代曜他们太狡诈。
祁鸣烁小声道：“他们不会记恨吧？”
“不会。”代曜有意拔高声音，“又不是深仇大恨，切磋嘛，洵姐看我们俩新来的，没使全力呢。”
陆洵走过来朝代曜伸出手：“你很强，我低估你了，下次再比！”
代曜回握：“行啊，洵姐大度，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以后还有很多地方要请你指教了。”
陆洵表示没问题，回头看见祁鸣烁正望着自己眨巴眨巴眼睛，抬手捏了捏他脸颊：“小赠品，你也不错！”
祁鸣烁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又问：“赠品……是说我吗？”
“对啊。”陆洵笑笑，“我担心代曜不应战，就拿你当买一赠一里赠的那个了，没想到你表现也不错。”
原来是这样，还以为她是欺软怕硬，代曜为自己先前的小人之心暗自说了句抱歉。
祁鸣烁挠挠后脑勺，对陆洵说了句“谢谢”。
陆洵定了定：“这样你也不觉得冒犯啊？还跟我说谢谢，你是橡皮泥做的吗？”
祁鸣烁有点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只好局促道：“不是啊，我是人，不是泥巴……”
周围人都笑了，陆洵笑得尤为厉害，又捏了祁鸣烁脸一下，似乎真想测试一下柔软度。
其他人见状也手痒起来，想过来捏捏看。
祁鸣烁闹了个大红脸，代曜把他拉到身旁，笑着道：“好了好了，哥哥姐姐们，我们家小祁胆子小，可不能这么欺负他。”
从这天起，关于代曜的揣测少了很多，周围同事会直接找他交流，他知道这代表自己被接纳了。
而让他融入更快的，是几天后的极限训练。这项训练隶属基本素质大类，由林溯指导。
不过到了训练时间，像代曜来的第一天那样，林溯并没有露面。
公共通讯频道传来毫无感情的机械音：“请58-1特训期全体成员更换作战服，到7号训练场集合。”
进入7号训练场，一座城市的实景在眼前展开，代曜他们身处一个十字路口，周围伫立着几栋高楼建筑，但彼此间并没有悬空通道连接，发展程度看上去不太高。
代曜和祁鸣烁依据经验判断这是第几区，听见旁边的陆洵说：“危机时代……好多年没练过这个了。”
有个年轻点的治安员大为吃惊：“那不是机动队的保留项目吗，我们先遣队的也要训练这些？”
代曜正要开口询问，机械音在天幕响起：
【欢迎进入危机时代模拟训练。】
【本次训练的初始目标为：在规定时间内，以射杀、轰炸、搏斗等方式，清除城市内所有感染者。】
感染者，难道是丧尸？代曜想起之前笔试的试题。
无机质般的声音持续宣读训练规则：
【……超出规定时间，则初始目标失败，并丧失主动权，进入守卫阶段。】
【请注意，被感染者多次攻击会被同化。本次训练沉浸值为80%。】
听到这，陆洵的眼睛微微张大了：“80%，天哪……”
“哪里不对吗，洵姐？”祁鸣烁问。
“我记得我以前训练这个，沉浸值没有这么高。”陆洵答。
代曜抓住关键词：“沉浸值是什么？感官体验么？”
陆洵点点头：“对，我们看到的训练环境都是模拟出来的，沉浸值越高，环境里的感官体验越逼近真实，最直观的体验就是，被打会更痛。我体会过的最高的痛感是60%……”
“怎么样？能忍受吗？”有人问，
陆洵不愿他们提前生出怯意，语带保留：“只能说做好准备吧，各位，这恐怕是这次特训最难啃的一场硬仗了。”
这次训练会超乎寻常的难，比前几天所有训练的总和还要难。
代曜细想觉得不可思议：“我们只有不到四十个人，却要消灭一个城的感染者，这怎么可能？”
“很难，但并不是没有可能。这座城比你想象中要小，我们最先进入的时候，感染区只有一个点，还没有扩散，如果能第一时间在感染源消灭所有感染者，很快就能控制住情况。”陆洵似乎觉得这么说没有说服力，又给出一个例子：“局里这项训练的最快记录是52分钟，好像是由……”她回忆着。
祁鸣烁接上：“是41-3期训练营成员创下的。”
前天他刚进入治安局内网，就把成就墙从头到尾翻了一遍，这时眼里写满憧憬：“那是十几年前了，那一期训练营真可谓是人才辈出啊，光是参训的成员就有林溯教官和沙吉教官，而且他们那时的指导教官是如今局里情报中心的俞蒙部长！”
祁鸣烁说完，神情又回归紧张，代曜注意到了，于是拍拍他，一本正经道：“好样的，祁，留着你的好记性，我们等会认路就全靠你了。”
“啊，好的好的，我马上把地图背下来！”祁鸣烁顿时觉得责任在肩，双眉紧皱，极为严肃地盯着面板上的地图，好一会突然回过神：“不对啊，大家那里应该都有地图才对……”
面板上有导航，当然不需要人来充当活地图，为他这份率真实诚的性情，周围人都笑了。
代曜也展颜一笑：“不好意思，开个玩笑。”
祁鸣烁并不介意，要是能让原本凝固的气氛轻松一点、让大家没那么紧张，也挺好的。
训练正式开始，陆洵担任指挥者，将三十几个人分好工，把自己、代曜和另外两位治安员分在一组，祁鸣烁则和另外三名一组。
他们两个新人散在两组，一起组队的还都是经验比较丰富的同事。代曜隐隐感觉到了陆洵对他们的关照，有些感念，同时觉得奇妙。
前几天他们还在比试，这会就并肩作战了，真是瞬息万变。
来不及多想，不同小组分别从不同的突破点进入现场。
最初感染点是一座不到十层的建筑，代曜所在小组和祁鸣烁所在小组乘坐直升机，在天台降落。
很长一段时间内，公共通讯里除了播报扫楼情况，没有人说多余的话。
最初一个小时非常关键，即便短时间内没有将感染者尽数剿灭，也要尽量减少感染者散逸。
并且随后代曜知道，城市里的丧尸和其他居民都是人机，而一旦感染者扩散，他们这边也会派出人机友军，但人机队友水平的高下是根据他们最开始在感染点的表现决定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