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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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欢颜一急，连忙御剑过去。
清剑宗里除了宗主，谁都不允许瞬移。不过瞬移是合体期及以上的修士才能施展的神通，如今清剑宗明面上除了展欢颜和明宇仙尊，也没有人有这样的能耐。这时的展欢颜还不觉得打架能打出多大动静，只是担心小师弟刚来有点吃亏。
一边御剑一边直接联系见春峰峰主，“春老，什么情况？”
“哎呦我的少宗主，你可算活了……你新来的小师弟和人打起来了。”
“打输了？”
春老一噎，重点是这个吗？对，说重点！他匆匆道：“是怨狂出来了！”
怨狂出来了！怎么会？展欢颜一手收回逢星剑。这下顾不得宗内的规矩，整个人消失在半空中。
看着试剑台上全身迅速拔高，膨胀，红色火焰覆盖全身，双锤也随着主人的膨胀而变大的家伙，见春峰峰主和已经赶过来其他峰主在苦苦支撑着鉴心阵的防护结界。
春老实力不过元婴，赶来的峰主最多化神。等最终成形的怨狂闯出来，一脚可以送他们上西天。宗门哪里还有安全的地方。
宗主现下又离开了清剑宗，希望少宗主快来。春老心里不断地祈祷。看着试剑台内身法灵活的少年，又看到变成怨狂的弟子，再看看符纸心在试剑台外引导乱跑的弟子，他一时五感杂陈，感慨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
如今被追得满场跑的寂沉欢脑子里同样盛满疑惑。自己也没做什么，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却说那日，展欢颜把小师弟交给见春峰峰主，再扔给对方一堆护身法宝之后绝尘而去，好不潇洒。寂沉欢当时抱着双臂，看着展欢颜离开背影就笑了，真当自己看不出她藏在心里真实的想法吗？那是恨不得赶紧把自己这个小师弟甩掉。
他暗笑摇头，如今闲来无事，日后再找小师姐算账。
春老想着今天也没什么大事，干脆自己领着人学，之前见寂沉欢在逢星剑上纹丝不动，不是一个初次修炼之人该有的表现。他便让寂沉欢展示一下。
寂沉欢沉吟，以前自己只会使用蛮劲，灵力运行只是找一些流传在民间的杂书自己学的。说不上高明，对付普通人足以。如今有人指点，求之不得。
只寂沉欢架势一出来春老就直摇头，“小子，你还是把之前学的忘了吧。灵力运行基础也会影响一个人最终修炼结果。”说完，拿出见春峰弟子人手一本的入门手册丢给寂沉欢。
寂沉欢不敢怠慢，接住入门手册。这册子虽然简单，胜在精妙，简洁精辟，很多以前不懂的地方在这里都得到解释。春老见他看得入神，自喝他的酒，巡他的山去。他最喜欢就是在路上随意指点遇到困惑不解的弟子。他自认为这样教导弟子比在讲学台上讲来得强些。
寂沉欢跟着手册上的方法运行起来，加上身体里那股神秘的力量，清剑宗内饱满的灵气。整个身体的灵力运行比在民间轻松流畅不少。一种身体轻快，脚点地都要飞起来的飘然感充斥着全身。
他睁开眼，就对上春老笑眯眯的眼神，“小子，悟性不错，一天就炼气了。不愧是在剑心石哪里搞出大阵仗的人。”
“行了，收拾收拾，等那小丫头接你回去。”
春老是没想到那个家伙居然还能忘，现在满心满眼里除了她母亲还能装下什么。他长长叹了口气。
寂沉欢这一留，春老倒是觉得自己捡了个宝。这小子听话，悟性高，又勤快，不会的问题爱请教。最重要是还做得一手好菜。坏丫头，倒是做了一件好事。再不过来，干脆给自己做亲传弟子得了。
寂沉欢跟在春老身边修炼几日，日子过得充实平静。见春峰那些在膳房等着给他点颜色瞧瞧的弟子可是一顿好等。守了好几天，也没见到寂沉欢过来。
打头的方平四看着空荡荡的膳房，等着给寂沉欢一顿收拾的火越烧越旺。一开始，他只是想瞧瞧那位传说中的天才弟子是怎么样的，没等到人，后又知道春老居然亲自带着寂沉欢就改了主意，这口气他吞不下去。自己也只是让峰主指点一二，新来的小弟子居然有机会和峰主生活在一起。方平四没机会接触到其他峰主，春来就是他眼前最能接近的大人物，这怎么不让他嫉妒。
又一日，他和一群小跟班正在膳房里吃着包子。嘴里包子的肉馅流着汤汁，散发着诱人香味。见春峰上的防护阵就在这个时候发出一阵颤动，随后天上响起轰隆隆的雷声。弟子从各处出来查看。
“是谁突然进阶了？”
“啊，重点是他在这里进阶了。离远一些，小心给劈了！”
好在只是筑基进阶，雷劫只是两道，威力还是防护阵可以应付得了的。大伙只是嘴上说说，脚下确是一动未动。
“那个地方，好像是春老住的地方。”
“只能是那个人呀。”以春老的修为，进阶的雷劫才不会只有两道。
那两道雷也奇怪，只是装腔作势一番，后来自己就散了，也没劈下来。不会还是万里无一的锦鲤体质吧？锦鲤体质，实际是修士对受天道祝福的人的笑称。这些人，渡劫不用受雷劈，出门比人运气好，修炼速度也比常人快。不少人已经发消息给少宗主打探消息去了。
方平四味同嚼蜡，扔下手里的包子，朝地上呸了两声。就算这天赋再好，短短几日，怎么可能会进步得这么快。一来就测出绝高的天赋，有宗里一群天之骄子的青睐，有春老保驾护航，如今还有这让人艳羡的体质。而自己，再过完这一年没有进益，就要下山了。人和人之间，凭什么。
寂沉欢反应过来，劫雷都自行散了。春老眼睛都亮了，见他一脸茫然，还和他解释了锦鲤体质，一边替他开心。
寂沉欢一脸平静，只觉还是那股神秘力量造成的，还得归功于展欢颜。
这边春老悄悄打着主意，是不是可以把这小子留在这里。
“你既然已经突破，快赶紧去升阶泉。”升阶泉是清剑宗以前其中一位宗主突然奇想，专门收集劫雷散逸的能量，让劫雷中的雷蕴养泉水，帮助弟子洗髓，巩固修为的地方。
春老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又想起那个失联的臭丫头，还是自己靠谱，便对寂沉欢说：“先带你去——”
刚说到这里，一堆乱七八糟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这里。一群见春峰弟子看见春老也在这里，都站在原地，整齐行起礼来。
方平四站直身，挺起胸膛，看向站在春老身后的寂沉欢。他觉得哪哪都别扭，在心里嘀嘀咕咕——瞧见这么一大群人对峰主行礼，竟不知躲避，弄得好像跟这家伙行礼似的。
小跟班瞅了一眼方平四的脸色，上前一步说：“春老，这位师兄才来了短短几日。就已经达到了平常人几十年的修为。就算再有天赋，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肯定是他用了些不入流的法子！”
春老眉头微皱，这是什么话？人是他眼皮子底下看着的。还以为这群弟子只是往常那般来看看进阶的热闹，怎么今日却是来挑事的？
听完弟子把话说完，他双手自然垂握在身前，严厉的眼神扫视面前这群弟子。有人看见春老的视线低下了头，有人假装没看见直直看向前方。春老的心一沉，自己竟不知峰内的弟子浮躁如此。
“那你要他如何证明？”春老面无表情道。人心这种东西，也不是靠自己峰主名头就能压下去的。话是对着小跟班说的，眼睛却是看着方平四。
小跟班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出什么好歹。方平四咬牙上前，“我请求与这位师兄上试剑台。”
试剑台上决斗，可以不论生死。并且试剑台上布有鉴心阵，鉴心阵连接清剑宗灵脉，可以测出一个人是否用旁门左道。
等收到消息过来看热闹的符纸心来到剑心广场。剑心石后的试剑台上已经升起，带着淡红色光芒的鉴心阵笼罩在试剑台四方。
寂沉欢浅碧色的灵力在手中物化成剑。
方平四白色的灵力在双手流转，物化成双锤。他望着寂沉欢不喜不怒地站在那里，好像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睛，内心的火气越烧越大。脑海里又想起在膳房里听到有人讨论寂沉欢的来处，看着满身贵气，说不定是来自民间的一位皇子。
凭什么有人生来就拥有一切，自己就是一个铁匠？凭什么有人修炼的天赋就是好，自己努力了百年，还是在筑基踏步，眼看仙途就要到底？自己明明没有落下一日的修炼，明明比任何人都努力？凭什么！他不服！
双锤上覆盖一层薄薄的火焰。左锤飞速旋转朝寂沉欢而去。众人眼中只见一道红色的火团扑倒对面。在寂沉欢跃起的时候，方平四带着右锤已经砸了上来。
纸心忍不住叫一声好。先丢出左锤堵住对方的一路，再在对方闪避的路上出击。这双锤用得好就是两个人在作战。
寂沉欢反应也是极快，顺势朝着身后急退。方平四带回左锤，右锤与寂沉欢的脸贴着一寸的距离，紧追不舍。
试剑台上鉴心阵围蔽四周，能够后退的距离有限。寂沉欢撇到方平四左手腕微转。左右锤有联合绞杀之意。
寂沉欢右脚跟已经触碰到鉴心阵的边缘。
春老担忧站起来。试剑台上的比试，没有人喊停就不死不休。要是寂沉欢凉在这里……自己洞府怕是也不能平息宗主的怒气，更别说那臭丫头。这小子也是，干嘛要答应得那么快。
符纸心翘着二郎腿，扯了扯见春峰峰主的衣袖，“没事没事，快坐下继续看戏。”
方平四看着双锤在眼前合拢，好似看到那少年骨头折断，鲜血四溅，变成一滩烂泥。想到这些画面，整个人都沸腾起来。双锤上的火焰烧得更旺了。一丝黑气从试剑台底下冒起，钻进方平四的身体里。
双锤先是重重砸在一起，顺着惯性撞在鉴心阵的阵墙上，接着哐当砸到地上。青玉上没有裂纹，干干净净。照出他冒红的双眼，狰狞的笑容。
寂沉欢哪里还在原地。
方平四举起双锤，朝天长啸，转身对身后的寂沉欢咆哮：“不是说你是一国皇子，你怎么能从胯下穿过！”
这是哪里来的谣言，寂沉欢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当时对方右锤脱手，封锁上方。左锤横扫，空出来的右手还翻出佩剑，上面左右都被封锁住了。那不得从下面过来。更何况面子而已，上辈子自己还有这个东西吗？
其他弟子看见方平四手里的剑，都忍不住道：“方师兄这不道义了，怎么还另外带佩剑。”
符纸心一手撑着自己的脸颊，抬起来的脚晃呀晃。还有突然带武器偷袭的，有点可恶，但这戏不错。
春老见纸心看好戏的表情，不由抚额。明明都是可以当长老的人了……
方平四看见其他人眼神里对自己的不满。耳边充斥着各种私语。每句话都在冷漠无情地说他是废物。每个眼神似乎都在嘲笑他的原地踏步。
他收起灵力物化的双锤，右手持剑划过自己的手心。红色的液体从剑上滑落下来，便成一朵燃烧血花。
“他不要命了吗？”
修士经过洗髓，一身都是宝，“不过一个比试而已，他竟然燃烧自己的精血。”
“这鉴心阵坏了吧。都到这地步了，还不中止比试吗？”
“鉴心阵怎么会坏。这可是连接清剑宗灵脉，上古阵法大家留的法阵。”
符纸心看热闹的心思稍稍一冷，虽说试剑台上生死不论，但是一般同门点到为止，若一方没有战意认输，鉴心阵也会停止，试炼结束。燃烧精血博命的方法虽然不算歪门邪道，但是这种不顾一切的打法用在同门身上还是不妥。
春老拿着自己的传讯令牌犹豫不决。试剑台都还没有中止他们比试。这……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