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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白月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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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还要一会儿，周漾让他们先过去，摆脱缠人的大小姐，找了一处空地漫不经心地点烟吸了两口。
其实他并不爱吸烟，甚至还觉得苦涩难闻到反胃，但有时却又能清醒地帮助他思考接下来到的路怎么走。
吐出的烟雾弥漫在眼前，模糊了双眼，总让周漾以为这就是自己身处的现实，摸不清的背后就是他的未来。
他确实有点儿被巫汀宠坏了，但不能怪他，他没有错。
四下无人，万籁俱寂，周漾总算是能摆脱一会儿的伪装，暴露给自己稍许的脆弱。
巫汀答应他晚上找，他就信以为真地听信了。
或许生前巫汀确实算是诚实守信的优秀模范情人，但他已经死了。
此刻他正言而无信抱臂依靠在墙边，冷冷地看向坐在台阶上把自己抱成一团的周漾，看起来可怜死了。
可怜的“某人”鼻尖红红的，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拿过响个不停地电话接起，语气蛮横娇纵，“什么事！”
对方脱出口的话一噎，换了词安慰他，“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挂了！”但周漾这个变态从来不会搭理别人的好意。
“等会儿，我说。”
无奈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你去接沈听白了？”
“嗯。”
“别露馅儿了，多关心关心沈听白。”周泽庭摇摆不定但还是开口。
“我cnm，周泽庭！”周漾不出意外地发脾气。
“我妈现在也是你妈。”就知道对方碰见巫汀的事一点就炸。
“我cn……c！”话都被对方的不要脸噎回去。
“我不搞同性恋。”
周泽庭也是硬钢，在周漾雷点来回蹦跶，他没被揍一顿都是好的。
“滚！”
对方眼疾手快比周漾挂得都利索。
好不容易起来的忧郁情绪被打搅得一扫而空，周漾看了下表，时间差不多。
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手机。
嫣红的唇瓣靠近手机发过一条语音，指尖轻抬语音发过去。
到贵宾室还要坐电梯，他现在对电梯都有些怵，西服上衣口袋里面塞了四五张符纸，周漾手指翻了翻，只剩下两张了。
剩下三张燃烬的灰尘像是在极尽的嘲笑周漾的狼子野心和弱不可堪。
md，巫汀！
周漾想发脾气也无可奈何，妥协把愤恨都打碎咽下去。
他不能生等吴青山的堂哥从深山老林赶过来，对方靠得靠不住还另说，如果他的事情败露，他的下场不会比巫汀好多少。
甚至可能会更惨。
电梯到楼层，周漾抬眸强颜欢笑迈进贵宾室，脑内快速浏览过有关沈听白的一切。
沈听白高二就跟着家族移居到国外，上层豪门之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速度快到难以想象。
几乎从沈家退出华国市场之前，沈家就已经开始没落，成为名利场的边缘人物。
而沈家在国外七年倒还真重新做出点起色，让幼子回国希望能重新再这个大市场分一杯羹。
几人之间，倒也不能说是完全断联，但当初“他”和沈听白闹得太难看就断了联系，其他人看他的情况也多多少少推拒了一些。
还能维持着基本的朋友关系，并且组团来接机，就已经算是关系够不错了。
周漾缄口不言跟着接待人员倒贵宾室坐下。
其他几人也在，三三两两的好生热闹。
陆嘉南第一时间攀附上来，她对周漾的风流债一清二楚，自然不会在沈听白回来时落了下风。
甚至这一次，也是恳求她大哥，特意带她过来的。
周漾可以不爱她，但是必须是她的！
内心疲于应对这些是是非非，但脸上笑容宠溺拍在对方臂弯，哄着她松开。
陆嘉南虽然大小姐脾气，但多多少少还是会听周漾的话。
几人无聊地又等了一小会儿，终于等到主角登场了。
沈听白带着墨镜口罩，一身卡其色风衣风尘仆仆下机转到贵宾室。
摘下遮挡的东西，一张熟悉的脸落在众人眼中。
周漾内心也不可遏制地涨满，升起浓郁的熟悉感和酸闷，但理智却让他无比地失落和怅惘，像是要溺毙在遗失的海洋。
他即使现在苦笑，也是无比正常。
沈听白的视线略过人群放在周漾身上。
对方眼中含情，上前两三步到周漾面前，深情往往搂住周漾，埋在他怀里。
还是陆嘉南冷笑提醒在场众人，沈听白才不情不愿地起身，但眉眼间还有着稍许的优越和高贵，仿佛清楚周漾和她不过是形式上的联姻而已。
周漾完美脱身，扮演一个合格的渣男。
其实沈听白并非美到无与伦比，在在场众人面前只能算得上普通，但对方身上时刻表现在外的忧郁和悲悯的气质，在加上对方小时候救过他。
让他不可遏制地迷恋着沈听白，就连当年的分别也几乎是他一人唱着独角戏，扮演着情深几许的角色。
周漾抿直嘴巴，虽然没有笑，但眼中的眷恋缠绵不似作假，陆嘉南只能愤愤地转移注意针对沈听白。
抿嘴不是他的习惯，但巫汀清楚地知道周漾的小动作在揭露着他的不安和阴郁。
黑雾逐渐靠近，在谁都看不到的情况下，嘴唇想贴，给了周漾一个从未有过的温柔至极的吻。
周漾看不见但他能感受到唇间一凉，旋及恢复温热，周边有风吹过，像是要吹散他的郁气。
明明对方是罪魁祸首，但周漾还是情难自已地心软了。
……
思绪被拉回，周漾温柔地看着陆嘉南，但余光总是会分给沈听白几分，像是在故意挑起两者之间的矛盾。
晚间，众人又闹哄哄地狂嗨了一整夜。
周漾也喝了不少酒，还是他哥派人过来送他回家。
被人搀扶着进了客厅，周漾喝过蜂蜜水，摆摆手让人回去了。
趴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身子骨懒洋洋得不想动弹半分。
他神智却还清明，但总是不受控制地往不高兴的方向回想。
胸口的酸胀被酒气催生得越来越满。
睡不着。
周漾突然发脾气，气急得脱掉带有符纸的上衣，狠厉地摔在地板上。
眼尾被刺激得发红，唇角和鼻尖也是，他太白了，身体任何一点异样都能十分明显地看出来。
眼前黑雾散去过后，巫汀高大的身影遮挡了客厅的灯光，在周漾身上笼下一层阴影。
巫汀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上前两步，在周漾面前蹲下，脸抬起仰视着对方。
“怎么了，漾漾。”
温柔眷意的话根本不像是恶鬼能说出来的。
周漾鼻尖泛酸，似乎是终于有了醉意，神志不清地喃喃道，“我讨厌你……”
黑雾凝成的身影一怔，高大的身躯却有些支离破碎，埋首在周漾腿间，不安地阖上眼，嘴中笃定，“不要讨厌我。”
.
一缕清晨的阳光照拂在周漾脸上，宿醉后的身体犯懒，头昏脑涨，头疼地想吐。
腰腹间还有一只健壮的手臂搂着，力气用得过大，周漾都挣扎不开。
不耐烦地睁开迷离的双眼，看清人脸，直接一耳光闪过去。
这一下子把他打醒了，眼眶被逼出来泪水。
雪白的手掌充血红艳一片，草，痛死了，跟拍在石头上一样。
巫汀撩拨开碎发，抬眼看到周漾流泪生气地看向他。
……
“疼吗？”一准儿猜到周漾是手欠打他了。
本来是让他涨涨教训逗逗他的，后来心软搂他在怀里睡着给忘了，现在看到眼泪都泛起，心疼到不行。
“疼死了！”
周漾重新试探摸上对方的脸，这一次却和人类的皮肤毫无区别，他手指来回跳动挑逗，手掌轻拍两下，本来还想扇一次，想想算了。
双腿肌肉泛酸地走下床。
巫汀也跟着往卫生间走。
应该昨晚巫汀帮他洗过了，身体没有那么难受。
周漾吐掉漱口水，沉沉地看向镜子中正抱着他的巫汀，和镜子里的他对视。
若无其事像是唠家常一样开口，“你会杀我吗？”
室内的温度陡然下降，属于厉鬼的特性像是被激出来，巫汀笑起来妖异惑人，附在周漾耳边轻声说道，“真被我发现了，就抓你过来陪我。”
旋及又恢复一副深情依赖的模样，唇瓣相贴，疯狂地汲取周漾口中的空气。
冰冷湿滑的舌头伸到自己的口腔，他和昨天相比更像人了，竟然还会出汗分泌口水。
但也微不足道，和周漾合不拢嘴被迫抬首张口阻止涎水下流的狼狈相比，巫汀简直是毫无异样，面色如常。
“亲够了没有？”周漾视线下移落在巫汀肩膀上，对方还在锲而不舍地吸吮着他的下唇。
他很想说没有，但清楚真说出口，肯定是被拳打脚踢，遗憾地松开。
周漾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嘴唇又滑又软，让他欲罢不能。
他今天行程比较忙，上午要先到公司参与西郊生态园开放的会议，下午陪晟宇的张总用过餐，还约着要陪一行人去郊区的跑马场。
修剪得当的高定深灰色西装一早被助理送过来放在一楼客厅。
周漾洗漱的时候，让缠着他不放的巫汀抽空下去给自己拿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