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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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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濯池从地上捡起衣服穿好后下床透气，脑子里关于方今允的模样模模糊糊，他不知道人是怎么出现在自己床上的，霎时生出自己肯定是被利用了的心来，瞬间火冒三丈，说话的语气也随之变重：“方今允，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坐直了身子，方今允一副‘我冤枉’的样子，眨巴着无辜的眼睛，一张不染纤尘的脸让人生不出气来，他无畏地耸耸肩：“你给我打的电话啊。”
口无遮拦，方今允说：“你不会都忘了吧。”
身后隐隐作痛，方今允懒得计较这些，只是在奋力挥动着手上的合同：“我跟你说合同呢，你别打岔。”
合同？什么狗屁合同？他怎么不知道。
内容是什么样子梁濯池没看，当下只有被人耍了的愤怒，眼睛里的火焰足够把方今允燃烧掉。
一把抓过方今允手上恶魔低吼威胁他之后得意的合同，梁濯池生气的话悬在嘴边呼之欲出，在看到内容后忽然愣住。
方今允把他的习惯都划分出来，喜欢的，讨厌的，都被记录得清晰无比，只在最后一页写着约法三章的内容。
第一条，梁濯池晚上不许喝酒。
第二条，梁濯池要按时吃饭。
第三条，梁濯池每天都对方今允笑一笑。
第四条，帮助方今允回到电视台。
被他莫名其妙的约法四章打得措手不及，只有一条是对方今允有好处的，梁濯池都忘了问他是怎么跟着自己来这里的。
“我如果不愿意呢？”
“不愿意？”方今允带着小猫咪发怒后没有威慑力的语调说，“你签字画押了，不答应我我就告你。”
声音越放越低，方今允逐步心虚地说：“告你睡我。”
哑口无言，梁濯池半晌后才问他：“我有没有伤到你？”
老实说，梁濯池对自己的技术并不了解，他刚谈恋爱那会儿年纪不大，自己倒是血气方刚，只是对方多次推托，再到之后他单方面被人甩了，那么多年身边出现过无数个试图接近他的人。
通通无功而返。
每每看到有刻意打扮得像他初恋，想走替身路线靠近他的人，梁濯池都下意识觉得恶心。
当然不是恶心他那个抓不到的白月光。
酒后失德不像自己能做出来的事，看来方今允有点手段，或者在自己身上应该是吃了点苦头的。
“起床。”梁濯池低头，视线落在方今允身上，有气无力，应该是被他折腾得够呛，他理亏，说道，“我会对你负责。”
被呛到，方今允剧烈咳嗽后不可思议地看他。
在梁濯池身上他看到无数次冷眼，怎么都没想到这家伙会比自己想的要好解决得多。
只是睡了一觉，居然就说出对他负责的话。
梁濯池自顾自地说道：“你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他战术性咳嗽，“我送你去医院。”
“停。”方今允伸手打断他，“我是个男的！被男人干是什么很光荣的事吗？再说了，喝多了的男人没你想的那么厉害，我屁股不疼。”
揉揉屁股，方今允慢吞吞地坐起来穿衣服，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脸上就差写着‘梁濯池你不行，看我立刻原地跳起来给你看看’了。
事实证明他高估自己，低估梁濯池了，稍微动一下，他就觉得四肢散架似的疼，最后放弃挣扎摆烂，摊开手说：“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我，就帮我穿衣服吧。”
本意只是逗逗梁濯池，方今允是真没想到他会那么上道，居然真的耐心蹲在身边给他穿衣服。
最后在莫名其妙的气氛下问他：“很疼吗？”
“还好。”方今允哑着嗓子，“我没想到酒店里居然会有准备这些，好奇怪。”
私人派对是郑衔景准备的，梁濯池一猜就知道，这也不是什么酒店，只是修筑来供郑衔景那个变态睡男的用的，东西当然齐全。
梁濯池不放心地问：“你跟郑衔景认识？”
“认识啊。”方今允伸个懒腰，努努嘴，不修边幅一笑，一点也不遮掩，“我为了接近你，不得先接近你的朋友。”
事后看梁濯池不做回应，方今允又给自己找台阶下去了：“开个玩笑，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他，你朋友跟你一样，长得很好看。”
“离他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梁濯池打量着方今允，试图探索到其他东西一般，半晌才开口说道，“跟我回家。”
翻个身坐起来，方今允刚要站起来，腰肢一软，差点原封不动摔回床上，只好尴尬地对梁濯池说：“你昨晚上没节制，我没力气。”
话音刚落，梁濯池一把把方今允从床上捞起来了：“你不是说自己没事吗？”
单手抱来得猝不及防，方今允怕掉下去，下意识搂住梁濯池的脖子，觉得这个动作有点娘，他又放松些：“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数，我说疼就疼，不疼就不疼。”
嘴巴真能贫。
太早，还没到上班时间，公司里人少，没有人注意梁濯池带着个人进来，入办公室后，他打开办公室隔出来供自己睡觉的地方对方今允说：“进去躺好了。”
“嗯！”方今允放大瞳孔，眼睛里挂着满满后怕，捂着屁股说，“不来了，太疼了，你得给人一个缓冲的时间。”
“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梁濯池干巴巴咳，转移话题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先躺会儿，我要工作，顾不上你。”
老老实实躺在梁濯池软乎乎的床上，方今允猛吸一口气，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道清新，有助眠效果，跟他臭烘烘的朋友完全不同。
等到上班后，梁濯池办公室里来了个不速之客，半点不客气地坐下，精明地眼睛里投出来吊儿郎当的俊俏，典型的超漂亮花花公子：“濯池，那小孩怎么样？你们还合拍吧？”
攥在手心里的纸张被捏变形了，梁濯池看文件的眸光抬起来，带着警告意味：“郑衔景，下次你要是再乱来，我们就不用再见面了。”
“哎哎哎。”郑衔景着急了，“这也不能怪我啊，你喝醉了给人打电话，我只是给他报了个位置，这小孩没长心眼，把我特效药吃了，那玩意儿多烈啊。”
“看来你们不认识。”梁濯池想，方今允是在骗他。
学坏了。
把人折腾得找不到北，梁濯池心里的愧疚被无限放大。
“那小孩呢？”郑衔景左右看看，“我刚刚听保安说你带了个男的进来，一猜就是他，发善心了？濯池，我可不记得你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
“他不可怜。”梁濯池说，“不需要我同情，让你带的药呢？”
兴许是体力耗尽了，方今允一直睡到下午也没有什么反应，眼看着晚饭时间都快到了还没起床，梁濯池不免担心。
万一真出点什么问题，他罪过可就大了。
推门就看到不该看的。
忘了给他在密闭空间里开空调，方今允热得把被子踢开，衣服早就东一堆西一块的扔在一边，一点形象也不顾，白花花的屁股正对着梁濯池。
靠近方今允后，梁濯池给他拉好被子，把药放在旁边，没有打搅方今允休息，尽管脚步已经足够轻，床上的人还是醒了。
揉揉眼，方今允瘫软地抓着被子，像被人欺负了的小媳妇似的：“你工作忙完了吗？”
“醒了就先吃饭。”梁濯池又把门带上，拿起办公桌上郑衔景带来的便当，一点感谢的意思都没有。
被当工具人的郑衔景大喊一声：“梁濯池，你照顾他坐月子呢。”
知道自己理亏，梁濯池尽心尽力，就差把饭嚼碎喂方今允嘴里。
也许是天气好，他转变的态度也来得飞快，说话是温和的：“郑衔景家的阿姨做饭很好吃，你尝尝。”
受宠若惊，方今允看怪物一般往后退了退。
“怎么了？”
方今允直言不讳：“你好奇怪。”
让他不适应。
安抚着他的情绪，梁濯池说道：“我只是在做一个成年男性该做的事。”
抓过便当，方今允没敢看他，小声说：“我自己来。”他的声音像海浪退潮，越来越小。
小得梁濯池离他那么近都只能勉强听到：“梁濯池，你真不用这样，我是个男人，没达到需要在意贞洁的地步。”
顿了顿，方今允继续说道：“就算是女孩子，你也不需要这么做，你要负责，也得看看被负责的人愿不愿意不是？”
“你不愿意？”梁濯池反问。
脱口而出，方今允没有一点隐藏：“愿意的。”
那不就结了。
松了一口气，梁濯池看他吃完饭后，又说：“你衣服脏了，我让人给你买几套新衣服，报一下尺寸。”
视线环顾一圈，梁濯池还没等方今允说话，脸颊开始有不自然的绯红，又给自己做了回答：“我应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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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诡异的关系持续没有几天，梁濯池就开始显露出不自然来。
太久没有在感情方面投注过多时间精力，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恋爱要从哪里谈起，转念又一想，跟方今允压根算不上是在谈恋爱。
那又是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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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包养关系啊。”郑衔景拍桌，“你也不想被一个认识没几天的人捆绑吧。”
包养，梁濯池没想过，这个词终归听起来不太尊重人。
跟方今允的关系很奇妙，梁濯池估计，大抵是因为睡过一次，身体上坦诚相见了，心灵上也在慢慢接纳，方今允很主动。
主动得让他觉得这个人有很强的目的性。
屋内的冷气开得很足，梁濯池洗过澡后正在擦头发，房门是开着的，方今允还是礼貌性敲了敲，头发丝还在向下滴水，梁濯池摁在头上的毛巾还没拿下来，他重心落在方今允身上，云中起伏，很随意地问：“有事吗？”
还没习惯梁濯池对自己的态度，方今允摇摇头，随即眼睛里全是闪亮的小星星，举着酒瓶，雀跃地说：“朋友送我的白兰地，你要尝尝吗？”
视线径直朝着方今允手上而去，梁濯池说：“不用破费。”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