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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责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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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雪檀不禁打了个寒颤,拿起话本子挡住脸,又露出双眸。
“王爷可莫要说笑。”她撇嘴,“她从未对他的身子垂涎三尺。”
虽然他的身子确实结实,摸起来硬邦邦的,定然是常年习武,练了一身的腱子肉。
就如……秘戏图中的男子一般。
她想入非非,不由得眉眼弯弯。
萧寒暮沉眸。
他说的是容颜,不是身子,她在想甚?
他挑眉,她垂涎他的身子?
萧寒暮顿时欣喜,轻咳两声道:“他们是夫妻,既然垂涎,不如早日圆房。”
什么?!
秋雪檀从凳子上跌下,抬头看向萧寒暮,眸光放大,怔在原地。
他方才说甚?
圆房?
他竟然想与她圆房?
是吃醉了酒吗?
可他们滴酒未沾呀!
莫不是她耳鸣听岔了?
萧寒暮弯腰,扶起她,关心了几句,又重复了那句“圆房”。
他们成婚数月,一直未圆房,不合乎常理。
他眸光闪烁,似有期待。
秋雪檀回过神来,抬手挡在面前,神情严肃。
当初他们商榷日后和离,为何王爷忽然提起圆房一事?
“你我二人的婚事本就并非自愿,况且王爷答应我,会同我和离,如今要与我圆房算怎么一回事?”
萧寒暮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莫不是在试探她之前是否是假装想与他和离?
该不会他还在怀疑她是太后的细作吧?
秋雪檀轻叹一声,解释了一番,并坚定地否认她是太后细作,让他不必再试探。
她双手扶膝,扑闪着双眸,故作乖巧模样。
萧寒暮愣神片刻,眸子一沉。
她那么想同他和离吗?
他是哪里配不上她?
她动不动便提和离,是他亏待了她吗?
王府的日子这般不如她的意吗?
萧寒暮慢慢迫近她,吓得她哆嗦了一下,逐渐往后躺。
他单手撑在她的脑后,鼻尖与之触碰,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双唇。
秋雪檀攥紧衣袖,喉咙微动,怯生生道了句“王爷息怒”。
若是王爷不喜和离,给她一封休书也可。
她自知出身低微,不配同王爷和离,那便请王爷休弃她吧。
秋雪檀抽泣了几声,楚楚可怜地盯着萧寒暮,并用手指戳着他的肩头,以防他愈加靠近她。
萧寒暮喉咙微动,凝眉坐直了身子。
“休书你也莫想,有这闲工夫,便想想如何与本王做真夫妻。”
他抛下此言,拿起一本书翻看着,偷偷瞄了她几眼。
这女子究竟在想什么?竟然为了离开他,不惜不顾名声被休弃。
他堂堂安定王,战功赫赫,相貌堂堂,哪里配不上她?
他这般佳偶去何处寻?
他还不信了,她当真能忍得住!
萧寒暮微微勾唇,她定然羞涩,才口是心非。
?
秋雪檀眨了眨眸子。
真夫妻?
做什么真夫妻?
萧寒暮是吃错药了吗?
他真是愈发奇怪了。
秋雪檀挠了挠脸颊,掀开一侧的帷幔往外看。
他们已入官道,四周遍布树林,不见别的人影。
她内心轻叹,瞥了一眼萧寒暮,从匣子里翻找出一本话本子,单手托腮阅着。
这一路,必定是无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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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梧书院。
秋海桐拿着一个布袋,在学堂里跑来跑去,还冲身后之人做着鬼脸。
他身后追着一位消瘦的学子,一边追一边喊着“还给我”。
学堂的其他学子看不下去,纷纷指责他,莫要欺辱同窗。
秋海桐却不予理会,推开众人,言语尽是挑衅。
他阿姐可是安定王妃,他们岂敢拦他?
众人愤怒不已,但碍于安定王,也不敢多言,只是劝着他将布袋还给别人。
忽然,秋海桐被一个胸膛拦住了去路。
他叫嚣着,抬头一瞅,质问他为何阻拦他的去路,他可知他的身份?
“大胆,我家公子乃是新科状元,大理寺少卿!”
众人闻言,欣喜而至,拱手行礼。
他们议论纷纷,对宋崇舟早有耳闻,他之前亦是栖梧书院的学子,亦是书院的佼佼者。
众人早已对他钦佩,没想到今日竟能瞧见,真是幸事。
秋海桐挑眉,大理寺少卿有何了不起,他姐夫可是安定王。
“让开,得罪了本少爷,你仕途尽毁!”他叫嚣着,眸子尽是不屑。
宋崇舟纹丝不动,打量着秋海桐。
此人便是安定王的小舅子?如此行径,真是丢人现眼。
安定王妃端庄贤淑,为何会有这等胞弟?
他本想着寻他问问秋檀一事,如今看来,不问也罢。
他一副纨绔模样,怕是什么也不知。
秋海桐见他不理会他,怒火中烧,指着他大骂几句,说他这是不将安定王放在眼中,他定然告知他姐夫,治宋崇舟的罪。
众人闻言,怒目瞪着秋海桐,又为宋崇舟担忧。
瘦弱的学子壮着胆子,让秋海桐莫要为难旁人,都是他的错。
宋崇舟扫了一眼瘦弱的学子,沉眸看向秋海桐。
“是安定王给你的胆子,让你在学院如此欺辱同窗?”他冷言质问。
众人闻言,眸中闪光。
秋海桐丢掉布袋,双手抱臂,昂头不屑。
怎么?怕了?晚了!
他定然要告知王爷姐夫,夺了他的官职。
什么大理寺少卿,在王爷面前,什么也不是。
宋崇舟冷笑一声,命小厮将府外的侍卫唤来。
“你要做甚?”秋海桐有些慌了。
做甚?
自然是替王爷教训他。
秋海桐睁大眸子,后退两步,指着宋崇舟,斥责他大胆。
他一个大理寺少卿,怎么敢责罚王爷的小舅子?
宋崇舟不慌不忙。
他可太敢了。
“无论你是何人,都不能恃强凌弱,这里是栖梧书院,不是你们秋府。”
他眸光锋利。
秋海桐愈发慌了,深吸一口气。
若是王爷知晓,定然不会饶了他!
而且,什么为非作歹,他什么都没做过,宋少卿莫要胡说,给他安莫须有的罪名!
瘦弱的学子怕连累宋崇舟,忙说他无事,切莫因他得罪了安定王。
若是因此毁了宋大人的前途,他自责难安一生。
他一个小人物,不值得宋大人为此得罪安定王府。
宋崇舟淡然一笑。
秋海桐顶着安定王的名义为非作歹,是给王府抹黑。
王爷若是知晓,非但不会责备他,反而谢他清理门户。
安定王素来好颜面,会理解他的做法。
“你……”秋海桐哑口无言。
这个宋崇舟说得没错,他那个姐夫确实将颜面看得重。
但,王爷终究是他姐夫,定然会偏向于他,他们才是一家人。
他想到此,挺直脊背,挑衅宋崇舟。
姓宋的少胡说,王爷是他姐夫,再好颜面也会偏向他这个小舅子。
王爷姐夫为了他能来栖梧书院去找院长求了名额,可见他是看重他这个小舅子的。
“你少挑拨离间!”秋海桐哼道。
众人闻言,十分不屑。
他们可都是参加了入院考试,这个纨绔竟然是走后门,仗着家世为所欲为,真让人厌恶。
宋崇舟扭头看向身后,侍卫们齐刷刷走来,气势凌人。
秋海桐见状,吓得抖了一下,险些没站稳。
他试图用言语吓退宋崇舟,宋崇舟却让侍卫们按住秋海桐。
秋家子,欺辱同窗,对朝廷命官出言不逊,仗势欺人,打二十大板。
记住,莫要打死。
二十大板?
秋海桐睁大眸子,一边挣扎一边骂宋崇舟,他哪经得住二十大板。
宋崇舟不怕将他打死,如何向安定王交代?
小厮在一旁小声劝了几句,若是王爷知晓,怕是会怪罪。
宋崇舟让他莫担心,并提高了嗓门,说是王爷与王妃今日去往洛阳,再回来得是两三个月后了。
到时候,他尽可去王爷面前告他的状。
不过到时候他的伤已好,王爷自然不会信。
秋海桐急了,这里那么多人都可以给他作证,他嚣张什么!
众学子眨眨眸子,别过头去,佯装不知。
有的假装捡东西,有的假装看书,有的假装聊天。
秋海桐趴在长凳上,眉心紧锁。
这些人什么意思?
就不怕他让王爷姐夫将书院拆了吗?
众人哼了一声,纷纷散去。
他气急败坏,刚想破口大骂,一板子下来,只听凄惨一声,在院中回荡。
宋崇舟轻叹一声,往后院院长的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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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洛阳。
秋雪檀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
赶了半个月的路,他们终于入了洛阳城。
她掀开帷幔,一股香气扑鼻而来,紧接着传来小贩的叫卖声“胡辣汤、锅贴”等。
这半个月一直走的官道,也未在驿站入住,吃得都是些干粮。
她扭头看向萧寒暮,扑闪着双眸。
萧寒暮闭目养神,淡淡说了句,等进了客栈,想吃什么都可。
秋雪檀撇嘴,她想在路边吃。
不过转念一想,如今她是安定王妃,顾及身份是要注意一些。
罢了,能吃就好。
不过,他们是隐瞒身份来的洛阳,对外他们是富商夫妇,还要顾及身份吗?
萧寒暮缓缓睁眸。
他知晓她在打什么主意,但他不愿在路边用膳。
秋雪檀耸了耸肩,只得依了他。
他们的马车停在了洛阳最好的客栈前,小二上前乐呵呵,引着他们去了上房,车夫们牵着马停在了后院。
秋雪檀换了一身衣裙,迫不及待下了楼,坐在桌子前,双手托腮。
萧寒暮不慌不忙走来,撩袍入座。
谷雨与秋雪檀对眸一笑,大喊道:“小二,将你们的特色菜统统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