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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撒娇 ...


  •   王……王爷。

      秋雪檀将碗塞入谷雨手中,收起笑容,柔顺福礼。

      萧寒暮站在拱门前,直勾勾盯着安定王妃,并未往前走。

      秋雪檀犹豫是否走过去,忽而,他的身后走出一人——是宋崇舟。

      她的心咯噔一下,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去,维持微笑。

      宋崇舟顺着萧寒暮的目光望去,微怔后拱手行礼。

      他内心感叹,秋檀和安定王妃,长得真相似,简直是一个人。

      没想到远房堂兄妹能如此相似,真是稀罕事。

      他想着,回头便将此事记在杂记中。

      秋雪檀攥紧帕子。

      这二人为何一路?
      莫不是他们交谈之后,萧寒暮察觉她扯了谎?

      她咬了咬唇,心一横,便朝萧寒暮走去。

      萧寒暮见她笑颜如花,脸色愈发沉了。

      宋崇舟打趣他,没想到王爷与王妃恩爱非常,王妃还亲自来接王爷散衙,令人羡慕。

      萧寒暮眉心微皱。

      他这话是在吃味?

      萧寒暮斜睨一眼,一脸傲气。

      这婚事可是太后所赐,可不是他横刀夺爱。

      若是宋少卿吃味,便放下之前的那份心,再寻觅佳人为好。

      京中贵女众多,总会有令他心仪之人。

      他沉眸,握紧拳头。

      这个宋崇舟之前说他并无心仪之人,如今吃味是作何?

      那可是他的王妃,岂容他人觊觎?

      宋崇舟一脸茫然。

      王爷此言何意?
      他为何听不明白?

      萧寒暮见他不语,浅浅勾唇,往前走几步抓住王妃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一脸亲昵。

      秋雪檀霎时怔住。

      她眨眨眸子,目光从萧寒暮的脸上移到宋崇舟身上。

      他这是故意做给宋崇舟看的?

      早知当初不该谎称宋崇舟是她心仪之人,眼下,要怎么圆这个谎言?

      正当她苦恼之际,宋崇舟却笑盈盈地称赞二人恩爱,又夸赞了王妃几句,便先走了。

      秋雪檀顿了顿,盯着萧寒暮。

      “王爷,你听妾身辩解……”

      萧寒暮挑眉,紧紧握住她的手,一阵疼痛感袭来,她顿时抖了一下身子。

      萧寒暮凑近她,冷言冷语。

      解释什么?
      难道她是想说她心中不再想着宋崇舟?

      即便是她心中想着宋崇舟也无用,如今她是安定王妃,切不可行差就错。

      ?
      秋雪檀愣神。

      半晌,她扑哧一笑,原来是她多想了。

      他们,并没有摊牌。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萧寒暮不解,她怎么倒是一副轻松的模样?

      不是要辩解什么吗?

      “本王且听你辩驳。”

      秋雪檀咯咯一笑,抬手抚着萧寒暮的肩头,扑闪着双眸。

      她今日来,是接王爷回府,可不是为了见宋公子。

      她凑近萧寒暮,勾唇浅笑。

      王爷莫不是在吃醋?

      萧寒暮:“……”

      他微微抿唇。

      笑话,他怎么会……怎么会吃醋!

      既然是来接他的,那便一同回府吧。

      说罢,他拉着王妃的手,越发用力了,大步往外走。

      秋雪檀无奈叹息,任由他拽着。

      谷雨端着碗,难掩笑意,迈着小碎步跟上……

      马车上。

      萧寒暮目光呆滞,时不时笑出声。

      秋雪檀挑眉,他这是怎么了?

      她抬手在萧寒暮面前晃了晃,小心翼翼问了句。

      萧寒暮忽而眸光清澈,扭头看向她,吓得她打了个寒颤。

      “王……王爷……”

      秋雪檀咬着唇,绷紧神经,心陡然跳跃。

      萧寒暮见状,轻咳两声,身子放松。

      何事?
      他轻轻吐出二字。

      秋雪檀坐定,轻抚着胸口,攥紧手心。

      她咬着牙,提出想去洛阳游玩一事。

      王爷白日不在府中,清风雅韵的生意其实也无需她打理,日子过得有些无趣。

      她想去洛阳游玩一段时日。

      听闻洛阳有一牡丹园,她想去见识一番。

      萧寒暮眨眨眸子。

      洛阳……

      他的脑海中浮现地牢囚徒之言,说是有一相关人士在洛阳,能助他查到恩师的死因。

      他咬了咬唇,眸光真切。

      那他,与她一同去洛阳。

      秋雪檀霎时怔住。

      ?
      一……一同去?

      她是要去洛阳找外祖父一家,怎么能让萧寒暮一同前往,那般岂不是会暴露身份?

      不行,绝对不行!

      秋雪檀正襟危坐。

      她独自去便好,王爷不必担心,她多带一些侍卫,出不了什么差错。

      萧寒暮冷目不语。

      秋雪檀眨眨眸子,好言好语,总之兜兜转转,便是她想独自去,不愿萧寒暮跟随。

      萧寒暮依旧不语。

      她想起李若兰的话,心一横,抓住萧寒暮的胳膊,轻轻摇晃。

      她娇柔似水,轻声细语。

      “王爷,你便允了妾身吧。妾身只是想去洛阳游玩,不会做出辱没王府名声之事的。”

      秋雪檀一副央求的模样,她晃着手臂,又将脸贴了上去,轻轻蹭着。

      萧寒暮的心咯噔一下,喉咙微动。

      他转而凝眉,推开了她。

      萧寒暮整着衣袍,言辞严厉。

      若是她不愿他跟随,那便别去了。

      牡丹什么的,燕京亦有,便在燕京赏吧。

      秋雪檀火热的心,瞬间被浇灭,脸色垂下。

      她抓着手背,思索再三,又抓住他的衣袖,轻轻拉扯。

      她低眉喃喃,尽是撒娇之言。

      她的脸颊愈发红润,这些话,实在羞于出口,但又不得不说。

      萧寒暮的耳尖发红,他攥紧拳头,眉心微皱,又推开了她。

      他神情严肃,让她莫说这些有的没的,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别妄想用这些花言巧语蒙混过去。

      萧寒暮别过头,微微勾唇。

      秋雪檀叹气。

      这招,对萧寒暮这座冰山,无用。

      她咬紧牙关,不能轻易放弃,还想再拉扯几句,却见他目光凌厉。

      她陪着笑脸,看来,只能先应了他了。

      若是再像方才那般惹怒了他,怕是真去不了洛阳了。

      秋雪檀轻轻颔首,吐出一句“那便依着王爷”。

      萧寒暮浅笑。

      这样,便对了。
      他们是夫妻,一同去洛阳游玩,理所应当。

      秋雪檀垂头丧气,掀开帷幔看向街市。

      伴随着热闹的叫卖声,一股香气飘来,她轻抚着小腹,午饭食得少了些,现下便饿了。

      半晌,萧寒暮开了口。

      他道,用过晚膳一同逛街市。

      入夜后,有惊喜,她定然喜欢。

      秋雪檀扭头打量着他。

      惊喜?别再是惊吓。

      萧寒暮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他该不会……真心悦她吧?

      秋雪檀连连摇头,不,他怎么会心悦她?

      她和萧寒暮,只能是假夫妻。

      萧寒暮盯着她看了半晌,见她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一会哭丧着脸一会儿掩唇笑,不得其解。

      她莫不是喜悦得憨傻了?

      他抬手抚着她的额头。

      秋雪檀愣神片刻,微微挑眉,问他作甚。

      她抓住萧寒暮的手挪开,撇了撇嘴。

      她低眸,抚摸着萧寒暮的手,满是茧子,还有一些伤痕。

      从前从未仔细瞧过,这边是久经沙场的手吗?

      他是经历了多少生死,才成了如今这般古怪的性情。

      她想到此,不由得垂眸。

      她听闻,萧寒暮自十五岁起便去戍守边疆,这些年,定然过得比她还要苦。

      至少她,能平安活着,而萧寒暮,却不知能否活到明日。

      她轻抚着伤痕,柔声问了句“疼吗”。

      萧寒暮愕然。

      十年来,除了母妃,她是第一个关心他疼不疼的人。

      他的眸中含光,柔情似水。

      他低眸轻叹。

      刚去边关时,他亦害怕,但日子久了,也就麻木了。

      这是他的宿命。

      作为圣上的皇叔,圣上当时年幼,他必须要为圣上守住江山。

      秋雪檀轻轻吹着他的伤痕,他身子一抖,一股暖流直达心头。

      忽然,他凑近她,单手撑在她身后。

      秋雪檀睁大眸子,感受着他的喘息声,攥紧手心。

      他要作甚?

      “王……王爷,你身子不适吗?”

      秋雪檀微微抿唇,二人的脸颊很近,几乎快要贴上。

      萧寒暮眸光深情,口中喃喃了一句“爱妃”。

      倏地,马车停下了。

      外面传来赵峰的一句“王爷王妃,到王府了。”

      秋雪檀连忙推开萧寒暮,盯着红彤彤的脸蛋,慌忙下车,险些滚下去。

      她提着裙摆,往冬檀院跑。

      谷雨与赵峰一脸茫然,她连忙跟上秋雪檀。

      萧寒暮愣神片刻,瞧着他的手掌,浅笑不语。

      赵峰摸不着头脑,转身又唤了一声“王爷”。

      萧寒暮缓缓下车,眯起双眸。

      他交代的那件事可做好了?

      赵峰应声,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入夜了。

      那便好。
      萧寒暮点头,拂袖大步迈入王府……

      -

      御书房。

      张内侍念着近日皇后的一举一动,提到晌午时,皇后被太后唤去训话一事,萧其远抬眸凝眉。

      “你说甚?”

      张内侍重复了一遍,欲往下念,却被萧其远打断。

      萧其远沉眸。
      太后因何事训斥皇后?

      皇后一向克己守礼,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温婉贤淑,有何错处可挑?

      张内侍微怔。
      他浅笑,圣上对皇后,是心仪的。

      从前他担心圣上娶了不爱的人做皇后会郁郁寡欢,如今看来,是他多心了。

      萧其远质问他笑甚,为何不应声?

      张内侍回过神来,回想一番。

      约莫是昨日太后在永安殿看戏时,有一出戏出了岔子,太后不悦,觉得是皇后未安排妥当,便训斥了皇后。

      萧其远挑眉。
      岔子?

      张内侍继续道,是太后想先看霸王别姬,但先唱了贵妃醉酒。

      萧其远冷笑。
      这点小事,母后便训斥了皇后?

      皇后可是她亲指的,她竟然还挑皇后的错处。

      这哪是训斥皇后,这是训斥他这个皇帝。

      萧其远越想越气。

      他一日未及冠,便一日不能亲政。朝政把持在母后手中,他这个皇帝做的当真憋屈。

      萧其远拿起桌子上的砚台,想扔出去,却想到这是他心爱的澄泥砚,又放了回去。

      澄泥砚珍贵稀少,即便是身为圣上,他亦不能随意糟践,他可不能做昏君。

      而且这一台,是皇后所赠。

      他又拿起一只毛笔,是狼毫笔,又不舍地放下。

      这支笔,是皇叔所赠。

      紧接着拿起奏折,又感到不妥,还是放下了。

      张内侍吓得环顾四周,让圣上小声些,这些胡话可莫要旁人听了去。

      他知圣上委屈,但眼下只能忍耐,切不可冲动行事。

      萧其远长叹一声,倏地站起。

      眼看着到晚膳时辰了,他吩咐张内侍摆驾绫绮宫。

      他去看看皇后。

      张内侍欣喜,连忙命人先去绫绮宫告知皇后,让她稍作准备。

      帝后恩爱,是他心中所愿。

      若是皇后能早早诞下太子,那便更佳了。

      此时,绫绮宫的云紫音打了个喷嚏,手中的线香断成了两半。

      她拿起帕子擦了擦鼻尖,眉心微皱。

      绣心关心了几句,是夏日贪凉,身子不适了吗?

      她嚷嚷着想去传太医,却被云紫音拉住。

      云紫音轻轻摇头,她无碍,不必麻烦。

      绣心叹气,替她委屈。

      观戏一事,太后本就未明说,无缘无故责备皇后,真是故意找茬。

      云紫音淡淡一笑,像是意料之中。

      她放下另一半线香,让绣心传晚膳。

      忽然,一个小内侍匆匆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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