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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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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濯池刚下班，家里就多出来个不速之客。
院子里柳彤裕正悠闲地拿鱼竿钓他池塘里养的观赏鱼，听到动静后慵懒地往制造出声音的人看去。
“哥。”空气里全是咋咋呼呼的声音。
梁濯池想堵耳朵。
鱼没钓上来，他扔了竿满脸忧郁地冲过来，脸上挂着点着急：“你是不是跟方今允谈恋爱了？”
“没有的事。”梁濯池对谈恋爱三个字没有什么概念，再者他跟方今允的关系压根达不到被说成恋爱的地步。
“我不管。”柳彤裕混账性子上来，又开始耍宝求关注，“我都听衔景哥说了，我前几天打不通你电话，就是你带他去衔景哥的酒店了，他名声很差劲的，你也不怕染上什么脏病。”
“胡说八道。”梁濯池眼睛里挂着愠怒，情绪上头后，又被理智压了回去，“没有证据的事，别往人家头上扣帽子。”
刷脸进门后，梁濯池听着跟在他身后一起进来的脚步声继续说道：“有证据也轮不到你来插手。”
“哥！”气得想砸门，柳彤裕从小跟在梁濯池屁股后面跑，他干什么这小子都喜欢在身后跟着，梁濯池习惯于他炸毛的模样，只是话过多会让自己耳根子不清净。
给他转了个红包后，梁濯池捏捏眉心坐下，眼睛因为长时间工作有些酸涩胀痛，他闭着眼不痛不痒道：“想睡哪儿自己选，二楼左边第三间除外。”
“除外？你是留给方今允的吧，我就不。”
在哄人方面梁濯池是没有什么经验的，他冷了冷眉，慢慢睁开眼，很有威慑力地瞥向柳彤裕：“那就滚出去。”
被凶了的柳彤裕委屈兮兮上楼了，脚步声很重，光听着，梁濯池就知道这小子对自己意见不小。
方今允下的晚班，风尘仆仆进门，一看就没少经受社会的毒打，耷拉着眼皮累得看人都有幻象，唯一不变的是身上的自来熟没有丝毫弱化，看到梁濯池就跑过来：“你今天回来那么早。”
“是你太晚。”梁濯池换了身睡衣后，想起来什么，同方今允说道，“洗个澡，今天睡我屋里。”
“你屋里！”方今允震惊有余又问，“你不是介意我跟你睡一起吗？”
前几天都是他刚搬来不习惯，容易被空荡的楼阁吓到，这才死乞白赖挤进去的，稍微熟悉这儿一些后，方今允就自己躺一边去了。
方今允猜测，能主动提出来让他进屋里去，多半是想跟他做点少儿不宜的事，履行金丝雀该有的义务方今允还是很紧张的。
房间里很宽敞，梁濯池跟方今允先后进屋，脚步声都很轻，生怕打扰到已经回屋休息的柳彤裕似的。
门刚关上，梁濯池身后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条件反射看过去，一把摁住了方今允脱衣服的手。
衣服脱一半，就露出个香肩的方今允傻眼了，完全状况外地迷糊着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又是什么意思？”梁濯池知道他想歪了，正欲解释，话又被夹断。
方今允一脸无辜：“你平时都很抵触我进你屋里，今天主动提出来，不就是想了嘛，都是男人，我可以理解你，你来吧。”
反正梁濯池技术也还可以，他屁股没有想象中那么疼。
面面相觑，半晌不见动静，梁濯池只是轻描淡写地把他的衣服拉链全划了上去，手指触在方今允额头点了两下：“我在你眼里是个会抽时间出来占你便宜的人？”
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方今允说道：“你挺好的。”
至少在方今允所能看到的景象里，梁濯池已经算得上是个很有素质的金主了，没有折腾人的花样跟恶作剧，就连解决生理需求的做’爱，梁濯池都没有再对他实行过。
压根没有让方今允觉得自己像只金丝雀。
梁濯池招招手：“你先过来。”
乖乖走到梁濯池身边，方今允仰着头问：“你准备做什么？”
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把梁濯池看笑了，打开电脑，梁濯池递到方今允手上：“我说，你来做表格，会做吧？”
“嗯，会。”方今允点点头，一头雾水地听梁濯池说一堆数字。
看来是把他当助理用了。
连续弄了两个小时，梁濯池倒是一点也不累，只有方今允手指头戳键盘戳得酸疼。
事情做完了，方今允伸个懒腰：“我有什么奖励吗？”
“你想要多少？”梁濯池一般不做什么攻略，再者方今允并不是个很重要的人，还没达到让自己花心思的地步。
想要多少，是个量词，方今允说：“又是钱？我不想要。”
不要钱的人，少见，梁濯池压制住烦闷，耐心地等着他开口要，半晌不见方今允说话，只看到他在抖被子，铺平后跳进被窝里，探着头看他：“那你……早点休息。”
什么都不要。
也不怕亏了。
梁濯池掀开被子躺了进去，闭眼之前跟方今允说话：“明天早点叫我。”
“我是人形闹钟吗梁濯池？”方今允话刚说完，听到了耳侧传来的均匀呼吸声，他嘀嘀咕咕，“那么快就睡着了，梁濯池，你今天没有心事对吧。”
自己呢喃半天后，方今允也疲惫了，他轻声说：“梁濯池，晚安。”
第一道曙光落地后，方今允就想起来要叫梁濯池起床，他麻溜地爬起来，身边已经空荡荡了。
门是开着的，门框上靠着个环抱双手拽兮兮的人：“我哥上班从来不会迟到，早就走了。”
总归在同一个电视台，方今允对柳彤裕的态度还是很平和的，没有因为对方口气里的敌意生气。
没得到方今允回应的柳彤裕轻蔑地嘁了一声，随即说道：“赶紧收拾收拾上班吧，省得浪费我哥的资源。”
这边两个人气氛不妙，另一边的梁濯池刚到公司，打开手机就给柳彤裕发消息，早上来的时候他看方今允睡得熟，指不定会迟到。
发送‘把他叫醒’几个字后，梁濯池埋头工作。
柳彤裕对他一向秒回：收到。
梁濯池新项目的合作对象是柳君的闺蜜，熟人多少有些尴尬，合同是肯定能签，只是闲话多，张口就问他：“濯池啊，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性取向虽然不是秘密，何况梁濯池对阿姨压根说不出，他僵硬地笑一下：“还早呢。”
柳君他们这个年纪的人，不会觉得儿子喜欢男人是一件不可挽回没有余地的事，只会觉得没买到更好的中药矫正他的性取向。
签完合同后，梁濯池扶着额头，想着长辈时常说起的结婚，一个头两个大，叹一口气后，他给放在办公桌上有点年头的发财树浇了点水。
时间排得满满当当，下午刚吃完饭，梁濯池屁股还没坐热，柳彤裕又跟在他身上贴催命符似的电话狂炸他。
一看就很着急。
梁濯池接起电话，下意识把拿得离自己远远的，果然很吵，柳彤裕激动地说：“哥，方今允跟人打架进警察局了。”
小问题，找个人保释不就行了，梁濯池没有放在心上：“你去保出来。”
“我！”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柳彤裕叫苦不迭，“我哪儿有那么大面子，你都不知道他打的是谁。”
“谁？”
柳彤裕犹豫几秒钟后说：“我。”
梁濯池：“……”他的母语是无语。
两个人都是梁濯池从警察局捞出来的，本来内部就能解决的事，柳彤裕抓着不放，非要报警说自己被打了。
柳家几代单传，柳彤裕从小就是被溺爱着长大，目中无人惯了，又不好意思告诉别人他被人给摁了，思来想去觉得跟梁濯池说是个最佳选择。
指不定他哥心疼他，一脚就把方今允踹了。
两个话多的人凑到一块儿，警察局里吵得要命。
梁濯池捂着耳朵进门，把人保释出来后，他在前面走，后面两个人跟着，梁濯池开口问道：“为什么打架？”
周遭被他冷漠的脸色冻成霜，柳彤裕做贼心虚：“他先动手的。”
“他先动嘴的。”方今允不认输地努努嘴。
“你先滚回去。”梁濯池看着柳彤裕，从小看着长大的人，他太清楚这小子是个什么德行。
“哥……”柳彤裕欲言又止，一看他哥脸色不对劲，只好屁颠屁颠溜之大吉。
互殴哪有不受伤的，方今允脸上也挂了彩，他皮肤白，受点伤会特别明显，梁濯池的手掌贴在他脸上，覆盖掉大半张脸：“这几天还能上镜吗？”
“化妆能覆盖，伤得不重。”
“嗯。”梁濯池说道，“没看出来，你还挺身怀绝技。”
柳彤裕耀武扬威惯了，今天打他的人换成任何一个，都不会有太好的下场，梁濯池叮咛道：“下次别惹他。”
给方今允砸得青紫的手骨喷了点药，梁濯池问：“为什么跟他打架？”
“我写的台本，他偷偷拿给别人了。”方今允越说越委屈，“费了好多时间，最后上播的人不是我，我就跟他理论，骂了几句。”
“骂什么了？”
方今允说：“我说他针对我讨厌我，是不是因为喜欢你。”
“然后呢？”
方今允声音缩下去，明显心虚：“他说我思想变态。”
就这么一点小事。
总归还是两个年纪不大，幼稚的小男生，梁濯池安抚好方今允，让他好好休息，正好两个人都被台长惩罚，最近几天去后台打杂。
临了梁濯池对方今允说道：“平时少看点小说，我跟彤裕很清白。”梁濯池咳了咳，手握拳挡在唇边，不自在地说，“不搞你看的那种骨‘’科。”
“我知道。”方今允挠挠头，柳彤裕那种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的人，怎么可能是gay，他只是在刺激他而已。
谁知道那么容易就得逞了呢。
两头都要兼顾，梁濯池解决完方今允这边，又给柳彤裕发信息：滚回来。
捂着脸气鼓鼓地站在梁濯池面前的柳彤裕没说话，表情就在告诉梁濯池他非常不爽。
“看够了吗？”梁濯池先出声，“脸那么肿，方今允还挺有劲儿，你怎么骂他的，他要使那么大劲？”
“我没……”
梁濯池厉声：“说实话。”
柳彤裕磕磕巴巴：“我就、就骂了句他是卖、卖屁股的，说他有娘生……”
“该。”梁濯池听不下去，摆手叫停，说道，“这几天住我这边，把伤口养好了再回去，别把你妈吓到了。”
很听他的话，柳彤裕点了点头，嘴上还依旧不服气：“哥，我都没招惹他，我哪儿知道他怎么反应那么大，一拳就给我砸过来了，看我嘴都砸破皮了。”
平时柳彤裕都把方今允当娘娘腔看，都忘了方今允本来就是个有劲的男人。
柳家不是无名之辈，他舅舅又是出了名的护犊子，柳彤裕要是真那么鼻青脸肿的回去，方今允别说在电视台，旸城都不一定待得下去。
每天事情已经很多了，梁濯池还需要管他们这档子破事，没什么耐心地吐出一个字来：“滚。”
意识到自己有错的方今允跟柳彤裕嘴硬完全不同，方今允察言观色，回来还抱着两个石榴，讨好地对梁濯池笑。
楼上的柳彤裕拿块冰敷在脸上，杵在栏杆上往楼下看，嘴上还不忘记埋汰方今允：“拿两个廉价的烂石榴就想哄我哥，方今允，你……”
“把嘴闭上。”梁濯池一抬头，楼上的人就安静了，老老实实很气愤地回房间了。
不整死动静后，梁濯池才回头看方今允，已经在自顾自地剥石榴了，密密麻麻的颗粒，他拿个水果盘装好推到梁濯池跟前。
“外公说你喜欢吃这个。”方今允指了指，期待的眼神看向梁濯池，给方今允面子，他勉为其难吃了两口就扔下方今允起身往楼上走。
“不要了吗？”
“自己留着。”
方今允往嘴里塞了两颗，嘟囔着：“我又不喜欢。”
鉴于他给了梁濯池不好的体验，梁濯池没搭理他，还把房门锁了，半晌没有听到开门后发现被锁了的声音，他重新把视线放回手机屏幕上。
消息弹出来，方今允的名字。
【我回屋里睡觉，就不打扰你了，祝你相亲愉快。】
很好，看来柳彤裕那个大漏勺跟方今允的争吵途中还说了其他的。
比如他需要去面对那个该死的相亲，对下属梁濯池倒是可以做到心无旁骛，真要跟女生谈婚论嫁，梁濯池还是觉得有些无法接受。
，还差